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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康虽然意识到这是个开始,但却完全没料到蒙古人竟然忽然间会和他“玩硬的”!他以为他们会像过去那样,散出小股部队,利用给自己的灵活优势,意图一口一口的把他吃掉。但是,忽然之间,对方就撞过来了!
完颜康不由得一愣,脑子里先想的是“怎么回事”,但立刻他就把这疑问扔到了脑后,毕竟战场上属于未来的与自己的结果可是比属于过去的敌人的原因重要得多。
这时候蒙古人还没冲过来,但因为完颜康有相同想法的将兵有不少,一时之间不知道是退还是冲,前阵顿时一番混乱。幸好完颜康反应的比他们快得多,不多时就见军旗前指,明显是令他们冲锋了。有人不自觉的便回头去找完颜康的帅旗,第一眼吓了一跳,因为帅旗竟不在方才的地方了,第二眼却立刻战意澎湃,因为中军帅旗前移,几乎便是紧贴在前锋之后了。
站起挥舞,前锋直冲而出,同时后方步卒已经立好环阵:初初与蒙古人对峙时,步卒的马车曾遭偷袭,结果马车却是箭矢不入,于是持弩的步卒反而将对方一通好揍。这是完颜康学自古人的武钢战车阵——汉代名将卫青用其对付匈奴,唐代又一李靖将其改进后对付突厥——战车车厢铺以铁板,寻常箭矢难以射穿,战车守卫相连便是一道简陋的城墙。
此刻完颜康就用的这个阵势,步卒守在车后,远程以步弓,中程以弩箭,距离若是再进了,就用弩箭加长枪。步卒依靠这个环阵,杀敌的同时为骑兵提供支援,而骑兵也绕着这个环阵,或退或近,与蒙古人纠缠,同时不会让蒙古人集中兵力攻击环阵。
完颜康如今已经下了马,就站在阵中高高竖起来的瞭望车上,这车的高度能让他纵观大半个战场。
天色越来越暗,不管愿不愿意,两边的战斗都开始渐渐平息——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事情倒是没出现。蒙古那边以蒙古语互相喊出自己所属千夫长的名字为辨认标准,金人这边以用陕西方言喊出自己猛安(其实也是同为千夫长)的名字为辨认标准。
渐渐的,战斗几乎已经完全平息,金人依托环阵立下了营地,步卒们的吴刚战车里,除了武器兵刃,还有伤药与粮草,伤兵可以裹伤,没受伤的一天激战之后喝上一口热汤已经是最好的享受了。
不过,两边都没想让对方闲着,完颜康派了队伍摸过去也夜袭,可巧的是蒙古人也派了夜袭的队伍。结果没摸到对方的营地,两边夜袭的队伍却凑巧的碰上了,一顿好打之后,两边都灰溜溜的退了回来,黑灯瞎火的谁也不知道这次遭遇战到底谁胜谁负。
已经下了瞭望车的完颜康和手下将领们聚在一起商量了半天,终于想出了坏主意。一支五千人的队伍派了出去,其余人马除了例行的哨兵之外,全被要求立刻睡觉,不过必须鞍不离马甲不离身。
众兵丁睡得最熟的时候,忽听不远处一阵喊杀声,顿时便有无数人翻身跳起来,结果却发现打起来的地方离得还远,于是被将官们一个个踢得滚回去睡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众人又被踢醒过来才知道,都统派人出去挖坑了,一个巴掌大小,斜向下半臂深的坑,挖一个用不了多大力气,且还有都统特地配备的小铲子,但是奔跑的马儿只要踏进去就会被扭断马腿,就算是人,深更半夜一脚踩进去少说也会崴了脚。可想而知正好跑进了“雷区”的蒙古人是什么下场了。这也是为什么,后半夜蒙古人再也没来扰人清梦的原因……
清晨大多数人嘴里刚塞进去一口干粮——面饼大多又干又硬,咬一口下去能让人崩了牙,吃这个的时候必须要等着口水把它浸软了才能嚼——还没等他们把这口面饼浸软,蒙古人已经打过来了,于是战端再开!
若是用说的,这就是无聊的重复工作,一天、两天、三天……就是你杀过来,我杀过去。然而实际上,每一分每一刻,泼洒出的鲜血都是不同,倒在地上的人也都是不同的。人与马的尸体你堆我垒,鲜血浸红了刚刚露出草芽的大地……
无论是完颜康还是蒙古人那边的将领依旧是用着自己能想到的一切的计谋——完颜康也有吃亏的时候——不过因为双方的谨慎,计谋能够达到的效果都并不是决定性的,双方比较的仍旧知识士兵的韧性,谁坚持到最后,谁就胜了!
“都统!都统!”完颜康只是靠着车轮子迷糊了一会,立刻就有人来推他。
“怎么?”
“蒙古人要跑了。”石抹卜激动的说,不过因为他的嗓音比乌鸦还要嘶哑,所以虽然激动但声音依旧不大。
完颜康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追!”
“都统……万一是对方用计呢?他们之前也不是没用过。”刚才还激动的石抹卜立刻不激动了。上次他也是这么激动的来报,结果还是完颜康让他稍安勿躁,果然……蒙古人跑了又回来,若不是完颜康强压着,没让他们放松,可真是很可能被连锅端了。
“那也追!”完颜康这次这么肯定,因为他算计着蒙古那边也差不多了。
102束手
蒙古人是退;而非溃。
完颜康是追;而不是赶。
现在无论是退的还是追的;其实都是提心吊胆的。因为退不好;就变成溃,让人赶鸭子一样;宰个干净。而追的也绝不轻松,稍有差池;被人来个反包饺子,那么之前数日的苦战也就都没了意义,所有人的命就都落在这了。
而反过来说;蒙古人一边提心吊胆着,一边也想着怎么反过来把谨慎小心进退有序的完颜康吞下去。完颜康同时也是提心吊胆着,但也想着如何让撤退时虽散却不乱,彪悍依旧的蒙古人变成一群慌了神的鸭子……
斗智斗力,斗意志,数日前如此,现在也依然如此。
蓦地,蒙古人分成了三队人马,分朝三个不同的方向去了。完颜康半点犹豫也没有,追着最左边那路去了,丝毫没管另外两路的动向。
“都统,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石抹卜有些担心道。说不准那两路不是逃跑,而是绕到他们身后呢。
完颜康端坐马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让追击的速度没略慢下来,至于其他,却并未多言。石抹卜虽然担忧依旧,但是常年听从命令的习惯,让他没有再多问。结果,过了小半个时辰,忽然听见前方响起了喊杀声!
虽然只是听到声音,但也能知道,对方人数众多,且显然前方的蒙古人陷入了苦战。不过,这周围能战士兵,除了完颜康带来的陕西兵马,就只剩下蒙古人了,至于金国本地的驻军……他们有与没有没什么区别,即使蒙古人如今后退,又兵分三路,他们也不可能压着蒙古人打。
那么这支忽然冒出来的军队,是哪里来的?
距离远的看向了帅旗,距离近的自然是看向了完颜康本人。
“都统?”
“走吧。”完颜康面上带笑,“回去说与你们知道。”
但他话音刚落,忽然听见背后一阵喧闹,转身时就看见他们来炉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群……乞丐!
“都统!宋人?”刚看明白身后的异动,石抹卜忽然惊叫。原来前方也出现了一队人马,只有十几人,但他们的穿着却非乞丐,而是再齐整也不过的宋军衣甲。
“领兵的可是完颜将军?不知将军能否出来一见?”对方在弓箭射程之外站住,十几个士兵齐声呐喊,虽离得远完颜康倒是听得清楚明白。
“都统,他们并不认识您,我……”完颜康身边众将几乎是齐声道,但完颜康却丝毫也不听众人劝阻,当先打马走了出去。
“若我出事,那么你们回去后听一切都听从怀恩的吩咐。”
宋军与乞丐在此出现,完颜康并无意外,因为大战之前,也就是洪七公恰好送回玉佩的时候,曾与他商量过——赵与莒相信了他“归顺”的诚意,相信他只是为了抗蒙而来,而不会对宋军动手。甚至他不止愿意放完颜康一搏,还愿意抽调人手来助他一臂之力。
当时听洪七公带来这消息的时候,完颜康都吓了一跳。怎么说完颜康现在带领的是金国的人马,挂着的是金国的头衔,但是赵与莒一边还在和金国的皇帝打着仗,一边竟然就敢于派人手来帮助金国的另外一支军队。而且竟然还说服他手下大臣点头同意了?另外这整件事竟然没泄露出分毫,这可实在是……
完颜康只能说,赵与莒绝对能成为一名实权皇帝!不过至于是不是明君,现在还不清楚。
这件事也不单单只是宋廷自己动的手,洪七公的丐帮也插手了,他们不只除了人手,另外在如何隐蔽前来支援的宋军的问题上,丐帮同样帮了大忙——金国四处有乞丐流民,谁会去在意过境的这些落魄人呢?
完颜康没让他们贸然加入战场,因为他们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友军”,完颜康可不想一边面对蒙古人的马刀,一边还要小心友军的长枪。所以他把他们布置在了外围,在几处,如果蒙古人要退,那么一定会经过的地点。
另外两路蒙古人先进如何完颜康布置到,到他所跟的这一路,显然是很顺利的进入了“雷区”。但是,事情从他们的后路被一群不知道是真丐帮,还是扮作乞丐的宋军截断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原本他与洪七公预定的是,解决了蒙古人,他就带着人退走,退回陕西。静静等着宋军派人来接收——有鉴于宋金还在打架,宋人的胳膊还伸不到陕西这么远,所以实际上,在这段时间里,完颜康要做的是联系各路人马,愿意走的人马。在宋军来接收之前,他会带着人离开,踏上北行之路,前往西伯利亚。
但是此刻这个“出来一见”的提议,显然偏离了计划。
领头的宋将有两人,一个是满脸大胡子与猛张飞一般无二,看着完颜康过来,那张黑脸于是更阴沉了。另一个则是个白面无须的青年人,面上带着笑,略有几分轻浮,且完全不似是武将,根本就是个文人。
完颜康到了他们面前翻身下马,他连番恶战,如今身上“气势”逼人。那文人立刻就捂了一下鼻子,但大概想到自己这番作为实在是太弱势了些,立刻放了手,皮笑肉不笑的道:“完颜将军,我听说你是诚心归附,那既然如此,何必还要回返陕西。就此与我们同回临安,一同面圣,岂不更好?”
“这是你们赵官家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大汉冷哼一声,不过不是对着完颜康,是对那位文人。而那文人则似是未闻,依旧笑吟吟:“我们为臣的,自然要为官家分忧。”
原来是自作主张,那么这是想要争功?但这是他出于个人目的的自作主张——“些许”塞外蛮夷的人头,绝对是比不上活捉的金国王爷——还是背后另有他人指使,比如史弥远,的自作主张?
“史相公身体可好?”完颜康忽然问。
文人极轻微了皱了一些眉,面上也有刹那露出轻蔑之色:“相公身体一向不错。”
完颜康心里叹气,赵与莒将朝政掌控得不错,但党争这档子事情,却是永远也杜绝不了的,看来,如今他这事也和党争脱不了关系。
如今的情况是,他若不答应,要跑绝对是没问题,但却不可避免和这些人动手了,即使那黑大汉看来不想打。那等到这位文人的折子递上去,可想而知那里边不会写什么好东西,到时候他和赵与莒的“和平解决方案”可就要麻烦了。他想要安安稳稳的带着人出塞,可能就要成为一种奢望,甚至还会不得不与宋军刀兵相见……
洪七公帮他送信之前,曾问过他,是不是赵与莒要他的人头他也会双手奉上。他那个时候说会跑,欧阳克也信了。他也确实是想跑的,但有时候,他没法跑。
上一次是面对成吉思汗,这一次,是面对这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宋将……
“他人呢?!”总算是被欧阳锋放行了,欧阳克高高兴兴的回到营地里,结果,该少的都没少——对欧阳克来说,任何和完颜康曾经“亲近”过的家伙都该少——唯一不该少的那个不见了!
103就擒
在欧阳克怒火烧心的同时;完颜康正在宋营中沐浴更衣。至少就表面上来看;宋人并未苛待与他。毕竟;现在就算是完颜康回了金营;他也办法洗澡睡觉。战后部分士兵可以休息入睡了,但是做统帅的事情还多的是。
所以;如今算来他倒是躲得清闲了——完颜康这也是在对自己打趣。
连番的征战下来,他身上虽然又添了些新伤;打并不打紧,多是因为汗水浸湿了衣衫被铠甲的边棱,与皮绳皮扣;挤压禁锢勒出来的伤痕,又或是摸爬滚打必不可少的擦伤与青肿。
对完颜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