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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清酒。
西门吹雪并不介意花满楼看不出。因为他明白,有些人虽然瞎了,却心如明镜。而有些人虽然没有瞎,但眼中所见,却均是浊物。
花满楼虽然看不见,但他用他的触觉听觉与嗅觉,便能洞悉所有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西门吹雪在他面前,才更会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与一举一动。
此刻,花满楼正坐在偏厅里喝茶等着他。他很想快些与花满楼见面,但又不忍心让自己风尘仆仆地跑到他的面前,所以,他一定要先沐浴。更何况,他今天午时,还杀过了人。
沾染了血腥气的身体,怎能轻易靠近花满楼?
婢女已经轻轻为西门吹雪宽了衣,他此刻正□地袒露在两个年轻女孩的面前。婢女们将他轻轻扶进风吕中后,便悄悄退了出去。她们知道,沐浴的时候,西门吹雪是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的。
“庄主的皮肤保养的真好。”走出屋门后,一个婢女轻轻叹道。
“莫非你喜欢上了庄主?”另一个婢女嘲笑。
“难道你不喜欢?都伺候庄主这么多年了,每日里都见到他的裸/体,难道你从来没有动过心么?我才不信。”
“我当然动过心。有时候我都想……”
“你都想什么?”
“唉……”婢女轻轻叹了一口气,“我都想将他不顾一切地扑倒在风吕里,然后将他压在身体下面……”
“然后呢?”
“然后让自己成为庄主的女人。”
“那你为什么不这样做?也许你试一试,庄主他不一定会抗拒。”
“庄主……庄主他喜欢的是花公子,难道你不知道么?”
“我当然知道,但庄主早些年,不是也与夫人生下过一个儿子的么?”
“也许就因为那一次,庄主才会彻底对女人心灰意冷了。唉……”
“难道,男人竟比女人更能让庄主动心么?那你我岂非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你我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
*
西门吹雪将头轻轻枕在风吕上,脖颈间垫了一块柔软的丝巾。水温正好,玫瑰花瓣也洒得不多不少,这两个婢女是越来越会办事了。伺候他也有许多年了,是两年三年还是四年?
好像已经有整整五年了。
也是时候该让她们出去嫁人去了。总不能等到她们三十岁的时候,依然还在每天为他这个老男人宽衣解带,看遍他裸/体的样子。况且,再换两个更年轻的女孩子来,也能让万梅山庄里增添几分活力。
想到这里,西门吹雪不禁又想到了正在偏厅里坐着的花满楼。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丝微笑。
七童,你可知道,我今日特地为你做了酸梅汤?知道天气酷暑,你又爱喝凉的,我便特意将酸梅汤吊在了井水中,待到你要喝的时候,再取出来,一定是沁凉通透的感觉。
当然,除了酸梅汤,还有一盘水晶虾仁与凉拌海蜇丝,也是你最爱吃的。这些都是我亲自为你做的,想必你一定会喜欢。
涂上香胰子,洗去一身的浮尘,西门吹雪从风吕中款款站起来,虽然只是随随便便的站着,但一身毫无赘肉的劲健肌肉,让任何人都看不出,其他他今年已经四十有三了。
方才出去的两个婢女此刻又抿嘴微笑着走进屋,为西门吹雪轻轻擦净了身体,纤细的手指抚过西门吹雪的□时,西门吹雪似乎动了一动,但立刻又收敛了起来。
婢女们脸红地服侍着他穿上衣衫,心底里却希望他能动一次情,给她们一次做女主人的机会。
一身白衣如雪的丝袍换上身以后,其中一个婢女将西门吹雪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根雪白的缎带轻轻扎起,束成一束。然后又低□,为他换上了一双轻柔的白色布鞋,才福了福身,微笑道:“庄主,都好了。”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两个婢女立刻在屏风后打扫了起来。
西门吹雪独自从屏风后走出屋,走入不远处的一个偏厅,人还未走进,已听见花满楼淡淡清雅的声音:“今日我足足等了你有小半个时辰了。”
西门吹雪浅笑:“有时候我不知道,究竟是我的轻功太差,还是你的听力太好。为什么每次我走过来,你都知道?”
花满楼笑道:“你的轻功不算差,我的听力也没有那么好。只不过你身上的那一股栀子花香,我一闻就闻出来了。”
“那你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西门吹雪问道。
花满楼抿了口龙井茶,微微一笑:“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
“距离你上次来万梅山庄,已有半个月了。”西门吹雪淡淡道,“这么多天,你去哪里了?”
“我去找陆小凤了。”
西门吹雪微微吃醋:“在你心底,他终究比我要重要一些。”
“在我心底,他是我的好朋友。但你却是……”花满楼欲言又止。
“我却是什么?”
“你却是我的心上人。”花满楼转动着手中的茶杯。
西门吹雪脸上荡漾出一抹微笑,款款坐到花满楼身旁,缓缓接过他手中的茶杯,缓缓替他斟了一杯热茶:“今晚你可走么?”
“你希望我走还是不走?”
西门吹雪看着花满楼,轻声道:“我若是希望你永远都不走呢?”
花满楼忽然将手覆盖在了西门吹雪的手上:“那么我会慎重考虑你的想法。”
西门吹雪的表情有些失望:“原来我还是留不住你。”
“你难道不知道一个道理?”花满楼淡淡道。
“什么道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西门吹雪低低叹了一口气,缓缓拍手,将婢女叫进偏厅:“将井水里的酸梅汤取出来。”
婢女领命而去。
“知道你今日要来,所以我杀完人后便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亲自将酸梅汤吊入了井水中。”
花满楼皱眉:“你又杀人去了?”
“嗯。”
“是对方约了你?”
“嗯。”
“为何不留一条退路给他?”
西门吹雪淡淡道:“因为我只会杀人的剑法。”他淡淡继续,“我若给了他退路,我自己就没有退路了。”
花满楼不禁心疼道:“其实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本可不比再去理会这些约战的人。”
“我理会是因为我尊重。尊重他们手中的兵器。”
“兵器?”
“只有诚于兵器,才能诚于武功。所以我尊重的,并不是他们的人,而是他们手里的剑。我若不去,便是对剑的亵渎。我做不到。”
花满楼轻抚着西门吹雪的手掌:“所以你会累。你既要诚于心,又要诚于剑。你顾忌太多,又太执着。”
“是的。”
花满楼忽然站起身,走到西门吹雪的身边,缓缓坐倒在西门吹雪怀中:“但今天,我决定为你松一松筋骨,解一解心结。”
他的温柔化水,突然间就已倾斜在西门吹雪的身上。西门吹雪一把将他打横抱起,走向内堂,说道:“其实方才,你本该与我一起沐浴的。”
作者有话要说:三十章的时候,写一篇番外。算是对自己的一种鼓励,也算是给一直留言的妹纸们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奖励。
不要嫌弃,敬请笑纳。
O(∩_∩)O
☆、第三十一章:疑似剑神
西门惑耳听着酒楼外面烈马嘶鸣与马车疾驰而去的声音,却依然不动声色的冷冷坐在椅中,不言不动。
大汉冲到桌前,又蓦地顿住了脚步,狐疑地看着西门惑,傻傻地问道:“白衣如雪,背负长剑,出手阔绰。外面有人说你就是剑神西门吹雪?”
西门惑用手压了压斗笠的帽檐,双唇缄默如冰。他现在是西门吹雪。做西门吹雪,第一要素是沉默,第二要素是沉默,第三要素还是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大汉冷笑,“不说话的意思就是默认。”他用手中的虎头刀抵在西门惑的腰间,“听说人人都在找你的剑谱与秘籍,你能不能先借给我看一看?”
唐玉饶有兴致地看着大汉,款款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默默饮下。忽然轻笑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
“我知道他是西门吹雪。”
唐玉笑着再问:“他认识你?”
“初次见面。”
“你曾有恩于他?”
“不曾。”
唐玉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淡淡道:“那么我就不明白了,他既然不认识你,你又不曾对他有恩。他凭什么要把剑谱与秘籍‘借’给你?你是他的什么人?”
大汉还没有说话,身旁一个络腮胡却大声叫道:“少废话!既然遇上了我们五虎彭家,剑谱与秘籍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五虎彭家?”唐玉侧头看了看身旁四个大汉,用一双葱白粉嫩的手轻轻点了点人头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咦,五虎彭家怎么只到了四虎?还有一虎呢?”
为首的大汉正是彭大虎,他气愤地喊道:“我家四虎是被西门惑那个小贼杀掉的。这笔账,总有一天会血债血还!”他忽然看着唐玉,伸手便要揭开他的面纱,“你会不会就是西门惑?”
唐玉抬起手,单手指尖轻轻微拨,已将大汉手腕上的脉门切中,一瞬间就令大汉如遭电击,他自己却娇声道:“我还未婚,还待字闺中,你怎么可以揭我面纱如此无礼?”
大虎身边的二虎皱眉道:“什么未婚?什么待字闺中?你搞得像个娘们一般做什么?”
“对牛弹琴。”唐玉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能淡淡道:“你们要找的西门惑,不是我。”
二虎冷笑:“是不是西门惑,不是由你说了算!”
“不由我由谁?”
“由你脑袋上的这顶范阳斗笠说了算!”话音刚落,二虎已出手,一手去拔唐玉头上的斗笠,一手已伸向了腰间的虎头刀柄。
他的身手果然比大虎要快很多,也更准更狠。
但唐玉仍旧只是抬起手,单手指尖上挑,微微一拨,二虎左手的脉门又已被切中,一阵寒意顿时扑面而来。他左手垂下,右手拔出刀柄,但甫一拔刀,便觉得分量有异,低头一看,刀柄还在,刀身却已经不见了。
也在刚才这一瞬间,唐玉已用两根手指将二虎的刀身夹断了。好快的速度!好阴的指劲!好准的眼力!
就连坐在酒楼角落里一个青衫蒙面的食客,都已忍不住鼓掌道:“小唐公子的阴功,果然是天下一绝。”
唐玉微笑着抱拳,像是在台上刚刚表演完一出精彩的大戏,此刻正在谢幕还礼:“献丑献丑。”
三虎比较冷静,冷冷看着唐玉,冷冷问:“你是唐家堡三公子唐玉?”
“正是鄙人。”
“唐三公子身边坐着的这位,是西门庄主?”
“嗯。”
“万梅山庄的西门庄主?”
“嗯。”
三虎仿佛不相信,冷冷绕着西门惑走了一圈,最后依然停步在他面前,冷冷道:“江湖中都在传说西门庄主已然身受重伤,但我却没有看出他伤在哪里。”
唐玉淡淡道:“受了伤的西门吹雪,也还是西门吹雪。就好像死了一虎的五虎彭家,也仍旧叫做五虎彭家。”
三虎眼神里分明是不相信,看着西门惑的态度,却已恭敬了许多。他突然抱拳向着西门惑道:“久闻西门庄主剑术通神,天下无双。彭三斗胆,在此要与西门庄主切磋一番。”
唐玉现在已经变成了西门惑的发言人,他冷眼斜睨着三虎,冷笑道:“凭你?还不配。”
三虎脸上立刻变色,他沉声道:“配不配,不是由你说了算。”
西门惑的手仿佛蓦地动了一动,虽然只是微微动了一下,但在小小的酒楼之中,却似乎刹那间起了一阵轻风。轻风过后,西门惑的手依然冷静平稳地安放在桌上。但三虎的咽喉间,却悚然飙出了一朵血花!
一个人的喉间如果已经飙出了血花,那么通常只会有一种情况,而且也是唯一的那一种情况——他,死了。
就在刚才的弹指间,西门惑已拔剑,刺喉,收剑,入鞘。
动作快似流星,是千锤百炼的精准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