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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粘上的烟灰，最终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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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餐厅，偏僻的餐厅，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两个人对面坐着，很久都没人说话，傅振华很有耐心地看着对面的人，手指滑过咖啡杯的外沿。
“傅振华，今天我找你来是有笔交易要跟你谈！”最终是对面的人——黄毅先开了口。
“交易？”
“是，一笔关系着身家性命的交易！”黄毅喝了口咖啡，放了下来，仔细观察傅振华的脸色——一切如常。
“有什么就直接说吧，你昨天让阿凌通知我来这里，不是来听你这些废话的吧？”隐藏着所有的情绪，虽然傅振华不认为与他有什么交易可做。
“白义胜！”低声吐出这个名字。
……“然后？”挑了挑眉，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白义胜，你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吧？”
“你想说什么，一次说完吧！”端起咖啡，在黄毅面前举了举。
“你入狱之后白义胜拿着由总署签署的文件来看你，他在你那里共待了十分钟，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我问过他，他说跟你从小一起长大……”拉长了音调，停了下来。
“就这些？”看着咖啡杯中流转的液体。
“你认为还不够？！”黄毅笑了起来，“道上最忌讳的就是卧底，条子的卧底，你说要是我告诉‘毒王’你会有什么下场？”带着一股寒意直逼向傅振华。
“呵呵，白义胜是孤儿，我也是孤儿，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有什么稀奇，难道那所孤儿院的人现在在做什么都要我负责？！”傅振华扯开了嘴角，轻声放下手里的杯子，向前微倾了一下，慢慢放缓了语调：“你这些资料林哥那边应该早有了，有用吗？”
“你还真是冷静，难怪那群老不死的要派你来卧底……”黄毅早知道这个人不简单，只是要是自己知道的只是这些就不会坐在这里来跟这个人谈交易了。“你进过警校，学习了半年，却因为一场斗殴事件被警校勒令自动退学，那时候每个教官都认为你是最出色的，都为你觉得惋惜，不知道这些资料林哥他们知不知道？”
“……”傅振华保持着最初的镇静，垂下了眼眸，眼中什么东西在流转然后沉淀下去，再抬起头眼中只剩下一片清明，半晌，两人就这么对着，没有人开口，空气中有丝不安分的因子在流动……傅振华放在桌下手紧了紧。“所以？”
“傅哥不要紧张，呵~我知道你坐上这位置不容易，连我现在都要尊称你一声傅哥，其实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两个月来我没有派人去扫你们场子，我希望我们能和平相处。”
“黄毅这人情可别卖在我头上，你没扫我场子的原因，你自己知道，我可受不起这么大的礼！”话说地真是好听，明明是自己自顾不暇还要装样子当给了自己多大的人情，傅振华冷冷一笑。
“‘毒王’派你过来的目的不是只替他看场那么简单吧？”黄毅也不跟傅振华继续磨蹭下去，收起了那伪善的笑容直奔主题。
“不知道！”
“他是要你来对付我？”
“不清楚！”
“打算用什么手段对付我？暗杀？揭发？”
“不了解！”
“傅振华！”黄毅的耐心似乎已经用完，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很悠闲的人，咬紧牙关，恶狠狠地从嘴里蹦出一句话：“你要搞清楚，现在掌控游戏的人是我不是你！”
“黄sir，你也要搞清楚，我傅振华不是你手下的一条狗，就算你把资料报上去又怎么样？我有本事从冰河会里走出来被‘毒王’重用，就有本事渡过这次难关，再说你有确实证据吗？”停顿了一下，傅振华微微松开紧握着的手，“不过黄sir你就麻烦了，‘毒王’也许会派另一个人过来，到时候他会不会为了安定人心杀你立威就很难说了，别忘了，你这些年来一边替我们做事，一边替条子做事，只要一点点风声你就一定死得比我难看！”傅振华毫不示弱，他知道这个时候赌的是勇气，黄毅掌握的这些资料很可能会致自己于死地，示弱会让自己完全陷入被动，只能听人摆布，黄毅很有可能还会出卖自己替他立功；强硬，赌的是黄毅对自己的几分忌惮，对‘毒王’的恐惧。现在的局面得来不易，如果自己没有猜错‘毒王’应该是让自己来牵制黄毅的，打破这个局面黄毅等于是把自己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再加上他已经发觉他失去了‘毒王’的信任，他会有这个勇气拿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事业来跟自己赌吗？！傅振华的手心有些汗湿了，退是死，进也是死，还不如赌上一把，看他们谁对自己更狠！
第二十五章
……对峙仍然在继续，傅振华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有半点退缩，也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紧张，像平常一样，傅振华勾着嘴角，淡然地笑着……
黄毅在傅振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有些懊恼，本来是打算拿着傅振华的痛脚扭转局势，想不到……想不到自己居然作茧自缚，仔细想想傅振华的话很有道理，自己也见识过傅振华的手段，仅仅凭自己手头上的资料很难确认傅振华是卧底，再加上自己在‘毒王’面前越来越说不上话，不会引火烧身吧？！对自己产生了一种怀疑，尽管只是一瞬间，但是只需要一瞬间就能改变很多事……
“……你的意思是不做这笔交易了？”黄毅眯上了眼，自己不会承认全盘的失败，就算不能威胁到傅振华也不能让他妨碍自己，毕竟能在警察局这么多年步步高升凭的不仅仅是‘毒王’给的机会。
“你要我做背叛‘毒王’的事，我当然不会做，不过……我们是兄弟要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尽管开口！”摊开手，傅振华脸上挂着与话里一样的真诚，看起来绝对真诚。
“……”黄毅笑了起来，笑里带了一丝阴狠。“傅振华，好！不过我告诉你，别逼我，你不是好惹的，我更加不是吃素的！”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井水不犯河水，否则……”话黄毅只说了一半，他也只需要说一半，要傅振华知道忌惮自己就够了。傅振华看着黄毅走出大门的背影，心里不由地松了一口气，闭上眼，他明白自己暂时安全了，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只要黄毅觉得有必要他会随时出卖自己，慢慢地睁开眼，这个人……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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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哥！”
“傅哥！”
傅振华走进场子，打扫卫生的小弟向自己打着招呼，微微点了点头，“阿凌呢？”
“刚方哥过来，一起出去了！”一个小弟答道。
“嗯，帮我找杨霖过来！”转身进了办公室，扯掉了领带随手扔在沙发上，径直走到窗台前，掏出只烟点上……干掉黄毅不是一件小事，自己必须请示一下。
门推开了，“傅哥，你找我？”杨霖闪身进来。
“把门关上！”傅振华转过头，看着杨霖将门关上，走到他身边，“有件事要麻烦你！”压低了声音，拍了拍杨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黄毅知道我在警校学习过……而这个资料是不在郭sir的安排下……”郭兴，是自己的长官，当初也是他找到自己。
“你想做什么？”同样压低着声音。
“这个人不能留，不过我必须向郭sir报告一声。”自己毕竟要对警界之人下手，又是所谓的“扫黑先锋”，处理不好很可能会让郭sir认为自己真的背叛他了。
“我知道。”了解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我走了！”
……
傅振华继续靠在窗台边，光与影在傅振华脸上交错，终于那双眼睛有了波动，杀意在眼中流转，随后平静……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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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陆雨闭着眼坐在办公桌前摇晃着椅子，脸上没有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门被推开，陆雨抬眼看去是阿媚他们，只见阿洪径直走到自己面前，脸上有些焦急。
“怎么了？”陆雨看着阿洪问道。
“陆哥，阿洪在街上碰见了雷豹。”阿媚走向前，脸色也不好看。
“雷豹？”陆雨挑起眉想了想，“金冥手下的雷豹？！”
“是，陆哥！”阿洪摸了摸，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有些紧张。
“……他来台湾做什么？”陆雨依旧摇晃着椅子，脑中迅速过滤着雷豹的资料，雷豹，金冥的左右手也是他的女婿，可金冥的地盘在泰国，做的也是毒品买卖，一向与自己保持着不算糟糕的关系，老头子在时跟他也算是有点交情，“阿洪，上次你去泰国拿货碰见过他？”
“是，前几次的货是从他们那里拿的，不过后来发现货不够纯，价位也不合适，上次我就换了个卖家，不过到泰国时他来找过我，要我到他们那里拿货，我没理会他……所以……”
话被陆雨抬起的手打断了，“我没有怪你，你一向做得不错，你在泰国跟他起过冲突吗？”
“没有！”
“好！”陆雨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就够了，向周围看了看，没看见小林。“阿媚，小林呢？”
“台中区有两个帮派火拼他过去处理一下。”
“嗯，回头告诉小林，找人跟着雷豹，我要知道他在台湾所有行踪！”眯上了眼，嘴角也勾了起来，只要他安安分分的，就只当他来旅游的，要是想在他眼皮底下玩花样，就别怪他不给金冥面子！
“明白！”
“铃铃铃！”桌上的电话蓦地响起，陆雨接了起来，“喂，陆雨！”
“陆老大，好久不见！”话筒那边传来一声带着异国腔调的声音，陆雨一个激灵，“陆老大不会忘记我是谁了吧？”
“……呵呵，金哥，我怎么会忘记金哥你呢？”打着哈哈，心里已经在快速猜测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怎么？来台湾了？”
“没，只不过我手下的雷豹到台湾走了一趟，怎么说那里也是你的地盘打个招呼而已！”那怪异的腔调听得陆雨不住地皱眉。
“哦，你放心，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我当然会照看他的安全。”话说得很客气，却与陆雨脸上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
“嗯，其实也没什么事，你知道年轻人就爱逞强斗狠，拜托你看着他，别让那些不识好歹的人动了他，兄弟我谢谢了！”话里的含义很明显。
“客气，客气！”就这样挂断了电话！陆雨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雷豹已经到台湾了现在才打电话过来，冷冷一笑，靠在椅背上。
“傅哥……”阿洪开了口。
“金冥的电话，我这里刚接到消息，他就打电话过来了，好快的速度……好灵通的消息，要不是我还坐在这个位置上，我还以为这位置早就换人了……”压低了声音，低沉地让人感觉到一种压力，一种难以忍受的窒息感，沉默了片刻，阿媚也不知道如何开口，阿洪额上也渗出了细汗，陆雨起身向吧台走去，开了一瓶上好的红酒，那如鲜血般的颜色印入陆雨的眼底，“一天时间，找出那条蛀虫！”
“是！”话不用多说，至于找出来之后的事他们自会处理，不管是巧合还是阴谋，陆雨摇晃着杯子走到落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在台湾跟他陆雨玩花样的人想活着走去台湾……嘴角边的弧度加深了几分，含着几分嘲讽，朝被乌云遮住的太阳举了举杯，就看上帝能保佑多久！
第二十六章
晚上，对于一些人来说这才是开始，舞池里疯狂扭动的人们，在阴暗处上演着或是激情或是暴力的戏码，这一切对傅振华来说已经习惯了，交代了吧台边的小弟几句，走出酒吧，几个年轻人撞上了自己，却嬉笑着走开，傅振华深深地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进入肺部让自己清醒，还得去趟东秦赌场，扔掉手里已经熄掉的烟，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林哥，你找我！”站在小林面前，傅振华对上小林带笑的眼睛。
“振华，坐！”歪着身体的小林，让傅振华坐下。“振华，我有事交给你去做。”
“你说！”
“杀了杨霖。”很简单的一句，没有起伏，没有杀意，有的只是平淡，却直刺进傅振华的心，傅振华的手不可察觉地抖了一下。
“……为什么？”很快恢复冷静。
“他是卧底！”直视着傅振华的眼睛，“条子的卧底……”微微拉长了音调，隐含着一丝阴鸷。
“哦？！”傅振华眼中很适宜的滑过一丝惊诧。
“有问题？”这下歪的不仅是身体，连头一样歪了起来，自己本就不是精明的人，在傅振华脸上看不到自己想要的就不费这个脑筋了，总之话已经带到，移开了视线。
“没，什么时候动手？”垂下了眼眸，傅振华眼中隐藏着一些东西。
“明天我要看见杨霖的尸体，本来杨霖是你的人，什么时候动手都行，不过我最讨厌的就是卧底，你说做什么不好，出卖兄弟？！”小林阴阴一笑，“那是比畜生还不如的东西！”
“林哥叫我过来就是说这件事吗？”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傅振华从走上这条路之后对这些话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比起这个自己更加关心的是能不能找机会救杨霖！
“嗯，就这件事，你是万华区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