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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套的自我修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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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铮没搭理我,我便大着胆子蹬鼻子上脸:“我知你是面冷心热,有什么事宁愿默默做了,也不愿大肆宣扬博人感激。但这世上蠢人总是不缺,你不张扬,人家就当你没做过,反而会因你的冷脸而对你多有误会。有句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你就当是迁就旁的没眼色的蠢物,平时多笑笑,总不会吃亏不是?”

    诚然我做出这样的建议还是因为有私心,这样漂亮的少年若没有笑容点缀,简直是暴殄天物。

    程铮微微皱眉:“我还听说,有句话叫做心有惊雷而面若平湖者,可封上将军。”

    我大乐,祭出**好战士语录:“对待敌人当然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但是对待同袍的时候,也要像春天般温暖嘛。恩威并施,一张一弛,方为文武之道。再说也不止没有表情才叫平湖啊,微笑只是湖面上的一点波澜,是迷惑敌人的手段!”

    程铮脉脉不语,看不出是嫌我烦还是真听进去了,我继续笑道:“无论生气还是开心都应该立时发出来才好,若一直憋着,就好像春天不让万物生长,秋天不许树叶凋零,长此以往,总会出问题的。”

    程铮看我一眼:“你的意思是,我若不像你这般,就会发疯?”

    我呵呵讪笑:“只是提供个标准样本而已……”

    他举目遐想一番,坚定摇头:“像你这样才是发疯。”

    我惊讶地检讨了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并鉴定认为程少侠的发疯标准必定有异于常人。

    娃可怜的,得是什么样的教管嬷嬷才能调‘教出这么中规中矩的典范啊?我锲而不舍地没皮没脸:“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其实疯也有疯的好处,我看你一是拉不下面子,二是没体会到其中乐趣。——要不这样,咱俩结个互助对子,我保证站好第一班岗,陪你哭逗你笑,帮你骂人找你耍贫。”想想又笑,“不过你辈分应该挺高,我入了青阳派之后,大概也要叫你师叔了吧?师叔,你愿意和师侄做朋友不?”

    程铮沉默半晌:“我经常在外走动,不太待在青阳山上。”

    这就是拒绝了吧。我耸耸肩,龙套勾搭人的成功率总是不太高的,情理之中,所以也不太失望。

    他接道:“我年纪尚轻不能收徒,你此番上山拜师,大概是拜在我掌门师兄韩荀的弟子门下。所以按辈分……”他顿了顿,“你要叫我师叔爷。”

    我一哂,叫一个少年为叔还是爷,其中差距其实没那么大,左右是债多不压身了,当即向他做了个夸张的揖:“师叔爷万福!这样也好啊,这么高的辈分,给你拜年应该有红包拿吧?”

    程铮看我一眼:“没个正形。”

    我嘿嘿傻笑:“徒孙见到师叔爷心里就开出一朵狗尾巴花来,哪还顾得上维持什么正形。师叔爷于我就是照妖镜一样的存在,现原形是逼不得已。”

    程铮勾了勾嘴角,还没形成个笑就迅速恢复原状:“看得出来,活脱一只猴子么。”说完就转过脸举目远眺,大概是第一次说笑,还有些尴尬。

    我真了不起,竟然这么快就走出了改造稳重少年的第一步。

    为免他继续尴尬下去,我嘿笑几声接过话头:“可不是,师叔爷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啦,这就叫做请猴容易送猴难。”

    程铮却正经道:“你倒也不用妄自菲薄。习武一途,首先应懂得克制忍耐,切忌心浮气躁。我看你一路忍受颠簸劳苦,却从无怨怼气恼之色,单论这一点,做我青阳派的弟子已富富有余。”

    我被闪得一个跟头,缓过劲来才在肚子里解释,我没脾气当然还是因为师叔爷您的美貌,而且我两辈子的年岁总不能当真活到猴子身上,怪阿姨自有怪阿姨的自尊和气节,正太是用来调戏不是用来依靠的。

    然而这些实话左右不能告诉他,我只得讪笑着含混过去:“有你一路照拂着,劳苦二字却是谈不上的。”想了想实在憋不住,又问他,“师叔爷,你今年多大?”

    他沉默半晌,遥望苍穹:“十四。”

    我深吸一口气,也颇无语地极目远眺。

    程少侠气质卓绝身段风流,辈分奇高功夫绝佳,如果作者没有脑子进水的话,他至少得是排得上号的男配之一。然而武侠小说中,男主男配的年龄总要在十六岁往上,再低了就是摧残祖国花园里可爱的花骨朵,要被掐三观的。

    照这个尿性计算,我什么时候才能触发剧情完成任务功成身退啊。

    莫等闲,白了龙套头。

正文 入派还是入狱

    程铮带我回青阳派拜师。

    青阳派在青阳山上,青阳山山脚下的城镇叫做青阳镇。据说属于青阳派势力范围,青阳派弟子免费维护日常治安,协助当地政府仲裁大小事宜。派中开销七成出自城外私田地租,三成源于商业分红,商家富户们逢年过节送上山的贺礼只能算是零头,人家根本不指望用那点钱过日子。

    听起来简直□爆了。

    这些自然不是程铮同我说的,不过好在武侠世界中的每位店小二都是尽职的NPC,小二哥一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边用惊艳崇拜的目光偷瞄程铮以及他身上低调且华丽的面料,末了又无比羡慕地抓着我的手腕语重心长:“小姑娘,你如今上了青阳山,就算是得道成仙了。记得以后要好好学功夫,好好做人!”

    一时间我有点迷糊,我究竟是来入派还是入狱的?

    大概没什么分别吧,总归都是告别旧生活,接受再教育。

    程小师叔爷大概果真地位超然,我们刚刚走出茶馆便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向程铮拱手行礼,客客气气地同我互通姓名,陪我们一起上山。

    青阳山巍峨高耸,一条灰白的石阶在葱茏草木的掩映下直通山顶。春末多雨,山巅被蒙蒙的雾气遮蔽,看不清楚其中究竟,却让人愈发敬畏。

    在我的想象中,蜀山也不过如此了。

    既然与心目中的剑侠胜地颇为相像,我便绷不住啰嗦几句:“师叔爷,咱们青阳派有什么趁手的兵器没有?比如说剑啊刀啊掌啊的,我觉得还是剑最拉风,使起来……”

    “软剑。”程铮截住我话头,明显不欲我再开口。

    那自称李少阳的小少年笑着补充:“青阳派弟子多是用软剑,但也有例外,比如白练长鞭等,多是从本门剑法中演化而来。”然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我不由一笑,这小少年看起来客气有礼,实则也生了副喜好清净的性子,只不过他叫人闭嘴的方法较程铮而言比较温和些罢了。

    一时沉默。我无趣地跟在两人身后,仰望仿佛通天的石径,再想想方才入狱和入派的比较,前世口水网站的漫天牛皮莫名浮上心头:我们大学军训的时候,学校给每个人发一把匕首一袋饼干,让我们在热带雨林待满一个月,很多同学不是被蚊子叮死就是被食人鱼咬死。但是军训合格要集齐三十个蛇胆,于是好多同学刚收集了几个蛇胆就被其他同学干掉了,现在的军训简直弱•;爆•;了。

    我自动替换成武侠模式:我们拜师学艺的时候,师父给每个人发一本‘道德经一本波若波罗密心经,让我们在小黑屋里待三年,很多弟子不是闷疯了就是走火入魔死了。但是出师要从道德经里看出九阳神功从心经里看出大慈大悲千叶手,于是好多师兄弟刚刚修炼了一点内力就被其他同门用吸星**吸成人干了,一般的练武方式简直弱•;爆•;了。

    我被自己吓得够呛。咱家有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别说从佛经里参悟出上乘武功了,就算是给我一本九阳真经我也不会练啊,“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这样形而上的句子,于我来说只不过是梦呓一句,掰开揉碎了分析的话,勉强能够得上心灵鸡汤的标准。内功精髓?您还是直接突突了我吧。

    我驮着几近灰败的未来颓然伸手,拉住程铮的袖子小心求证:“师叔爷,我若是学艺不精,会不会被师父惩罚?比如打手板抽鞭子挨背棍拖出去喂狗之类的……”

    程铮讶异地看我一眼:“传道授业又怎会伤人性命,若果真如此,和魔教又有什么分别!”言语间颇为不耻。

    那我就放心了!我重新把心咽回肚里,又不由好奇:“魔教当真如此可怕?他们是什么人,住在哪,是一个教派还是好几个门派的统称?”

    李少阳看了程铮一眼,解释道:“魔教是一个化外的邪教,教众视人命如草芥,连自己的生死亦不看重,是顶顶难缠、无法教化的一群妖人。魔教总坛地处极北,具体的地点却是不清楚。他们教派原本有自己的名字,只是极长又极拗口,因此在魔教这个称呼传开之后,连他们本教的教众都如此称呼,且引以为荣。”

    我听了随口笑道:“他们倒是洒脱。”

    程铮投给我严厉的一瞥:“什么?”

    我连忙解释:“不不,我的意思是……”

    “你须谨记,令尊就是命丧于魔教之手!”程铮再次打断我的话,铿锵有力地训斥我。

    李少阳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身为青阳弟子,最最紧要的一点就是不得与魔教有任何瓜葛,不得动恻隐之心!须知可能由于你眼下的一念之仁,往后便会有无数无辜百姓遭受牵连!”

    我被训得诺诺连声,又再四地解释表示自己没有同情欣赏的意思,李少阳的神色才稍微缓和:“你须记住,狼永远是狼,总是要吃人的。”

    我连连点头受教,又赶到程铮身边信誓旦旦地表忠心说好话,费尽唇舌才熄灭了他愤怒的小火苗,直累得筋疲力尽。

    我真是自己作死,程铮之前明明提过,青阳派的诸位前辈都葬身于魔教手中,我竟在未亡人面前夸凶手有个性,人家不削我一顿已算是客气。

    我在精神上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又反复提醒自己千万不可得意忘形,尤其是拜见掌门人时,一定要装得根红苗正,苦大仇深。

    还好掌门人并没长了一张阶级斗争脸。

    然而却也不是仙风道骨的模样。

    青阳派现任掌门姓韩,单名一个荀字。今年五十有三,脸上虽然始终带着笑,眉间却掩不住淡淡的愁苦之意。大概是青阳事务繁忙,韩掌门刚刚年过半百便已经满头华发,右边手肘以下空空荡荡,听说是年轻时与魔教中人交手时中了毒,不得已壮士断腕。

    然而这并不妨碍韩掌门在牛掰的道路上一路狂飙,他现在的武器是银丝织就的水袖,能柔能刚指哪打哪,活脱一个大叔版的小龙女,中国风的金刚狼。

    我恭恭敬敬地向掌门大人磕头行礼,韩掌门用水袖轻轻柔柔地托我起身,笑眯眯地点头:“一看就是个机灵的孩子,师弟眼力不错。——冯蒙,小竹跟如期差不多年岁吧?你受累,两个孩子一起教,也叫她们做个伴。”

    站在上首的一名中年人低低应了声是,走到我面前挑剔地打量几眼,淡淡道:“跪下吧。”

    我赶紧再次跪下,实实惠惠地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冯蒙道了声起来吧,神情仍是不冷不热:“一般弟子五岁入门,扎马拉筋无不是正好,你八岁才刚刚习武,已经比别人晚了三年。万望你能懂得勤能补拙的道理,好好练功,莫走歪路!”

    我低头称是,并深深觉得痛哭流涕指天发誓绝不辜负组织期望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之类的反应似乎更加符合此情此境,也与我师父的语气更般配些。

    傻子都听得出来,他不情愿。

    唉,总得允许人家拥有自由意志么。说白了,我就是走后门进来的插班生,后台不见得有多牢靠,功课却是明显不咋地,班主任怕我拖后腿也是情理之中。

    咱就一龙套么,又没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菊花见了自动绽放的主角光环,气性大了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且放宽心吧。

    掌门师爷体谅我舟车劳顿,允我休养一天。而第二天天还没亮时,师父便亲自踹门,掐着我脖子拎我练功去了。

    青阳派地广人稀,光是供弟子们练功的校场就有大大小小的近十余处,奢侈得让我流泪。师父大人作为掌门人首徒,麾下有一块专门的训练场地供他使用。冯师父熟门熟路地带我来到校场,没同我打声招呼便扔铁饼一样直接将我扔到场中央。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师父这一扔必定浸淫了几十年的武学功底,我轻轻柔柔地上演了一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竟一点都没摔疼。

    拍拍屁股站起身,我这才发现不远处已有一人顶着寒风晨练,雪亮的剑刃在晨光下反射出金光闪闪,映得她一招一式煞是舒展好看,端得比杨丽萍还梅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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