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乖。”你憔悴的面孔上挂着苍白的微笑,“我都听见啦,别磨蹭,赶快去。好吗?”
我依依不舍地握住你的手,不愿放开。
“有什么……事,等你……回来再谈也不……不迟。”
撒谎。
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一个已经三次自杀未遂的家伙不会趁我离开之际故伎重演?
我可不想后悔一辈子!
“听话,我会安安分分地等着你,不做任何你不希望我……做的事。”
“说话算数?”
我好不容易摆脱失语状态,不放心地问。
“嗯。”
你的目光坦然,不太像骗子。
行,今天就信你一回。反正古舒达也没说错,医院里多的是人,大不了我还让他们把你捆住,而他们想必也很乐于这么干。
按下呼叫铃,唤来达莉娅,我故意语调夸张地告诉她,我摊上人命关天的大事了,必须立即处理,否则身家性命难保。
小姑娘到底阅历浅,被我三句两句唬得一愣一愣的,忙不迭地答应暂时替我全天候照护你,直到我办完事回来。
“拿拉达?我们都以为你不来了!你方才为什么随随便便擅自挂了主人的电话?放肆的家伙,真没礼貌!”
刚进司令室,古舒达劈头就问。
……哦?
莫名其妙的指责使我登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掏出手机一瞅……见鬼,果然又自动关机了。
“嫌吵!”白他一眼,我转向礼服蒙面侠打扮的阿卫,“我来了,走吧?”
“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呵呵。好,拿拉达、古舒达、积达,穿好装备,出发。其余的人原地待命。”
他狡黠朝我眨眨眼,然后冲堆在电脑桌上的那些我怎么瞧怎么熟悉的高科技玩意努努嘴。
便携式头灯五只。
装备深度计的蚝式恒动海使型潜水表五块。
安全绳五条。
啧,真没得说,我本来还以为即使下辈子也没机会用它们了,看来是我失算了。至于这摊物品的原主人嘛……反正这事不赖我。
凛冽的寒风裹着大雪四处扫荡,曾经远远挂在南方地平线上的太阳现今无影无踪,尽管它的光辉是那么微弱、惨淡、清冷。如约而至的黑暗开始统治这片被大块大块白色浮冰覆盖的北冰洋,持续时间长达近半年的极夜已经悄无声息地拉开序幕。
虽没有光,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北极别有一番独特的幽魅之美。
假如能够开发出来作为一处与众不同的非主流度假胜地接待那些喜欢找刺激的年轻情侣,说不定会意外地受欢迎。可惜零下五十多度的低温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承受,除了我们这类拥有精神力、天赋异禀的前黄金帝国公民及那几位前美莉亚姆的女战士。
那么,就搞成内部度假村,怎么样?
到时候,积达带着水手火星,赛西达和水手水星手挽手,礼服蒙面侠领着水手月亮……我呢?谁肯随我一起度假?你?真琴?
“拿拉达?”
我正一面往下游一面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礼服蒙面侠突然叫道。
“啊?干嘛呀?”
“符拉季连近况如何?”
“……他醒了,就在我跟你们通完电话以后。他还一个劲催我快点来,急得跟什么似的。”
积达与赛西达异口同声地欢呼道:“真的?太棒啦!”
“呵呵,的确是好消息呢!处理完北极这边的事,我们一块去探望他吧?”礼服蒙面侠面露喜色,建议道,“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他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不幸的事情,又没有什么亲戚,独自一人孤孤单单冷冷清清地呆在病房里,怪可怜的。”
我自然无异议,赛西达、积达也同意,就古舒达不发表意见。
于是,主人又问一遍:“古舒达,你觉得呢?”
“是需要去一趟。元麻布港区入室杀人一案已经在我们警视厅的搜查一课暴力犯罪三系积压近一年,搞得各种千奇百怪的流言蜚语满天飞,得尽快给公众一个合理的交代才行。”你堂弟斟酌片刻,慢条斯理地说。
我一惊:“你想把符拉季连抓起来?”
他斜我一眼:“你也不小了,就不能改掉胡乱臆测的坏毛病吗?”
哼,倚老卖老!
我正要还嘴,礼服蒙面侠却抢先一步开了口。
“行了,这种时候就少说两句吧!想吵,等回东京再吵。”
看在主人的面子上,我决定不跟你堂弟一般见识。
唉,话说回来,如果水中能瞬间移动该多好啊!三千五百六十九米的路程,即便不把人累死,也能累趴下。
大伙花费了四十多分钟,终于游到死火山所在的位置,却发现这座孤立的山峰也像极夜的太阳般不见踪迹。我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多醒目的一只巨型骷髅头啊,居然不到三个月就消失得干干净净,没留下半点痕迹,仿佛从未存在。
当然喽,你可以想象,听罢我们的汇报,留在司令室的其他同伴也不相信他们自己的耳朵。
但事实就是事实。黑暗帝国的城堡没有了,至于是真的没了还是被某种未知的神秘力量挪去了别处,我们就不得而知啦。
*********
……
……
(没有意识。)
☆、Debris。123 空气针
Debris。123 空气针
晚上十一点,我返回符拉迪沃斯托克市立医院,看到你正躺在病床上摆弄手机,小护士达莉娅则阿欠连天地坐在沙发上守着你。见她困成那副德行,我暗暗感到好笑,又不禁有些心疼,连忙打发她去护士值班室休息。
她一走,你就关切地向我询问起北极那边的情况。
又累又乏的我懒得解释,就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告诉你,没事,什么事都没有,不过是某些人神经过敏而已,不用在意。
于是你不再多问,只是催促我早些上床休息。
真主保佑,虽然我疲惫得要命,然而由于你有三更半夜去卫生间上吊的前科,我没敢睡得太死。结果,这救了你,也救了我。
没错,符拉季连,你不是骗子,你确实没做任何我不希望你做的事,你说话算数,安安分分地等到我回来了,但也仅仅到此为止。
这次你没使用剃须刀,没使用裤带、输液管,也没使用碎玻璃片,而是用上了从垃圾篓中捡的废弃注射器,真有你的。
空气针,就是把五十毫升以上的空气用注射器一次性快速推入比较主要的静脉,从而形成空气栓塞,迅速将人置于死地。
多有技术含量的现代化自杀方法。
我眼疾手快地扑过去,抓住你的手腕,一把打落你手里的注射器,又是难过,又是愤怒。
“符拉季连,你不要命啦?你清楚你自个儿在干什么吗?”
你发现事情败露,理亏地咬着嘴唇垂下头:“抱歉,阿卜杜拉,我只是……不愿再令你失望,不愿如肮脏的寄生虫一般靠你们的施舍苟且偷生,不愿让你……看到我如今这副德行。我已经……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及行动,有时候我都不晓得我究竟在做什么。我……两小时前,我又闯祸了,达莉娅说我狂呼乱叫着摔碎了床头柜上放的保温壶,可我……可我竟然丝毫没有印象!我好害怕……我不敢想像这样下去我会变成什么,我不知道这种生活还有什么意义……你就放我走吧,行行好……”
“那我呢?假如你死了,我要怎样才能活下去?我又有何理由继续活下去?”我扳住你的肩膀,失态地大吼。
你把脑袋耷拉得更低,眼眶中开始聚集泪光:“对不起,阿卜杜拉,原谅我……”
我瞧见你这个样子,虽然愈加心烦意乱,可实在不忍对你发火,惟有轻叹一口气,温柔地将你抱在怀里。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啊,符拉季连?
我如何才能够使你不老是这么郁郁寡欢、妄自菲薄?
安拉呀!
我一筹莫展地抚摩着你的鬈发,视线无意间落在大衣柜上,于是福至心灵,突然想到了一个或许可以让你高兴起来的方法。
“你接受过《暮色苍茫》栏目的采访,是吧?”
“……嗯。”
“很好。来,瞧瞧这些。”
动作轻缓地放下你,我从柜子内搬出那只装得满满当当以至于已经合不上盖子的纸箱。
你疑惑地望着我:“这……是什么?”
“观众们送你的信和礼物。你知道吗?当时很多人给第一频道打电话询问你的近况,表达对你的关心,甚至希望能亲自登门拜访你。不过因为你那时候尚未苏醒,舒宾不允许电视台公开你的私人信息,所以这堆玩意都通过普里亚辛娜转交。想不想看看?”
我一边回答一边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掏出来。
沙发很快被大大小小的礼物盒及形态各异的信笺占领,然后是地板、茶几,甚至连陪护睡的床也不能幸免。五颜六色的玻璃包装纸和缎带于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异彩纷呈、华美绚丽。恍惚间,我竟产生了今天是圣诞节的幻觉。
你惊喜地看着这一切,多少天来始终黯淡无神的蓝眸果然浮现出一抹明亮动人的光彩,有些羞涩地冲我点点头。
*********
……
……
(没有意识。)
☆、Debris。124 姑娘们的情书与巧克力
Debris。124 姑娘们的情书与巧克力
我拆开的第一份礼物来自莫斯科。
取下镶着金边的桃粉色缎带,揭去印满红玫瑰的银色包装纸,打开乳白色的心形礼物盒,映入眼帘的是装在透明塑料瓶的一堆五颜六色的幸运星、一个小一号的心形盒和一封折成心形的信,以及一张七英寸的单人彩照。
现在这帮丫头也真是的,啧啧,送个礼物还弄得那么麻烦。
再次打开小的心形盒,我看到其中装的是一块与盒子同形状的手工巧克力,有半个巴掌那么大,上面撒着一些榛子碎块。
而信的内容……我记得是这样的。
亲爱的茨托洛尼柯夫·符拉季连·彼得罗维奇:
我爱您,自从在《暮色苍茫》节目里看到您的身影,听到您的声音,我就无可救药地迷恋上了您。我的爱来得如此突然,几乎令我年轻、单纯的心难以招架,我的灵魂因您而颤抖,这是多么神奇而美妙的经历啊!
是的,我爱您,请您相信我是真的爱您。尽管您并不认识我,可我知道您。
我清晰地记得,那是在一个百无聊赖的下午,我手持电视遥控器在各个频道之间来回切换,寻找感兴趣的节目。
就在此刻,我忽然听见电视机中传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嗓音。
那是多么悦耳动人的声音呀!如潺潺溪流,似袅袅轻烟,悠扬婉转、清越空灵。我这辈子从未听到过如此美好的声音。
我被深深地吸引了,没有继续换台。
您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眼神有些忧郁,唇角却挂着淡淡的微笑。您有着我所喜欢的削瘦挺拔的身材和一双蓝得几近透明的眸子。我注意到,您的手指也很好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还有几道性感的青筋。
刚开始是我以为这只是一个类似采访成功人士的娱乐节目,然而真相并非如此。
我敬佩您,我崇拜您,亲爱的符拉季连!您是英雄,是我们这个肮脏堕落的时代最需要的、恰恰也是最缺少的那类人!
我无法想象,需要多大的勇气、智慧、社会责任感及自我牺牲的精神,您才能耐心地等候时机,机智地逃出地狱,冷静地将伤害你的两个人渣交给看上去一点都不可靠的警察们,然后主动站出来去法庭作证、接受记者的采访。
我甚至有点恨那个女记者,她提问的时候完全不为您考虑,一而再、再而三地撕开您内心的伤口,问了一大堆连我都觉得残忍的问题。要换做我,肯定会吐她一脸唾沫,头也不回地离开。但您不曾这样,您一直微笑着,礼貌而详细地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
您是一位真正的绅士!您的修养和气度足以令所有我认识的男人在您的脚前自惭形秽!
我爱您,您是我的偶像、榜样,我爱您胜过爱世上万物!我愿为您付出我的一切,我对您的爱将如同雨后的彩虹一般永不褪色。
亲爱的符拉季连,您愿意与我携手共度此生吗?
我是鼓起勇气才写下这封信的,请别拒绝我,别拒绝一个心灵如水晶般通透却又脆弱易碎的少女的求爱,好吗?
我用虔诚的心等待您的答案,宛若含苞欲放的玫瑰等候骑士的采撷。我期盼您能接受我,接受一个十九岁姑娘平生第一次绽放出的美丽清纯的爱情之花,让它能尽快结出丰硕甘甜的果实,不至于在漫长而寂寞的等待中凋零。
我今年十九岁,目前在莫斯科大学读法律系,是温柔体贴的双鱼座女生。随信附上我近期的照片一张,希望您喜欢!
衷心爱着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