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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关上匣子,元秀的明眸里忽的一亮,艳丽的褙子、裙子,还有首饰,她也有了。
从梳妆台前离开,元秀快步走到床前,打开了许久不曾开过才橱柜,看着里面的东西,她缓缓的笑了。
她所需要的都在橱柜里,不管是褙子、裙子,还是首饰。不是一件、两件,而是许多件。
元秀猜会有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留下,可能是董母深恨当年的那个女人,就算将她困在这里,也难消她的心头之恨。
她不想见那个女人,自然也不想见那个女人所留下的东西。董母能派过来处理那个女人的,必定是她的心腹,理所当然的会封存偏房的一切,而不动分毫。
作者有话要说:
☆、36
元秀还在一叠厚厚的银红、桃红、宝蓝、绛紫、水红中,看到了好几件正红衣裳,这个女人的得宠可见不一般,也可见董母对她的厌恶到底有多深,才会厌恶到宁可对价值不菲的衣裳和首饰置之不理,也不拿走一件。
越过桃红、正红、宝蓝,元秀取了一件银红色绣有大朵蔷薇花的褙子,以及一条桃红色同色丝线暗绣的百褶纱裙。
不慌不忙的换上这套艳丽衣裳,元秀又挑了两支缂丝雕刻着蝙蝠图案的金步摇,慢慢的插到发髻里,想了一下,她又取了一朵大红牡丹花簪到发髻正中间。
穿戴妥当之后,元秀回头再看看床上淡雅的被褥,不觉感到有些好笑。
喜欢艳丽装扮的女人,又怎会喜欢淡雅,安守本分呢?
不过,这一切都跟她无关,她要的是不被董扬打扰,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就要套上俗不可耐的面具。
晚饭小丫送过来后,春杏只拿了那份丰盛的饭菜进了主屋,连叫元秀一声也懒得叫了,也就没有看到元秀换了装束。
董扬快马加鞭进了董府,直接往董严氏的院子而去,没有向从前先去董母那里请安。
董严氏一直不让他回来,今天黄昏时分才派小厮送信给他,说董母的气消了,他可以回来了,他就迫不及待的赶了回来。
“夫人呢?”进了他和董严氏住的院子,董扬不看迎出来的画眉和鹦鹉,边大步向里走边问道。
“夫人在屋里躺着。”画眉先瞧了他一眼,才回道。
董扬停下脚步:“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夫人不舒服,还不赶紧去叫大夫,却在这里偷懒。”
“夫人说是老毛病了,不让叫大夫过来,也不让给老夫人说。”画眉低眉敛目,只看着自己露出的绣花鞋说话。
董严氏将董扬把持的牢牢的,还不准近身伺候的大丫头们勾%引他,就是不许她们抬头看董扬,一眼都不许。
“这几天,老夫人有叫夫人过去吗?夫人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老夫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董扬仔细的问着,还神情关切的频频看向里屋,他应该早点回来。
“回老爷,老夫人没有叫夫人过去,夫人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老夫人看着还高兴,就是今儿晚饭前,老夫人叫住了夫人,单独跟夫人说了几句话,回来后,夫人就不舒服的歇下了。”
戏要做全,董严氏紧密防备的就是董扬跟董母之间的隔阂消除,她就是要让董扬误会董母,这是最便捷的不让董母成功往她房里塞人的方法。
他们母子不和了,她才能渔翁得利,才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为董扬生儿育女,得到董家的一切,身份、地位和财富。
“夫人,用过晚饭了吗?”董扬在进屋前,又问道。
“回老爷,没有,夫人说吃不下。”
“鹦鹉,你去大厨房叫她们做几样夫人喜欢的饭菜送过来,记住,要尽心尽力去做,不用她们尽快送来,务必要做的色香味俱全。”
交待完毕,董扬才进了里屋,画眉和鹦鹉没有跟进去,鹦鹉一路疾走去了大厨房,画眉规矩的垂手立在外面。
不一会,严嬷嬷也出来了,看到画眉立在外面,抬眉扫了她一眼,画眉就心领神会的跟着她悄没声息的走出去了。
“夫人。”董扬一走进去,就看到纤弱娇柔的董严氏横卧在床%上,他看到的是董严氏的背影,委屈、不甘,又无奈的凄凉背影。
一瞬间,董扬心中浮现万丈柔情,这是他最爱的女人,但是他却让她受了委屈,歉疚紧跟着柔情汹涌而来,一下子就将他淹没了。
董严氏慢慢转过身,她娇媚的瓜子小脸上来残留着点滴泪痕,那双红肿没有遮掩的杏核眼盛满了委屈和无奈,在看到董扬之后,眼里一亮,旋即又黯淡下去:“夫君,你可回来了。”
她话音未落,眼泪唰啦一下子就从杏核眼里涌出来,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直哭的董扬只把百炼钢化为了绕指柔。
“夫人,是我叫你受委屈了,你不要哭了。”董扬温柔的为董严氏擦去,娇媚的脸上流个不停的眼泪,柔声的哄着,还将她温柔的拥在怀里。
他一边哄着董严氏,一边在心里抱怨董母不该苛责董严氏这个十全十美的儿媳。只要看到董严氏流眼泪,他就会心疼的不得了。
在他心里董严氏那是千般好、万般好,自然舍不得她受一丁点的委屈。可偏偏,给她委屈的是他的亲娘。
“不,不是夫君叫我受委屈的,是我自己想差了,夫君不用管我,让我哭一哭就好了。”董严氏紧紧依偎在董扬的怀里,柔若无骨的小手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哽咽着说道。
“我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哭过心里就痛快了,夫君,不要多想,我没事的,真的。”
“夫人,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董扬歉疚的话从董严氏的头顶传来,柔情似水,董严氏得意的勾起红唇,老乞婆,你给我添堵,我就让你儿子疏远你!
“娘又说了什么?”
董扬不过随口一问,每每董严氏流眼泪,都是在董母那里吃了排揎。虽然董母平日里待董严氏很慈和,但有时候也会为了董严氏独宠专房而说她几句,当然,那些话是不好听的。
可是让董扬感到意外的是,他今天话一出口,他怀里的董严氏就猛地打了个哆嗦,忽的,用力推开了他!
“夫人?!”董扬惊呼,董严氏连连向床里退过去,就是不肯让董扬碰触到她。
“娘将元秀接回来了!”董严氏压抑的哭喊着:“娘还说,让她伺候你,为董家开枝散叶生下嫡子嫡孙。”
“你说什么?!娘,怎么将那个女人接回来了?!”董扬难以置信的低喊:“三年前不是说清楚了吗?将她远远的赶到秋竹院里,从此不让她踏足董家一步!娘,怎么又想起要接她回来!已经过去了三年,娘怎么还能想起她来了?娘,这是要做什么?”
他根本不记的他的‘正妻’长什么模样,他厌恶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记的她的脸。若不是元家强把元秀推给了他,他又怎么会在遇到夫人后,不能给她正妻的名分,让她委屈的只能做平妻!
作者有话要说:
☆、37
只要董扬一想到,董严氏是委委屈屈进府做了他的平妻,对元家,对元秀就越加怨恨。
“大姑奶奶前些日子派人来给娘请安,是大姑奶奶身边的奶嬷嬷,给娘请了安,陪着娘说了会子话,后来就说起了秋竹院里的那个女人。”
董严氏要董扬他们母子不和,还要能将自己摘出来,恰好大姑奶奶派了自小奶大自己的嬷嬷回来,一来是给董母请安,二来也是要让奶嬷嬷回家乡看看的意思。
陪同奶嬷嬷前来的,还有大姑奶奶身边最信任的管事妈妈,董严氏跟管事妈妈交好,每一回大姑奶奶送回来的银子,都被她私自送到了董严氏的手里。
是董严氏主动找上的她,在大姑奶奶第一次派她送银子去秋竹院的半路上,董严氏客客气气请她吃茶说话,还给她深入浅出的分析了大姑奶奶跟元秀来往的坏处。
“我是真心的关心大姑奶奶,元秀不得娘的欢心,不得夫君的欢心,并且元家也败落了。若让娘和夫君知道大姑奶奶,不但没有疏远元秀,还不时的捎银子给她,必定会伤心难过,这得多伤大姑奶奶跟娘跟夫君的母女情、姐弟情啊。”
董严氏苦口婆心的劝着,一副我全是为大姑奶奶的大义凛然的模样,直将这个管事妈妈说的心服口服,从那一次开始大姑奶奶每年送来的不菲的银子,一律都进了董严氏的腰包,成了她私房银子的一部分。
虽然从大姑奶奶那里得利了,但董严氏一点也不感激,才会在董扬问起后,毫不犹豫的将大姑奶奶推出来做了挡箭牌。
反正大姑奶奶一年难得回来一回,而元秀被她赚回了董家,想什么时候处置就什么时候处置。就算是将来大姑奶奶问起,自有董扬和董母为她挡在前头,她可是丰了老虔婆的命令,你要为元秀讨个公道,去向老虔婆讨要!
“大姐也忒糊涂了!”果然,董扬连大姑奶奶也一并迁怒了,董母他不好说什么,但对这个姐姐他也是有点看不惯的,事情的起因是元秀,大姑奶奶坚决反对董家遗弃元秀,为此很是让董扬颇有微词。
“她虽然是我的姐姐,但怎么也不该来插手我的家务事啊!”
“可能是大姑奶奶一直觉得我配不上你,我的出身也不是我能选择的,若可以,我也愿意做官家的嫡女,而不是盐商家的庶女啊。”董严氏委委屈屈的哽咽着:“说来是我福薄,嫁给你三年就没有一点动静。娘虽然不说,但心里也是有遗憾的吧,她也想早日抱孙。偏巧了,大姑奶奶派来的奶嬷嬷就是那么一说,娘就动心了,就将我叫了过去。”
董严氏很庆幸,大姑奶奶当日一见她,就没有给她好脸色,还处处针对她。才会让她今天在董扬面前给大姑奶奶上眼药,而不会被董扬怀疑,接下来,她再加一把劲,就能让董扬宁可去睡春杏,也不会睡元秀了。
她无法容忍董扬去碰其他的女人,但必须要在春杏和元秀两人里选一个的话,她选春杏。
春杏好控制,贪财,心比天高,董扬不会迷恋她,将来她处理了春杏,董扬也不会有意见。
“所以,你才会委屈自己,将那个女人接了回来。”董扬自以为他已经了解了全部真相,搂着董严氏安抚着她:“你不要伤心,也不要委屈自己,我去跟娘说,我不会碰她!也绝不会让她生下董家的长子!”
“夫君!”董严氏紧抓住董扬的胳膊,不让他离开自己:“娘抱孙心切,我能理解。我不伤心,我也不委屈,就是舍不得把夫君推给元秀。”
她从董扬怀里抬起楚楚可怜的瓜子小脸,勉强自己笑了一下:“可是,我也想过了,董家不能没有继承人,夫君不能没有儿子,不然,我也无法再在董家立足。”
说完,董严氏顺势滑跪在地上,用双手抱住董扬的小腿,苦苦哀求:“元秀怎么说也是夫君的正妻,她生下了的儿子也是董家的嫡子嫡孙。夫君,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要再忤逆娘,好吗?”
“夫人,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咱们两个过日子,不要其他女人塞进来。”董扬又是心疼又是不舍,看着跪地求他的董严氏,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是不是只要那个女人消失了,夫人就不用再委屈自己了?!
“夫君,不可!”董严氏急呼,董扬心疼的说道:“夫人,我无法看着你受委屈而什么也不做。”
“夫君,你听我说。娘不过是要元秀生下长子,不是真心要留她在董家。夫君和我只要忍耐十个月,等她生了长子,我就求娘将这个孩子养在我的房里,娘有了孙子,我的罪过也能减轻一点。你不知道,不能为夫君开枝散叶,我是日夜难安,吃不下、睡不着,就怕真的成了董家的罪人。”
一边用丝帕捂着脸痛哭哀求,董严氏一边在心里骂着董母,为老不尊的老虔婆,自己不能霸住老太爷的心,不能成为老太爷的唯一,就要破坏自己跟董扬的夫妻恩爱,等哪天她能占了上风,一定要用阵扎小人诅咒可恶的老虔婆,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老爷,夫人,老夫人派人来请老爷过去。”严嬷嬷在外面回道。
“叫她滚,就说我已经歇下了,今儿就不过去请安了。”董扬没好气的吼道,他气董母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要给他们夫妻一年时间,却现在又来反悔!
“老爷,老夫人说今儿一定要您过去。”一瞬间的沉滞后,严嬷嬷又回话了。
“没有听到我说话吗,我说我已经睡了,让她立即滚!”董扬的火气完全被逼出来了,而这个前来传话的丫头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严嬷嬷,你叫她等一等,我服侍夫君换洗一下,就去给娘请安。”董严氏忙从地上起身,怯怯对董扬说道:“夫君,你就走一遭吧,娘是为了你好,为了董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