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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规模不小,席间男女个个光鲜亮丽,游邦奇火速搭上个辣妹。
趁狗男女调情间隙,苏星柏松开领结,藏到角落的位置。他离开这种场合太久,内心很自然地感觉格格不入。
“脸色这么难看,做亏心事了啊?”噪音突入,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苏星柏翻个白眼,无视额头两条创可贴的男人。
不速之客梁笑棠却目光炯炯,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拽起他的手,嘲笑道,“害人终害己,这话还真灵。”
“灵你妈!”苏星柏甩手一拳,梁笑棠闪避迅速,两人开始了拳脚相交。
大厅喧闹,没人注意到他们,他们从角落打到厕所,进到个单间,锁上门。
“你老婆真特么会挑地方!”梁笑棠一屁股坐上马桶。
“已经不是了。”苏星柏说。话音刚落就被推抵上墙,从头到脚被摸了个遍。
梁笑棠还嫌不够,低声命令,“脱鞋。”
“我有香港脚的,SIR。”苏星柏昂头,一对眼白大又闪。
“这么巧,我也有。”梁笑棠回敬个痞笑,推搡一把,“快脱!”
接过瘸子的两只皮鞋,梁笑棠认真检查后确定安全,对方没有携带任何攻击性武器,也没有任何监视装置。松口气,丢还鞋子。
苏星柏摇摇头,望着梁笑棠的面上似笑非笑,“麻烦转告madam 姚,不信我就抓我回去,终身jian jin我捱得住。”
“要说你自己去说,地点你知道。”梁笑棠撇撇嘴,“等会见到布金龙,你自己放聪明点。”
苏星柏不置可否,与梁笑棠前后脚走出盥洗室。
音乐换成了柔情慢板,苏星柏继续角落老位子,目视梁笑棠端着盘子游走于吃食处,短短几分钟,餐盘里就堆叠了各种食物。
苏星柏正想笑,视焦里突然闯进两个人。
一个是游邦奇,另一个高壮男一身白西装,鼻梁上配着金丝边眼镜,正是宴会的主人布金龙。
“很久不见。”布金龙笑容温和,“这几年我都不在国内,没能帮到你,我很遗憾。”
面前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苏星柏却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舌头也似冻住,讲不出一个字。布金龙看着他笑,“你没怎么变。”
他被拉到包间,唱了一晚的K外加美女作陪。东方微光时,这场叙旧才算告一段落。
游邦奇醉的不省人事,布金龙千杯不醉且精神奇佳,他又被拉到山顶,两个男人比肩而坐观赏日出美景。
“真没想到paris会是警察。”
布金龙说,“所幸当初我没跟你争,否则现在倒霉的就该是我。”
说完,也不管苏星柏爽不爽,无限同情地拢拢苏星柏的肩,“别给一条柴开车了,来跟我干吧,虽然给不了你坐馆,但富贵总是没问题的。”
富贵险中求,苏星柏深谙其道。当初他是被逼入黑,而布金龙,则是一心向黑。
义丰垄断了香港近年来的毒品市场,布金龙则包揽了新马泰的毒品交易,他年轻,行事果断,从不给警方可乘之机。
“布金龙有意转战香港,线报说他近期会有大动作。我们想找人混进DT做内应。”
当时狱中,姚可可如是讲,“你跟他有这层关系,做事会相对容易。”
苏星柏觉得她脑子一定被枪打过了(梁笑棠:恭喜,我们默契了= =),问“你们警方那么多精英,干什么非要找我?”
“不是非要找你。”姚可可回答,“但我就是要你,我想要你洗白,我觉得你可以。”
姚可可坚定的神情并没令苏星柏感动,那一刻,他只想去质问警务处长“你TMchishi长大的啊这么纵容手下为所欲为,人人都能无间道那你自己干嘛不去”。
并且他在厕所里对梁笑棠说的那番话全是出自真心。
他真的不介意终身jian jin,终身jian jin至少能活到白头。
无间道,只看电影就够了……
苏星柏其实很怕死。
一个又怕死又爱自由的人,注定了此生精彩。
第3章
所谓DT,是DO THAT的缩写,布金龙去年注册的一家商行。
租用了两层商务楼,一层卖各种进口食品,另一层提供休闲娱乐服务,性质类似游邦奇的健身会所,不过教练全是女的。加上他去年在大马开设的几间地下赌场,简直就是黄赌毒三项全能。
梁笑棠斜叼牙签,慢悠悠地行走在跑步机上,目光四探,并没瞧见大老板,却是又冤家路窄,一个侧眼,跟苏星柏打个照面。
“几天不见一身名牌呵,”梁笑棠吹声口哨,“在哪儿高就啊,要不要关照下我这个老朋友~”
苏星柏两指夹出张名片,不等梁笑棠接,潇洒地往旁边一甩,“手滑了,麻烦你自己捡。”
脸上当即被招呼了一拳。
梁笑棠痞笑说,“sorry啊,我也手滑了。”
苏星柏爆句粗口,两人近身肉搏,打得太high,吓跑了几个女教练和几个男会员。
梁笑棠力量略占上风,苏星柏的胳膊被擒,身体失衡摔在安全垫上。梁笑棠凑到他耳廓,恶狠狠地说,“看来你混得不错,布金龙给了你什么好差事?”
“保安主管。”苏星柏面无表情地说。
“还有呢?”梁笑棠问。
“没了。”苏星柏逮到个机会,用力挣脱后反手扼住梁笑棠的咽喉。
位置对调,苏星柏居高临下望住手下败将,“麻烦下回换个方式,总这样你不厌吗。”
梁笑棠没回嘴,飞个笑眼示意“你老板来了”。
布金龙走近时,刚好看见梁笑棠招摇的背身,走路是无规则的东摇西摆,浑身上下尽是古惑仔的调调。
“你朋友?”布金龙问。
苏星柏摇头,“敌人。”
布金龙笑笑,朝他晃晃手上的网球拍,“去玩两局?”
“玩不起。”苏星柏指指瘸腿。
“让你球。”布金龙说。
“你让我我也玩不起。”苏星柏苦笑,“你以为还在中学时代么。”
布金龙听出点伤感的味道,他本身不喜欢强人所难,便就此打住,转而关心老友的工作:“做的还习惯吗?”
苏星柏点点头,“习惯。”
“那就好。”布金龙伸手替苏星柏整理衣领,动手的同时嘴巴弧度上扬,“我认得刚才那个人,他是不是叫梁笑棠。”
“是。”苏星柏老实作答。
“他找你麻烦?”布金龙在他肩上重重按两下,抬眼微笑,“如果是,我可以让他人间蒸发。”
苏星柏的第一反应是“太棒了”。零点零一秒的停顿之后,他回复布金龙,“不用了,没必要浪费力气对付条丧家犬。”
布金龙听了,淡淡一笑,说“随你”。
小时候他就一直爱笑,开心也笑,不开心也笑,搞得街坊亲友都视他为奇葩。只有苏星柏知道,布金龙看似没心没肺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复杂的心。没人搞得懂他笑容之下真实的想法,他也从不轻易表露在脸上。
午间有两个钟的空闲,苏星柏抱着几袋食物去到指定地点。门牌号显示此刻安全,内里有人。
他敲三下,开门的是姚可可,除了她,还有梁笑棠。
两警一贼同处一室,这画面着实诡异。
“谢了~”梁笑棠拿走食物,旁若无人地大嚼特嚼。
姚可可皱起眉,嫌恶地坐离这位比古惑仔更古惑仔的下属。见此情景,苏星柏很想笑,然而听到姚可可的说话后,他是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义丰的许辉放话要杀你。”姚可可说,“有事laughing会帮你,你自己也要多小心。”
苏星柏搜肠刮肚也不记得义丰有姓许的这号人物,更没兴趣让梁笑棠帮。后者却不甘寂寞地跳下沙发,昂头同他讲,“你out啦连许辉都不知道!许辉是义丰现任坐馆,年轻气盛,杀人不眨眼。”
“他为什么要杀我?”苏星柏看向姚可可。
“因为莫一烈是他爹。”梁笑棠佯作严肃。
“莫一烈没有儿子。”苏星柏愣了愣。
“你真的很out诶!”梁笑棠奸笑,“私生子也是子,也有义务替父报仇。”
该说的都被他说完了,姚可可只得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苏星柏深吸口气,想起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你怕啊?”梁笑棠伸手到他眼前晃晃,笑容坏透。
“不会有事的。”姚可可安慰他,“我会保护你,一定不会让你出事。”
她这样真情流露,换做从前,苏星柏早感动到死。只是今非昔比,他跟姚可可再也回不去。
回程电梯中,苏星柏跟梁笑棠一人站一角。
梁笑棠回想当时差点与周望晴天人永隔,再回味姚可可看苏星柏的眼神,突然就脱口而出:
“差人爱上贼,是不是行错路,搭错车”。
“你又没有爱上贼。”苏星柏对着前方自己的倒影说。
梁笑棠轻哼了声,“有时我也挺佩服你,就因为个爱字,甘心替我们警方做事。”
电梯到站了,苏星柏懒得再接口说其实早不爱,更没可能甘心帮你们。他跟梁笑棠从来不是兄弟,离知心好友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不需要交心。有闲解释这个,不如多花心思在保命上。
告别两个差人没多久,苏星柏跟新东家共进晚餐。两个男人面对面,似乎比警贼同室更诡异。
看着布金龙细嚼慢咽的优雅吃相,苏星柏想起小时候一起吃鱼蛋,自己都几串下肚了,他还怕鱼蛋疼似的,咬的小心翼翼,咽的轻轻慢慢。
毕竟多年不见,可聊的内容太少,冷场不可避免。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布金龙接了,半分钟里他只听,一个字的回应都没有。苏星柏留心看他的脸色,笑意始终盘踞其上。
餐后甜点是冰淇淋,又甜又冻的看的苏星柏一阵胃酸。
“sorry,忘了你不爱吃甜的。”布金龙面带歉意。
“你还是爱吃甜的。”苏星柏说。
“十几年了,戒不掉。” 布金龙笑道,“这个季节差点,冬天吃会更好味。身上冻,嘴里也冻,脑子就会特别清楚。”
走出餐室,夜色已弥漫,两人各自取了车。苏星柏预备返屋企,布金龙看着他,笑笑说,“有没有兴趣跟我去接人?”
苏星柏应一声,两部车一前一后停到了警局门口。
等了一会,看到个人从警局出来。瘦长身形,一见到他们就飞快地奔过来。
苏星柏喊声“奇哥”,游邦奇喊声“龙少”,随后悻悻地立在原地。
“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布金龙拍拍游邦奇的脸。
“这次是我大意了,”游邦奇懊恼地说,“但你放心,我可以搞定。”
苏星柏想,该不是屁股没擦干净吧。又想,游邦奇外表看似精明,内在没准是个草包吧。
好比某人外表看似混混,实则是讨人厌的警察。(此处,梁笑棠光荣中枪)
稍后,游邦奇的车扬尘而去。布金龙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再戴上。
镜片挡住了他的表情,但苏星柏还是看到了分明的寒意。
不笑的布金龙,整张脸都似浸在冰雪里。
第4章
返回住屋的苏星柏看到了一个贼。
这个贼正喝着他的啤酒,嚼着他的薯片,以天为被,坐在他的露台。
“你怎么进来的?!”苏星柏走过去踹椅子。椅子脚动了两下,梁笑棠自岿然不动,拉长嘴角说,“你忘了我也有钥匙吗~”
“我可以告你擅闯民宅。”苏星柏冷声。
“顺便告我殴打前义丰坐馆~”梁笑棠胳膊一抬,苏星柏本能地拖住瘸腿后撤两步,做出抵挡的姿势。梁笑棠见状大乐,“开个玩笑而已,要不要怕成这样啊~”
“有病!”苏星柏骂,点根烟抽起来。梁笑棠借个火,也开始了吞云吐雾。
烟过半根,梁笑棠笑着说,“你一个人住这么大间太浪费,不如让我入伙。”
听着耳熟,好像很久以前发生过。苏星柏回以沉重的表情,“两个男人同居?”
“两个男人才安全。”梁笑棠揽他肩,“别婆婆妈妈的,你现在可是陈永仁第二,凡事要以大局为重。”
“你爱住就住吧!”苏星柏撂下这句话后走人。梁笑棠在他身后露出得逞的笑,却不料他突然又折返,抬脚猛踹椅子。梁笑棠身体失衡,连人带椅摔个四脚朝天。
苏星柏笑到了最后。他仰起头,先将薯片往嘴里倒,再饮尽梁笑棠喝剩的半罐啤酒。
梁笑棠以滑稽的姿势目睹苏星柏的报复,嘴角抽搐,以更滑稽的表情目送苏星柏潇洒的转身。
梁笑棠还是住原先那间屋,他不是讲究的人,有张床就得,关上灯,脑袋一挨枕头就能睡着。睡到天快亮,他起身去小便,经过苏星柏房间,房门敞开着,黑暗中,一双猫一样的眼睛瞧向他。梁笑棠在门上敲两下,然后走进去,难得地摆出一副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