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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不断变着花样折腾我,想从我的口中撬出关于你和安狄美奥王子殿下的原型,不过我没有让她得逞。后来她企图再次洗脑我,把我带到美达利的面前,并用身体诱惑我。恰在此时,荷米丽安突然冲进去问贝尔索要自己的儿子,二人扭打起来,荷米丽安刺伤贝尔的左胸,贝尔将荷米丽安变作石头。我趁这个机会弄开捆绑我的绳索,换了装,出其不意地砍伤贝尔。”
“她具体如何折腾你的?”
“劳驾,请允许我继续往下讲吧。”
咯咯吱吱的杂音。
“不料贝尔刚一倒地,美达利就活了过来。记得古舒达告诉过我,倩尼迪公主——水手月亮是通过集中力量攻击美达利的心脏部位结果它的,我就想当然地以为我也有那样的本事,于是……刀固然□去了,我也尽了全力,可惜依旧未消灭这头远古恶魔。”
“之后呢?”
“我似乎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清醒后发觉周身瘫软无力。多亏苜蓿,她先送我回家,又遵照我的命令将荷米丽安的石头及信号增强器交还你们。非常抱歉,积达,我……好像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若不是我的疏忽,荷米丽安未必会投靠贝尔,梦幻银水晶或许也不至于耗尽能量。幸好,我现在已完全变成普通人,什么精神力都使不出,你们也不必防着我了。”
“这不是你的错,别那么说,没人责怪你。放心吧,根据月球副电脑的资料记载,长则半年,短则几个月,银水晶即复原如初,估计你的情况也差不多。行啦,彼尔夫什柯,我们言归正传,携子去北极后,荷米丽安帮贝尔干过哪些勾当?”
“我不晓得。我基本没怎么见过她。”
朴木麻里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几乎可以用面如死灰来形容。
并且,我相信,我自己的表情同样不会好到哪里去。
古舒达倒显得分外平静,那也不奇怪,哼,反正他一直是扑克脸。
按下停止键,积达收回手机,目光炯炯地来回扫视我们这一大群男男女女,紫罗兰色的眸子仿佛两盏节能环保的新式探照灯。
“如果积达提供的情况属实,彼尔夫什柯就救过你两回了,包括前世,朴木夫人。而且你丈夫意外身亡的前因后果,恐怕你比我们更了解。我不想提什么老生常谈的知恩图报,只希望你讲真话。”地场卫严肃地盯着麻里惠的双眼,“你告诉大家,你带着假银水晶与阿仁逃到贝尔身边以后,有没有亲眼目睹彼尔夫什柯在做足以证明他背叛金色王朝的事情?”
朴木夫人一言不发。
我冒火了:“喂,说话呀!有就是有,没就是没,装哑巴算什么?快讲!”
“不知道嘛!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离开这里!”
麻里惠忽然动作夸张地窜起来一头扎进古舒达的怀中,抱住他的肩膀嚎啕大哭,全身像杨树叶似的哆嗦个不停。
古舒达无可奈何地拍拍她。
“就是说,你果然不曾亲眼看见?”积达冷笑。
她光顾着高一声低一声地哭,不答话。
泼妇!
我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麻里惠,狠狠掐住她肥短的脖子。
“你不是说,符拉季连是贝尔的同党吗?你不是说,他不是卧底也从未被擒吗?你不是说,他是黄金帝国的叛徒,跟敌人沆瀣一气,道德败坏,其罪当诛吗?你不是还为此发下毒誓了吗?证据呢?你这歹毒的女人,你给我证据!!”
“不!”
“放手,会出人命的耶!”
“拿拉达!”
她拼命挣扎,阿卫、阿兔、亚美、真琴、美奈子、古舒达……所有人立刻蜂拥过来阻止我,惟独苜蓿不动,乖乖地坐着微笑。
我偏不肯松手。
“往别人的身上泼脏水很好玩吗?你害他害得还不够吗?疯子!变态!”
然而人多力量大,伙伴们终于连拉带扯地分开我俩。
古舒达试图再一次拥她入怀,她却一把甩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瞬移消失了。
“呃……我去找她,陪她,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好好劝她的。”
你的堂弟慌慌张张地说。
紧接着,我们尚未来得及表示同意或者反对,他已踪影全无。而这时候,我的胳膊、腿、手腕还被其余八位伙伴死死拖着。
*********
卖房是真的,主要源于廖瓦的妻子——奥克桑娜·阿列克赛耶芙娜·舒宾娜的一次突然造访。我虽不舍,却也无法可想。
奥克桑娜比廖瓦小一岁,在法院工作。我和她接触不多,不过依然能够看出夫妻俩的关系还不错。多年来,她尽管对廖瓦不断花钱接济我的行为始终耿耿于怀,但并未对此横加干涉,顶多随口抱怨几句,廖瓦也不在意。
他们曾经有一双儿女,跟我同龄的伊戈辽克和小我十三岁的卓娅。
我见过卓娅几次。她是一个长相甜美可人的小姑娘,棕金色的鬈发,琥珀色的眸子,瓜子脸,带点婴儿肥,有些像海伦娜。
让人唏嘘不已的是,伊戈辽克九年前死于车臣反政府武装制造的一次自杀性爆炸袭击中,卓娅去年亦患上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
你应该知道肌萎缩侧索硬化症吧?据说英国物理学家霍金得的就是这病,格外凶险恐怖的疾病。患病的人仿佛被冰雪冻住似的,丧失任何行动能力,但这个过程不是迅速的,而是身体一部分、一部分地萎缩和无力。
今天是腿,明天是胳膊,后天则轮到手指,连控制眼球转动的肌肉也不例外,最终等待他们的是致命的呼吸衰竭。
并且,这一切都在病人们神志清醒、思维清晰的情况下发生,他们将清晰地逼视着自己逐渐死亡的全部过程。
卓娅的母亲奥克桑娜告诉我,去年五月中旬,卓娅觉得脚不太对劲,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走路总一瘸一拐,动不动就摔跤。
小姑娘想去医院看看,可当时奥克桑娜到外地出差了,廖瓦又正在照顾我,没时间陪她,她唯有等。
岂料病情进展迅速,远远超出她和她父母的想像。待半个月后,二人终于有空带女儿找大夫时,卓娅已经无法站立。
夫妻俩急了,为自己先前的大意万分悔恨,天南地北疯狂地四处寻访名医。然而一百多天的劳碌奔波,几乎散尽家中所有的积蓄,换得的仅仅是一纸冰冷的死缓判决书:卢伽雷氏症,或称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不治之症,多于二年至五年内病故。
“现如今卓娅连吃饭都要人喂,讲话也不清楚,我为了照顾她,不得不辞职,家里的财政状况……大概我不该来这儿,可我们已走投无路。符拉季连,六年了,你养母逝世后,廖瓦代你付医药费,东跑西颠地给你找工作,在你生病的时候无微不至地照顾你……不求半分回报!你扪心自问,他究竟帮过你多少忙,为你花过多少钱,由于你耽误过多少工作,你数得清吗?”
奥克桑娜一面抽泣一面说,情绪愈发激动,我不知如何安慰,只好捧来一盒纸巾递给她。
毫不客气地抢过纸巾盒,她继续大倒苦水。
“我满世界……求爷爷告奶奶的,能借的都借遍了,可卓娅下月的药钱及护理费依旧没着落,呜呜……我可怜的女儿!为什么好人没好报?符拉季连!廖瓦处处替你着想,拿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眼下我们一家遭此劫难,你难道就无动于衷?”
我听不下去了,跑进卧室翻箱倒柜。
五十卢布、二卢布、五卢布、十卢布、五戈比、十戈比……共计一百零六卢布。
我把这笔钱塞给奥克桑娜。
她鄙夷地瞧着我:“才这么点儿?还不及廖瓦花在你身上的一个零头!打发讨饭的呀?想羞辱我吗!?”
“……夫人,请不要误会,我目前真的只有这些。”
“那你的银行卡呢?廖瓦五月初才往你的账户里转进八千卢布,别以为我不晓得!”
对,确有此事。
但我从北极回来的次日就发觉所有的账户全空了,我自己存的钱、伊斯克拉给的钱、廖瓦给的钱,皆蒸发得无影无踪。
我知道缘由,却无法向她解释。
“抱歉,夫人,最近我遇到不少麻烦,恐怕拿不出再多的钱。”
拭拭眼角的泪水,她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嘲弄。
“哼,借口。这套房怎么也值三十万美金,没准更多。我看你不是拿不出,是根本不愿拿!”
我瞬间明白了奥克桑娜此行的真正目的。
当年由于跟谢尔盖、尼涅尔父子的遗产纠纷案败诉,才出院的我几乎身无分文,廖瓦与她就曾建议我卖掉海燕小区的高档住宅,另外购置一处价格低廉的小户型住房,但被我以“想留住妈妈生活过的印迹”为由婉拒后,他们再未提起。
想不到……
“您应该了解,舒宾娜夫人,我的房子于我而言……”
“极重要?有多重要?比卓娅的命还重要?你莫忘了,符拉季连,若不是你惹事生非三番五次把自个儿折腾进医院,廖瓦也不会因为忙着陪护你而顾不得带她做检查,我女儿的病便不会被耽搁!全怪你!呜呜呜……你准备祸害我们家到何时?!”
她死拽着我的手臂悲愤地哭叫,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其实这颗星球上最不应该存在的生物并非美达利亦并非贝尔,而是我本人。
☆、Debris。89 关机
Debris。89 关机
“你们抓我有什么用?!”我气急败坏地跺着脚朝众人怒吼,“还不快去追那个坏女人?松手呀,笨蛋!别让她逃了!!”
大家这才回过神,略显尴尬地放开我。
月野兔迷迷糊糊地东张西望:“咦,他俩去哪儿啦?”
“能去哪儿?呵呵,八成回圣启的公寓了。我过去瞧瞧,你们自便。”积达胸有成竹地抱着膀子。
“等一等!英明,我问你,符拉季连同意公布这些录音吗?”地场卫叫住他。
积达有点心虚:“唔,确实……但真相就该……”
“够了。不管怎么样,只要别人不同意,就必定有人家的理由,我们不理解没有关系,可是不能够不尊重。”主人打断他的辩解,语重心长地教育道,“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原则。你懂吗?以后,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我都不希望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
大概由于我的表现太过激动,阿卫拒绝我继续跟进此事,坚持要求我先回去等消息,许诺不久之后一定会给你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这番誓言如此耳熟。记得六月初,你住院的时候,他就这么说过。
按我的个性,本不该再相信他,然而他诚恳的话语、真挚的目光又一次打动了我的心,更何况,他毕竟是我的主人。
老老实实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你。
我想你,符拉季连,我想见你,我有许许多多的话想告诉你,我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想问你。
不断变着花样折腾你是什么意思?
你为何要回避积达的提问?
你怎么敢……你哪里来的胆子敢单挑美达利?
然而,我一遍又一遍地拨打你的手机,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冰冷的关机提示。
还在跟我怄气?对不对?
唉,简直拿你没辙,快一个星期啦,都不消气,真倔……我苦笑着叹息,开始编辑短信,低声下气讨好你的短信。
没办法,谁叫我惹了你呢?
——怎么啦?为什么老不接我的电话?闹别扭了?不要这样呀。那天确实是我的错,不应该砸你的手机,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只不过是忘了你家住三楼,你至于吗?而且手机不是没摔坏嘛!别跟小孩似的,行吗?
——好、好、好,我道歉,对不起,请原谅……好了吧?
——其实,我也没干天理不容的坏事,仅仅是未经允许脱了你的裤子,把你绑了,掐了你几下,这不算什么吧?你又不是未成年的小姑娘,何必斤斤计较哇。如果你反感,我保证以后不那么做不就完了嘛!
——赶紧接我的电话!不骗你,我真的有急事找你!快把我的号码从黑名单里弄出来!
——哎呀,我的好兄弟,算我求你了,你就发发慈悲回复我一下啦!再这么对我不理不睬,我非疯掉不可!
……
结果短信息接二连三地发了一堆,按键盘按得我的大拇指痛,你依旧没动静。
沮丧地把手机朝床上一甩,我抱着脑袋一屁股坐于地板上。
算啦,估计你这会儿多半仍在气头上,根本不可能静下心来听我解释,既然如此,多说无益,干脆过几天再找你好了。
*********
奥克桑娜离开后的翌日,我怀着试试看的态度拨打尤拉的手机,不出所料,三次均是忙音,于是我转而拨打他的办公室座机。
五声回铃音响过,电话通了。
“您好,这里是霍姆房地产公司销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