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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醒来到客厅里发呆,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爱好其实有看书一项,不过是连环画。
飞坦喜欢看《T口口 Brown》(忘了),小滴喜欢看童话,富兰克林喜欢给小滴讲童话,派克手中有时会有一本时尚淘。宝书,上面全是导购和邮购的买卖物品。
但那些都成为过去了,派克的导购书放在原房间没有动,也没有被人处理,仿佛都认为派克还在似的,留着那个房间谁都没有动。导购册上面已经落上了一层灰,大概不久后库吡房间里的连环画也会这样。
那个早晨,我送好小凡的早餐回到楼下,库吡还没有吃。
「不喜欢吃草莓酱吗?我还看到冰箱里似乎有番茄酱。」我问。
「不是,在等你。」他就那么仰起头,下面是未移动过的刀叉。他是流星街人,但在有同伴的情况下坐在原位,等着我。他也许不知道什么是宴会上的官方礼仪,但他知道等我。
「啊,想吃什么可以说,我可以找找食材的。不喜欢吃就算了。」我说。
「不是不好吃,是很少这么正式地吃早餐。不过我比较喜欢吃面……‘找食材’?难道你做给我?」他很惊异,大概是从来都没有人给他特意做过饭。
「有什么奇怪的吗?没有人做过吗?那我下次做给你吃,意大利面我可是做的不错。」
「不是,没有人这么对我说过要特地给我做东西吃,我没听说过这个面,我喜欢吃波意尼面。」
但是到现在我也没有给他做过一次面。哪怕一次,对于我来说这么简单的事情,其实就能带给他从来未有的幸福。
库吡撩起发丝时,会露出一张青白色不健康的小脸,甚至连他的嘴唇都只是淡粉色,浅浅的与白色差不了多少,小脸尖尖的,两只圆圆的眼睛瞪起来很吓人,除此之外其他与常人都无异。甚至,安静地坐在那里,有些可怜的乖巧。
「副团,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温柔吗?」
「祝你今天第一次任务顺利。」
「嗯,我相信你。」
……
这些话还在耳边,但说这些话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即使我再回到那所蛛窝,落地窗前的地毯上也不会有盘腿而坐望海的小小身影了。他总是天天望着海,看到的却只是一片望不到边的垃圾。
是不是现在走了,你可以住在那片深蓝里了,那片深蓝的海……
衷心祝愿你幸福。而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讲继续带着你那一份,在这个水深火热的世界挣扎,还要去面对更大的痛苦和磨难……
走好。
*
没想到昨天白天,又或许是前天的白天,我睡了多久自己也不清楚,但若时间久了库洛洛肯定会派人来找我们。假设我睡了很久他又没来找,只有一个可能。旅团不可能收拾不了杀残及其手下,只能是猫女没死回去把他们团灭了。当然,开个玩笑自娱一下。
当天边翻起鱼肚白,我刚看到了那个称不上基地的军事基地。没有政【河蟹】府的人来收拾的话,连猎人协会都不出面……这是不可能的,那么就是我昏迷的时间不长,他们还没赶来。那么刚才上面脑内剧场团灭的推想是错误的。
走进残骸,放开「圆」,立刻感觉到了生命的气息。
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胸腔中那股杀意即将破胸而出,终于我第一次体会到杀人的急迫感。曾经绑架过小凡的强尼是对的,他说「你不懂!那种想要杀死猎物的感觉,那种把对方开膛破肚绞断肠子的兴奋,那种双手狠狠分解对方尸体的快感。」
我现在懂了。
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即使出现在瓦砾下的那个丑陋的怪物只剩下两只瞪得圆圆的眼睛惊恐地望着我,即使她那么弱小似乎一脚就可以将她踩死,但我不会让你那么快就死的。伸出指甲,滑过她缺了一半的头颅,下一刻就插入缝口,掀开另一半脑壳。她撕裂的尖叫声打破一片清晨的宁静。
“我恨你。”肢解下她一部分残缺不全的身体。
“我会一直这么恨下去,永远不会忘记。”
“如果有机会,我也会生生世世折磨你。”
“我恨你。”最终我一拳轰碎了她那白红相间的脑容物,直到「圆」内再没有生命的痕迹,我才往回走。
*
打开门的那一瞬,客厅内坐着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很好,虽然多多少少吊个胳膊扎个绷带,但没有死。也没有缺胳膊掉腿的,一半玛奇会缝上。
“辛苦了。”亲自开门的玛奇这样说。
“不怪我吗?” 库吡死了。我拉了拉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低下头。平常人与我们这些穷凶恶煞的人就是不一样,我们出去衣服总是打打架就破掉,不像普通人,能穿一两年。
“没有,你消除了最大威胁。”库洛洛站起身,随后朝我低下头,“对不起。”
我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说什么?为什么周围这么冷?为什么所有蜘蛛的动作在这一刻都停住了?为什么客厅里没有小凡的人?他去哪儿了?库洛洛不是说过「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了,那么现在你对自己的话负责了吗?
“他没有死,现在在他自己的房间,但情况不太对。”
听到一句没有死,我死的心似乎又活过来了,微微愣住后紧跑几步跳上了二楼,翻过扶梯,我撞开小凡房间的门。下一刻眼泪流了出来,那么压抑和痛苦,为什么心不去死呢?还不如去死,然后心就不会这么痛了。
“不……”视线被泪水模糊,身体一软竟扶着门框止不住地下落。
库洛洛说:「你不是坚强的人,也没有流星街人生来的冷漠,只是仅有的一点点感情藏在最深处不表露出来。」那么,现在是真正的拥有了感情吗?现在是感情爆发出来了吗?这么痛,能不能不要感情了。
零家的导师说:「感情最终会带来恶果,影响人整体发展和意识判断。」
现在我的意识是不是已经混乱了?我可不可以把心挖出来,让自己不再痛。
明明……明明不是自己受伤了,明明……明明受伤的不是自己,但为什么比自己受伤更加难受呢?
人怎么能有这么多泪可流呢?哪里来的那么多水呢?
“爸……爸……”他颤抖地从地上爬起来,发出几个类似人类的颤音,用尽全力微微转移巨大的身躯,蜷缩着生怕蹭到房间内的东西。他那样畏惧人类世界的东西,仿佛已经知道自己与人类的不同。最终他将眼睛面对着我。不是人类的眼睛,却带了与人类相同的所有情感。那粗糙起皱皮肤上,流下晶莹的泪珠,一滴滴滑落身体打在地毯上。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操纵着身体进入洞穴时,遇到女王杀残,转身跑开她却没有追上反而掉了个头。因为她发现了新的目标,一个比那个身体更弱小的小孩,一个面对蚂蚁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孩子。他不该介入大人这样的战斗,他不该和牺牲占一点关系。
脚步发软,我还是撑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迈出第一步,跌跌撞撞地走到他身边跪倒在地。
他的唇外翻,巨大的獠牙暴露在嘴外,我狠狠咬着嘴唇才没有哭出声。但眼泪依然没有停。
当手触碰到那粗糙褶皱的肌肤,他笨拙地后退却被我一下怀抱住了细长的脖子。脸擦在他的皮肤上,不小心擦出了血,却没有远离。我抱紧他,一股股「念」传递到了他的身上。我只感觉眼泪顺着他的脖子一直流了下去。
“杀……杀了我…爸…爸……”
当听到这句话,压抑得再久的痛苦一下释放出来,我大哭起来。抽泣的身体靠在他身上,那一声声因哭喊而发出的咳嗽声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记得很久以前也这么痛过,好害怕,好伤心,好想死。
「我不敢了,我错了,不要打我。」……
「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别打我。」……
「别打我。」……
那苦命的哀求现在一次又一次涌上心头。
别打了,我害怕,我什么都可以去做,所以你让我儿子回来好吗?
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什么都不做只单单看着他好吗?让他回来……
我好冷,我以后再也不参与这些事了,让我做的我就做,不让我做的我就不做,我一定听话,求你让他回来,求求你……
记忆碎成一片片的交杂在一起让我难分真假,新旧,只知道我像做了一个噩梦,永远都不会醒的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几天,开学前完结不了了……我很头疼!我是真的不喜欢上学,只想写文,上学很痛苦,一点快乐都没有。但是考大学是必须的……虽然我知道有位编辑说的好:“写作跟学历关系不大。”
三点半了,早睡(喂),明天早晨七点起床读英文……还要补一天作业。
☆、183不弃不离
很多时候总是醒来就能见到什么人在床前守候;那时不珍惜,现在才知道其实是珍贵的幸福。稀有而不能常得。醒来时房间空荡荡的。
我无声地走到门口拉开门,对面就是小凡的房间。无奈我站在那里安静地没有动作。「少爷,如果不知怎么面对的话;就不去想。」雷恩说。但是现在,当面对不可逃避的责任时,我却没有勇气去面对。不想面对不代表可以不用面对,有些事情是必须解决的。
把手放在对面的门把手上;稍一用力就能打开。
“你在做什么?他不是早就自己离开了?”飞坦皱着眉头;在基地他并没有遮起面容;这也让他的表情暴路无疑。
“他去哪儿了?”我诧异。
“我怎么知道。”不耐烦地语气。
一愣;我穿着睡衣从楼梯飞驰而下。不,那是夜琳留下来的孩子,也是我不小心行为造成的,我必须负责。她一定不知道,多年后她所放心的人扔掉孩子不管,她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
让我丢掉他,我做不来。但是,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里?
从海另一边绕过来,向内部搜去。他的身躯庞大,一定能轻易发现,他所到之处如果遇到人一定会发生纷争,那么变异后的他的力量有没有增加,如果变强是不是就有可能不会被人杀死?
曾经,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现在却内心波澜不惊地思考他会不会被人杀死。我怎么了?我停下脚步,疑惑袭上心头。只是因为他变为蚂蚁吗?我真的在乎这些?
当生命真的摆脱零家后,当我接触到正常而完整的人生时却发现,整个思维构想都是破碎而残缺的,大段大段的空白是怎么背诵家法也弥补不上的,零家的家规解释不了真的生命。
所以我才会迷茫,才会疑惑,却又没人来解答。
假设当我来到流星街,忘却过去的记忆,重新生长生成,是不是能成长的更好。就好像在一张白纸上作画远比在旧画上改动而要优美的多一样?原来这就是重生失去记忆的原因吗?
忽然发觉自己越来越将他看做大人,现在已经用他来称呼而不是小凡。
「我不是小孩子了。」他说,躲掉我揉他头发的手。
「前面不要加一个小字!我是大人!」他挺起胸膛站直身子。
当往事浮现出脑海,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无论与否,我都要找到你。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会放弃一丝救你的希望。所以,小凡……不,零凡,等我。
又向前搜寻几百米,感觉有战斗向这边蔓延,做好防御我踢着拖鞋跑了过去。这里是十三区,虽然不是区中心,但打斗的人也不多。这里势力分据多,都是元老手下的强者和上位者,谁都不想明着起争执。所以只可能是特殊情况。
七八个人围绕着零凡,他身上伤痕累累,伤口触目惊心。下意识上前接下一柄砍下来的斧头,对方虽然感应到我的存在但我参与战斗确实他想不到的。
“怎么?打蚂蚁,我们做错了?你不是不知道蚂蚁杀了多少流星街人!”
“他没有。”我退后一步贴近零凡的身体。
“你好好看看脚下!不杀蚂蚁任它吃?”
我低头一看,一阵眩晕感,刚才就注意到但没在意,零凡所站下方躺着一具死尸,形状骇人。现在细看脏腑已经被掏出,胸腔空洞,肚子上破洞处也是体肠一半留在外面。抬起头零凡的嘴边是新鲜的血迹。那一刻忽然感觉前面做的所有思想准备都没有用,我握紧了拳头。
不可以,不可以逃避,这会让他受伤,也不可以逃走留他一人来承担惩罚。
“饿……”他低下头,不肯对视,黄褐色的眼睛里晶莹,“对……不不起……”
“可以不吃人吗?”手有些颤抖,但还是松开拳抚上他的外壳。
“嗯……没没有……其他的……”他用这副身体,吐字都不清晰连贯。
“我保证他不会再吃人了。”我转身看向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