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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第一。”巩家培看住他,眼底笑意慈祥,“laughing,别忘了卧底守则第一条,打不过就跑。”
“有这一条咩??”梁笑棠又愣了,顿了几秒反应过来,咧开坏笑手指点点,“你学坏了,巩SIR,看来岚姐把你调|教的还不错嘛~”
“我们没有在一起。”巩家培笑着摇头。
“我以为你们……!”梁笑棠眼中难掩诧异,隔着帽子搔头,“你们挺登对的,点解不在一起?”
巩家培只是保持和蔼的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稍后,将话题导回正轨,“刚才你提到布金龙的藏毒窝点,就你目前掌握的情报,你觉得最有可能在哪里?”
既然上司不愿与人言,梁笑棠也不再追根究底,两手叉腰,开始叙述:
“我觉得有两处。第一,是DT的食品货仓。第二,就是北角的那间祠堂。关珊在那里取过货,我前几天还去探过,那里的骨灰龛都是空的,地方不小,足够装下巨量的货。”
巩家培认真地听完,沉默一会,跟梁笑棠说,“昨天晚上,杀害姚立的凶手抓到了。对方供词是见财起意,刚才重案组已经落案告他谋杀。”
是凶手,但非真凶!
梁笑棠握起的拳头即刻砸向护栏,用力地深呼吸后,他一把扯下帽子,死死攥在手里,越攥越紧。他记得自己发的誓,总有一天,要送游邦奇那个混蛋坐监。总有一天!
日头高了点,梁笑棠的鼻尖再不觉得寒冷,但还是竖起衣领抵挡间或飞来的风。他跟巩家培说声 bye,转身离开。他突然觉得应该把再见讲出声,不然指不定哪天自己挂了,就再没有机会说了。梁笑棠从没见过亲生父母,巩家培令到他对老爸的臆想成为具象。
假如哪天他真挂了,他希望巩家培能够记得他。
梁笑棠丢掉烟头,连带借来的帽子跟墨镜一同丢进垃圾箱。这是天还没亮时,他从苏星柏房间顺手牵羊的。先前有种调皮的快意,现下却觉得厌弃,可能是他骨子里仍旧固守的兵贼不两立。
梁笑棠抬脚踹向垃圾箱,垃圾箱回应他一声沉重的闷响。
他在垃圾箱旁蹲了一会,起身再次踹过去,从倒塌的杂物堆里找出苏星柏的帽子和墨镜,掸去灰尘,重新戴上。接着,他开始了漫无目的的闲逛。
在梁笑棠入室盗窃时,苏星柏其实醒着。当时天色不甚明亮,他背向梁笑棠躺成一张弓。
尽管梁笑棠刻意放轻声量,苏星柏仍能从他的呼吸中听出行窃成功后的得意。
梁笑棠出门后,苏星柏起身检查,发觉墨镜和帽子不见了。来而不往非礼也,苏星柏当即奔进梁笑棠的房间翻箱倒柜,几分钟后,他穿着梁笑棠的机车服出门赴约。布金龙请饮早茶。
皇廷底层大堂,布金龙已经就坐,斯文至极的坐姿加上鼻梁上的眼镜,活脱脱港大高材生。苏星柏一瞬错觉自己认错人,接着又暗笑自己的大惊小怪。布金龙一直都是这种打扮,谁规定捞偏门的都得像自己这样不修边幅。
苏星柏走过去,拉开椅子入座,布金龙笑着跟他说,“我点了虾饺、燕皮饺、叉烧、绿豆糕、水晶糕、豆沙糕、糯米鸡、炒面、三鲜包,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不用了,已经够多了。”苏星柏说。
餐点摆满了整张桌,布金龙问服务生要了公筷,每屉只夹一个尝,用筷的手势有进步,但还是生硬。苏星柏看着这种吃法,觉得别扭,心想要换成梁笑棠,肯定一根筷子叉起一串包,眉开眼笑着大快朵颐。
想到这里,苏星柏咧嘴笑出来。布金龙抬眼看住他,“怎么了?”
苏星柏摇摇头,“没什么,想到昨晚看的搞笑片。”
日正当空,大堂的客人数量渐多,斜对面那桌来了一个高质素的美女,一见到布金龙就飞眼。布金龙回了个飞眼,那个女人立刻走过来,贴着布金龙坐下来。
苏星柏识趣地起身,走不多远就听到砰砰作响,心下一惊,转头看到一男一女缠斗在一起,即刻回返帮手布金龙。
布金龙没有受伤,那个女人虽然射偏了子弹,但身手实在厉害,招招冲着苏星柏的软肋,他右腿吃了好几脚,再也无法立稳。
苏星柏跌倒的霎那,那个女人也顺势卧倒在地,手中的枪再度照准了布金龙。苏星柏头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时已经冲着女人扑了过去。又是砰砰作响,一共两枪。
梁笑棠的机车服浸透在鲜血里,苏星柏用自己的身体为老友兼老板的布金龙解除了危机。
还是日正当空,地点是大排档。梁笑棠正与新结识的酒友纵情豪饮。几位仁兄都来自义丰,其中两个梁笑棠还打过交道。他们一瓶接一瓶地饮,再将酒瓶砸的咣当响,玻璃渣滓四溅,一群人大笑出声。
“说起来义丰也够衰,”梁笑棠摇头慨叹,“莫一烈死了,苏星柏当人小弟去了,好不容易有个许辉,现在也翘辫子了。”
“你们知道吗,”一个混混接口,“我听说辉哥的死不是意外,祖哥跟猫哥说知道是谁干的。”
“谁干的?”另一个混混接口。
第三个混混好似知道内|幕,一副神秘的表情弄得人心痒痒,在几人的再三催促下他终于开口,“最新消息,祖哥请了高手,要去帮辉哥报仇。”
梁笑棠嘴上不停歇地饮酒,耳朵也一秒不停地接受信息,当听到“高手”,他不自觉地抽动嘴角,要说高手,边个能比过苏星柏,能文能武,骗死人不偿命。
远处这时传来白车的鸣响,不知又有谁人要挂了。
梁笑棠翘起二郎腿,扬声大喊,“老板,再来一打啤酒~!”
第18章(下)
布金龙CALL游邦奇来医院,让他在手术室外守候,自己则跟随几个警员去到休息室录口供。对于事情的始末,电话里他也没详细讲,只是说出了点麻烦,michael中枪,你过来一下。
游邦奇靠住长椅,百无聊赖,正想摸出手机玩游戏,瞥见墙上一行字:请关闭通讯设备。
医院的氛围不同于健身会所,周遭尽是白色冰冷的墙,无形中给人压迫感。游邦奇轻哼一声,关掉手机,等待布金龙的同时顺便等待里面那个出来。
布金龙很快就返来,挨着游邦奇坐下。从他淡然的神情可知,警察已被他搞定。
“帮我查个女人。”布金龙低声讲,“查到后随便你用什么方法,总之让她消失。”
游邦奇点头,“知道。”
布金龙看着他,笑了笑,随即脱下染血的外套,团成一团后丢进手边的垃圾箱。
游邦奇认得那件外套,那是杨卓玲买给布金龙的。专程从意大利定制回来,前前后后辗转了将近一个月。现在,衣服被苏星柏的血弄脏了,布金龙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将它丢弃,游邦奇心头一阵酸涩。对于杨卓玲,他知道自己始终不曾放下,只是假装大度,自欺欺人罢了。
从苏星柏进去手术室到现下,已经过去将近四个钟。
布金龙回想苏星柏胸前那肆虐的鲜血,手心就一阵阵的滚烫,鼻腔似乎仍残留着呛人的血锈气。他取下眼镜,慢慢地揉捏眉心,心中期盼手术灯快点熄灭,老友能够化险为夷。否则,这份人情他怕是这辈子都无法还清。
傍晚时分,梁笑棠接到一个诡异的电话:游邦奇让他去医院陪夜。
梁笑棠开车时止不住的笑,一手把方向盘一手挠头,怎么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就躺在医院奄奄一息了。本以为是又一波的考验到来,抵达医院后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游邦奇撂下句“龙少跟我还有事,你辛苦一下照顾他吧”,就拍拍屁股走人。
梁笑棠望着游邦奇的背影连声爆粗,跟着去到医生办公室询问情况。医生面容无波,将之前那番话复述一遍,即弹片已经取出来了,但心脏跟肺部都有损伤,之后的二十四小时是关键,能挺过去就万事大吉,挺不过去那我们也没办法,家属请做好心理准备。
梁笑棠哦了声,吸口气,问,“现在能探视吗?”
透过ICU的透明玻璃围墙,梁笑棠瞧见了苏星柏。嘴里插着管,眼睛闭着,看起来还挺安详。
梁笑棠站了一会,伸手想去推门。一个护士过来阻拦,他嬉皮笑脸地说“那我换件衣服,洗干净手总行了吧”,护士摇头,表示“等转到普通病房后才能探视”。
梁笑棠拗不过坚守岗位的小护士,只得退回长椅上继续干等。期间打了个盹,梦到苏星柏敞开手臂,扬着笑容说“那你送我一程啊”。心里一惊,从长椅翻到地上,愣愣地坐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是梦。
肚子这时唱起了空城计,梁笑棠抬头看钟,凌晨十二点一刻,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钟。
他走到玻璃墙,伸长脖子朝里看,苏星柏还是闭着眼,眉头似乎比先前纠结。
胡乱塞了点干粮后,梁笑棠再度去到ICU门口,那个小护士叫住他,将一件外套递给他。
他登时无语,这不是他的机车服吗?!
小护士说,“这个是苏先生的,家属请帮他收好。”
当看到衣服上的血块时,梁笑棠更无语了,沉默半天的结果就是一瞬间的爆发。
他冲着玻璃墙破口大骂,“苏星柏你个正衰人!盗我的衫不够竟然还弄花它!!有种的就赶快赔我干洗费!!!你TM听到了么?!!!赔我干洗费!!!!”
这一通嚎叫把小护士吓得花容失色,当机立断请保安来赶人。梁笑棠没心情磨嘴皮,直接撂倒保安,冲进ICU。保安问小护士要不要报警,小护士望着梁笑棠笔直而硬挺的后背,先点头,而后又摇头,“算了,那个人是癫的,随他去吧。”
ICU安静得吓人,除了监控仪器的嘟嘟声,似乎就再听不到别的声响。
梁笑棠在病床边坐下,注视病床上的苏星柏。他的眉头确实比先前纠结,或许是伤口疼痛,也可能是正做噩梦。梁笑棠想着,站起身,耳朵轻轻贴住他的胸口,听见规律的跃动,嗵嗵嗵。
梁笑棠抬起头,再把食指凑到他的鼻子,指尖能感受到微弱的热气。
完成这两个幼稚的举动后,梁笑棠勾起嘴角,得意于自己的高瞻远见:早讲了祸害活千年,这顿干洗费他苏星柏是绝对赖不掉了!
梁笑棠内心雀跃,盯人盯到眼酸,捱不到半个钟,头枕着床沿会周公去了。
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作。梁笑棠睁眼伸个懒腰,跟着弯身看向苏星柏,登时直了眼,因为苏星柏也正看着他。尽管眼睛是半开半闭,好在焦距还是有的,焦距就是他。
梁笑棠拉长嘴角,晃动手掌问,“知道我是谁么~?”
对方不答。
他再次晃动手掌,“知道你自己是谁么~?”
对方还是不答。
在他三度晃动手掌问“你账户密码”时,终于得到了回应。苏星柏用沙哑至极且断续不全的嗓音回答他:“你TM,你,你不是,也,偷了我的……”
与话音一同到来的是苏星柏松垮的拳头,梁笑棠以为是拳头,结果却只是微风拂面。
苏星柏的手在梁笑棠的板寸头上停留了几秒钟,还没把针刺般的粗糙感受仔细,就被梁笑棠握住。上次在白车上,梁笑棠也是这样握住他的手。上次他力量彪悍,这次却轻如棉花。
梁笑棠的嘴唇贴着他的掌心,轻轻慢慢地摩挲,似要将他掌纹的每一寸都描画一遍。
这一刻,苏星柏感受到了比板寸还要扎手的东西。
名为梁笑棠的东西,注定是他此生的劫数。
第19章
数日后,苏星柏从ICU转入加护病房。挪地那天,布金龙来探望,给他带了个大果篮,在病床旁边守了两个钟,看着他吃下一只橙。
午饭时间,护士送餐进来,布金龙已准备离开,可当他看到清汤寡水的餐盘时,立刻高声质问,“这种东西怎么吃啊?!”
恰逢梁笑棠推门而入,笑着跟老板说,“这个是医院的营养餐,帮助病人恢复体力的。”
布金龙的面色还是不好看,表情冷酷一如某次夜晚。苏星柏没什么气力开声,只好装眼盲。
风度向来都几好的男人,竟会对个小女生横眉冷眼,今次真是大开眼界。
梁笑棠冲护士抛个媚眼,聊表慰问。
送布金龙离开后,他回到病房,瞧见床头柜上摆着的食物:一碗粥、一小杯营养汤和一碟牛肉。果然够寡的。
梁笑棠端起粥碗尝一口,也果然够清的,内心顿时充盈对苏星柏的同情。
尝着尝着,不知不觉将病人的午饭消灭干净。梁笑棠抹抹嘴,含糊不清地跟苏星柏讲,“真TM难吃啊,只有牛肉还勉强凑合。”
他讲到high,没留心到病人的眼睛正努力圆睁,内里似有小刀子飞出,一刀一刀射向他。
梁笑棠坏笑两声,“别这么小气嘛,我又不会白吃你的,l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