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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林中相逐,看你能否抓住我。”言毕身形一动,往林中掠去。
“好!开始咯!”青峰发出爽朗的笑声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幻影
青峰大辉紧随着黑子的脚步掠入竹林,却在瞬间失去了追逐的目标,停下脚步,青峰仔细的搜寻,夜色下,哪还有少年的身影。凝神细听,终于抓住一丝细微的草木窸窣声,脚下猛然发力,往声响传来的方向追过去,却只有流萤乱飞,虫声婉转,如是者再三。
“嘿,阿哲,你的转变真是让人吃惊啊。”青峰心中大为愉悦,沉下心神,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再度抓住一丝声响,身形暴起,飞掠而去,果然看见一身深蓝色紧身衣的少年在林中矫健敏捷的穿行着,“嘿嘿,阿哲,找到你可让我费了不少神啊!看我马上逮住你。”青峰笑声更加愉悦,片刻之后,却发现少年又失去了踪影。
两人这样你追我跑,你寻我藏的游戏了接近半个时辰,青峰没有丝毫疲惫之感,心情反倒越来越好,脸上也是越发笑意粲然。
“青峰君,我投降了。”耳边突然响起少年气喘吁吁的声音,将正凝神细心搜寻着蛛丝马迹的青峰吓了一跳。“阿哲,你又是这样突然出现,会吓死人的。”青峰摸摸胸口。
“抱歉。”少年朝青峰一鞠躬,“这是我新习得的东西。”抬头望着青峰,虽然气喘吁吁,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脸上却一片淡然,目光也是淡泊安宁。青峰却看懂了少年想表达的东西,这是急于得到自己评价的表现,开口道:“啊,真的太厉害了,阿哲,这样的路子你也能想到。”
少年微微皱眉道:“可是我觉得这样逃命可以,要想主动出击却是毫无用处,该怎么解决呢?”青峰为难地搔搔短发,嘿嘿笑道:“这个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不如去问问赤司?”
黑子摇摇头:“不行,如果赤司君想要说的话,最初便会告知于我。”“那,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不过,即使是赤司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啊,你也不要太在意,这样努力的你一定会成功的。”伸出拳头,等着少年的回应,“嗯!”两拳相碰后,二人并肩前行。
回到住处,黑子沐浴更衣后照常去拜见父亲,这是黑子家先祖制定的规矩。行礼完毕后,黑子和人开口道:“适才赤司少君的随身侍卫实渕将军来过了,给你送来了这个。”端出一只木盘,上面呈放着一对匕首。
黑子将其拿在手中细细端详,此刀连刀柄在内长约十寸,精钢打造,刀身呈现出奇异的灰黑色,仿佛连光都被吸入其中,没有一丝反射而出,刀身一面刻着梅花纹样,一面刻着竹枝纹样,刀柄缠着暗蓝色斜纹丝绢,刀柄横断处刻着洛山王族家徽葵纹,纹样极为细小,但细看却能清晰的分辨出每一片花瓣,一眼就能看出此刀非寻常之物。
大凡名刀都有自己的名称,这匕首究竟叫什么呢。看出黑子的疑惑,黑子和人端起茶杯品一口香茗道:“此刀刻有洛山王族家徽,因此名为‘葵纹’,是铸刀名匠越前康继所铸,乃十大名刀之一,据说已是多年不曾露面了。”
闻言黑子微微露出惊诧,看到黑子脸上略略改变的神情,黑子和人深深皱眉摇头,连这样的喜事都难以让哲也的神情有太多改变吗?他的生活还应该注入更多的色彩才行啊。
从父亲处告退后,黑子回到自己的卧室,将匕首拿在手中反复舞动,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笑意,“看来我的方向是对的,赤司君送来这对匕首,是对我的肯定吧。”随之脸上出现些微疑惑,“不过,赤司君是如何得知我的情况的呢?明明已有月余不见了。”
黑子反复舞动匕首,体会着手中感觉,摸索着顺手的招式,直至鸡鸣。
翌日,散学后,黑子早早来到竹林之中,继续挥动匕首,体会摸索着,却无论如何均不能如意。“哟!阿哲!”听闻青峰爽朗的声音,黑子回头,发现青峰笑得比往日更加灿烂,默默将葵纹插入腰间,问道:“青峰君,今天有何喜事?”
“咦?阿哲你也看出来了?”青峰一脸惊讶。“青峰君嘴都快笑得裂到耳根了。”与青峰的爽朗喜悦不同,黑子的语气仍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阿哲,你看,我这把武器如何?”青峰舞动手中长枪,枪花点点,闪着耀眼的光芒,舞毕一套招式,娴熟的收势,将长枪斜背背后。
黑子细细打量着长枪,只见长枪刃长一尺四寸三分,全长一丈四尺四寸三分,刃上刻着五七桐纹,柄上镶著青贝。如此长枪背在青峰背上,显得格外威武庄重。
“这是桐皇铸刀名匠近日才替我打造成功的武器,今天刚送抵洛山,据说蜻蜓落于枪尖时会由于自身重力而被斩为两截,所以叫做蜻蛉切,阿哲,怎样?”青峰眼中闪着儿童炫耀玩具般的光芒。
“嗯,很好,和青峰君十分相称呢。”黑子由衷赞叹道。听见黑子赞扬,青峰笑得灿烂无比,一口白牙更是显得耀眼夺目。“正好,青峰君,我收到一件礼物,正不知该如何运用,请青峰君帮我想想。”黑子从腰间拔出葵纹匕首展示给青峰。
“呀!阿哲,赤司把这个送给你了?”青峰一见到匕首便惊讶的跳起。“青峰如何知道是赤司君送我的呢?”黑子微微蹙眉。青峰伸手搭上黑子肩膀,揽住少年:“嘿嘿,阿哲,这可是天下名刀,谁都知道这柄刀在赤司手里。阿哲,这回你可真是赚大了。”
青峰爽朗的拍拍黑子的肩头,“阿哲,我们一起来研究招式吧。”伸出拳头等待回应。“嗯!”两拳相碰之后,二人摆开架势,各自熟悉着手中武器,相互切磋,研究着招式。
两月后,棋室内,赤司盘坐棋盘之前,“玲央,他最近有什么变化?”“殿下,仍旧每天在竹林训练,添加了一些训练内容,看似在揣摩运用葵纹的招式,夜晚还是大量翻阅书籍,不过,每次训练完之后还是会呕吐。”实渕玲央将自己两月来监视的结果禀报赤司。
“呕吐?每次吗?”赤司问道。“是,属下认为是体力透支造成。”实渕玲央垂头道:“不过,如今想要继续监视他却是越来越难了,存在感一天比一天淡薄,如今已是连属下都需得全神贯注方能寻找其身影了。”
“哦?”赤司抬头,面露惊异之色,“看来他快来见我了。”赤司脸上笑容逐显,“哲也,你比我期待的做得还要好啊。”“啪!”手中步兵前移一格,“玲央,你前往白金耕造之处,告诉他,将黑子哲也升至一院,再通知黑子哲也,让他搬入我们居住的别苑。”
“殿下,未经测试就让其晋院,恐他人不服,并且黑子哲也乃一介草民,搬进四国少君居住的别苑,也恐他人闲话。”实渕玲央大胆进谏。“玲央,我赤司征十郎的决定,有人胆敢质疑?”夜色之下,赤色双眸杀意顿显。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家纹,目前设计了三个人的,赤司:三叶葵纹(原德川家家纹);青峰:五七桐纹(原织田家家纹);黄濑:六连钱纹(原真田家家纹)
☆、第九章 阵亡
今日白金院长宣布黑子哲也晋升一院,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令得学员议论纷纷。散学后,一群贵族子弟谈论着今日帝光书院最大的消息。“喂喂,听说没有,三院有个家伙突然就升入了一院,连晋院测试都没有参加。”
“对对,据说还被安排住进了四国少君居住的别苑。”“啊,是哪个家伙如此命好?这种机会我们可是做梦都梦不到的。”“仿佛叫做黑子哲也。”“黑子哲也,是哪个家伙?你们认识吗?”“我想想,这个名字很熟,啊,就是那个万年最后啊。”
“啊,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了,每次晋院测试都排在最后一名的那个黑子哲也。可是,长什么样的呢?”“这个……你们知道吗?”“不知道。”“没印象。”“没见过。”“嗯,有印象的只有名字,毕竟是万年最后,名字总是出现在榜单同一位置,让人不注意也难。”
“那样的家伙居然能得到如此厚爱,一定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吧。”“哈哈哈哈。”一群人谈论着黑子晋升一院的新闻,大摇大摆而去,却未注意回廊拐角处,赤红双眸中杀意渐起。
次日,站在别苑大门外,黑子感觉自己如同做梦,不敢相信自己真能晋升一院,而且还住进专为四国少君建造的别苑。伸手捏捏自己的脸,很疼。
“哲也真是可爱呢。”转头,赤司征十郎站在别苑大门边,侧身靠着朱红的柱子,双臂抱在胸前,朱色与赤发红眸交相辉映,更是显得霸气逼人,但脸上却洋溢着温柔的笑容,“欢迎到来,哲也。”
“赤司,你这是什么意思?”绿间真太郎指着站在大殿中的黑子,“这样的人居然要和我们住在一起!”“真太郎,稍安勿躁。”赤司沉声道,“这是我的决定,以后大家一起好好相处吧。”“赤司征十郎,你把我们四国少君的威严……”绿间真太郎火冒三丈,正准备说教。
“绿间君,送给你。”黑子打断绿间的话,将某物塞入绿间真太郎的手中,“此乃影子戏的傀儡,绿间君今日的幸运物,绿间君不是从清晨便四处寻找此物吗?”
“你……”绿间真太郎神情一愣,自己派人四处打听都没有找到的东西,这个少年居然拿了出来。黑子淡然说道:“早年家父游学之时曾结识一位渡海而来的天朝学士,给父亲表演了天朝特有的影子戏,我尚年幼,觉着好看便失礼要了过来。”黑子略微停顿道:“今早刚到别苑便看见绿间君的侍从四处询问,便从行李里翻了出来。”
看着手中的影子戏傀儡,再看看面前站着的浅蓝少年,面上虽是无一丝表情,大大的蓝色眼睛中却是写满了诚挚,“这个少年……”严谨而傲娇的绿间真太郎就此沦陷。
“小赤,上次你给我的那个丸子很好吃呢,还有没有?”紫发少年打着呵欠,慵慵懒懒的走进来,“嗯?这是谁?”站在黑子面前,紫原弯腰盯着面前浅蓝色的少年。“好弱,弱得叫人想要碾爆啊。”毫不客气的伸出大手往黑子头顶罩下。
“紫原君,这些是我做的各种味道的糕点,有桂花的,玫瑰的,我还特意为你做了口味奇特的,这是藿香味的,这是紫苏味的,嗯,还有辣油味的。”黑子费力的举起手中硕大的纸袋,将其放入紫原敦手中。
“你也喜欢吃东西吗?”紫原敦突然开口问道。黑子思索一下,勉强找出一样姑且算作“食物”的东西,“嗯……要说最喜欢吃的东西,香草茶算吗?紫原君。”努力的抬头望着面前如小山般高大的紫发男子。
紫原敦伸手揉揉黑子柔软的浅蓝色头发,打开纸袋仔细观看着里面的笹饼,圆圆的笹饼因为放入的作料不同而呈现出各种颜色。紫原敦迅速从纸袋中抓起一块笹饼,放入口中,笹饼绵软香甜,还有一种独特的香味,这种味道令紫原敦瞬间阵亡。
在赤司为自己安排的房间里,黑子打开衣箱,荻原赠送的和服和青色竹笛映入眼帘。“三月不曾吹奏得它了,荻原君,我已升入一院,你如若知道也会为我高兴吧。”将竹笛取出拿在手中,黑子细细摩挲着,调整好气息,黑子忘情的吹奏着青色竹笛。
“哲也,真正的影子是没有感情的,”赤司的声音突然响起,走到黑子面前,双眼中有的只是冷漠和严厉,“你若想成为影子,首先要学会的就是隐藏自己的感情,面对高手,哪怕是一丁点的情绪波动,也会让对方察觉你的存在。”
“抱歉,赤司君,我会努力的。”黑子深深鞠躬道歉。“明日,我会下令聚集全院生徒,比试武道,你好好准备准备。”妖艳魅惑的赤红双眼对上淡然安宁的淡蓝双眸,“哲也,你不要让我面上无光。”
翌日,帝光书院比武场,黑子站在场中,“喂,你们看,那个人,好弱。”“哪里?哪里?”“那个人,不是黑子哲也吗?他曾经向我打听过练习武道的道馆。”“那就是黑子哲也?果然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晋院的吗?好小好弱。”
话音刚落,一缕头发飘落在地,细细的一痕血迹顺着脖子流淌而下,“你可以侮辱我,但是请你不要侮辱我的努力。”细柔却含着几分冷峻的话音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