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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
行军床和输液瓶哗地散了架。普通的伤患怎么可能招架得住这样烈的拳头,刚才的嚣张劲儿全不见了,趴在地上抱头鼠窜;库蕾哈医生倒抱着胳膊挑着唇角,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还是山治看不过眼了,抬脚架住了基德的拳头。他只用了五分力,隐隐感到骨头被震得发麻,不由得瞥了基德一眼——不至于吧?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还是伤员;但他看到基德的表情时,就知道这家伙当真发怒了。
“难看死了,收手啦。”
好在还听得懂人话。基德丢下那个脸上已经开花的家伙,直起身子看了看山治。
“你们也回来了。”
“唔。”山治甩了甩腿皱起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解释下?”
那个红毛傻大个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不关你的事。我还有任务,走了。”
这下可好!主角一个装富二代拍拍屁股走了,一个凶神恶煞地打完人就走了,我看你们是不想挽回收视率了吧!搞屁啊!老子的主线剧情好像不该是这个啊?!刚好佩金从旁边走过,他死马当活马医地伸手捞了过来拖到一旁——找不到男一男二我找小三问还不行么!“给我老实交代!一个字不许少!”“哈?……到底……”“关于罗和那个笨蛋红毛!到底出啥事了我知道你肯定知道!老实招来!不然我诅咒你的眉毛变得跟我一样卷!”“……咦咦?!……”“不对!那就代表绅士之神诅咒你这辈子都把不到美眉好了!……”“欸?!”……
身为一个爱情心理学的研究者与八卦爱好者,处于如此恶毒的威逼诅咒之下,是没有办法保守秘密的——佩金轻易地原谅了自己的大嘴巴。他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和猜得八九不离十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山治听。但他没想到这人听完八卦后的反应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简直就像恶鬼附身了似的捏着拳头龇着嘴角,仿佛冒着黑烟的手搭在佩金的肩膀上:“好家伙,告诉我尤斯塔斯现在在哪里?”
被他的气势震慑住,脱口而出:“大概……在北海政府提供的……驻军处?再往东南边去的那个尖顶建筑……”
“谢了。”山治转着脚踝关节,一脸凶狠严肃。
马尔科发誓,他从没想过应灰色地带N区政府要求进行战略援助,在对方所提供的驻扎地会遇到“踢馆”这回事。叼着香烟的金发暴力厨师一脚踢飞了大门,嚷着“让尤斯塔斯•;基德出来跟我单挑”的情形,老实说有点令人哭笑不得。他按着太阳穴,让人把基德找来。
“决斗?混蛋厨师,你脑子被驴踢过了么?”
“还是说你不敢?”山治歪着脑袋,嘴里叼着卷烟一刻也舍不得放下来。好事者一听有决斗都来劲了,好在现在也没有出击的任务,都在一旁嚷嚷着煽风点火。
基德倒也不怕他,随手脱了外衣扔给手下就下了场子。“好歹得有个理由?”
“老子想揍你。就这么简单。”
他话音未落已经双手倒撑、双脚绞起反踢,迫得基德连退了数步。虽然彼此都了解对方的套路,不过当真交手还是第一次。那鞋底像灌了铅一样撞过来,基德用双臂格挡,他承认果然这个家伙的脚力不是盖的。卸开对方精准的一击,他一个侧滚矮身避开,格斗场侧的金属挡板被踢个正着,凹进去好大一块。欢呼声还没来得及喊出,基德的反击已经跟着追上来,逼得他不得已左右避让;基德趁着对方躲闪的机会扫他下盘,灵敏的对手立刻向后接连翻开,跃出近身战的危险范围。
“嘿……”基德捏了捏拳头龇开牙齿,“不是要揍我么?”
“等着吧。”
这家伙的速度可真不赖,一霎眼间就到了眼皮底下,双手撑地一转,那双长腿就转的像个风车,一个不慎下巴上便中了一下,那力道简直感觉颈骨都要被卸脱了;跄了一步刚要调整姿势,山治已经整个跃起,一条长腿当头劈下来:“——剁碎!”这一下要是挨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基德侧身险险避开,他跟着一肘子招呼上山治的小腹,算是刚才被踢中的回敬。
虽然因为这家伙的脚上功夫太强而占不到便宜,但这家伙的格斗路数倒是和小野猫没什么太大区别,也许是因为一个老师教出来的,也许是因为他俩经常切磋的原因。基德对这种套路算是熟门熟路,因而他打定主意,故意露出破绽,在山治瞅着空挡踢来时一把扭过他的脚踝。出于自我保护意识的对方下意识地收腿,他跟着一翻破坏了他的平衡点,两个人一起滚倒在地上;他立刻扭住对方的双手,翻身压住那双利刃似的腿。
“现在你总该说说为什么来讨打了吧?”
对方尚未回答,也还没认输,基德却突然感到身后有危险的杀气挟着飓风而至,他反射性地转身拿右臂一挡——铮地一声,是澈如秋水的长刀,后面跟着绿发剑客凌厉的双眼。
“——罗罗诺亚?!你怎么在这——”
“谁允许你压着他了啊。——换人。”话没说完,三把刀的剑客已经不由分说和基德打作了一团;台下的看客都一个个张大了嘴,不知道是该怎么叫停;这个神展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刚刚都没看到人影的家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山治目瞪口呆。他反应过来前已经一脚踹过去了,正中那只绿藻的太阳穴。“换个屁啊!这是决斗!老子还没输呢!你冒上来干嘛?!还有你不是迷路去了吗——”
“决斗?”那只绿藻这才四下看清了情况,搔了搔头,好像打算装没听见。
决斗的一方此刻完全改变了攻击方向。山治的脚全往罗罗诺亚身上招呼去了:“妈的老子的决斗你都要来搅合,你到底是有多蠢啊!你怎么不继续迷你他妈的路啊?!”罗罗诺亚也火起了跟他对着打,一面还不忘招呼基德,基德更是对这个现状火冒三丈:“妈的老子就要赢了,你这家伙从哪来的啊而且还用武器这是犯规吧!老子右臂要不是强化合金不是给你切下来了!?还有你俩要打到外面去打能不算上我吗?!”他干脆以一敌二,想把两人都从角斗场里扔出去。“红毛混蛋你丫闭嘴,老子和你的帐还没算完……”山治死扯着他打,三个人一时间谁也脱不了身。
混乱的状态看台上的众人都傻了,当发现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时,适时响起的晚饭铃总算替他们解了围,于是都果断放弃了观战,改去犒劳五脏庙了。直到看台上人都走了干净,偌大的决斗场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打得脱力这才觉得饿,一个个汗流浃背地瘫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
不知道谁先笑了一声,三个人突然抑不住都大笑起来,汗水浸湿了身后的地板,但却觉得突如其来的爽快。那些心中的阴霾,前路的迷茫,混乱的思绪,一切令心情不好的事件,好像都随着汗水和疼痛去了个干净。
“我说,你们到底为什么会在这?”基德决定还是问一句。
“我他妈的是替罗打你,你简直对不起我当时给你们做的那一冰箱的好菜——”山治喘着气说,他偏过头,身边绿色的脑袋映入眼帘,他将烟叼在嘴上。“你这绿藻怎么能在这儿才是重点吧?不是被那个什么……给抓去了么?”
“砍飞了他们,然后走着走着……就到这了。”
“切——还是迷路了啊。”
“没。”罗罗诺亚说,他也偏过脑袋,迎上正直视他的蔚蓝如海的视线。
“我不是找到你了么?”
基德决定等夜宵的时候再问他们为什么会把好端端一决斗演变成三人混战。现在这地方他可是呆不下去了,因为另外两个人在说完那段话之后就毫无征兆地吻到了一起。当老子是空气,他在心里笑骂,但却又觉得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山治绝望地闭上眼睛。啊啊,看来第一次就要在这里了,满是汗臭味的男人的角斗场,实在不算是什么浪漫的地方,但却意外地合衬。爱情是一场你追我赶的角力,疲惫不堪、疼痛不已,却又爽快淋漓。他的背脊接触着湿滑的地板,或者双手撑着仿真皮的软垫,在对方的吻细密如雨地给予疯狂或温柔之时,才算明白,其实根本没有时间和情致给你理智地考虑,一切都不过是水到渠成罢了。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只有基德那个笨蛋出门时有没有反锁而已;但就连这个很快也顾不及了——因为他听见怀抱中的男人用低哑的嗓音,对他重复着那句世间通用的爱语。
这次不仅仅是脸颊,身体的每个角落都控制不住地烧起来了,锁骨以上的雪白肤色被染了一层嫣红的色泽。他想起了巴基尔说的那句占卜,突然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不知是哪儿烧得更厉害了,汹涌的快感一波波地窜上来,像海浪拍打着礁石,又像即将开炉的旺火,狂躁地将他吞噬。《葡萄牙人十四行诗》,第二十一段,没错——混沌了的思维此刻是被煮沸的开水,脑海里翻覆的除了满眼的藻类,便只剩下那些呢喃迷醉的章节。
“’Say over again……and yet once over again’…”
“’That thou dost…… love me’…”
“你……在说什么?”
对方的嗓音也像被烧坏了似的,低沉而嘶哑得几乎听不清;那声音撩过他金色的发鬓和耳膜,吐露着炙热的、难以控制的气息。
不由得抱紧了那宽阔的肩胛,把脸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绿色的、有些戳人的硬质发根扎着自己的脖颈,随着身体的律动而一遍遍摩挲着、刺激着呼吸的频率。
“……再……说一遍……”
“嗯?”
“。。。 thou lovest!”他喊出来;又被自己的声音羞耻得几乎烫伤。他不知道那家伙到底听懂没有,多半是不能指望的;不过,在这种即将攀顶的时刻,听不听得懂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吧。
出乎所料的,他的绿发情人发出粗重的、带着笑意的叹息。
“我爱你。”
第70章 ACT。58 势与利
不过,连霍金斯的预言也无法预测的,是暮春时节这世界所发生的变局。经历了混乱的势力纷争,平衡颠仆的脓疮却完全没有愈合的意思,反而更加恶化了。走过了争抢地盘的三月,重划势力的四月,大鱼吃小鱼的五月,在六月的上头,特拉法尔加的电子信箱里,多了一封漆黑的邀请函。
笑起来少了三颗牙的地下掮客头领,在邀请函里口沫横飞极尽盛情,邀请他一起参加一场有趣的“拍卖会”。他操着那带有浓郁口音的笑声,张开戴满珠宝的粗短十指。
“贼哈哈哈哈!您必须在场,医生。这一钞拍卖会’将是试金石;是飞黄腾达还是就地散伙,都看它的啦。”
特拉法尔加知道自己没有说“不”的资格。这也是黑胡子给他的“试金石”:要试试能否让他接触到更深的断面。这家伙别看外表粗矿、内心却多疑而谨慎。而霍古巴克那个混蛋,却害怕他的加入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因而通过一切手段进行阻拦。就在不久前,当特拉法尔加试图侵入他的程式时,这个医学怪人迅速地捕捉并反击了,并将他新的实验成果炫耀给他看:“……已经快完工了——你看——多么完美——你也想不到吧?你那老掉牙的TD26的程式竟然还可以变成如此美丽的东西。但这不是你的功劳,融合了生化工程的元素链才能够做到这样,我可不会让你窃走我的伟大发明——”他口沫横飞地、摆弄着他那老旧的黑色圆片眼镜,一边说着。
不,才不是什么成果,谈不上什么完美,更不能称之为伟大的发明。
椅子上坐着眼神虚空的试验品一号“辛德莉”,那是用自白剂洗去人格、再重新注入强化后的单一信仰的,人形兵器。
在经历过惨然的数月之后,原莫比迪克的总部又焕发了勃然的生机。有一些原本的属地被侵占、原先的属队被吞并,但也有不少新的依附过来。四月的时候,他们改换了新的名字——菲尼克斯(虽然人们仍然习惯性地称之为‘莫比迪克原属’),这是相当合衬原莫比迪克一队队长的称谓,当时那断掉一只翅膀却冲进敌营中央的战斗机,至今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基德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时,除了他以外的全员都已经到齐了。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就扔下大衣,扯松了领带,大敞着领口,露出里面被炮火熏得脏兮兮的皮肤,有汗水滚下来变成乌黑,濡湿了前襟。他一屁股坐上自己的位子:“急急忙忙的开什么会?”
“详细的文件已经放在你跟前,我就不重复那么多了——”马尔科拍了拍手,他显然已经跟与会的其他成员说过了相关的情况,此刻直视着基德,“从‘四皇’香克斯那里收到了讯息,玛丽乔亚也发出了正式的邀请。从结果上说,经由红发的提议,在四地交界城市——艾卡尔顿,将针对目前的势力状况进行一场多边谈判。”
“谈判吗……”倒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发展。混乱而胶着的态势其实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