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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瞪他的时候,我愕然的发觉,他也正瞪着找,眼神中所含的怨气是我的百倍。
这真是怪了!我瞪他有理,他瞪我就说不过去。毕竟他是“自愿“帮我,而且已经“如愿“搬进我家,称心如意的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一两天后,我彻底放弃给他坏脸色的计划。
原因无它,齐开云的脸色比我坏上千倍有余,我自认瞪人的功力不如他,只好及早收手,省得天天折磨自己的眼睛。
凌刀的婚礼在即,我找了下班时间上理发厅,将耳朵以下的头发烫了个大波浪;紧接着去了趟专柜服饰,细心挑选一件圆领的连身长裙。
直逛到面摊,我才记起一整晚都未进食。
我让老板娘包一份担仔面,拿了面,又想到家里多出来的那个人,只好要她再给我一份,顺便切几样口味的小菜给我。
回到家,客厅中一片漆黑。找开亮灯,拎着塑胶带来到厨房,将里面的面、菜—一装碗、装盘。
忙了一阵,来到齐开云的房门前,门缝里约略透出光亮,我拍打着门板,扯开喉咙喊:“喂,要不要吃面?”门突地打开,齐开云阴阳怪气的立在门边,脸绷得死紧,不吭一声的盯着我半晌。脸色之难看,让我以为他会把门甩在我鼻子上。
“我没名字吗?”他僵硬的声音有透不出的诡异。
我耸耸肩,从没喊过他名字,就算他住进公寓也不会有奇迹产生。
我没等他回答我的话,咕叽的肚子不容许我再拖延晚餐时间。
走到饭桌,意外发现后面跟着齐开云。他依然默不作声,一号表情仍旧没变。
这些天看惯他的怪里怪气,实在很难再做出半点反应,我只管痛快的吃自己的面。
片刻,我才知道我的“痛快“无法持续太久,齐开云边吃面,边以堪称零下十度的冷眼看我。
我不由得气闷,他一天到晚摆出要死不活的脸给谁看啊?我自认没拖欠他一屁股债,也没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来,他到底在生哪门子的气?
我还没理出头绪,他阴森的问:“这么晚才回来,到哪去了?”我不满他问话的方式,好似把我当成十五岁不到、无法为自己负责的未成年少女,所以,我没回答,一个劲的攻击眼前的卤昧。
他得不到答案,怪异的讪笑几声,立刻变脸。
前一分钟的笑容今我寒毛直竖,后一分钟的笑容今我鸡皮疙瘩掉满地。两者的分别在后者的笑容酷似以美色蛊惑人心的狐精,灿烂得教人睁不开眼睛,只想比照飞蛾扑火之势冲进他怀里。
不巧的是,我自睹他彻底的改头换面,心底涌起的感觉是不安,第一念头则是想逃!
他没再乖乖坐在原来的椅子上,他的身体一寸一寸的靠近我,屁股挤进我的椅子。
我以最快的速度逃离那张椅子。他喜欢那椅子,我可以无条件奉送,实在不需要动用他现在的方法。
跑了几步,腰侧环上来一只手,轻松的将我拎回原来的地方——他的大腿。
这一惊非同小可,反应不过来的身体瞬间失去功用。他的两手如钢似铁的困住我的身体,两具紧贴的躯体教我能轻易感受他的体热。
“桃,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迷人的嗓音近在咫尺,我只能呆呆的点头。
他悄悄的凑近脸,嘴唇离我的耳畔不到一公分。
“你如果想下去,唯一的选择是照实回答我的话,清楚了吗?”我的耳根一定红透了,但当机的脑子突然发挥作用。
我的手肘用力往后撞,他像是有所准备般捉住我的两手,将我的手固定在腰侧,飞快的环住我的手和身体。
我气极,死命大吼:“齐开云,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是你的公寓,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他不在意的嘻笑,舌头开始舔吮我的耳垂。
“找怎么对你了?这样吗?”我一惊,将头侧开,他的嘴如影随形的跟上来,欺上我的颈项。
“齐开云,你……,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怎么可以违背我父母对你的信任!”无处可躲的我只能声嘶力竭的喊。
#奇#他轻笑一声,牙齿忙着啃啮我的脖子。我又羞又气,叫嚷了一会,才发现他根本无意回答我的话,而他的嘴唇渐渐往我的锁骨移动。
#书#“我说!你想问我什么,我都说!”我的声音饱含屈辱,盘据在眼眶的泪水眼看就要掉出。
#网#我拼命忍住!我绝不在地面前哭,他以这种方式羞辱我,再怎样,我也不会在他面前示弱。
他直起身子察探我的表情,而后松开我的身体,低叹:“不想说就算了。”我抛下他,冲进自己的房间里拥被啜泣,不停地在心中呐喊:他不该这么对我的!
我气的是他问话的方式,如果他不要端出审问犯人的架势盘问我,今晚的行踪我可以据实告诉他,而他偏用羞辱的方式要我说实话,教我怎能接受?
不知哭了多久,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棉被是盖着的。我奇怪的拉拉被子,不记得哪时候把压在身下的棉被换到上面。
晕黄的灯光照在床头的桌上,一盘早已冷掉的炒饭放在上面,我的肚子本能的哀叫几声。
我狐疑的靠在床头,托住盘子吃了几口。微温的炒饭吃来另有一番风味,想来这盘饭是齐开云的杰作。真看不出来,他的厨艺挺不赖。
不想对他送饭来的举止费疑猜,美食当前,我空空如也的肚子管不了太多,本能的把饭一匙匙往嘴里送。
喂饱肚子,我舔了舔唇边残留的油渍,决定看在炒饭的份上姑且原谅他这次。
不过,在告诉他之前不妨让他难过几天,就当是……他让我流泪的回礼。
往后的几天,齐开云不再时时刻刻白眼以对,反倒有事没事的靠在沙发上沉思,看我的眼神多了丝挫败与难以言喻的希冀。
为了贯彻先前的计划,我仍是对他不理不睬。
今晚是凌刀的大喜之日,我特地提早半小时回家准备,洗净了身子,梳亮头发,我拿出圆领礼服换上,用银色的项练点缀素面礼服,更破例在脸上涂了些淡色彩妆,然后套上高跟鞋。
我前后左右察看自己的衣着,抓过提包准备出门。
来到客厅,齐开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上上下下梭巡我的穿着,粗声粗气道:“穿这么正式,去哪?”我急着出门,没心神注意他横霸霸的口气。
“朋友结婚,我……”话没说完,他立刻站起身,拉过西装外套,说道:“我开车送你!”我无所谓的点头,既然有人自愿当司机,找当然不会傻得拒绝。
他率先走出门,我随后跟上。
今晚的天气挺不错,微凉的晚风吹过来,多少让人感到春天即将到来。
凌刀的婚宴设在饭店顶楼,露天的场地搭了一座格调高雅的舞台,供乐队演奏轻快的音乐。
我和齐开云走进新娘的休息室,凌刀正在大发脾气,她一把将硕长的宋敬廷推开,我才看见她。
“你还没换衣服?”我很是惊讶,她身着简单的裤装,短俏的头发不见任何花饰,清丽的脸庞只上了淡色红彩——一点也不像新娘该有的装扮。
“这件就是了!”她潇洒的说,一旁的宋敬廷苦瓜脸以对。
我忍不住笑出声。
“哪有人结婚穿这样?”“哼,我首开先例,还怕以后没人跟进,“宋敬廷想说话,凌刀凶狠的瞪他一眼,毫无商量余地的威胁:“你如果坚持要我穿裙子,这婚也不用结了!”她十足的笃定今宋敬廷沮丧到极点,他苦着脸哀求:“你就不能为我穿一次吗?”凌刀嗤笑,随手抛开捧花,起身往外走。宋敬廷上前拉她,凌刀狠狠地踢他一脚。
我赶紧把在场的两位男士请出休息室,好平息她的怒火。
她怒火冲天的坐下,端起酒杯猛灌。我也不去劝她,迳自找个地方坐下。
“桃,你了解我根本不喜欢穿裙子,“她说,口气之恶劣如同要找人干架。
我点点头。除去六年的国小生涯,上了国中,不管训导主任如何威胁,她依旧我行我素的穿长裤上学。
“你别想劝我,这件事没有转囚余地。”她警告的给我一眼。
我也不说什么,再一次点头。
“说点话啊,别像块木头般坐在那。”她抱怨。
“是你要我说的。”见她不耐的点头,我继续:“我只告诉你几句话。一直都是他在迁就你、容忍你性格上的缺失。
爱情需要双方面的付出,我认为,你偶尔也该让让他,让他开心开心,尤其在这么特别的场合。”她环胸沉思,考虑了好半晌,终于举手投降:“好吧,你赢了。”“这无关乎输赢,想想他到时惊叹的眼光,你会觉得很值得。”“是吗?”她讪笑,显然不很赞同我的论调。”说不定他会认不出我来,当场在结婚会场出馍,这还比较好玩些。”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凌刀却忽然诡笑起来。
“有意思,这倒可以试试!”唉,我只能说:愿上帝保佑可怜的宋敬廷!
凌刀吆喝我遣阂休息室外的众人,我只得照做,一边叮咛她,要她别玩得太过火,把自己的婚礼搞砸了。
她乐得开心大笑,早已听不下我的任何一句话。
帮她打扮妥当,我满意的点头,她更是兴奋的咯咯笑。
那晚的婚礼可想而知,半途杀出来绝美艳丽的凌刀出现在会场,众家亲友乱成一团,一致认为新郎不老实,将原本的新娘换成现在这一个。
宋敬廷争得面红耳赤,一心一意认为凌刀逃婚,新娘的亲友临时捉了个代替品应付场面。
凌刀躲在老远的自助餐区大啖美食,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欣赏无法收拾的场面。
我则落荒逃出台风眼,等在一边的齐开云端着一盘西点递到我眼前。他笑眯眯的捏起点心凑近我嘴巴,我想也不想的咬住点心咀嚼,一面奇怪他好心情的举止。
他盯着我一会,伸出人拇指抹着我的唇角,我才要开口喝斥,他沾满奶油的手指制止我的冲动。
齐开云手上的奶油,黑眸勾住我的眼睛不肯放。
我脸红心跳的转开身体,向侍者要了杯鸡尾酒喝下。
“这场闹剧你也有份?”齐开云往混乱的人群抬了抬下巴。
两方人马眼看就要打起来,男方和女方家长都是老朋友,却也为了这事争得你死我活。男方家长认定女方胆小逃跑,女方家长认定男方未结婚先变心,把女儿给气走。
双方僵持不下,牧师杵在中间劝架,吃力不讨好的白挨了一拳两脚。
我噗吭笑出来,开始有了好笑的心清。
“凌刀的主意,我是帮凶。”齐开云小力地掐了我的脸颊一下,轻斥:“顽皮鬼。”宠溺的口吻撼动我的心极其突然的,找的脑海浮现朝吟的身影,各种情绪翻涌上来,找皱眉趁开他的碰触。
他不理会我的闪躲,揽住我的肩往前走。
“来吧,把这场混乱收拾收拾。我累了,想早点回家休息。”我点头,向男女双方家长解释了一遍。未了,凌刀哀怨的用眼睛砍我,不情不愿的离开她的食物,在众人的祝福下(或者怒骂声中?)完成婚礼。
自从凌刀的婚礼过后,齐开云的阴阳怪气全不见了,天天眉开眼笑的,见到找不是亲就是搂。
每次找一端出“少碰我“的神态,他更是愈加放肆的亲我吻我。
糟糕的是,他的亲密举动不至于惹我反感,只在朝吟的脸孔浮现时,必须忍受心中泛滥的罪恶感。
“桃,早!”齐开云西装革履的出现在饭桌,靠近我的脸庞,给我一个早安吻。我也懒得纠正他恣意而为的举止,闷着脸吃我的吐司。
见我没有抗拒,他不解的场起眉看我,随即将我手上的吐司拿走。
我气忿,伸手去抓。
“桌上一堆没吃过的,干嘛抢我的吐司?”他背过身子吃了个一干二净,而后转过头,嘻皮笑脸的对我说:“你的比较好吃。”我气极,抓起桌上的吐司扔在他脸上。他快手快脚的接住,一脸感动,厚着脸皮说道:“没想到桃对我这么好,还会自动送食物给我。”说着说着,眨动他比女孩子卷翘的睡毛,骚包的闷笑。
我冷哼,重新将一片吐司捏在手中。
“今天我会晚一点回家。”他一口气灌下整杯咖啡,又添了一杯。
知道他习惯唱又黑又浓的咖啡,我担心他身体负荷不了大量咖啡因,总是借口自己不喝口味重的,把咖啡煮得又稀又淡。
我漫应一声,倒了半杯牛奶在杯子里,再加半杯的咖啡。
他抬起眉毛看我。”晚上早点回来,不要被坏男人拐去了。还有,要想我喔……”我口中的咖啡差点尽数喷在他脸上,胀红脸咳了几下,我勉强吐出几个字:“你发哪门子神经?”“这不是我想听的回答。”他板起脸斥道。
我才不管话合不合他的意,净自嗤笑。
“一大早的,你当我跟你一样还在作白日梦啊?”他也不生气,俊脸欺近我面前,近距离的逼视令我骇了一跳,我直觉的撤退,一面小心的问:“做什么?”“我要去上班了,给我个吻别。”什么?我的这眼睁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