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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不得闲。”苏星柏答,“我刚才说了,这里只得你跟我。”
麦坤打量他,笑容放得更开,“胆子不小啊,苏星柏。”
“彼此吧。”他说,“都是混口饭吃,何必自相残杀、让差佬看笑话呢,坤哥。”
“我喜欢聪明人。”麦坤直视他,“但你该知道,是罗念祖先来搞事。”
“我知。”苏星柏点点头。
麦坤仰身靠住椅背,似在等他后面的话。
“先开宴吧,”苏星柏微笑着讲,“过一会,我自然会给坤哥交代。”
两个钟后,正兴的一众打手候到了自己的大佬。麦坤神色如常,入车驶离。几分钟后,苏星柏走出来,手插裤袋,面容轻快,与两部警车相继驶离会宾楼。
“怎样了?”司机梁笑棠好奇发问。
苏星柏挑眉笑,“群殴不触犯你的底线吧。”
又过半个钟,麦坤领着三个手下返回会宾楼。几人从后巷的垃圾箱里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
袋子会动,还不时发出呜咽声。麦坤立到墙边,冷眼旁观手下三人轮番出脚,直至袋子再无声响。
当其中一人摸出枪时,麦坤按住他的手,“行了。”
“坤哥!”另一人想讲点什么,被麦坤喝止,“行了!”
“连差人都知道这顿宴,”麦坤冷笑,“假如你们做挂他,不就等于告诉差人是我们正兴干的么!”
既给足正兴面子,又能保住罗念祖的命,苏星柏这招还真是高明。
翌日晚间,失踪许久的常客突然集体返归,麦坤也现身其列,与苏星柏心照不宣地对看一眼,“CO哥有什么好介绍啊?”苏星柏指指歪坐一隅,眼神放空的梁笑棠。在麦坤面露茫然时,苏星柏咧嘴笑出声。
耗时不到一周,苏星柏就搞定了UPDOWN的问题。义丰的几个爷叔心花怒放,硬是拖着他去饮早茶。
苏星柏不比老人家,清晨七点就起床弄到他浑身不爽,咽下两个叉烧包后他又犯困,手肘撑住桌角想梁笑棠那头猪现在是不是起身了。
“那头猪”此刻正精神抖擞地与上司比肩,立于某民宅天台。
听梁笑棠汇报完毕近况,巩家培玩笑似地摊手,“几时还钱啊~?”
梁笑棠装耳聋,左顾右盼,自言自语“天气不错嘛,适宜晾晒”。
“就知不能给钱你,”巩家培笑,“有去无回不说,还被人截了胡。”
梁笑棠立马斜眼,搬出苏星柏的话,“你以为坐馆是好当的,你也不想我英年早逝吧,现在有人替我,不是正好么。”
巩家培暗自发笑,都年近四十的人了,还像个小朋友似的表情丰富,开心不开心都写在脸上。
想着,提醒一句,“‘再续前缘’是可以,但别太入戏,什么都不比自己的命要紧。”
梁笑棠明白上司在讲什么,却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四六开吧,他对苏星柏。四分真心,六分演戏,另夹杂些不明所以的感情,只是此刻没有意识到而已。
“我收到消息,杨骏风来了香港。”巩家培敛容,“美国警方请我们协助监视。”
“我见过他,他跟义丰的华超赵炳文是老相识。”梁笑棠接口。
自打麻将馆那一面,梁笑棠已经查清了杨骏风的身份:美国黑龙会的大佬,杨卓玲的老豆,布金龙的准岳丈。有这几层关联,倒是为他的卧底提供不少便宜。要是顺利,干脆将布金龙跟杨骏风一网打尽。
巩家培看出了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肩,“现在还不清楚他回港的目的,你见机行事,还有,你要注……”
“要注意安全嘛,你都说过N遍了。”梁笑棠嬉皮笑脸地打断上司,“我耳朵都听到起茧啦……”
两人在日光下道别。巩家培的目光充满慈祥与忧心忡忡,似送别远行的仔。
梁笑棠挺享受这种被人牵记的感觉,就像有人给他点亮回家的路,不担心在黑夜中迷失方向。
番外4
时间行至三月下旬,白昼逐渐变长,空气也不似前几月那样凉。梁笑棠在露台摆放了几盆多肉,得闲就去看看,松松土,对着形态圆润的植物讲话。苏星柏对植物不感兴趣,对梁笑棠的诡异行为更是不屑。有这种闲工夫,还不如多想想怎样赚更多的钱。苏星柏从不掩饰他对金钱的喜爱,小时候衣食无忧,自然不必操心这个,等到家破人亡,必须仰人鼻息了,他才真正意识到金钱的重要。重获新生以来,他给自己重开了三个户头,一个瑞士银行,一个花旗银行,一个恒生银行。三个户头总值近千万港币,假使从此刻开始他颗粒无收,这些钱也够他这一世吃香喝辣。
苏星柏的手指在键盘上一通噼啪,心满意足地再三审阅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冷不防梁笑棠耳畔一声“喂”,他手一抖,刚冲好的咖啡泼翻在卫裤上,烫的他立时弹起,条件反射似地后跳,重心不稳,仰面摔在梁笑棠递来的手臂上,让后者抱个满怀。
“你搞什么啊?”梁笑棠好笑地望住他,扶他站定。却不料他以怨报德,张口就咬过来。
手掌又是一圈牙印,梁笑棠眼含泪花,上次的旧伤还没消退,这次又添新……
死瘸子果然是属狗的!
咬完人后的苏星柏神采飞扬,一瘸一拐地去到卫生间。梁笑棠跟过去,两人各占一个洗手池。梁笑棠冲洗伤口,苏星柏冲洗手上的咖啡垢,冲完了脱下卫裤,猛地丢向梁笑棠,后者闪避及时并给予优雅的微笑注视,“当心着凉啊,小朋友~”
只得一条内裤包裹的下身此时倒真觉到隐隐寒意,苏星柏鼓起嘴,翻个白眼后转身。
梁笑棠注视面前轮廓分明的翘PP,还有PP下的两条腿。除了肤色深点,腿毛长点,右腿的样子古怪点,其余还真不赖。如果说杨卓玲的腿是女人中的NO。1,那面前这个瘸子的腿绝对能挤进男人中的前三。
梁笑棠勾了勾嘴角,脚步带快赶超苏星柏,伸展双臂拦住他的去路,上身前倾,面上的笑容透着鲜明的勾引。苏星柏露出会意的笑,搭住梁笑棠的肩头弯起眉毛。腰侧一瞬被收紧,梁笑棠掌心的温热从腰际下移到他的PP。搓弄间,又转移到两条腿的正中间,蹲下身去吸口气,笑,“好像也有咖啡的味道……”
趁着手上还有力气,苏星柏拽扯梁笑棠的裤子,梁笑棠一边笑,一边尽力配合,等两人下面都空落落了,苏星柏却站不住了,攀住梁笑棠肩头,整个人都依附他身上。梁笑棠拍拍他的屁股,抱他起来,两人树熊般紧紧缠绕。他一眨不眨地盯住梁笑棠,梁笑棠回应他咸湿的笑,两只眼睛睁很大,里面遍布星星点点,似将整条银河收纳其间。这样闪的眼,却照不出自己的样子。苏星柏心里有点异样,不知这是否叫伤感。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还维持不到半秒,他就再没有空暇去乱想。梁笑棠的舌头搅翻了他整张口腔,也令到他明白,现在自己只需遵从身体本能,那些不值钱的伤感就如同泼洒一地的咖啡,香味随时间淡去,汁液蒸干在空气里。
今次的交欢略显漫长,从清晨到午后斜阳,从浴室辗转卧室。两人现下并头躺在苏星柏的床上,两双眼直勾勾对住天花顶,身体都酸疼,谁都不开声。过了许久,久到苏星柏脑子里已经蹦跶过去第一百零一万只绵羊,梁笑棠的手伸过来摸他的脸。梁笑棠的大拇指长着厚厚的茧,摩擦皮肤的触感有点干,有点痒,还有点异样。苏星柏苦笑着想,又来了。正如玩深沉不适合梁笑棠,玩伤感也不适合他。但又有什么办法。他去握梁笑棠的手,梁笑棠反握上他的,他的掌心被摊开,梁笑棠凑近一点,像当时那样用嘴唇温暖它。
早春三月,一间屋,两个男人,几盆多肉,双份温暖抵消双份寂寞。
苏星柏掌心的热度,让梁笑棠再也不用独守寂寞。但愿就此一生。
第24章
UPDOWN的生意重回正轨,连带着其余几家店子也蒸蒸日上。苏星柏接连几周不得闲,从清早睁眼到万籁俱寂,马不停蹄巡场,包揽一切大小事务。几周以来,结识了几拨新的弟兄,也建立了一定的威望,义丰上下几乎个个视他为老大,除了一个人。
几周前的一个傍晚,罗念祖在某酒楼后巷被人发现,当时遍体鳞伤,脑袋肿成猪头状,在医院躺了足足十天才回复人样。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华超告状,话苏星柏如何见利忘义出卖兄弟,华超虽然表示同情,但也觉得都是他咎由自取,只不痛不痒地宽慰了句“能保住命就够好彩,以后做人要懂得收敛”。
不仅华超,赵炳文跟其他几个爷叔也是这种态度。罗念祖心底凉透,又怒火丛生,这帮老家伙要依仗苏星柏吸金,所以苏星柏做什么都是对的,百无禁忌,只要能入money!
罗念祖被这股怒火支配,恨不能立即将苏星柏大卸八块,想归想,一时之间却又无法付诸行动。他现在做掉苏星柏,只怕自己也会沦为陪葬。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罗念祖决定先记着这笔账,等待清算的那天。
所有人都以为罗念祖的IQ不如他的身形那样健硕,从前跟辣姜时,辣姜最常讲的两句就是:
“阿JOE啊,麻烦你开口前经一经大脑吧!”
“阿JOE啊,你不开口没人当你哑巴的!”
辣姜算得上精明,却也错看他。在辣姜暴毙街头时,他藏身在人群中,嘴上挂着一抹笑。
辣姜可以羞辱他,那他为什么不可以给警方通风报信。死在自己人手里,这种报复远比告诉莫一烈他是警方的卧底更刺激;
许辉对他没什么好,归西就归西,只是归西的日期偏巧是amy的毕业礼。amy是他最疼的细妹,布金龙害得他不能去跟最疼的细妹合影,他当然也能搵人索他性命;
他其实没他说的那么崇拜梁笑棠,不过是比起苏星柏,梁笑棠看着顺眼些,苏星柏太自以为是,脸又生得像块冰,天晓得那帮爷叔怎会这样中意他!反正坐馆轮不到自己,偶尔搅搅局,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罗念祖以自己中意的方式生活,随心所欲,不带特别的目的。
大排档是罗念祖最佳的休闲地。这里吃喝随意,不用讲究礼仪。他常跟一帮投契的兄弟胡吃海喝,酒后闹事是家常便饭,有时也能钓到正点的啤酒妹。阿JANE就是那样闯进他的视线。阿JANE个子高挑,眼神会放电,只一眼罗念祖就起反应。两个人开了房,做的昏天黑地,翌日早上他摸钱夹出来,被对方一把枪顶上太阳穴。啤酒妹当然不可能有枪,所以阿JANE不是啤酒妹,她杀的人比罗念祖上的人都多。两人之后又约见过几次,罗念祖觉得放着现成的资源不用太浪费,就摸着她的脸跟她讲“我要去帮辉哥报仇,以后可能没办法照顾你了”,他知道自己是演技派,也知道阿JANE是真心在意他。他估中了。
阿JANE替他去报仇,两颗子弹贯穿了苏星柏,布金龙毫发无伤。
除了无奈,罗念祖觉得自己已无多余的感觉。他浪费精力浪费演技在一个虚有其名的杀手身上,他简直是发癫!所幸阿JANE的跑路本领不差,布金龙翻遍了整个香港,也没能挖出她的丁点儿消息。如此一来,也就不必担心会牵连自己。人从来都是嫌钱少,绝对不会嫌命长。
夜幕下的大排档与罗念祖白日里看到的无甚不同,现下他独自一人啃着烧鹅饮着啤酒。四周人满为患,各种声音钻进耳朵,弄到他耳鸣。改换数次坐姿后,无意识的一个侧眼,竟让他看到了有趣的画面:
在他的右手不远处,隔开四张桌的位置,苏星柏正跟梁笑棠大眼瞪小眼。两个人大概是太专注了,谁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而从他的角度看去,则是能将两人一览无遗。两人都穿着名牌西装,苏星柏的头发高高竖起,黝黑僵硬,发胶抹太多的缘故。梁笑棠嘴巴咧着,贱相不输苏星柏。梁笑棠伸手去捏苏星柏,被苏星柏抓着手猛咬。两人对视,梁笑棠换只手再上,像抚摸宠物那样抚摸苏星柏的头发。
看到这里,罗念祖纠正了自己的一个错误,不是抚摸“宠物”,是抚摸“lover”。
罗念祖最好的兄弟叫周少谋,他管他叫小猫,平时也有过打闹,却从来不会像那两个家伙看彼此的眼神。眼神骗不了人,苏星柏看梁笑棠也好,梁笑棠看苏星柏也好,那不是兄弟看兄弟的眼神。
这个发现着实有趣,罗念祖觉得夜空一瞬阳光普照。
成为别人眼中风景而不自知的两人填饱肚子,受邀去D&N谈事。
似乎已经约定俗成,讲正事都是在D&N。同样的包间,苏星柏跟梁笑棠见到了久未谋面的关珊。
女人剪短了头发,乍一看同杨卓玲无异,近看则对比分明。杨卓玲的面庞几无死角。
布金龙起身拥抱苏星柏,深情款款似失散多年终得相见。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