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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这家伙了。
……还挺精神的嘛。
不自觉地就松了一口气。还来不及去和那酣战正欢的魔兽打个照面,远处举着探照灯的警卫队就冲了过来,明晃晃的灯光让刚习惯黑暗的眼睛失去了焦距。山治切了一声,斜侧飞踢出来拦在前面,精准地数下SHOT像玩杂技一样,将探照灯的灯泡逐个踢破;而在重归黑暗的那一刹那,背后的剑士抓住了这一瞬的机遇,刃鸣如暴风骤雨般洒落,利刃撕裂肌骨的钝音伴随着惨呼和重重的撞击声,最后是刀剑入鞘的轻响。
“……‘贰斩’——‘登楼’!”
看来是解决掉了一个棘手的家伙。
妈的……那个绿藻头酷毙了。——等等我靠什么都看不见我凭什么觉得他酷毙了?!
就在这时,更多的脚步声与探照灯摇晃的光影从两边冲了过来。要是被几十束光同时照到的话就插翅难飞了;但那个杀上兴头来了的笨蛋绿藻却并没有一丝想走的意思。山治咬了咬牙,几步冲到对方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走这边!”
他拽着罗罗诺亚的胳膊钻进适才藏身的窄道,那里连接着供电房;工人们正拿着无数探灯对着被破坏的惨不忍睹的线路研究对策,两人从他们身后轻松地绕了过去。身后的男人顺从地跟着他领着的方向,也没有像以往一样立即翻脸吵起来——这种感觉反而令金发的厨子无比焦躁。
竟然跑得有点喘,两人在最深处的控制室里停下来,占据了靠门的有利地势。那头的骚乱还在蔓延,似乎刚才被砍伤的是个有来头的人物,因而反倒让事态更加严峻起来。几十束探照灯的强光组成的光束带在黑暗中肆意切割,寻找着罪魁祸首。
“罗兹奥德圣说了,抓住肇事者重赏一亿两千万贝利!不论生死,立刻兑现!”
这可是笔奋斗一生也许都赚不到的数字。话音未落之际,警卫们立刻发出了振奋的高呼。
“喔——————!!!”
“妈的……!……”咬牙切齿的三刀流剑客当即就打算出去再干一场,但立刻就被揪着领子甩了回去,撞在墙上;紧接着带着淡淡烟草味的熟悉的气息整个压上来。
“……给我安静点!别再惹麻烦了!!”
像是怕他逃走那样,山治张开双臂,两只手箍着他的手腕摁在墙上。柔软的金发擦着剑士粗糙的皮肤,那温凉的触感让他记起了诸多的疼痛。
“啧!”
罗罗诺亚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水,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继续逞能的时候。应该说,稍稍冷静下来之后,对自己刚才做出那样通常会被称之为无谋的行动有轻微的后悔。
当然,后悔顶个屁用,他自己也这样认为。相比之下,眼前的情况更糟糕,也更亟待解决。
太近了啊……
滚热的气息吹向耳郭,身体便不受控制地一紧。
然而那个在关键问题上总是慢半拍的厨子,却完全没发现这点似的,开始低声地,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起来:“……你这个笨蛋在搞什么飞机啊!从那些警卫嘴里听来,说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剑客在寿宴上打起来了。你……你啊————就不能干点有常识的事情吗?本来好好进行的计划也都一团糟了,不知道红毛那边怎么样了……要是LADY们受伤了我可不会原谅你的啊混蛋!!”
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得心头一窒。罗罗诺亚眼前浮现适才的场景,他皱紧了眉头,终于还是打算问个清楚。
“我说,你和……”
这时外面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山治的膝盖立刻顶上了他的肚子,同时轻声地警告:“闭嘴!”
“……唔!……”
没轻没重的出手正好顶在伤处,罗罗诺亚立刻微微弓起了绷紧的身子。山治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松开了双手。
“……你受伤了?”
“这点小伤没什么。”
这话听起来不知怎么的就那么令人不爽。
黑暗中距离与高低都无法判断,他凭借记忆触上刚才的腹部位置,紧绷的肌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虽然看不见,但指腹仍然碰到了半凝固的血块与向外翻开的创口,听见当事人牙缝里的抽气声。
于是更加火大地重重拍了那伤口一下:“痛死你活该!你肚子上都被人切成生鱼片了!……刀工真差,肉质大概也难吃极了。”厨子恶狠狠地说着却脱掉了外衣甩在一边,从自己的蓝色斑点衬衫上撕下一块,在绿发男人皱着眉头说“别做多余的事”时,不由分说地替他包扎起来。
“我只是不想你失血过多导致最后要扛着你走而已。”那人一边扎好绷带一边还在啰唆,“好了,还有哪里受伤?都给我老实交代。”
罗罗诺亚动了动喉结:“……上面。”
指代不清的位置让山治皱了皱眉头,他拿指节敲了敲对方的胸口。
“这儿?”
“再往上。”
总是灵巧地变出美味佳肴的修长手指,正顺着结实的肌肉凹陷处一路向上。在一片黑暗之中,拂过胸膛,肩膀,锁骨,颈窝,那凹陷的纹理触摸起来的质感就像是这世上最棒的艺术品,随着脉搏的律动富有生命地微微起伏着。指节像缠藤般绕上了脖子,感受得到动脉血管的凸起;喉结,下颌,都在勾引着血液里躁动的狂热;接着是粗糙的皮肤,颧骨,嘴唇,还有那简直是雕刻出来的鼻;,滚烫的气息掠过掌心,便像荒原里烈火,把心头的干枯全数点燃。——不再需要光,因为随着这舞动的篝火,心底已经映出了再清晰不过的、你的模样。
气息攫获了彼此,他们自然地贴近,再贴近;原本按在墙上的手放松了力道,终于环过对方的脖颈。罗罗诺亚保持着靠在墙壁上的姿势,并没有动;这一次,想要装得风流潇洒、实际却正在有些紧张地邀吻的,是笨蛋国的MR。PRINCE殿下。
绿发的剑客没有再像往常那样,顺着这家伙的一时兴起。在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吻贴上来之前,他撑直了双臂推开靠近的肩膀,阻止了山治的动作。那双翡翠色的眸子里豢养着荒野里的头狼,此刻正紧紧盯着眼前的猎物,像是随时会把他撕碎。
“喂,……你这次是认真的吗,臭厨子。”
沉默了一霎,像是巨大的反作用力一样,同样的力道和动作狠狠地掼在罗罗诺亚的肩膀上。他整个人都被推得撞到墙上,然后面前的人毫无保留地压了上来。
不再绅士的邀约。没有技巧的亲吻。生腥鲜甜的血液。不明位置的伤口。疯狂纠缠的唇舌,以及,想要传达的话语。
“笨蛋绿藻!!!我从来都是————”
认真的啊。
第45章 ACT。41 行与止
四周的空气愈发地闷热灼人,肺部因为供氧不足而疼痛,心跳得全身乏力。黑暗像是暧昧的催化剂,让彼此间的温度逐渐升高,接触的皮肤间黏腻的汗渍糅合着冰凉与炙烫的情欲,让大脑里仅存的理性化为一片空白。他听见他在他耳边呢喃:
“觉不觉得……有点热?”
“啊啊……”
不仅仅是自己的感觉,彼此共鸣的高热令人更加惬意。迫不及待地碾过齿隙和嘴唇,还想进一步深入动作时,却感到左肩微微一麻,紧接着一重——那家伙像是无意识地吻了那不着调的地方一下,接着将额头搁了上去。
“……怎么了?”
“头有些沉……”
一愣神,先笑出来。
“不会是缺氧吧?不中用的家伙……”
“喂,我说……”
“嗯?”
“这停电是你弄的吧?”
“当然啦。除了本大爷谁还能干的这么漂亮。”
“连备用电源也一起毁了?”
“是啊,不然你现在还能活蹦乱跳?早被切成绿藻片端上桌了。”
山治没好气地说着,却没像往常那样一脚踹开怀里的家伙。黑暗明明可以成为最好的遮蔽物,但真浸淫其中之后,却发现没有任何伪饰的必要了。
于是他只略显烦躁地伸手去拽肩膀上绿藻似的毛发,罗罗诺亚低低的笑声传进耳里,他就趁势胡乱地揉上一气。“你这笨蛋色厨子。”对方抓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像是野兽标记自己的猎物那样,在指节的尾端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
好容易才把几欲出口的惊呼闷在嗓子里,脸上火辣辣地烫消不去,幸好周围黑漆漆地也不怕有人看见。对方却没松手,拽着他就向前走,没几步就一头撞在墙上,发出了好大的响声。
“……?这里为什么有一堵墙?”
“……给你脑袋里安个记录指针不知道有没有用……”金发的厨子习惯性地吐槽,好分散被认真扣紧的手带来的不适应感。罗罗诺亚揉着额头重新选了个方向,拽着他二话不说地又迈开步子。
山治急忙赶在他再度撞上墙之前发问:“到底要去哪?怎么突然就……”
“笨蛋,你把中央空调装置也弄停运了。不觉得热么?因为这个该死的笼子是密封的。再不快点的话,氧气就要不够了。”三把刀的剑客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撸自己脖子上碍事的领带,“啧,真热。都湿透了。”听得见布料摩擦的声响。
原来……
因为恋爱而导致智商负值增长的厨师走了好几步,这才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来——
他的脸烧得更加厉害了,不过这一回更多是因为名叫“恼羞成怒”的因素。
原来!原来!!他妈的刚才根本还是我一头热嘛!!!
濒临溃堤的情感终于开始寻找对象用以发泄,熊熊怒火燃烧的主人公立刻锁定了近在咫尺的白痴绿藻。这家伙根本就是一头傻了吧唧的野生动物吧?不,说野生动物都抬举他了,动物都晓得看时机行事的道理!这家伙果然就是个没神经的浮游植物而已!!情调?——他奶奶的脑子里根本没这俩词!气氛?——他混账的大概就只明白打架的气氛!!恋爱?——谁他妈的再跟我提恋爱我踢死谁!!!你他妈了个巴子的就不晓得等几分钟再说啊等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再说会死啊!!
……啊,也许真的会死。
被自己的反诘噎住的家伙像是当头泼了一通冷水,陡然浇熄了气焰。这时要能看见他的脸的话,一定是一张吃了瘪还咬着自己舌头的傻相。
“妈的……头一次这么丢脸……”
心里这样想着,就不小心说出口了;他不确定罗罗诺亚有没有听见,但握着手上传来的力道却更紧了一些。半晌,他听见那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开口:“之后有话跟你说。”
这话让山治愣了一下,他咬了咬牙,决定不再逃避。
“啊。我也有事想问你。”
下定决心后反倒轻松了许多,连脚步都变得轻盈了;他快走两步,却不期然地撞进停驻在前方的怀抱里。
身体被猛地箍紧。属于罗罗诺亚的力量与气息陡然将他包围,拥抱等同于话语,浓烈得几近窒息。对方很快放开了他,黑暗很深很长,但却那么清晰地知道彼此欹近的距离,那家伙似乎还一如既往地,露出不知天高地厚的笑容。
先投降的是MR。PRINCE殿下。
“……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看来是要提前和娜美那女人汇合了呢。知道方位吗?”
“是‘娜美小姐’啊混账。我又不是你当然知道方向,还好这个定位仪是蓄电的……”
“——我说厨子,你喜欢的是我,就别娜美娜美说个不停。”
“屁话,这根本是两回事!别混为一谈啊浮游植物!”
空气的稀薄感令两人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神经也随之绷紧,以至于全没细想刚才脱口而出的、再自然不过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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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病号,掀得开这扇门吗?”
基德摁下脑门上的青筋:“谁是重病号?!”但仍走到了特拉法尔加用几束手术电筒光照出的范围内。他边摸着门上的缝隙估测着大约的重量和厚度,边在心里有些快活而悲哀地想,自己恐怕是拿这只野猫没辄了。
“掀得开,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几块合金板而已。”他拍了拍手,突然转过来,定定地看住了特拉法尔加倚在桌旁的修长身影。那身影被手电筒微薄得光芒拉得长而恍惚,最后又没入黑暗里。
“你得跟我一起走。”
许久听不到对方的回答。基德急迫地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脸,对方便翻起灰水晶似的眸子回瞪过来,达摩萤火般的光芒在深处静静地燃烧着。
“凭什么?”
“得了吧——”基德简直求饶似的大笑起来,“‘要理由的话可以给你一千个’——这不是你的台词么。不过老子还真绉不出来那么多。一个够不够?我想要你。就这么简单。就凭这个。”
这话说的就那么自然得让人觉得欠扁,但特拉法尔加却发觉自己就偏偏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有空废话不如快点把门掀开!你以为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耗在这——”
话没说完,基德的重量已经架上了他的肩膀。“我是病号嘛,医生。”对方抓住他把柄似的笑着,伸出另一边强化了的臂膊,像撕面包一样扔开阻拦去路的大门。
闷热而干燥的、气味诡异的气流迎面扑来。特拉法尔加皱了皱眉头:“看来停电导致中央空调系统也停转了。这可不妙。”基德奇怪地问:“坏了?难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