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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真!”看着两人之间距离逐渐缩小,高尾心中骇然,绿间靠的是攻击距离上的优势,如果被赤司近身,绿间将完全落于下风,高尾咬咬牙,手上动作也变得凌厉狠准。
宫地清志和大坪泰介也注意到战局于绿间不利,荡开身边敌兵,与高尾和成汇合,三人一起杀向绿间所在之处,所过之处,血雨纷纷。
赤司已靠近绿间,二人展开近身战,绿间手持弓柄招架着赤司的攻击,无奈弓柄只能防守无法攻击,脚下步伐不禁有些混乱。
“绿间少君,接住。”中谷仁亮不知何时也加入战局,将手中长剑抛向绿间,绿间伸手接住:“老师,你……”见着中谷仁亮,绿间大为吃惊。
“小真,我和你联手阻挡赤司。”高尾三人已然与绿间靠拢。“哦?”赤司收势,村雨斜指地面,微笑看着二人。
宫地与大坪阻挡着源源而来的洛山士兵,高尾与绿间二人并肩而立,绿间手中长剑竖起,目光斜视高尾,心中涌起复杂情绪,朝着高尾点点头,二人冲向赤司。
冬日的劲风,卷裹着细细雪花,铠甲如冰,手中刀剑却是炽热如火。三人缠斗,已是看不清身形,只闻得金戈交鸣之声。
“刺啦。”手中村雨划伤绿间腹部,收起招式,赤司静立,看着绿间“真太郎,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赤司……”绿间沉脸看着赤司,“没想到为了黑子,你真的做到如此地步。”“你错了,真太郎,我要的只有天下。”赤司微笑。
“小真。”高尾已是浑身浴血,身上大小伤痕无数,抬头看着绿间,高尾心中主意已定,朝着中谷仁亮大喊:“老师,你带走小真。”
话音刚落,宫地与大坪二人会意,冲向赤司,逼迫赤司抬剑格挡。在二人的掩护之下,高尾手中招式狠厉,放弃了防御,一时之间竟然逼得赤司连连后退。
“走。”中谷仁亮拽住绿间,准备杀出重围,“不行。”绿间甩开中谷,看着身上已是伤口密布的高尾,心中甚是悲痛。
“不要让他们的牺牲白费。”中谷仁亮声音沉痛,“趁着包围圈还未合拢,走吧。”拽起绿间往包围圈外急速掠去。
回过头,绿间看着浴血奋战的高尾,心中沉痛,眼角渐渐浸湿,口中低喃:“高尾。”狠心扭头,与中谷仁亮一同杀出重围。
“老师,形势怎样?”废弃小屋中,绿间自行更换伤口纱布,询问从屋外走进来的中谷仁亮。中谷摇摇头,坐在绿间身旁,默默帮助绿间绑扎。
“我们对上赤司征十郎的同时,实渕玲央、叶山小太郎、根武谷永吉兵分三路,击败了秀徳各路大军,现在已是攻入王都,我秀徳已败。”沉默良久,中谷沉痛说出这几日打听所得消息。
“如此迅猛的攻势,赤司想要的果然是天下。”回想着赤司一步一步设下的局,绿间颓然,“我竟然相信你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黑子。”
“如今我们所在离诚凛不远,我在诚凛有一老友,先前托我医治他的爱徒,欠下我一个人情,我们去诚凛吧,赤司征十郎如果想要夺取天下,下一步应该前往攻打桐皇或者海常,去诚凛能暂时能躲过赤司的追击。”中谷仁亮分析着局势。
“老师,您是否给过他们通关文牒?”绿间突然想起黑子手执文牒之事。“嗯,那人乃是雾崎大将木吉铁平,唯恐他被花宫真追缉,因此我送他一张文牒。”
“随行几人?”绿间追问,“三男一女。”中谷细细回忆着。“黑子,你竟然遇上了诚凛的人。”绿间心念一转,“不好,老师,下一步赤司就会攻打诚凛,我们速去诚凛。”绿间抬脚往门外行去。
“去诚凛?”中谷看着绿间背影,不知为何会作出如此判断。
“阿大!”桃井五月冲入内院。“五月,你干嘛这么大声。”青峰停下手中招式,将蜻蛉切杵在地上,看着急速奔来的桃井。
“赤司君攻打了小绿,秀德战败。”桃井眼中泪水隐现。“为什么?”青峰大吃一惊,“难道真的是绿间帮助阿哲逃出去的?”
“我在秀徳布下不少眼线,根本就没有发现哲君的踪迹。”想起黑子,桃井蹲下,捂住脸轻声哭泣,“而且赤司君并没有在秀徳寻找哲君。”
“没有找阿哲?”青峰不解。“也许,赤司君早已找到了哲君的下落。”桃丼抬头看着青峰,脸上泪水纵横,“如果是这样,我们桐皇也危险了。”
“为什么?”迟钝的青峰脑袋还没有转过弯,一脸疑惑。“赤司君和小紫联盟,攻打秀徳十分迅猛,攻下之后,并未寻找哲君,说明赤司君攻打秀徳并非为了哲君,而且赤司君早已知晓哲君不在秀徳,如此分析,赤司君想要的不是哲君,而是天下。”桃井说出自己的看法,青峰呆立原地。
“阿大,我们去找小黄吧。如今,只有你们联手才有抵挡赤司君的希望。”桃井提出建议,又忍不住掉下泪来;“哲君,你究竟在哪里?能够让赤司君改变心意的,天下之大,恐怕只有你了。”
“小黑子,你究竟在哪里呢?”黄濑捧着黑子为自己缝制的夜行服,将头深深埋在其中,“我很想你。”“黄濑,你这个样子怎样担当一国之君的重担!”笠松幸男一脚踹在黄濑身上,将其踹下椅子。
“好痛!”黄濑坐在地上,摸着被踹中的地方,脸上泪痕隐现。“刚接到桐皇外交文书,赤司已经攻下秀徳,桐皇有意联盟,你拿个主意。”笠松伸手,拽起坐在地上的黄濑。
“身为海常国君,你得像点样子。”笠松看着黄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小赤司,翻遍天下也要找到小黑子,你真的这样做了。”看着殿外蓝天,黄濑喃喃。
“与桐皇结盟,抵御洛山。”转身,果断做出决定,褐色双瞳中闪动光芒,“小赤司,这次是我们之间的对决了。”
“黑子君,上次你拜托我们打造的武器已经铸好了。”诚凛大殿上,丽子将一对匕首交给黑子。“谢谢丽子小姐。”伸手接过匕首,黑子礼貌鞠躬。黑子反复的翻看着,脸上略微流露出满意的神情,虽是不及葵纹,但已是十分锋利。
“黑子,你拿这个东西做什么?你这柔弱的模样,难道还想上阵杀敌不成?”火神凑过来看着黑子手中武器,满脸不屑,“况且,这么短小的匕首,在战场上是派不上用场的。”
黑子并不回答火神的问题,将匕首收起,脸上神情淡薄依旧,紧握的双手却微微发抖,“赤司君,如果你知道我在诚凛,应该马上就会攻打诚凛了吧。”
“日向,丽子,刚才接到边境斥候战报,秀徳已然大败。洛山大军已经驻扎在我诚凛与秀徳交境之处。”木吉铁平从殿外进来,神情忧虑。
“什么?”几人均是大惊。听闻木吉的话,黑子更是紧握拳头,骨节发白。“秀徳好歹也是东之王者,如此迅速就已大败,看来我诚凛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了。”日向颓然。
“赤司君,天下必定要有一人统治方能太平,但这个人一定不能是你。”赤司赶尽杀绝的冷酷作风浮上心头,看着诚凛众人,黑子心中做下决定,“我一定不会让你破坏诚凛的祥和。”
“管他的,到时候只管上阵杀敌,我们大家齐心协力,一定有办法。”火神看着众人,倒是信心满满,转头看着黑子,“黑子,对吧?”听闻火神询问,黑子回复平和淡薄,抬头看着火神,坚定的答道:“嗯。”
秀德诚凛交接之边境,洛山大军驻扎,营帐累累,旌旗飘飘。站在高处,赤司看着远处诚凛国土,赤金双眸中闪现柔情,“哲也,很快我就会让你回到我身边。”身后,实渕三人静立。
“主公,是否发起进攻?”实渕请示道。“不急,大军攻打秀徳,很是费了些精神,先驻扎修养几日,再攻打诚凛。”
“是!”实渕得令,三人转身离开,着手整备军务。“哲也,如果我没有算错,你快来找我了。”想着几月未见的黑子,赤司眼中温情渐浓。
夜色渐深,诚凛王郊,小院中,黑子轻轻推开柴扉,一身深蓝色紧身衣,腰间插着两柄匕首,朝着边境而去,淡薄身影与朦胧的月色融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 幻影重现
前几日下了一场雪,近日已融化,路上一片泥泞,黑子不得不放慢前进速度。寒风拂过,黑子鼻子已经冻僵,但飞速行路,身上却是一片燥热。
一路行来,与赤司相处的种种温馨浮上脑海,父亲的死,荻原的死,那位五岁小女孩的死,时时提醒着黑子,赤司的强硬冷酷,更是坚定了黑子的决心。
正回想着,前方二个黑影引起黑子注意,身形一动,黑子已是闪入路边树林,隐藏行迹,黑子紧紧盯着蹒跚而来的二人。
中谷仁亮扶着绿间艰难的行走,虽然二人均是名医,但手头缺少药品和工具,加上连日赶路,绿间伤情恶化,高烧不断,一路行来,十分艰难。
“少君,你撑一会儿,很快就到诚凛王都。”中谷自身也有不少伤口,比起绿间却是好了不少,但也是十分疲倦,轻轻扶着绿间坐在路边,中谷安慰绿间。抬起头,看着苍茫的夜色,心中却是忧虑重重,自己从未来过诚凛,寻找王都已是十分费力。
“少君?”黑子敏锐听见其中一人的称呼,心中警觉,再看看垂头而坐之人的身形,觉得十分熟悉。“难道,那是绿间君?”思及此,心中大惊,顾不得再隐藏行迹,从林中飞掠而出。
“什么人?”察觉林中之人,中谷大惊,拔出武器警戒着。
“请问,是绿间君么?”黑子站定,开口问道。柔和好听的嗓音使得中谷心中警戒略微消除:“你是谁?”“老师,是黑子。”头脑一片昏沉,苦苦支撑着的绿间,听见久违的声音,抬头看着走过来的纤细淡薄身影,放松了心神,摇摇欲倒。
“绿间君。”黑子看着绿间大惊,身形一掠,扶住即将载倒的绿间。察觉绿间异状,黑子伸手一摸,额间滚烫,心中也是一阵焦急。
“请问这位先生,绿间君他……”黑子抬头看着弯腰察视绿间情况的中谷仁亮。“少君他与赤司征十郎对阵,身受重伤,伤情恶化,高烧不退,如果再不能好好医治,恐怕……。”中谷语气中充满担忧。
“先生,这里离我的住处不远,只有半天路程,先去我那儿为绿间君疗伤吧。”黑子提议,中谷略作思考,点点头,二人合力扶起绿间,往诚凛王都而去。
“黑子!”一大早,火神便闯进黑子的住处,昨晚丽子与众人商量,黑子本是明洸王族,与诚凛无关,让火神通知黑子速去他国避祸。一路飞奔而来,推门进去,却不见黑子踪影,“难道已经先逃走了吗?”火神眉头紧皱。
站在院内,看着寂静的屋子,火神心中大为不悦。“火神君,请帮我一下。”蓦然,柔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惊讶的转身,发现黑子艰难的扶着一人,因为对方身材高大,黑子过于吃力,已是摇摇欲倒。
大步上前,接过架在黑子肩膀上的胳膊,轻松便将绿间扛到屋内,放在床上,看着紧闭双眼的绿间,火神的分叉眉紧紧皱起,“黑子,这是你从哪儿捡回来的?”
“哦,他是绿间君。”黑子并不打算过多解释,打开木柜寻找着药箱。“黑子……”火神看出黑子无意解释,心中虽是不满,也体贴的不再过多询问。
“绿间……绿间……”好熟悉的名字,看着忙碌的黑子,火神反复思考着,可惜简单的大脑实在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黑子,绿间这个姓氏我在哪儿听过。”火神扶着下巴,看着昏迷的绿间。
“嗯,他是秀徳少君。”黑子手中忙碌着,但还是补上一句。“欸?秀徳少君,绿间真太郎?”火神大惊,“嘿嘿嘿,这下好了,我早就想要与他对决一次了。”火神笑得如同看着玩具的孩童。
“火神君……”黑子面上波澜不惊,语气中却流露出些微责备,“如果火神君太闲的话,能不能帮我扶起绿间君。”“哦。”火神走上前,扶起绿间,动作粗鲁,换来黑子的责备。
“中谷先生,您来替绿间君医治吧,我虽然懂些医术,但还嫌粗浅。”黑子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