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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监禁-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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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慈的上帝会宽恕每一个真心侍奉他的人,”斯塔迈尔神父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凯瑟琳殿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您知道,您是可以信任我的。”

    “哦,是的,神父。”李昂德公爵夫人稳定了一下情绪,“您还记得我曾对您说过的,是的,后来我请人去打听了他的消息,他被一位好心人收养了,虽然远离了上层社会,但是收养他的人是位好人,他成了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凯瑟琳的声音里满是骄傲,“后来他成为了某个地方的工作人员,哦,我得说那是一个绝对明知的选择,要是到前几年的大革命那样的厉害,他所选择的那个地方倒是风平浪静,不曾发生过任何的问题,虽然。。。虽然王兄遭遇到了那样不幸的事,上帝啊!”又是低低地祷告声。

    “凯瑟琳殿下,您并不需要担心的,现在法兰西依旧在您的王兄的统治之下,虽然我对路易十六陛下的遭遇很同情,不过现在查理十世陛下做得很好。【注】”斯塔迈尔神父轻声安慰。

    “是的,我想那都是上帝的旨意,”凯瑟琳的声音稳了稳,“不过这并不是我今天急着找您来的原因,我收到了可靠的消息,那个年轻人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他原来的那个地方,而且还被当作了逃犯!我很担心那位年轻人,但是我又没有他的消息,直到。。。”她的声音停了停,之后似乎拿了什么东西出来,“您看,这是当年我偷偷藏到他的身边的,现在它回来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就在我的附近了!”凯瑟琳的声音猛地拔高了,像是完全控制不住。

    “凯瑟琳殿下,放松一些,放松一些,”斯塔迈尔神父的语气更加柔和了,“您想要去找他么?找到他之后您打算怎么安排他呢?”

    凯瑟琳怔住了,显然她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对那个孩子的愧疚压倒了一切,她知道很多事情她不该,可是这么多年了,她权衡了几十年,在她已经快要去见上帝的年纪,她只想为自己努力一把。

    看着凯瑟琳的神情由迷茫、疑惑,再到坚定,斯塔迈尔神父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位法兰西公主的主意已定,他也劝阻不了什么了,只希望那位年轻人不会贪心不足,将米兰和比萨的局势搅得更混。

    阿尔瓦在角落里听着他们的对话,莫名的有些熟悉,他的心跳慢慢地加快了,李昂德公爵夫人说的每一句话都似乎对得上,终于,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大着胆子探出了头,看向了凯瑟琳手里的那件东西。

    光线昏暗的教堂里,凯瑟琳特意找了一个还算是明亮的地方站立,在那样的阳光下,阿尔瓦清晰地看到了李昂德公爵夫人手里的那一方手帕——红色的鸢尾花,上面写着“阿尔瓦”。

    他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哄”的一声就什么都听不见了,不受控制地,他直接从藏身的地方跑了出去,从猝不及防的凯瑟琳的手里一把抓过了那条手帕,之后一言不发地跑走了,他需要爱德蒙,他只想要跟爱德蒙说说话。

    凯瑟琳和斯塔迈尔神父被阿尔瓦吓了一跳,不过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阿尔瓦已经跑出去了。

    斯塔迈尔神父这下可真是急了,李昂德公爵夫人的私密是那么好知道的么?更别提这位基督山伯爵夫人还愣是自己跑了出来,抢走了对于凯瑟琳殿下至关重要的手帕。

    就在他绞尽脑汁打算说些什么帮着阿尔瓦开脱的时候,凯瑟琳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她的眼睛像是最剔透的蓝宝石一样明亮,转头盯着斯塔迈尔神父的时候,里面闪烁着是狂喜的光。

    “神父,告诉我你是在什么地方遇到基督山伯爵和玛芮尼亚的,向上帝发誓你会告诉我实话!”她的语气接近威胁,凯瑟琳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要是那是真的。。。她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眼中的泪水,在她愧疚了三十年之后,上帝终于给她机会让她赎罪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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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注】路易十六,(1754—1973)死于大革命当中。后来他儿子继位,但其实没有实际统治。1975年,他的弟弟路易十八成为国王,但是直到1814年才正式登基,1824年死亡。之后他们的弟弟查理十世成为国王。

    之后的历史被麦子无事了,查理十世终于坐稳了王位,后来传给了他的儿子路易十九。

    那啥,AU向了么~后面的部分就平行宇宙了~

    咳咳,麦子默默就日更了。。捂脸,话说节日快乐来的~


☆、48·抓狂的阿尔瓦

    “上帝啊;上帝啊!”一路跑回了他们在李昂德大公庄园的客房,阿尔瓦来回地走来走去;不住地为他刚刚的行为感到后悔。他把那条手帕展开再折起来,拼命地回忆自己是什么时候将手帕遗失的。

    “我亲爱的玛芮尼亚;你今天觉得怎么样?”随着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爱德蒙的声音传了出来,从他的称呼看;他身边一定还有别人。

    阿尔瓦将手帕塞在了旁边,脸上换上了一副神情;“今天我在庄园中走了走,感觉好多了;你的狩猎怎么样?”

    “哦,你真应该来看看我们的收获,”爱德蒙觉察到了阿尔瓦的不同,平时的时候他是绝不会关心他的打猎活动的,能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说明阿尔瓦心里有事,他是在转移话题。

    很快打发走了身边的仆人,爱德蒙走近了几步,压低了声音,“今天出了什么事?你不是跟凯瑟琳殿下约好了一起去花园的么?”

    “凯瑟琳殿下?凯瑟琳殿下!”阿尔瓦在声音做到了在能够允许的范畴内的最大,“她怎么会在乎?她怎么该在乎?!上帝啊,我曾是那样的信任她,我曾是将她看作了自己的母亲的,可是她所回馈给我的是什么!”他几乎是尖利了。

    “冷静,阿尔瓦,冷静。”爱德蒙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只能往最可能的方向猜测,“凯瑟琳殿下毕竟是法兰西的公主,她也有她的立场,卢卡斯伯爵的那件事情,她的放任也是她所在的位置的必然选择。”

    爱德蒙是想着估计是阿尔瓦从什么地方意识到了那天卢卡斯伯爵假冒庄园名义的邀请肯定有凯瑟琳的放任,可是他没想到,当他说完了之后,看到的是阿尔瓦一张错愕的脸。

    “你说什么?!她在那天的事情上做了什么?!”阿尔瓦激动得满脸通红,“上帝啊!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是我的母亲!”他一把把那块手帕抽出来,扔在了地上,“这样的母亲我不稀罕!你知道她是怎么样评价我的出生的么!污点!”他喘了口气,“污点!”

    虽然以前爱德蒙就有过猜测,不过那毕竟没有证据,而且作为旁观者,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法兰西的公主与米兰和比萨两个大公之间的额关系,再往远一些,他想到的是法兰西对于意大利政局的平衡,当年的事情不问对错,爱德蒙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

    “阿尔瓦,也许并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呢?”爱德蒙尝试劝慰,他想起前几天凯瑟琳在问到那块手帕的时候的激动,作为一个已经年届六十的老人,她没有必要作假。“你还记得你父亲留下的那封信么?还有那一盒子金法郎。”

    平常的时候,爱德蒙这样的话阿尔瓦当然是听得进去的,可是在情绪失控的前提下,爱德蒙这样的话被阿尔瓦直接认定为背叛,“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他步步紧逼,“你早就知道李昂德公爵夫人跟卢卡斯大公的恶心的勾当是不是?!”

    爱德蒙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阿尔瓦的不正常,向上帝发誓他真的不能确定,可是看看阿尔瓦现在的样子,爱德蒙也有些急了,好不容易自己跟阿尔瓦直接坦诚相待了,他可不想因为上一代人的事情平白增添隔阂。

    “阿尔瓦,相信我,我从没有向你隐瞒过任何的事情。”爱德蒙直接拉住了阿尔瓦的小臂,“你是知道我的,我们一起走过了十几年,难道你还不相信你自己的判断么!”

    听了爱德蒙的话,阿尔瓦慢慢地冷静下来,看着地上的那块手帕,他不知道是伤心于自己发现他信任和尊敬的人恰恰是他曾经最为痛恨的,还是对于爱德蒙的情感的不确定。“卢卡斯大公、卢卡斯伯爵、李昂德公爵夫人,哦,也许还能算是你曾经的未婚妻,”他的声音很低,“爱德蒙,什么是永恒?什么是可以被信任的?”

    爱德蒙被他猛然转移的话题堵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许我们错了,爱德蒙,”阿尔瓦低头不看他,“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越界,好在这个错误的时间并不长,爱德蒙,我们应该是朋友的。我会是你最忠诚最友好的朋友,而那会是一辈子。”他抬头,诚恳地说。

    爱德蒙只觉得自己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什么叫“错了”!什么叫“朋友”!在爱德蒙已经完全陷进去了的现在,阿尔瓦居然因为发现自己信错了人而全盘否定了他们之间的一切,他根本就接受不了。

    “这对我不公平!”爱德蒙的声音也大了起来,“看在上帝的份上,发发慈悲,你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不,我很清楚。”阿尔瓦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静,“你爱我什么呢?我不过就是一个伊夫堡的下级狱卒,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我不聪明,也不够坚强,很多情况下还要连累你为我冒险,这样的一个人,哪里值得你的喜爱呢?”

    爱德蒙看着这样的阿尔瓦,心里的怒气一下气全没了,遇到上一世的仇人、知道自己的身世、经历险些被强迫的惊险,自己亲生母亲身份的揭开和袖手旁观无异于最后的一根稻草,阿尔瓦开始全盘否定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毕竟,连他的亲生母亲都说了,他是一个“污点”不是么?

    “我想,我是喜爱过梅塞苔丝的。”爱德蒙沉默了一会开口,说出的话却让阿尔瓦吃了一惊,“梅塞苔丝年轻貌美,性子又很温柔,我是曾经喜爱着她的。可是当我知道了她的背叛之后,我只感到了被背叛的伤痛,更多的来自我的老父亲的死亡,而爱情的失去…”他摇了摇头,“我没有那种失去了爱人的心伤。所以我想我不能确定什么是爱情,就像你说的一样,你并没有多么的优秀,我不知道我爱你什么。”

    听到爱德蒙的话,阿尔瓦痛苦地低下了头,是,这个话题确实是他引导的,可是在他心里的某个小小的角落,他还是希望爱德蒙能给他一个肯定。他失去了对于爱情和亲情的信心,可是他是想要从别人那里得到一个支持的,而爱德蒙,会是最佳的人选。

    可是爱德蒙拒绝了,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是,他没有什么可值得别人来爱的,既然他的亲生母亲都不爱他,还会有谁爱他呢?阿尔瓦在偏执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我想我不懂什么是爱情,”爱德蒙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阿尔瓦的难过,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可是向全知的上帝发誓,我再也不可能从别的什么人的身上感觉到那种温暖的情感了。”他无意识地摩擦阿尔瓦的小臂,“那么多年的监|禁,似乎也将我的所有情感都监|禁在伊夫堡的地牢中了,而在那地牢中的,只有法里亚神父和你,神父已经蒙上帝的召唤去了天国,所以,”爱德蒙直直地看着阿尔瓦,“阿尔瓦,我只剩下你了。”

    阿尔瓦被爱德蒙的这一番表白说得有些狼狈,“你只是恰好遇到了我,如果那不是我,是任何一个下级狱卒,你也会将这样的情感放在他身上的。”

    “是,你说得对。”爱德蒙丝毫没有迟疑,“可是我遇到的不是别人,只是你。”他顿了顿,“法里亚神父曾经对我说过,我们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都是注定好了的。同样,阿尔瓦,无论是你我还是李昂德公爵夫人或是卢卡斯大公,也许也都只是走在自己的命运之上罢了。”

    爱德蒙说完,好长时间房间里面没人说话,直到…“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基督山伯爵阁下是这样的善于宽恕。”阿尔瓦的嘴角微微地上扬,是的,现在纠结于以前的为什么没有丝毫的意义,要是“如果”有用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错误了。

    “哦,我可不是善于宽恕,”爱德蒙看见阿尔瓦的表情,心里也是一松,“我只是说一些法里亚神父时常说给我的话罢了,他说过,不要让仇恨占|有了你的所有。”

    “也许你是对的。”阿尔瓦慢慢地冷静下来,他是想要复仇的,但是他现在并不是只有复仇了。主动捏了捏爱德蒙的手,阿尔瓦露出一个真心的笑,“我想我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不过向上帝发誓,我不会再在任何人的身上去寻找跟这相似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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