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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有人赐我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假如有人可以替我了却夙愿……
咯噔咯噔!咯噔!咯噔!咯噔咯噔咯噔!
错愕地扭过头。
枪声。
大朵大朵血色的玫瑰顷刻间绽放于众人的胸前,红艳艳的花瓣在半空中飞舞。
怀抱我的枪,伊斯克拉冲我露出甜甜的笑容,晃晃空弹匣。
火药味。
“某些人根本无资格活着,不是谁都有权利生存。而且杀人的是我,你不必担责任。”
“是的,我没有责任,没有……”
我喃喃地重复着她的说辞,霎那间如释重负,感到无以伦比的、前所未有的畅快与轻松,随即瘫倒在地,一下子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时,十字架、森林、曼陀罗花都消失不见。揉揉眼睛,打了个阿欠,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伊斯克拉家奶白色的天花板。
……是梦?
我伸伸懒腰,坐起来,看到床头柜上放着我的早餐:酸奶一杯,巧克力一块,黑面包两片。旁边还有佐餐的读物——当天出版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周末快报》,其中一则题为“精神错乱?另有隐情?——昨一房产经纪殒命车轮!”的新闻格外引人注目。
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昨日中午十二点五十分,位于本市列宁区苏维埃大道的霍姆房地产公司门口发生一起离奇的车祸,该公司销售部的员工——二十六岁的瓦尔福罗梅·尼古拉耶维奇·克列缅在办公室与同事们一块整理客户资料时,突然精神紊乱,吼叫着撕烂衣服,跑出公司大楼,窜入机动车道,迎头撞上一辆正常行驶的七路公交车,当场身亡,并导致车内多名乘客受不同程度的轻伤。
所幸经附近医院的及时救治,众伤者情绪稳定,目前已无大碍。司机和乘客们均表示,他们并不认识克列缅。
销售部的经理尤里·斯捷潘诺维奇·托特米雅宁向我们透露,克列缅是今年五月份来公司的。他工作热情,喜欢开玩笑,没有任何不良的嗜好,跟大家都相处得不错。别的同事亦声称克列缅开朗健谈,不像是有精神疾患的人,也未听说他最近遇到过什么困难。
据悉,克列缅的父母及弟弟等亲属已从哈巴罗夫斯克赶来,他们因过于悲痛谢绝了采访。
……
新闻下方配发有两幅图片,一幅是瓦尔福罗梅的正面免冠标准像,一幅是车祸现场的实拍图。
这的确很蹊跷,但假若考虑到伊斯克拉……
正当我一边啜着酸奶一边思索的时候,一只如玫瑰花瓣般白嫩的手臂温柔地搭在我的肩上。
“怎么样?喜欢他的下场吗?”
“是你干的?”
“哼,他咎由自取,我仅仅是轻轻推了他一把。”
伊斯克拉的另一只胳膊环上我的腰。
“谢谢,我十分喜欢。”
不知何故,毫不犹豫地笑着回答她的那一刻,我竟有些恍惚,甚至分不清这样脱口而出的答案到底是出于讨好伊斯克拉以获取其信任的目的不得已而为之,还是根本就是我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我感到一阵恐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梦里发生的情形。
不过看起来伊斯克拉倒是挺满意我的反应。两天后,她便带我去了我一直盼着去的黑暗帝国,北极海下方的石头宫殿。
我们用的是瞬移,负责标定隧道的是伊斯克拉。故而我依然无法得知城堡入口的确切方位。没关系,来日方长。
以我所见,城堡内部尚未暗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借石壁上火把的光就大致能看清其结构:这是一座宏伟的宫殿,完全采用石材建造,中央应为大厅,周围则是由一根根罗马陶立克式柱子组成的四通八达的门廊,典型的环柱式风格。
这与黄金帝国的皇宫颇有些相似。
但美达利在哪里?是在这座地下城堡的某处?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我装出惊讶的模样环顾四周,然后特意用夸张的口吻赞叹道:“哇啊!真棒。这么壮观的殿堂是谁的杰作?你吗?”
“不,老实说我对它的历史一无所知,可那并不妨碍它成为我们如今的秘密基地。”伊斯克拉眨了眨眼。
“为什么?”
“因为这儿是伟大的美达利女王的地盘!”她的红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妖魅动人,简直犹如猫的瞳孔一般。
“那又怎么样?”效仿某些挑剔的购房者的模样,我扬扬眉,撇撇嘴,耸耸肩,把手一摊,“我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废弃建筑,甚至连打杂的都没有,更别提配合默契的同伴了。贝尔公主,你不会认为仅凭我们三个就能战胜那帮爱打群架的月球女孩吧?”
“同伴?我不觉得我们需要。我们只需要奴隶,强有力的、听话的、能圆满完成任务的奴隶。”
“问题是我也没见到哪怕一个奴隶啊。”我嘟囔道。
她毫不介意地微微一笑:“有这样的疑虑,证明你还不了解相关的计划。跟我走,我要给你瞧几样东西。我想,你会中意的。”
大厅中央有一尊巨型的半球形花台,同样由石块砌成,高约一米,直径约五米,方形的底座四周刻着一圈酷似常春藤的装饰图案。花台内盛满了洁白干净的细沙,它们熠熠生辉,通体晶莹剔透,宛若钻石破碎后形成的一粒粒绝美的尘埃。
她告诉我,这些都是宝贝,是制造小妖魔——也就是她口中的奴隶——的基础材料。
原来,只要取一捧那堆特殊的沙,再加上或多或少的一点点能量,便可造出一个或一群拥有低级智力、能随意变形的傀儡。这些生物绝对服从制造者的指令,不需要吃喝,不必领薪,最重要的是可以代替制造者外出收集人类的体能。
视注入的能量的多寡,傀儡的寿命从三、四分钟至十几天不等,死亡后会回到花台还原为沙粒,以便循环使用。
多亏伊斯克拉的悉心教导,我很快完成了自已的处女作。她,或者说它,就是在车臣被你们轻而易举斩首的那名女妖魔。
☆、Debris。55 卢布廖夫卡
Debris。55 卢布廖夫卡
转眼到了八月,就在阿卫的生日前夕,我们四处救人打妖魔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件特别好的消息!嘿,就是说,我们伟大聪颖的主人利用互联网上人肉搜索的强大功能,不仅查出贝尔的真名实姓,连她的住处都一并找到了。
原来,自从爱德华失踪后,尽管发生过许多事情,可阿卫始终未放弃对艾斯诺尔隐修会的调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意识到个人力量的局限性,于是同我一样,他也去求助某个专门从事人肉搜索的网络团队。
他们的名称……似乎是……啊,对了,叫“南十字星座”。
工夫不负有心人。三万日元,几个月的等待,换来了我们遍寻不到的珍贵情报。
艾斯诺尔隐修会的宗教法人代表兼女大师贝丽亚的全名是伊斯克拉·谢尔盖耶芙娜·贝丽亚,是旅居俄罗斯的乌克兰人,一九六七年生,具体日期不详。他的丈夫是已故的木材商人鲁斯兰·贝利亚,生于一九二一年五月,逝于二零零三年九月。
两人的家位于卢布廖夫卡,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别墅。不过据邻居们反应,鲁斯兰一死,房子就空了,没人知道伊斯克拉去了哪里。
听完阿卫的介绍,大家不禁欢呼雀跃、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跑去一探究竟。不过,出发的时间最终还是被锁定在深夜十点。
你也明白,莫斯科西郊的卢布廖夫卡是著名的高官富人区,实行半封闭的管理,遍布摄像头,过境车辆都不能通行。更要命的是,那鬼地方甚至有直升机巡查,更不用说某些或在明处、或藏于草丛里的联邦警卫局的家伙们。
如果我们胆敢在大白天闯入,绝对会让人家逮个正着,没准还将引发国际争端,所以只能借夜色的掩护悄悄行动。
然而,无巧不成书。当天下午,发生于火川神社的另一桩紧急事件搞得所有人猝不及防、手忙脚乱,差一点令侦查别墅的计划泡汤。
*********
发生于火川神社的另一桩紧急事件?你指的是伊斯克拉利用我要挟安狄美奥王储交出梦幻银水晶的事情吧?
唉,这事怨我。本以为自己的方案天衣无缝,结果后来几乎栽在她的手里。
还好此前我已将掌握的情报完整地送出,积达亦表现得相当沉稳,毫不慌乱,故而除了让众人虚惊一场之外,并无任何损失。
来到北极住进黑暗帝国之后,伊斯克拉对我逐渐放松了警惕,不再审查我的通话记录与收信箱,甚至允许我独自于宫殿里闲逛。
大概是因为她知道,在那儿即使有手机和电脑,也不能够收发短信、打电话和上网,压根无法同外界取得联系。
理论上来说的确如此,呵,假若没有美莉亚姆出品的信号增强器。
为麻痹伊斯克拉,我在她的别墅用电脑下载了一大堆手机里的小游戏,雪球兄弟、贪吃蛇、俄罗斯方块、松鼠大战、魂斗罗等等,故意当着她的面没日没夜地玩,装出一副深深沉迷其中的模样。这样,即使我天天二十四小时捧着手机不放,她也不会管。
但她仍用结界限制着我的行动,不准我私自离开城堡半步。需要外出收集能量的时候,就用瞬间移动将我带来带去。
我不止一次旁敲侧击地询问她关于帝国外部通道的情况,她均置若罔闻。
看样子,这女人并未完全相信我。无所谓,我有的是耐心,可以慢慢地陪她耗,直到某一天,她对我的怀疑彻底烟消云散。
在宫殿中一呆就是三个多星期,我制造傀儡、收集能量,叫做什么便做什么,让怎样干就怎样干,一切凭伊斯克拉差遣。
不仅如此,我甚至主动要求她扩大艾斯诺尔隐修会的影响力。
她见我如此积极地卖力,自然乐得眉开眼笑,常常夸奖我不愧是她苦心挖来的优秀助手。
说到这里你们一定很纳闷:伊斯克拉为何忽然放弃符拉迪沃斯托克,转而在车臣共和国活动?哈哈,那归功于我。
当时是七月初,我感觉时机已成熟,遂趁伊斯克拉与我刚刚结束一场攫取人类体能的接引集会——地点是本市的苏维埃区,牺牲者为三名,想必是人数不多的缘故,没能引起你们的注意——返回城堡休整之际,向她提出我的建议。
“总在滨海边疆区一带搞,我都腻了。”我抱怨道,“你就不能够换一处地方吗?”
“你想去哪儿?”
伊斯克拉用宠溺的眼神望着我。
“车臣。”
我轻轻吐出一个词。
她有些错愕。嗯,她理当十分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不须我解释。
“但他们……是穆斯林啊,隐修会的教义则基于东正教,又有语言障碍。符拉季连,你的心思我理解,可你真打算报仇的话,直接宰掉那些异族人更省事,何必如此拐弯抹角?”伊斯克拉考虑片刻,为难地冲我摇摇头,“亲爱的,别任性。”
将房间里的每件物品挨个儿打量一番,我把目标定为桌上的一只印有雪花图案的玻璃水杯。
因为它最为脆弱,碎片也比较锋利。
拿起杯子,我略一使劲,“咔啪”一声将其捏烂。玻璃的碎屑瞬间刺进皮肤,殷红的血液漫出掌心,滴滴嗒嗒往下淌。
“呀!”伊斯克拉犹如恐怖片中受惊的小姑娘般发出尖叫。
相当恐怖的场景,然而我倒不觉得有多痛。
“你清楚的仅仅是表面现象。你根本不了解,我渴盼的不是肉体的消灭,是灵魂的臣服!况且,我不喜欢浪费粮食。懂吗?”
沉默。
黑暗帝国的女主人像被我突如其来的举止吓傻了,她半张着嘴,双目大睁,一动不动地瞪着我。
“……抱歉,亲爱的,是我不对,求求你不要再伤害自己啦,好不好?我明白了,我答应你,立刻想办法去车臣招募隐修会的成员。虽然我跟他们语言不通,虽然肯定会遭遇许多新问题。”半分钟后,她总算缓过神,温柔地拥我入怀。
她愁眉不展的脸孔,意外地惹人怜爱。
于是,我告诉她,我懂得车臣语。
“不过,我如今早已受够了你那种蚂蚁啃骨头似的收集生物能的方法,太磨蹭,太不过瘾!我要一下子榨干这帮杂种!”
“可你目前并不具备如此强的念力,而且,如果人数过多,水手战士们就……”
“倘若我造很多很多的傀儡,分别派它们前往车臣境内不同的聚会点代我吸取能量,不就能解决上述问题了?”
“呃……话是不错,然而这样遍地开花的干法,实施起来非常麻烦,我劝你还是打消此念头为妙。”
等她一讲完,我立即举起受伤的左手,狠狠砸向坚硬的石墙。
伊斯克拉果然大吃一惊,急忙护住我血糊糊的拳头:“符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