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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时机还能再等,假如人死了、残废了,可没法再复活或复原了。”我指出最关键的一点。
“不对,问题不在这里!你们想想看,今天我们选择退让了,那明天呢?以后呢?倘若将来贝尔食髓知味,每次皆用同样的方法要挟我们,仗要如何打?还有多少机会可供我们拱手送人?”古舒达振振有词,“所以我……”
“所以我特地叮嘱你们四人终止原定计划,不得私下行动,可你们偏当耳旁风。”礼服蒙面侠白他一眼,打断他的话。
“……这么讲您有更好的方案?”古舒达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礼服蒙面侠坦然地直视着他,没有回避:“是的。我认为如果大家能安下心来以静制动,不急于求成,等敌人放松警惕时再找准机会出击,完全可以在不惊动她的前提下进入黑暗帝国,带回荷米丽安与彼尔夫什柯,然后消灭美达利及贝尔。”
古舒达耸耸肩,撇撇嘴,不置可否。
见他这副鬼样子,主人不悦地皱皱眉,似乎还想补充点什么,但恰在此刻,积达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
——啊,朋友再见……
——啊,朋友再见……
我一惊:“咦,积达,你不是没带手机吗?”
“回来请援军的时候拿的。”他不耐烦地回答,然后开始用不怎么样的俄语和电话另一边的神秘家伙絮絮叨叨,“喂,这里是远藤……啊,瓦夏呀,你讲。哦?我的包裹?谁寄的?何时……呃?行,谢谢,我就来。”
“什么事?”礼服蒙面侠问。
“似乎是有人给他寄了一个包裹,他的室友要他去拿。”我根据自个儿听到的推测道。
赛西达好奇地追问:“又是你网购的吗?是什么稀奇玩意?告诉我嘛!”
“不,最近我并未买过东西,我也不晓得。瓦夏说,包裹是直接放在房间门口的,缺少寄件人的地址、姓名,光写着‘远藤英明亲启’的字样。”积达摆摆脑袋,比划了一下,然后解除变身,“我回去一趟,很快就来,你们继续讨论,别管我。”
大伙到底没能继续原来的讨论,积达前脚一走,我们后脚就忍不住对这件神秘的包裹展开了一系列稀奇古怪的猜测。
有人说是邮件炸弹,有人说是爱慕他的女孩或男孩送的礼品,也有人说是某位室友的恶作剧。
讲到这儿,符拉季连,你能不能猜出该包裹是谁寄的,以及装的是什么?我让你猜一千次,估计你也猜不到。
另一方面积达也未像他许诺的那样“很快就来”,而是在两个多小时后才回到司令室。不过那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的神态和装扮。
他左手拎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垃圾袋,右手拖着一只番茄红色的拉杆箱,灰头土脸、满面恐慌,活似刚刚遭遇关东大地震的灾民。
“不好了!我必须搬家!我的身份暴露了!”
他高声咋呼的同时,从袋内取出一个……呃,大号的塑料保温饭盒放到桌上示意众人围观。
“快看看吧,这就是我收到的包裹!你们觉得怎么样?”
饭盒透着一股诡异的凉气,盒盖中间用透明胶粘有一张便条。
——亲爱的王子,您不是很想要你的部下的尸体吗?那么,我便托积达转交给你一部分,希望你能够笑纳。
这排龙飞凤舞的连笔字不是英文,不是日文,更不是俄文或中文,而是前世金色王朝的通用文字。
并且,我敢拿性命担保它出自贝尔之手。要知道打小她就跟我一块在皇宫学习,她的字哪怕烧成灰,我也认得。
“贝尔!是她写的!”
事关重大,我立刻将我的判断告诉大家。
随后积达就打开了保温饭盒。
于是托他的福,应该是不久前才脱离人体的、沾着冰疙瘩的耳朵、鼻子、嘴、眼珠、孚仯贰⑹种干踔两胖壕∈瘴颐茄鄣住
这……这些器官……全是由你的身上……取下的吗?
真恶心!
我登时感到胃液一阵翻涌,古舒达、礼服蒙面侠等人也当场神色骤变。
反应最大的是苜蓿、赛西达和那群月球小姑娘,怪叫一声后争相冲进厕所,哇啦哇啦大吐特吐。
“瞧你干的破事!还不收起来?”
我恼火地推积达一下,他这才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重新盖好饭盒,放回垃圾袋。
等了好半天,承受能力较差的那几位才总算扶着墙出来了,但他们的脸色依旧难看,胸前湿漉漉的。
见水手木星惊魂未定的模样,我不免心痛,忙将她温柔地揽进怀内,轻轻握着她的小手安抚。
她羞涩地对我微微一笑,把头搁在我的胳膊上。
见鬼,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打头风呀!
贝尔玩的这一手算什么?
表面上看,事情的脉络似乎相当清晰:她割掉你的肉试图寄给安狄美奥王储恐吓,可因为不晓得他的地址,只好通过积达转交。
然而细细一琢磨,这种标准的绑架勒索模式却疑点众多。
塑料饭盒内的人肉果真是你的吗?她又怎么会知道积达的住处?莫非有人泄密?并且,她那么做的究竟目的何在?
经过一番研究,我们决定由古舒达将那堆肉块带去警视厅找人检测。如果其中的遗传信息跟你在元麻布港区入室杀人案中留下的数据相吻合,说明它们确实是你的一部分;反之,要么贝尔虽囚禁了你但未伤害你,要么这整个就是骗局。
“当然,也不能排除苦肉计的情况。”你堂弟想了想,又加上一句。
这可把我给惹毛了:“你放屁!多痛啊,不仅要落下残疾,还有可能丧命,只有你那样的傻子才会愿意铤而走险呢!”
“拿拉达,积达的地址及真实姓名是谁泄露的?我看彼尔夫什柯的嫌疑不小。退一步讲,即使起初他的立场同我们一致,但是现在他已经被贝尔发现并抓获……历史上,俘虏经受不住拷打或引诱叛变投敌的可不在少数,是不是?”
“不!没有证据,你凭什么污蔑别人?!没准儿是朴木麻里惠出卖的也说不定!”
“应该不是朴木夫人。”积达断然否认,“她根本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何谈出卖?拿拉达,别胡扯。”
“然而彼尔夫什柯——符拉季连就不一样喽。倘若我没记错,他有你的手机号码,积达,那是他和他的副官今年二月一道来东京寻找主人时,你透露给他的。”古舒达冲他微微点头,然后转向苜蓿,“你也有印象吧,苜蓿小姐?我有没有讲错?”
苜蓿咬咬嘴唇,不甘心地低下脑袋:“嗯。但是……”
“通过手机号查询持有者的详细资料,在技术上并不难实现,随便一家私人侦探公司即可以搞定。”古舒达满有把握地说。
唉,毕竟人家是警察,叫他一忽悠,我还真不晓得接下去该怎么替你开脱了。
“行了。拿拉达讲得不错,如今无凭无据,我们不可胡乱臆测。”主人为我解了围,“检测结果出来前,我们能做的惟有等待。”
*********
古舒达……他并没有错,他所有的推测均是合情合理、无可指摘的。但事实却真的不是他认为的那个样子。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是叛徒,我没有投降,我不曾泄密,可我拿不出证据。
而既然你们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肯给予我,辩解对于我来说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的愚蠢行为。
诚然,这一切皆是我自己种下的苦果,怨不得你们。
我的过错、我的罪孽,正如我身体上那一个个丑陋狰狞的伤疤,再优秀的美容去疤产品,再多的偏方,再昂贵的激光手术疗法,也无法彻底消除。一旦失去衣物的遮掩,它们就将赤衤果衤果地暴露于阳光之下,任人羞辱,任人鄙视。
☆、Debris。68 两个新房客
Debris。68 两个新房客
不过,除了等待,我们其实还有别的事需要做。鉴于积达目前的处境,我建议他哪里也别去,先在司令室暂避一阵再说。毕竟论安全、论隐秘、论舒适度,没什么地方能比得过那儿。其他人也这么认为。
不料这不知道好歹的臭小子居然不愿意,非要搬进我的别墅。
他声称他本人是舞厅的唱片骑士,属于早出晚归、日夜颠倒的行业,通常夜里八点上班,凌晨三点才下班,而皇冠游乐场在繁华的商业街,待一天两天倒罢了,但长此以往很容易引起闲杂人等的注意,给古幡元基添许多麻烦。况且万一有妖魔暗地跟踪他,大本营的暴露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家则地处偏僻的郊区,较清静,就算叫敌人发现也不会造成多严重的损失。
“你真笨!”我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不会用瞬移?”
他送还我一对白眼:“难道要我成天瞬移?蠢材!被普通人发现怎么办?那样的话,我就该直接进动物园啦!”
“……你别去跑场子不就完了?现在形势这样混乱,歇息几天有什么要紧的?”我悻悻地问。
“那可不成!找一份工作多难啊,我四处打听消息、投递简历,花了两个星期才好不容易跟人家签下这半年的合同,你想让我半途而废?做梦吧!”他夸张地大叫大嚷,“而且我十分谨慎,打工用的全是假名,不会出纰漏的,你放心吧。”
然而你去过我家呀,还给我邮寄过包裹!
当我善意地提醒他这两点时,积达并不在乎,说反正你不是亲自找去的,只是被我用瞬间移动带去的,所以问题不大。
哎,话都说到那份儿上了,我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答应就答应吧。
大家都是好兄弟,假如我继续推三阻四,未免太不近人情。
“谢谢!”见目的达到,积达满意地冲我笑笑,“反正,一个人也是住,两三个人也是住,让雅生也搬进来吧,好不好?”
这是什么话?!倒好像他是我的房东一样!
赛西达疑惑地指指自己的鼻子:“我?我又没有暴露,包裹上也没我的名字,这事与我八竿子打不着嘛。”
“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准什么时候,贝尔心血来潮想调查我的室友们,而合租的五个人里面,就数我俩关系最铁,因此……我觉得你还是趁早搬出去的好,以免将来受池鱼之灾。”积达摇头晃脑地开始掉书袋。
你的表弟到底年少单纯,让他三言两语这么一唬,果然害怕起来。
“这……这……”赛西达立刻把脸转向我,通透明亮的绿瞳可怜兮兮地望着我,“那我……我……”
霎那间,我想到了你。
见过赛西达的人皆知道他有一双美丽的眸子,湖水般碧绿,大而娇媚,艳光四射。
我却认为你的眼睛比他的还好看。
同样的明亮、同样的澄澈、同样的晶莹……然而你的眼眸颜色更浅,那淡淡的、几乎透明的蓝,一尘不染,犹如秋季雨后初晴的天空,或者未被人类制造的垃圾玷污过的小溪,坦荡、清白、干净,毫无杂质。
大伙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擅长玩弄阴谋诡计的人,大奸大恶的人,绝不会拥有那样的眼睛吧?
“哎哟哟,行了!少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诱惑我。你不就是希望和英明一块住我家吗?这又不是难事,我答应就是啦!”
解剖台上的白种男子到底是不是你?
那些血淋淋的、七零八碎的人体器官究竟是不是你的?
谁来告诉我真相?真主啊!
我明明身处温度适宜的司令室,却忽然觉得一阵阵发冷,冷得即使紧抱肩膀也会不由自主地微微哆嗦,幸好未被伙伴们注意到。
那天夜里,我做过一个梦,一个噩梦,一个关于你的噩梦,比先前那场海水与火焰的梦还要惊骇、凄凉的噩梦。
弥漫的大雾,周围灰茫茫一片。
你身着我们初次见面时穿的那套迷彩服站于我的前方,羞涩地冲我笑。
我试探着呼喊你一声,却叫成了你前世的名字。
“彼尔夫什柯?”
你没有回答,只是笑得越发妩媚,伸手一扯领口处的纽扣,登时衣衫尽褪。
安拉呀!
你一丝不扌圭的身体洁白如玉,泛着珍珠般细腻柔润的光泽,毫无半分瑕疵,美得令人无法呼吸。
我不由地心神荡漾,下腹部窜起一阵热流。
但恰在这时候,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有液体自你的眼眶内淌出,先是透明无色的,慢慢就变成腥红色的。与此同时,你的皮肉开始腐烂发臭,鼻子、耳朵、嘴巴、眼球乃至指头、胳膊、肩膀、腿、脚等一截截地当着我的面脱落下来,掉在地上,化为一滩冒着气泡的、粘稠的血水。
“鬼啊!”我大叫一声惊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好好的躺在床上,但即使是这样,我的心脏仍嗵嗵地狂跳不已。
抓过枕旁的手机一瞧,才十二点而已。屋内静悄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