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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因果锁链。我打量着这据说是连接灵魂和肉…体的媒介物,那名青年却注意到了我的注视,并且表现出被我惊吓到的样子。
“请问您是……死神大人么?”他迟疑地问。对于人类而言,死神的存在是绝对保密的。我挑了挑眉对他知道死神这一点表示诧异。而他却对我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我只是猜的。您是来带我走的吗?”
我注意到他脸上恋恋不舍的表情,嗤了一声说,“只要不被发现的话,你想在这里待多久都可以。”无论是被虚还是被死神发现,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怎么死的?”我问。这时候医护人员已将担架推入车厢,青年不自觉地朝前走了两步,有些失神地晃了晃头,说,“突发心脏病。”他转头看向他的父母,他们此时看起来情绪已经稳定了一点,至少没有哭倒在地上了。
“您能多等我一段时间吗,死神大人?”他将我之前的话完全忽略了。可我却并未感到不悦。这有点奇怪,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并将视线从他脸上虚弱的微笑移开。
我想起刚刚那具尸体经过身旁时那一瞬间所感受到的异样,决定去将这件事弄清楚。走之前,我难得好心地告诫了他。“快点成佛吧。”青年朝我点头,回以微笑。
瞬步追上救护车,我蹲在车顶将双手按在上面。以绝对距离计算,应该足够近了。可是我却并没有再一次感觉到刚刚那种感觉。
我忍不住皱眉,甚至放出小股灵压试探,却都一无所获。这时,救护车已进入了医院,后门啪地打开,随车医生一边指挥着一边皱着眉连连催促。“快点送往急救室!”“医生!病人呼吸心跳已停止!”“可恶,动作快点!”“嗨!”
我目送那名已经死去的青年被推入急救室,转身,抱着双臂走向医院走廊。医院即使是在上午也很安静,安静却忙碌。这里的意念最为杂乱,就我这么一路走下来,不到五百米的路程,就感觉到了不下十个灵魂。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与抱着病历本和药品的护士在走廊上来往穿行,我时不时为他们让开道路。虽然他们看不到我,不过如果真的撞上了,还是会有感觉的。
我斜眼瞥着擦身而过的一名银色头发的医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个人类感觉有些古怪。
“哐当——”远处病房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弄倒了,发出刺耳的声响。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医生!石田医生!您快过来!病人在呕血!”
——又是这种感觉!我找到了。脚下一踏,我朝那名护士呼喊的房间奔去。这是个单人病房,床上的人胸膛起伏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他的眼睛紧闭着,五官都扭曲在一起,红黑的血液混杂着内脏碎片不停从嘴里往外涌。
而一个全身半透明的人影就那么木然地站在他旁边,胸口处的铁链与床上的人相连。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走近,发觉那铁链已经快要断裂了。铁链断掉的一瞬间,就是人彻底死亡的时候。我抬手握住那段铁链,忽然从上边传来一阵巨大的拉扯力,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再次抬眼一看,因果锁链已经断了,可是断掉了之后却仍有一截锁链从死亡的人体身上延伸出来,它连接的是——我的胸口!
“啊啊——!”只剩下灵魂的男人捂着胸口弯着腰大声尖叫。我猛地回过神,一手将介于虚实之间的因果锁链劈断,远远地后退了好几步,几秒钟后,盯着胸口隐约出现的锁结消失,我才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冷汗从额角淌下,我死死盯着床上那具尸体,刚刚从那上边传来的疼痛几乎让我以为自己身上真的受到了重伤——左腿粉碎,左臂截肢,小腹贯穿,内脏简直是一塌糊涂。那种痛觉本该是属于此刻抓着头发神情癫狂的灵魂的,却通过那条该死的因果锁链传递到了我的身上!
“心跳停止,呼吸停止,瞳孔散大……”银发医生用冰冷的毫无起伏的声音宣告了他的死亡。善后事宜处理地很快,一旁的护士将人蒙上白布,尸体很快地被转移了。
我平复了一下过于激烈的身体反应,感觉身体有些脱力。我想起蓝染曾经试图让我进入的那具义骸,他那时说了些什么呢——义骸会对进入的灵体做相关调整,没错,这就是义骸最本质的作用。如果我那天真的碰了那具义骸,我毫不怀疑上面会生出因果锁链!
蓝染那家伙,是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么!我,不是死神,不是虚,也不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任何一类,而更接近于——活着的灵魂!啧,这简直是——荒谬!
我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看来从今往后除了魔眼,我又多了一个不能见人的秘密呢。一个活着的死神(这里指职位)?如果我刚刚没有及时截断因果锁链的话,就会是一个被困在人类身体里的死神了?
我只觉得无比荒谬。
嘛,以后不要去碰尸体就好了。我打定主意,准备离开。刚一抬头,却对上了一柄拉成满月的弓。灵子束成箭矢的形状直直地指着我。
银色头发的年轻医生淡漠地看着我,单手持弓,甚至还用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镜,“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龙弦大叔这时候还很年轻啊……因果锁链的事织的猜测也不一定正确,嘛,第一人称就是这点不好,没有上帝视角……
60浦原喜助
我盯着他;不自觉地眯起了眼。即使是他已经拿出了武器;我也几乎感觉不到面前这个人的灵压。我并不擅长对灵子进行精密操纵;但是在感知这方面我还是很有自信的。然而在这个人面前我却几乎要失掉这种自信了。
“你是什么人?”我仔细观察着他手里那张看起来十分精巧的弓。人类也有对付灵体的武器么?我隐约觉得我应该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种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对面的男人嘴角勾起;似乎冷笑了一声;一手推了推眼镜;用冷冷的腔调嘲讽地说;“战斗的时候还如此啰嗦好吗,死神?”
咻——完全没看到他有任何动作,一道蓝白色箭矢就破空而来。侧身避过,我的脚还未站稳;咻咻不断的尖利声响便将耳膜撞得生痛。
——弓箭手什么的;真是太烦人了。我索性停下来;拔…出短刃唰唰几声将袭来的箭矢全部斩断。
被斩断的箭矢维持着固态的形状掉到地板上;发出叮当不断的声响。片刻之后才慢慢恢复成灵子消散。而在我两臂之外的那些箭矢却都深深扎入墙壁和天花板,我用眼角瞥了一下,甚至看到身后的墙上有一个透光的小洞。
那个刚刚变成灵魂状态的男人已经吓得躲到墙角抱着头瑟瑟发抖,在刚刚被他自己确定死亡的病人面前动武,这个男人真的是医生吗。
我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提不起和他战斗的欲…望。一方面是因为刚刚连接因果锁链耗费了大量精力体力,另一方面,对这种偏向远程攻击的对手我一向不太喜欢……可是,不知道刚刚的事情他看到了没有呢,如果看到了的话……
咻——铛!抬手接住被短刃挡住掉下来的箭矢,我将它放在手上掂着,这箭矢明明只是灵子聚集体,却和真的差不多质感。“石田龙弦。”我读出他胸前的铭牌,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整整一分多钟,连头发丝都一动不动。
我无趣地抽了下嘴角,“嘛,遇到你真是不走运。”我瞬步消失在原地,与我预想的一样,飞袭而来的箭矢精准地沿着我瞬步的路线扎了一地,我跳上窗台,回头对他勾了勾唇角,反手一掷,用刚刚握在手里的箭矢打落了最后一支,纵身从窗口跳下。
张开双臂,从下而上的风猛烈吹袭,我在某个楼层接力一个折向跳往旁边稍矮的建筑,几个瞬步,迅速远离这家医院。直到我站在离那个地方几百米以外的另一座大楼顶部,完全看不到那栋医院大楼之后,背部被狠狠盯视的感觉才消失。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旁,商店橱窗清楚地照出我的样子。额上的发已被汗液浸湿,脸颊苍白,眼神空洞。太难看了啊。我眯起眼,抬起手臂搭在额上。
无论我如何掩饰,如何找借口,事实就是事实。像我这样不算活着也不算死去,到底算是什么?
“喵……”我被忽然惊醒。低头看去,一只黑猫贴着橱窗走到我跟前,正仰着望着我。那双金色的眼睛令我感到有些熟悉。是早上那只猫?我蹲□来,朝它伸出手。
它一直盯着我,但这次却并没有逃开。我试探性地将手指落在它头上,它稍微低了一下头,依然不躲不避地拿那双金色眼睛盯着我看。
“呵。”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闪过一个有趣的念头,我猛地探手揪着它脖子后边那块皮把它拎了起来。
“喵呜——”黑猫弓起身试图用它的爪子挠我,我连忙将它拿远了一点,它在我手上扭动了一段时间就不得不乖乖停下来,不知是不是我错觉,那双猫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样子,好像要找机会把我杀掉一样。
我眯起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它,刻意在眼神里带上一点杀气。“再瞪就把你丢给那只狗!”我说的是从旁边经过的宠物狗,不知是什么品种的大型犬,它的嘴巴要是张开了,塞下一只黑猫绰绰有余。果然,黑猫的身体立刻软了下来,虽然与此同时它满身短毛也猛地炸了起来。
挺聪明的猫啊。我满意地笑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它的脑袋。
“妈妈,妈妈。你看那只猫飞起来了!”
我一僵。通过橱窗的倒影,我看到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女孩手指直直地指着我——其实是指着我手里的猫。我撇了撇嘴松开手,黑猫迅速挣脱,三下两下消失在人群当中。
嘛,溜走了。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我想起遥远的记忆中,不知道式看过的哪本书里似乎提到过跟小动物接触可以改善心情。这句话果然没说错。
可是那本书里没有说不能随便玩别人的宠物。这是我现在遇到的麻烦。刚刚从那个被小女孩的天真言语闹成围观事件的地方离开,还没走出多远,我就感觉到了一股极其隐蔽的灵压在前方静止不动。
按照我的行走方向来看,似乎是刻意停在那个地方的?我挑了挑眉,却没有避开。一座城市里竟会出现第二个死神的灵压,真是有趣。
小巷口,穿着宽大和服踩着木屐的男人懒散地靠在墙上,白绿相间的宽檐帽和一把小扇完全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双疲懒的眼。刚刚从我手上逃走的那只黑猫就站在他脚边,见我过来,还动了动胡须一副要扑上来的样子。
他是那只猫的主人?一个会养猫、躲在义骸里的死神?有趣。我在他身旁停下来,斜着眼睛瞥向他,“死神?”
“喵——呜!”那只黑猫在朝我扑来的中途就被这个男人拦住了,黑猫愤怒地瞪着他,张开嘴毫不留情地在他的手掌上咬了一口。这次惨叫的人换成了他。
“冷静点啊,夜一桑。”他苦笑着将挣扎不止的黑猫抱在怀里,帽子掉了下来,装神秘的小扇子也顾不上了,安抚了半晌之后,黑猫才安分下来,跳下他的怀抱,极为神气地瞥了他一眼,抛下他走了。
我忍不住闷笑起来。他看了我一眼,认命般的俯□捡起帽子和扇子,拍了拍上边的灰将帽子重新扣到头上。“请不要介意,夜一桑有时候比较活泼。”他笑着,刷的一声将小扇合上放到怀里。
“浦原喜助,请多指教。”他移动脚步面向我,极为正式地介绍。
我惊奇地“哦”了一声,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会正经做自我介绍的人呢。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也就是他没有和我作对的意思。我看了他一眼,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浦原的表情立刻了,刷的打开的小扇遮住高高翘起的唇角,捏着嗓音说,“两仪桑,有没有兴趣……”
“织。”我总算没立刻把武器架到他脖子上,眼神里却已压抑不住地带上了杀气。
浦原只停了不到两秒钟就接着说了下去,“织桑,有兴趣到我的店铺里坐坐么?”
“店铺?”我迟疑地反问。死神在现世开店铺么。
浦原的笑容更灿烂了,即使隔着小扇看不到他的嘴角翘到了多高,我却清楚地看到了他笑眯起来并略微下弯的眼睛——好像狐狸。“是一家杂货店哟。”他放低了声音,“作为店主,我偶尔还是要出来招揽一下顾客啊。”
啧。我讨厌狐狸。我瞥了他一眼,“走吧。”
一路上浦原不停地对我吹捧他的店铺货物有多齐全进货渠道多么快捷信誉多么好……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