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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傅振华因为小林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过长而偏过头来，基本在台湾数的上的人物都来了，年终岁末难道黑道还要做总结，掩住眼底那抹讽刺。
“我们下去吧！”
第五十六章
昏暗地灯光，陆雨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耐心地等着傅振华回来。
“铃铃铃！”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陆雨接了起来：“喂！”
“陆哥，有人要见你！”是阿媚。
“现在？”将酒杯放下。
“是！”
“谁？”
“蛇哥！”
陆雨眉间一挑，没有再问，很久都不再说话。
……
“陆哥……”阿媚试探着，先开了口。
“……地点？”陆雨暗了眼眸。
“他让我们定，不过他买了今天晚上的机票很快就要回去了！”
“好，渔人码头！阿媚叫阿洪打扫外围，弄辆干净点的车来接我！”陆雨边说边抬头看了下挂在墙上的钟，已经九点多了。
“陆哥，用不用通知小林？”
“不用，那边需要有人压场。”说完挂断电话，陆雨想了想又拨了个出去，半晌，皱起了眉头，没人接吗？锲而不舍的等待着。
“喂！刚才人太多没听见，陆雨？”终于传来了傅振华的声音和一些嘈杂声。
“振华，还没回来？”
“嗯，还要一会！”傅振华向林哥使了个眼神，走到阳台上去说电话。
“……我有些事要去处理，晚上回来饿了冰箱里有夜宵，那些所谓的应酬都是让人吃不饱的！”那些人只会拼命地喝酒。
“嗯，我知道……”沉默了一会，“早点回来！”挂断了电话，而另一边陆雨勾起了嘴角，振华一句简单的话都让自己窝心不已，把玩着手机，栽在傅振华身上自己认了，起身，清理了下桌面，洗了洗手，很快外面传来一阵按喇叭的声音，陆雨拿起挂在玄关处的大衣走了出去……
……
挂断电话，深深吸了口气，带着笑容，回到小林身边。
“振华，来跟你介绍一下屏东的阿虎，这是傅振华……”
“哈哈~！傅振华，我知道，现在可是你的得意爱将，在万华区弄得那些条子灰头土脸的，不错！”还不等小林说完，阿虎摸着有些凸出的啤酒肚，提高了嗓门。
“都是兄弟们给我面子，虎哥，要是以后有什么做得不好还请你多指教！”傅振华谦虚地举了举手里的酒杯。
“没问题，小林的兄弟自然是我的，不过……”阿虎转向小林，“‘毒王’今年还是不露面啊！”
“呵呵，阿虎你知道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有机会，有机会我一定替你引见！”小林打着哈哈，同样的话自己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好！喝酒！喝酒！”
……
“陆哥！”阿媚开着车，看着后视镜中悠闲的陆哥，“小林那边不用交代一声吗？”以前打扫外围都是小林的工作。
“小林那脾气让他知道肯定会赶过来，那些老大谁来压着……”看向车外，天早已完全黑了下来，冬天的夜路上没有多少人，太过寒冷，陆雨的眼眸比这样的夜还要幽深。
……
“泰国那边有什么消息？”陆雨正过头来。
“金冥死了！”
“……”陆雨早就知道并不吃惊，脸上带着了然的笑容。当初他拜托乔田插进金冥身边的人，出手的很是时候。
“现在泰国那边乱成一团，龙爷有心扶金冥的手下乔田上位，可是很多老大不服！”
“乔田？”很好，陆雨眯了眯眼，跟自己预想的一样，不过乔田是个死脑筋，金冥与龙爷之间的矛盾已经摆上了桌面，他怎么会帮龙爷？！“这个人是金冥的人……”
“是，不过在一个月前突然跟金冥翻脸了，因为乔田不赞成动龙爷，而金冥为了让他全心帮自己居然趁乔田受伤昏迷的时候，找人杀了一个跟乔田关系最好的兄弟，灭门了那人满门，想嫁祸给龙爷，可惜龙爷也不是省油的灯，等乔田一醒来直接捅了出来。那人跟了乔田十多年了，对他还有救命之恩，乔田气得吐血。金冥看情况不对连乔田都想杀……”阿媚摇摇头，愚蠢啊……
“呵呵，自毁长城……”陆雨笑出声来。
“不过金冥也是没有办法了，我们回来的那天他就对龙爷下手了，本来想得手后栽赃给我们，可惜失手了……”才惹得龙爷大怒，想都想得到金冥以后的日子有多难过。
“我想知道我们的人在这件事上做了什么？”陆雨摸了摸小指，漫不经心地问道。
“……推波助澜……”阿媚只说了四个字，陆雨心里却很清楚，微微颔首，没再开口……
……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下来，车窗摇了下来，“陆哥！”阿洪走向前来。
“嗯！”陆雨点点头，一个眼神，阿媚推开车门下去，不一会车门拉开一个彪形大汉坐了进来，“陆雨好久不见！”是阿蛇！
“蛇哥，客气，怎么不早点通知我，好让我为你接风洗尘！”陆雨嘴角边挂上了笑容，非常客气。
“这次来是替龙爷向你要个人情！”阿蛇直奔主题。
“人情？”陆雨眉间一挑，闪了闪眼眸。
“泰国的形势你已经知道，龙爷要扶乔田上位，可是很多人都不服。”这些陆雨肯定都接到了消息，阿蛇不愿多说。
“哦？！龙爷的意思是？”
“给他一次机会！”
“怎么说？”洗耳恭听。
“现在不服乔田的人主要的借口就是因为乔田没有立过大功，资历尚浅，因此龙爷要将一大批货交给乔田负责，只要乔田成功出货，龙爷就能封住那些人的嘴，而有本事吃下这批货的……陆雨就看你的了！”
“……”话说完，陆雨嘴角的笑意不减，反而加深了几分，“龙爷太看得起我了……”压低了声音，“这是你们内部的事，作为外人我似乎不应该插手……”
“以后你在泰国的一切行动龙爷都不会过问。”这是很优厚的条件，意味着陆雨可以在泰国随心所欲发展自己的势力。
“……龙爷真是大手笔……”
“陆雨，你知道金冥是怎么死的吗？”突然阿蛇问了个看似无关的问题，让陆雨愣了愣，只是瞬间又恢复了原样，摇摇头，“车祸，车直线冲下悬崖……”阿蛇直盯着陆雨的眼睛。
“哦？！”陆雨掩饰的相当完美，眼中也跟着滑过一丝诧异。
“没有任何刹车的痕迹……陆雨你真的不知道？”
陆雨只是笑，没有搭话，只是笑容里参杂了点什么东西，隐约中带着几分犀利……阿蛇偏过头，没有再看向陆雨，只是慢慢的开口：“陆雨其实我们心里都有数，在道上混的谁都会为自己留一手，我很感激你们的人救了龙爷，既然你们已经动手何不光明正大的，金冥把事情做绝了落得这个下场是咎由自取，不过任谁也不会喜欢别人在自己的地盘动手……”这一席话，说得陆雨半眯着眼睛，手指弯曲着一下一下敲打着膝盖，看不出任何情绪。车里的气氛有些奇怪，透过沾满水汽的车窗甚至能看见阿媚和阿洪守在车旁的身影，“我知道了，你告诉龙爷，这批货我吃了！”
“麻烦你了！”一句话过后，车门又打开，关上。而陆雨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阿媚上车，“阿媚，把泰国我们动了的人都撤回来！”
“？？”阿媚疑惑地看着陆哥有些阴沉的脸。
“永远不要小看自己的对手……”像是在对自己说，手贴上了冰冷的车窗，刺骨的寒冷在陆雨眼底凝结成冰……
第五十七章
第二天清晨，天灰蒙蒙地阴暗得让人觉得有些压抑，客厅里陆雨坐着一动不动，只是面前的烟灰缸堆满了烟蒂，还有些散落在地板上，很安静，陆雨深深地吸了口捏在手里的烟，一个晚上了，振华很早就打电话给自己说晚上不回来了，呼出一口白烟，刺鼻的烟味一直在刺激着神经，昨晚阿媚提醒了自己一件事或者说一直被自己刻意忽视的事……思绪回到昨晚与阿媚的那段对话：
‘阿媚，我打算让傅振华负责跟乔田的交易！’车还在平稳地开，路上已经见不到几个人的身影。
‘陆哥想让傅振华上位？’阿媚挑了挑眉。
‘振华很有才华，万华区他做得很好，我想……给他更广阔的空间……’掏出雪茄，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当然，你们的意见是什么？’
‘我没意见，不过陆哥……傅振华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吧，这次他要是真的能上位……陆哥，你打算瞒他一辈子吗？’
……
不太记得自己怎么说的了，也许什么都没有说。……瞒他一辈子，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从一开始以为自己不会陷下去，到现在陷得心甘情愿，如果说以前的隐瞒是为了安全，现在呢？要得到振华的信任有多么的不容易，而那份信任，让自己害怕……想不到自己一直期盼的东西现在也会让自己觉得害怕……振华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他不够聪明，而是他给予自己那全部的信任。费尽心思渐渐的一点点溶解傅振华那坚固的外壳，也渐渐地一点点将自己置于这种地步，说不出口，不知道如何说。不管怎么说始终是欺骗……伤害已经无可避免……拿着烟的手紧了紧。什么时候告诉振华呢？陆雨伸出手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一向冷静自制的眼底此时却充满了矛盾，他明白要是自己想让振华跟自己站在一起，就不可能将身份继续隐瞒下去……时机……自己需要一个时机，尽管伤害不可避免还是想将伤害减到最低……
“铃铃铃！”手机响了，陆雨皱了皱眉接了起来：“喂！”一夜未睡，沙哑的声音。
“陆哥，小林他们到了！”是阿媚。
“嗯，我马上过来！”直接挂断电话，陆雨直起了身体，幽深了眼眸，不带任何情绪掐灭掉最后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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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哥！”
“陆哥！”
刚走进门，小林就跟阿洪一起向陆雨打着招呼，陆雨点点头：“小林，昨天晚上怎么样？”
“跟往年一样，没什么特别！”小林坐了下来，腿自然地翘上了面前的茶几。
“对于傅振华……各位老大有什么反应？”陆雨脱下外套，顺手交给阿媚，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表面上没什么特别的，实际上……陆哥其实你也清楚，之前我们在道上为了他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又在年会上露了面，暗地里很多人都在盘算怎么跟他搭上关系。”小林咧嘴一笑。
“嗯……小林，昨晚的事你知道了吧？”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带着浅笑。
“阿媚跟我说了！”连不通知他的理由也说了，小林撇了下嘴，只能感叹自己运气不好，阿蛇偏偏挑昨天过来。
“阿洪，你认为我们这时候吃下龙爷那边的货有没有问题？”陆雨的视线转移到一直默不出声的阿洪身上，带着一丝询问。
“没问题，存货也不多了，不过陆哥我们一旦插手泰国那边的事……”话没有说完，被陆雨抬起的手打断了。
“我知道！”一直都是坐山观虎斗，谁赢了无所谓，一样是打开门来做生意，哪边都不会得罪，不过这次事情是由他起得，再说阿蛇也亲自过来了，把话也说开了，既然如此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再加上乔田……这个人有上位的价值……暗了眼眸，陆雨拉开抽屉，拿出一支雪茄，点上，火星印在眼眸中，依旧还是黑暗。“吃得下就吃，就算我插手泰国那边的事他们又能拿我怎么办？香港，日本，新加坡，菲律宾哪个地方的毒贩不想跟我做生意？再说做生意，哪有放着到手的钱不赚！”眯着眼，吸了一口，再呼出，全部的动作和神情都带着一种自信，睥睨天下的自信。在场的三人笑了起来，他们都相信只要跟着陆哥，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是他们办不到的，只有陆雨才让他们死心塌地的跟随。
“……我想把这件事交给傅振华！”陆雨摸了摸小指，眼神闪了闪，“有问题吗？”
……
许久没有人出声，陆雨抿了抿嘴，将吸了一半的雪茄掐灭，双手交叉轻握着：“说吧……”沉默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
“陆哥，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扶傅振华上位是不是太快了？”当初让他去万华区做老大已经是破例了，这样下去会不会引起兄弟们的不满，毕竟有才华，敢拼命的人不只一个傅振华，想到这里，小林的脸阴了阴。
“……快……是快了点……”陆雨点点头，“你是怕有人会借机挑事吧……”停顿了片刻，手微微收紧，“万华区那群人可不是好惹的……”拉长了音调，言下之意让身侧的阿媚不禁侧目，随即明白过来，原来……原来从派傅振华到万华区的那一刻起陆哥就已经为今天做准备，万华区那群人虽然桀骜不驯，除了陆哥和他们所熟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