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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往工作的地方跑,一边在心里抱怨着,昨晚,只是送个点心联络邻里关系而已,就让一向懂事坚强的儿子落泪,即使以名务香织那样柔软的性格,心中都忍不住有了一丝怒气,“这算什么呢?有什么不好冲着大人来,为什么欺负小孩子?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
可尽管这样想,本性懦弱的小女人依旧没有办法作出什么事情,她既没有足够强悍的武力,为自己儿子撑腰,也没有足够厚的脸皮去泼妇骂街,只能忍着一口气,拼命干活,希望多赚一些钱,好给自家儿子提供更好的生活。
而这个时候的名务忍正坐在大杂院的公共庭院中的一个长椅上,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把路过的人盯得发毛。
“那贱种坐在那里在干嘛?”几个八婆凑一起三八兮兮的八卦着说。
“谁知道,搞不好是在看我们有什么疏忽,然后搞点什么小偷小摸的事情也说不准。”
“哎呀,不会吧!那么小的孩子……”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了!小小年纪,骨子里就坏透了,听说她妈妈以前是做那个的……他那个不知道的爹没准是混黑的……”
“混黑的?难怪看起来那么吓人,小狼崽子似的!”
“诶,你说做那个?是指什么啊?”
“笨死了你,不过也不怪你啦,我们正经人想不到这个啦……就是……就是陪男人的……那个,鸡啦……”
“啊!难怪看起来一副狐媚样子,打扮的不三不四的,早上打水的时候,招了好些男人看她……真不要脸。”
几个女人嘴上一会儿故作惊恐,一会儿义愤填膺的,说的好不热闹。
在她们看来,说别人的坏话,尤其是一个比自己年轻漂亮的多的女人的坏话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似乎只要把这个漂亮的女人说的越下贱越低级,就会显得她们越高贵越正经一般,于是,她们的声音不由得渐渐放大起来,彼此之间还挤眉弄眼,比比划划,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
院子里有几个男人走过,听见她们的谈论,彼此间也是一个暧昧的对视,那种□赤/裸的目光,毫无掩饰。
这些碎碎的流言蜚语曾经充斥在他幼年大部分的生涯之中,即使后来被伊藤龙之介那个老混蛋带回双龙会,但在他展现出自己的实力之前,作为一个私生子,他依旧处在被人不断打压的局面下。世人只看到他后来的张扬风光,却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有过的痛苦挣扎。
名务忍的眼睛应为忍耐愤怒而有些发红,但他早就不是那个听到这些坏话就冲上去拼命的冲动小孩子了,他知道,现在还是孩童的自己没有办法正面和这些大人对抗,只能用冰冷的目光,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他们
名务香织这一天的工作并不是很顺利,在这家普通的平价面馆里,她过于常人的美丽的确吸引了无数客源,但时不时动手动脚的客人、一日比一日言语动作猥琐的老板,还有虎视眈眈每天恨恨看着她的老板娘,都使得她费尽所有的精力去周旋。
然而一天工作结束,却被老板娘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扣除了一天的工资,仅靠那一点微薄工资度日的小女人再难忍受这些痛苦,一边往家里走,一边泪如泉涌,她知道光是哭根本无法解决事情,但是除了哭,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妈妈。”
名务香织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惊讶的发现是自家儿子,她慌忙想要擦掉脸上的泪水,弯下腰,努力想冲着儿子露出一个笑容来,“小忍,你怎么来了……是来接妈妈的吗?妈妈刚刚被风迷了眼……我……”
“妈妈不用说了。”名务忍踮着脚,伸出小手帮母亲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淡淡的说,“我都知道的。”
“啊?”名务香织傻傻的张大嘴,“什么?”
“那帮贱男人垂涎妈妈的美色,那群烂女人嫉妒你比她们好看千百倍!”
“小忍!”名务香织睁大眼,又是羞耻又是愤怒的叫道,“是谁教你说这种话,小忍你……”
“妈妈,我长大了。”名务忍努力强调着,可三头身的样子丝毫没有说服力,他自己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很快改换口气快速的说,“妈妈,无论别人说什么,你都是我最爱也是世界上最漂亮美丽的……”
说出这么肉麻话语的名务忍不由得微微扭头,耳根微红,如果不是当年展令扬的‘培训’,真是太难出口了……
“哎呀!”因为内向寡言的儿子突如其来的赞美,名务香织心中百感交集,既感动于儿子的贴心懂事,又伤心于自己的没用,居然要还不到六岁的孩子安慰自己,她于是更加羞愧起来,沉默的蹲下身子,抱住儿子,“小忍,谢谢你。”
“妈妈,谢我的话,就带我出去玩吧!”名务忍十分难得的提出了要求。
“可是……都这么晚了……”名务香织虽然惊讶儿子提出的要求,但见周围天生已暗,又不由得迟疑起来。
“不行吗?”名务忍强忍着心中的不愿意,努力抬起头,作出期盼的样子,“忍想和妈妈一起玩,别的小孩都不愿和我玩,只要旁边的那个废公园就可以……有秋千……”
“这样……好吧!”一贯总是很没主见的名务香织实在没有办法拒绝儿子难得的要求,轻轻点了点头,答应了他。
母子两个手拉手,一路走到那个废弃的公园里,名务忍坐上了唯一的一个秋千,名务香织微笑着推动秋千,看着自家儿子一向带着大人般成熟的表情的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天真甜美的孩童笑容,突然觉得,也许自己早就应该带忍出来玩玩了。
“妈妈,你工作累了,去那边坐着歇一下。”名务忍突然开口说。
名务香织毕竟是很累了,没有拒绝儿子的好意,微笑着点头,留意了一下四周的安全,就坐在了一边,看着儿子挂着可爱的笑容,越荡越高……
“小忍,不要荡太高,手要抓稳,小心点!”
“没事的,妈妈,我抓的很稳。”
名务忍坐着秋千,一边回应着母亲担心的话语,一边在半空中俯视着远处大杂院方向,仿如红霞一般映红半边天的火焰,蓦然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4第四章
第四章从新开始
天色渐暗,
当名务香织抱着似乎玩累的忍回到大杂院时,惊讶的发现这个人迹罕至,几乎可以称之为社会最底层的小院子前聚集了无数人……
“请您留步!”一名穿着制服的消防员阻止了她前进的步伐,“前面发生了重大火灾,我们正在积极抢救中……”
“什么!”名务香织惊恐的捂住了嘴巴,“怎么会?”她后怕的环顾了下四周,看见两三个眼熟的,住在边缘,被救出来,躺在地上哀嚎的男人,不禁双臂抱紧了名务忍,如果不是小忍闹着要出去玩,她们母子弱的弱,小的小,现在恐怕已经……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名务香织喃喃自言自语道。
“其实不奇怪,这里太破旧了……”也许是名务香织的美丽外表起了作用,旁边一个看热闹的男子搭腔道:“老旧的用电设施,再加上没有防火意识,都有导致火灾发生的可能性啊!这位太太,您也是住里边的吗?要这么说起来,您真是太幸运了,目前这个大杂院里,除了外围的那两三个人,还没有一个人救出来呢!”
“啊!”明显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名务香织呆呆的看着越少越大的火焰,不知所措,她没有注意到,一直在她怀里装睡的小孩这时候正微微抬起头,黑色如墨的眼眸里倒映着漫天火光,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其实要是消防员早点来就好,谁叫我们这边人穷呢……”那名男子还在身后念念叨叨着,“火警电话打了之后,居然二十多分钟之后才赶到,造孽啊,都是人命啊!到现在都没有救出人来……大概真的全都葬身火海了吧!”
三天后,
由于出警不及时,这场火灾没有得到及时救援,大杂院二十一人全都死于这场火灾中,如此重大事故,即使发生在贫民窟,消防当局的一些上层人物依旧不得不下令封口,而名务两母子也得到了一份丰厚的封口费。
在这之后,社会底层小人物的死亡就像雨水打进湖水中,除了那小小的涟漪外,连朵小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当然,这些已经都不在名务忍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更让人惊喜的是,名务香织在领到了一份由消防局开出的‘意外火灾,非恶意行为’的证明文件后,懵懂的根据自家儿子的指示,居然莫名其妙的又得到了一份虽不是很多,但足够母子两人节俭着生活好几年的保险金。
骤获巨款,名务香织简直如同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一般,小心翼翼的收好存折,一边笑,一边摆出一副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开心才好的表情说,“真是幸亏小忍呢,我都不记得自己居然有买过保险啊!”
名务忍对此,只能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事实上,如果不是当年母亲被车撞死后,自己突如其来的收到了一份被保险公司支付的保险金,自己也完全不知道这个天真的妈妈究竟是怎么被骗去那么多的钱买保险的。
直到这一世详细的询问,才知道当年一个保险推销员联合其他人,巧舌如簧的以‘给儿子留下一点依靠’为名,骗迷糊的母亲买了一堆各式各样没用的保险,不过,大概保险公司也没有想到,这种几十年不遇一次的大火灾刚好就被他们碰上了。
当然,如果不是知道有这么一份保险,名务忍也不会忍心让母子两人本就稀少的财产和容身之所被烧成现在这样一块白地,至于,封口费才是意外之喜。
这一天,把钱都存进银行,开开心心手牵手的两母子正向着临时寄居的一家小旅馆走去的路上,
“妈妈,我们可不可以拿出一部分钱来……换一个身份……到别的地方去生活……”名务忍小声的开口,他抬起头,装出有些委屈的样子,这这种表情无疑对他来说很难,他只能板着脸,努力睁大眼睛,拼命眨眼,想弄出点泪花来……
“诶,为什么啊?”名务香织一边温柔的询问,一边困惑的看着自家儿子那大眼睛眨个不停,长长的睫毛持续颤动的样子,“小忍你眼睛抽筋了吗?去别的地方可以,换身份,小忍是什么意思呢?”
“因为别人都叫我野种,说我没爸爸,是贱种、杂种……”忍终于放弃了装可怜的举动,一边回答,一边只是倔强的瞪着大大的,清澈的眼睛,眼神纯碎明亮到近乎刺眼,他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用一种刺伤自己,也刺伤别人的口气质问着:“妈妈,我是杂种吗?”
“不……不是……你……你有爸爸的……你爸爸……”名务香织一下子就被问的呆住了,她的泪不由自主的涌了上来,拼命想要解释,却不由得哽咽起来。她的手习惯性的抚住衣服里那张被摸索了无数次的照片,可心中再也没办法抱有年少时美好的爱情幻想了,其实,那个男人冷酷的性格,曾作为枕边人的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呢?甚至连小忍的存在都不敢告知那个男人,更何况其它……
名务香织知道自己迟迟滞留在这个熟悉的地方,未尝不抱有一份天真的‘那个男人能找来’的爱情幻想,可现在的她心中又恨又怒又怨:老天爷为什么这样对她的儿子,小忍明明是最聪明懂事的好孩子,为什么要这么欺负他?为什么自己这个妈妈不能再争气一点?
她本来是恨不得把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交付给自己儿子的……可没想到……
小忍这样倔强抬着头,用那样隐忍的眼神望着自己,问自己是不是杂种的样子,仿佛一把利剑,一下子狠狠的击碎了她作为一颗母亲的心脏,也戳破了她所有虚无的泡沫爱情幻想。
没有一个母亲能够容忍别人欺负自己的孩子,没有一个母亲能够忍受自己孩子被骂作杂种!
有时候人的蜕变只需要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名务香织就是在这一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彻底斩断自己曾经的一切。
她流着泪笑着说:“好的,小忍,我们换身份,然后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以后,我们好好生活。”
两母子拿着仅有的钱财,小心的离开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一开始名务忍还以为接下来改换身份的事情还需要自己想办法,却没想到,即使个性单纯善良,但毕竟曾经做过黑社会老大情妇的女人也不是极度无知。也许是为母则强,这时候的名务香织出奇的坚强,她顺利找到隐藏在暗处的黑道分子,甚至仗着胆子讨价还价,其中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