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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你爹什么样子了,还气什么。”
“想不气就不气?哪有这么简单!”云翔气愤之余更多的是委屈。
嘴巴无意识地微微嘟起,大眼睛瞪着茶杯,好像这就是展云飞一样,样子像极了被抢了鱼的猫。还是只野生的宠物猫,可爱但绝不温顺,他会用自己的爪子抓伤那些想伤害他的人。
Colin伸手在他脸颊上一捏,手感很好光滑细腻,而且不过分柔软,于是他又捏了两下才放手。
云翔不知道他的怪大叔心里,傻傻地任他捏完,问道:“我的脸怎么了?”
“没怎么。”Colin很诚实地回答他,然后立刻转移话题,“要说的话已经传出去了,最晚到明天中午半个桐城的人都能知道。”
“哦,”云翔已经对此不在乎了,“等展云飞离开,我们就回上海。”
“好。”回细细咀嚼这个字,脸上漾开淡淡的笑意。
第24章 读书人·慌乱
那天后,云翔真的再没管过家里的生意,而是想起学英语的事正跟Colin说。
但是他们散布的谣言已经传出去:
“知道萧家吗?”
“知道,现在还有谁不知道。”
“欠钱不还的读书人。”
“没读过书的人都知道欠债还钱。”
今天的溪口都在说这件事。
萧家是溪口最特别的住户。
别的人家都是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邻里之间关系和睦,女人们聚在一起聊聊八卦,男人们晚上一起喝个酒都是联络感情。
只有萧家不一样,这家只有一个男人——自诩读书人的萧鸣远,他不屑于和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粗野汉子混在一起。女人除了大小姐出身的夫人只有待嫁的闺女,没人和那些三姑六婆的唠家常交流消息。
他们住在半山腰,和住在山脚下的村民少有来往。村民们不了解读书人,他们离读书人太远了。
不过现在,他们对读书人有了误解——欠钱不还。
“讲话文绉绉的。”“说的就是还不出钱。”
当萧家真的揭不开锅的时候,萧鸣远别无他法再次下山,一下山就发现不对劲——村民们对他指指点点的,目光非常不屑。
这时住溪口的人还没有被云翔的马队赶得差不多,也就没有“仅有的住户、仅有的邻居”这么特别的人帮忙——现在的杜家二老比起他们和其他的邻居们更熟。
想知道为什么,但是没人愿意跟他说话,急着借钱的萧鸣远只好带着疑问赶去城里。
萧鸣远的事迹一天两夜之间传得桐城大街小巷都在说,“萧家”已经成为一种标志——赖账有理。
“被人扔出去了还坐在地上骂人。”
“那不是跟泼皮无赖一样?”
“什么一样,那就是!你见过哪家明事理的人会这么赖账?”
他在城里听到人们喝茶聊天时的闲话,气得冲进别人店里去吼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是展家仗势欺人、侮辱我在先,你们怎么能这样不分是非、颠倒黑白?你们放开我!放开我”长篇大论才说到一半,两个跑堂已经把他架着扔出去。
茶馆陷入沉默,不知谁说出一句“难道他就是那个泼皮?”
瞬间,全场暴动,大家嚷嚷着“那个欠钱不还的”“叫萧鸣远!萧鸣远。”“长什么样?”以及“真的会当街骂人!”等等,充分发挥出中国人民爱看热闹的特点,一拥而上。
萧鸣远这一下子出名了。
他费劲地冲出重围,赶到展家钱庄,迎接他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老人(纪总管)。问了才知道,展二少做的事他爹不同意不让他再管生意。
受益于此,萧鸣远又一次借了钱,打下借条离开,但是他并不开心——谣言还在流传。
自从不管生意后,云翔变得很清闲,正好展云飞还在上海他不愿去,于是学英语的事提上日程。
美人发话,Colin哪会不从,他刚刚收到Charles寄来的信,为此特意找时间打电话回去直言“我最近要留在桐城”“心上人让我教他英语”。
Charles是东亚冷气机销售点的总负责人,本来是怕Colin做不好给他的帮手,没想到他和云翔干得还行,不说蒸蒸日上,但起步很稳,完全没有他在的必要。因此他已经打算收拾一下回国,谁知云翔因为家里一封信回家去,这不说Colin居然也跟着跑了,准备回国报告的某人不得不延后行程。
这也就算了,他居然还突然来个电话说心上人要学英语他要留在桐城暂时不回来。
Ben,你是怎么在这位身边呆那么多年的?理由居然是“教心上人英语”……您的心上人究竟是哪位?能不能让他来上海学啊?
这就是工作狂人和察言观色达人的区别——Leo来中国才两天就发现怎么回事,拦住要在不恰当时机去找Colin的同伴,成功减少他们被遣送回美国的概率。这才会被Colin带到桐城这个是非地,反观Charles,Colin都追着人跑到桐城去了,这回说“要去桐城教心上人英语”他还没反应过来。
当天Colin开始收集学英语的用品,钢笔不可少,这里买不到学英语用的四线格本Colin就自己拿笔划,比做生意时的样子认真不知多少倍。
三天后,云翔打探了一下钱庄的情况,阴着脸到Colin房间。
“纪总管还在借萧鸣远钱,准备八月底就收地。”云翔自嘲地笑笑,“爹对云飞的事情还真是上心,纺织厂明明只是他以前随口说说的。”展云飞的梦想是当偶像、当神,区区的纺织厂他怎么会放在眼里?
一个纺织厂在他心中的地位肯定比不上萧雨凤的一滴眼泪。
“要让展云飞名誉扫地吗?就像萧鸣远一样”
“不用了。不说他们!”说着就气!云翔拿出作业本,得意地向Colin示意,“检查吧,二十遍全部抄完!”
究竟在得意什么啊?只是把后十三个字母每个抄二十遍。Colin轻笑两声,接过本子看,抄得很认真……不过圆圆的字母好可爱~~~于是笑意忍不住扩大。
云翔在前天才学会怎么拿钢笔,写字母跟画画似的,绝对的横平竖直、弧度圆滑。
云翔以为自己哪里犯了低级错误,抢过本子细细找:“笑什么?我是按照你写的样本写的。”
不,我写的绝对没有这么胖!
他把表情写脸上,羞得云翔红脸低下头:“又不是以后都这样……你汉字写得跟狗爬似的我也没笑你!”他突然想到Colin的弱势,气势汹汹地抬头,却看到Colin长发垂肩的样子——皮肤是中国自古喜爱的白皙,俊美的脸上挂着坏坏的邪笑,深蓝色的双眼中却满是宠溺——这种样子云翔的脸变得更红,小声喏喏,“你怎么把头发披下来?”
“今天不热披着方便。”有什么不对吗?Colin看看自己身上,又看看云翔不敢看自己的样子,最后归结为“以前的中国人比较保守”(虽然之前那么久他开两个扣云翔好像都没什么反应),把衬衫多扣上一个扣子。
这个举动却让云翔觉得自己的龌龊想法都被看穿,好像被扒光衣服任人审视,低头看本子,眼神斜都不敢斜一下心里却很丰富。怎么又来了,又不是女人……展云翔你发|情了是不?对这个男人都能脸红心跳,别最后喜欢上好朋友!
Colin以为闹过头,怕逗得他不愿学,赶紧收起不正经的样子,正色道:“抄写上没问题,都记住了吗?”
“差不多了。”说到学习,两人立刻严肃起来,Colin想给心上人打基础,云翔则盘算好了要去国外避战。
Colin拿出字母卡片给他抽,大多数反应很快,除了后13个里个别的几个。
当Colin应云翔的要求,手把手教他写的时候,云翔低着头学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侧面贴着一个温暖的身体,余光中挂下几簇弯弯的金色头发,耳边是低沉的嗓音还有温热的气流……
不会吧……真有感觉?云翔在心底哀嚎:一定是有什么弄错了!魂淡,头发扎得好好的突然放下来干什么!
Colin一下子就发现他的状态不对,低下头看怎么回事,却发现云翔脸红得不对劲,他没想到一直男靠他近会脸红,当他出什么问题,一手捂在他额头上:“脸怎么这么红?”
“我没事。”他把脸转到另一边,只剩两个红红的耳朵。
绝对不能让他发现。云翔这样想。
“别撑着,哪里不舒服?跟我说。”
云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真没事,在美国的中国人是不是都有英文名?”他感觉转移话题,正好看到Colin找来的书上的对话。
Colin一听就知道这家伙的那点小心思:转移话题?休想!
“想取英文名,我帮你找找。”他去书房几分钟后回来,拿着的是一本取名字用的书。当然不会就这么过去,他暗暗观察云翔。
谁知云翔翻开书一看,都是英文,立刻苦了脸,当时可没有专供华人取英文名用的书。他其实很讨厌学习(学做生意除外),学英语的唯一动力是带娘出国安度晚年。
单细胞生物通常同一时间内只能思考一件事,这下子云翔哪里还有心思管刚才怎么样,于是Colin观察未果……
最后,这天的课程在Colin保证帮云翔翻译出寓意较好的名字后结束。
已经把自己的不正常抛到脑后的云翔心满意足地回去,顺便给这一天估计都得耗在家里却没有丝毫怨言的Colin发一张好人卡。
Colin用毫不掩饰的火热眼神目送云翔离去,关上门后那狐狸相表情的尽显狡猾本色——取名字啊~~~~
突然,Colin苦下脸,还是没搞清云翔那是怎么了。他心底希望云翔脸红是因为他靠近而害羞,就像所有陷入恋爱的人面对自己的心上人都会忍不住想他/她的失神是不是因为自己……
可是云翔是个直男,怎么可能。想到这里他只能无奈地笑笑,云翔走前还夸他“Colin,你真是个好人”……可是他并不是想当云翔心中的好人!
如果让他知道他的心思
第25章 妖精·别扭
上海:
“为什么不能保释?”纪天虹无法理解:什么叫这个人比较特殊,半个月内不能放出来?云飞怎么还要坐半个月的牢?不是说五天吗?
“他得罪了大人物,我们也没办法。”警察不耐烦道。
“这位大哥,我求你行行好放了他好吗?”她急得在警察局办公厅里哭起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云飞他不会做什么坏事,一定是有哪里搞错了!”她又哭又叫,倒把警察吓了一跳。
“我知道了,你进去看看他吧。”警察不耐烦地把纪天虹打发走。
“求你了,把云飞放了吧!他是无辜的,一定是有人要还他!”纪天虹不依不饶地求着,甚至跪下来。
警察不耐烦了——任谁遇到一个哭哭啼啼说是求其实是软性强迫地要求做一件不能干的事都会生气——吼道:“让你看他已经是最大限度了,不看就走!当我们警局是菜市场啊?”说着起身要把她轰走。
对方强硬起来纪天虹才收敛一些,不再闹下去只是哭哭啼啼地去见展云飞。
警局拘留处阴暗简陋,偶尔还会有一些不讨人喜欢的小生物猖狂地从人面前招摇而过。
展云飞前几天见到还在大惊小怪,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他跟在狱警身后,急切地问着:“是要放我出去吗?”
“有人来看你。”狱警头也不回地说。
“不是要放我?”他很失望,随即又满怀希望地问,“是谁?”难道是阿超醒了要把我弄出去?他心想。
“是个女人。”
女人?难道是那个姑娘?展云飞最先想到的就是医院里的哪个女孩,他在上海认识的女性只有她。(Yolanda:谁跟你认识?)
那个人不是还带保镖吗?那应该家世不错,也许能把我救出去!这样期望的展云飞在见到纪天虹后先是吃惊这个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人,再就是失望——他觉得纪天虹不可能救得了他。从小,她就是他的影子,跟在他身后起不了任何作用。
是云飞?天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跟着狱警出来的人,这怎么可能?
那个人衣衫不整,只穿着内衫,还是脏兮兮的、由隐约可见的暗灰色可知原本是白色的内衫。他胡子长(Zhang)长已经能遮住小半张脸,而且脏兮兮的。脸看不清楚,因为污垢掩盖了原本的肤色,让长相变得模糊难辨。他的眼神也不再骄傲、清明,满满的是对出狱的渴望,过度的渴望竟让眼神显得浑浊不堪。
这就是那个翩然儒雅、玉树临风的云飞?难道即使超然如云飞在退去整洁干净的衣着后,也竟是和乞丐无二
细心的纪天虹没有错过云飞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和随之而来的失望。
失望什么?面对多年不见的故友,对,只能是故友,在最初的惊讶后居然只剩失望。
若是一分钟前,纪天虹绝不会相信有朝一日会对她心爱的云飞心生怀疑。
心知自己这几天不可能出去的展云飞勉强挂起笑容问:“天虹,你怎么会在上海?”以写作见长的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