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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亲生女儿一般对待的。”
我盯着他渗着黑血的手掌冷笑:“长老这话说的倒是当真十分有趣。若是我有朝一日将你杀了,在杀你孩子之前也将他伺候得十分好,你是否就不恨我了?”
墨潜举手看看手上伤口,一边撕衣襟替自己止血,一边漫不经心道:“若我有孩子,若你能杀得了我,为免后患,斩草除根也是应当应分。我孩儿本是必死,你却仍肯让他在死前享受一番亲情滋味,那便是你心怀仁慈,我自然是要感激你的。”
包扎好手掌之后,他又从怀里摸出个瓷瓶,抖出粒药丸来囫囵吞下,深吸几口气才继续道:“依我看,正道那些标榜不滥杀的人才是真正虚伪有病。杀人就是杀人,只要杀了人,就是不将他人的性命放在眼里了,又哪还有什么好坏之分?那些所谓的坏人难道就没有朋友家人?那些说什么为民除害的大侠,也不过是出于这样那样自私的理由罢了,又何必再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说到最后时,竟有些气力不济的意思。我不由转头看他一眼,竟看到他脸上青气隐隐,仿佛内里有乌云翻滚,顷刻便要落下暴雨一般。
我一愣,继而冷笑:“如此精明的魔教长老竟也被人下了毒?果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却不知究竟是哪位高手?”
墨潜慢条斯理道:“你在魔教一年有余,难道就没听过朔望散?这毒是咱们自己服的,让小姐失望了。”
听说过。听说是跟日月神教的三尸脑神丹差不多的东西,解药只有教主一个人有,连药何涣都解不出方子。
不过我没想到,连墨潜这样的身份都会服用。
我哼一声:“那长老为什么不多吃一些?吃到足以致死的程度,不是让别人和自己都少了许多烦恼?”
墨潜饶有兴味地看着我:“原来你不装相时,竟是这副不讨喜的样子?”
我冷笑:“你难道还希望我对自己的杀父仇人有说有笑?对不起,我不是卖笑的,纵然我是,爷还就不做你这份儿生意了!你若是看我不顺眼,何不将我就地杀了,让魔教弟子都看看咱们长老是如何威风?”
他当然不敢,他还需要我担着教主之女这顶大帽子。
我只要还活着,东方储就有治愈的希望,我若是在外面死了,便等于给东方储宣判了死刑,东方厉那一派便会抓住时机迅速逼宫。就算东方储并不稀罕用亲生女儿换多活的那十年八年,他也必须要给亲教主派一点时间,让他们找好退路。
墨潜嘿笑一声:“你脑子转得倒快!”于是沉默不语,再不招惹我。
一路无话,魔教众人带着我日夜兼程,不过一日半的功夫就赶到了青阳镇脚下。墨潜吩咐众弟子在郊外等候,自己变作一名老翁带着我进城,而后又拎起我直奔青阳山。
他带我进城时已是红日西斜,待得我们上山之后便是夜幕初临,青阳派房中点起点点灯火,墨潜带着我潜入林中,低声道:“韩荀死了之后,程铮便主持大局,令冯蒙继任掌门,自己虽仍是闲云野鹤,然而谁都不能小瞧了他。”
我哼一声:“你倒知道得清楚!”
墨潜笑道:“那是自然。——你可知道程铮住在何处?咱们远远看他一眼就回去了,你不能同他说话,不能与任何人传递消息。若你一意孤行,我一定会将同你接触那人杀了。”
我冷笑一声,点头表示知道,心里却说,你该杀那人却刚刚在你手下逃过一劫,这你却是没想到了。
他亦点点头,刚要说什么,却突然伸手将我掳上树丛藏了起来,捂住我嘴巴叫我不能出声,又用另一手捏住我脉门在我耳边低声道:“楚修竹来了。”
我垂眼俯视,果然见着楚修竹迎面走来。
她走进青华殿,站在堂下肃手而立。
过得片刻,但见另一人也从远处走来,那身姿动作无不是我在梦中数次勾勒过的熟悉身影。
程铮。
我眼睁睁看他负手走进殿中,越过楚修竹在堂前停住,转身向着门外站定,脸上无悲无喜,仿佛戴着层面具。
墨潜在我耳边笑道:“哟,好巧。”
作者有话要说:都先把刀放下,程铮和楚修竹还啥话都没说呢哈!
感谢各位姑娘的殷切关怀,俺眼睛因为发现得及时,治疗得有效,虽然现在眼皮底下还有个包,但素已经不影响视线啦!!!哇哈哈哈哈~~~~~~~俺胡汉三又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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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往日的粉饰
我咬着牙,瞬也不瞬地看着程铮,眼前却渐渐模糊。
并不是我不相信程铮的承诺,而是我太知道主角光环的恐怖。就仿佛是无差别攻击的生化武器,只要被它笼罩,就算对方是早已经去了势的公公也会激情勃发地上演一场无根攻略。更何况两人本就在多情的年纪,又是一个美玉无瑕一个血气方刚,要是搁在一起这么久都没发生点什么,我都替编剧觉得亏得慌。
**这个词儿是怎么来的?
不就是在帅哥美女间乱飘的费洛蒙产生的火星么?
我不由胸中郁郁,忙在墨潜掌下长长叹出一口浊气,然而再呼吸时,却好像胸口被人按住一般,无论如何努力都觉得眼前发黑,几欲窒息。
墨潜连忙放开我,任我扶着树干低头弯腰地大口呼吸,过了好一阵,新鲜空气才重新涌进肺子,然而眼中的水汽却被挤得没了地方,只得化作两颗硕大的眼泪,一前一后遥遥坠向地面。
墨潜轻笑一声,压着嗓子用气音揶揄我:“真是没用。人家还没怎么的你就气成这个样子,若你见到他俩裸裎相对时,岂不先给自己活活气死了?”
我假装没听见,自己抻着袖口胡乱擦干面颊,同时遮住一脸的苦笑:我哪里是生气?只是自惭形秽罢了。
大把的女人在自家男人遭遇诱惑时可以骄傲地说,他不会负我。我和他识于微时,我们一起共过患难一起有过心跳的感觉,我有值得他爱的地方,他离开我必定会后悔。
可是我没有这个底气。
我和他的相识缘于一场骗局,我所有的狼狈尴尬都由他全程作陪,然而他最大的苦难却是因我而起,我既没有美貌也缺乏温柔,智计和武功于我仿佛一场笑话。
心跳?心跳的感觉自然是有的,但应该只限于我,于他,大概还要多加两个字。
心惊肉跳。
他和我仿佛云泥,纵是没有楚修竹又能如何?他左右都不会是我的。
我不过是在与他分别之前,利用他的内疚和同情,从他那里借了四年而已。
如今看来,怕是也用不了那么久了吧。
是,他二人的确什么都还没做,我却借由他们俩的相会洞明了往昔所有刻意忽略的残酷现实,金光灿灿得几乎闪瞎我的狗眼。
我不由掩面,继而长叹,然后苦笑,最后终于将所有情绪付之一炬,垂着眼睛向墨潜低声道:“最后一面已经看过了,咱们这就走吧。回去之后,想要清蒸还是红烧都随你们,我没意见。”
墨潜却再次伸手捂住我嘴:“嘘,你没兴趣,我却对他们说什么十分好奇。”又转眼看我,“尉迟翎取道陕西,也是赶往少室山参加武林大会的,他们此次商议的就是如何讨伐魔教,是也不是?”
怎么转到这里来了?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琢磨着尉迟翎此时应该已经到了少林,再不怕他暗下黑手。放心之后,也勉强打起精神,看向殿中二人。
程铮面上仍然是古井无波,唯有嘴唇不断开合:“……魔教总坛地点堪疑,实力成谜,何况尚有分舵一直隐藏于中原,仿佛百足之虫。若此次仓促北伐,恐怕被他们以逸待劳,再行反扑。不若慎思缓行,待摸清魔教的底细之后,再迅速出击,将其一网打尽。”
墨潜嘿笑一声:“他倒是想得明白。”
楚修竹点了点头,接着便面向他侃侃而谈,我看不见她唇形,只得疑惑地望着墨潜,却见他也是全神贯注,一脸便秘的神情,半晌才向我飞速道:“她说,他的想法她能够理解,但是眼下魔教教主病重,魔教动荡混沌,正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而且魔教向来居于北地,北地多山,适合人居住的地方并不多,比对地图参详几日便可摸清他们老窝,到时雷霆出击剿了魔教总坛,剩下中原的分舵也不过是做做困兽之斗,不足为惧。——更何况你已在魔教耽搁了一年有余,便是从私心上来说,也应该尽快救你出来,莫要再让你受苦。最后她还反问他,师叔爷难道当真觉得如期会与魔教同流合污么?如今他一味拖延不是救你,反而是害了你。”
复述完又看我一眼,笑道:“果然是好姐妹,她倒是知你颇深。”
我充耳不闻,只紧张地盯着程铮。
程铮突勃然大怒,一挥手将供桌上的香炉打落在地,又自腰间拔出软剑,明晃晃的剑尖直指楚修竹颈侧。
我不由大惊,墨潜也立即全身绷紧,四肢略弓,似是随时准备扑下去救人。
程铮冷冷盯着楚修竹,握剑右手紧了又紧,终只是反手挥剑砍向供桌。
供桌应手而开,程铮却看也不看,一双眸子中燃着熊熊怒火,望着她一字一顿道:“如期离开青阳,已有四百一十五天。四百余天过去,你竟还以为她确是魔教教主之女?!你难道从未想过,她可能是替你受过?!你以为韩荀是为何在门人面前自寻死路,那未曾露面的少主又为何咬定如期不放?还不都是因为他二人均偏私于你!”
楚修竹后背一僵,似是愣住。
墨潜也跟着愣住。
我却无声叹息:主角又怎么样?她也和我一样是只鸵鸟,知道自己身份可疑,便索性避而不谈。
程铮两袖无风自动,盯着楚修竹恨然道:“若不是挂心如期安危,我亦事先与她有约,我早将你这魔教妖女碎尸万段!”
我心中一暖,同时又是一凉。
完了,程铮还是走上了反女主的道路。
反对主角哪有什么好下场?君不见宋青书与杨康之流身败名裂、不得善终,不就是因为他们站在了主角的对立面上?最好的结局不过是半生凄惨,临到故事结尾发现自己恨错了人,于是跑到主角面前哭泣忏悔,主角“大度”地原谅他,大家哈皮摁钉。
至于究竟谁对谁错,谁又真正在乎?
——靠,我在乎!
那是老娘内定的男人!
我怒气磅礴,继而又由怒气生出斗志满满,满心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活下去!
期待我死之后像那个押韵作者一样向程铮托梦是不可能的。但只要我还活着,我和程铮早晚能够见上一面,到时我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实在不行再去劝楚修竹收了神通莫要祸害我家少爷,她看在我曾为她李代桃僵的份上,应该也能卖我这个人情。
要是不行,我就咬死作者!
本姑娘还要熬死魔教的这帮混蛋,在你们的坟上牵狗撒尿、牵猪拱地!
内心喊过几遍口号之后,我终于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偷眼观察墨潜,却见他虽然面色凝重,眼中却没什么杀气,应该是考虑到程铮辈分名望,料他就算要清理门户也需得先昭告武林同道,也怕贸然出手一击不中再惹恼了他,于是便先静观其变,看他究竟如何处理。
楚修竹却仿佛如被电击,愣得片刻,竟软软坐倒在地。
程铮一手持剑一手负于身后,微低了头冷冷地将她望着,半晌道:“你休要被向靖声的蛊惑蒙了心,他若不是知道之前与你暗中私会的那个贺厉就是魔教少主,又怎会如此积极地鼓动各派扑灭魔教?他在青阳镇上打探调查之事,也唯有你还蒙在鼓里!你们之间的纠葛,休要拿了整个武林和如期的性命去搏!你惹出的事,你自己解决!”
楚修竹跪在地上懵了一会,便默默爬起向程铮躬身拱手,似是说了什么,然而我听不见,墨潜也并未向我复述。
程铮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要你劝得住向靖声,为着如期的安危,我什么都不会说。然而若你有半点异心,我必定会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叫你在江湖上再无容身之地!”
楚修竹将身子弯得更低。
我看着她的颓然背影,突灵光一现,向墨潜眨眨眼睛示意,用手掌在自己脖子上一横,又指指楚修竹,在脖子上又是一横。
我死了她也活不痛快,您看着办吧。
墨潜挑了挑眉毛,半晌道:“程铮之事,东方厉之事,我都会说与东方储知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