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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过去了。
她摇摇头,低头扫一眼手表,九点不到,还很早。
DT已开始了忙绿。
她像往常一样进到自己的办公间。泡咖啡,整理桌面。
她的工作清闲,接触到的都是无关紧要的文件。除了约她午饭,布金龙从不在其余时间出现。
她之前会焦虑,心心念念尽快抓住男人把柄。
现在则尽量放平心态。只要还有这口气,她必能等到她期望的结局。
珀达几分钟前发来简讯,午后两点约见海洋公园。问她方不方便。
“当然没问题。”她回复。
穿过走廊,再左拐就是布金龙的办公室。她行走时刻意放低足下的声量。
正要敲门,眼见男人在讲电话,神情阴沉。
微启的门缝成为最佳的窃听助力。
“当初讲好三千万,你现在又要加?!卖粉不是卖菜,讨价还价,出尔反尔!要总这样贪心不足,今后谁还敢帮衬你?!”
男人摔下电话。抬眼之际,她已倚身外墙。
过几秒,她敲门。男人讲声e in,面上余怒未消。
“POL哥让我两点去海洋公园。”她说,“同你报备一声。”
“OK。”男人微笑,“去吧,顺便帮我捎个话,我晚上请他。”
她应声好,转身步出。刚带上门,面前就让一片阴影遮蔽。
抬眼看去,对方长发飘逸,笑面隐在阴影里。
女人向她伸手,“关珊。Ken的私人助理。”
她点头,“姚可可,DT的法律顾问。”
之后各行各路。她听见女人关门的声音。也能感觉到女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女人的视线好似七月天的冰霜,无来由的阴森。
去到地下车库。
落座后,姚可可摸出上衣口袋中的录音笔,戴上耳机。
声线虽不甚清晰,但也能轻易辨出声线的主人。
“卖粉不是卖菜!要总这样贪心不足,今后谁还敢帮衬你?!”
这是她第一次切实接近到布金龙的相关“罪证”。
或许这段话的作用有限,但有总比没有强。
她弯起嘴角,发动车子。
在她的车驶出不多久,另一部车紧随其后。
午后两点整,海豚馆内人声沸腾。姚可可侯在看台最上排,方便及时招呼应约的男人。
人口处人流涌动,却始终不见泰国毒王的身影。
姚可可看表,两点已过十分。
在她拿出手机时,她感觉到一片似曾相识的阴影将她遮蔽。
有如冰霜的视线再一次落在她身上。
她抬眼,那个名叫关珊的女人头戴棒球帽,已坐到了她的手边。
关珊像遇见老友一般,伸展胳膊揽住她的肩,“别等了,你永远也等不到了。”
这张笑面云淡风轻,话声清幽而笃定。
下一秒,她的嘴被捂住,胸口突来尖锐的刺痛。
姚可可的眼前掠过一道彩虹。这是冲天水花变换出的魔术。
憨态可掬的海豚仔在人群的欢呼声中卖力表演。水声同人声混杂一起,没有人留心看台上正在发生什么。
“这次,再没有人救你了。”这是姚可可最后听到的说话。
刀尖脱离她的右胸,她沿着台阶往下滑动。人群依旧在沸腾,不知是海豚仔又创造精彩,还是被她的样子惊坏。
她已经无从得知了。
同是日光明媚的午后,于露台偷偷饮酒的苏星柏仿佛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
溜到客厅张望。被梁笑棠缴去啤酒并反剪双手,“饮多伤身啊你个衰人当我是死的啊!从今日起饮多一次罚你一百蚊!!”
个死财迷罚钱罚上瘾!
他鼓起嘴,抬手揉眼。
“干什么个衰样啊,讲你两句就扮黄鸭!”梁笑棠上来捏他脸。定睛望,立时愣住,“你不是吧,讲你两句而已,扮黄鸭就扮黄鸭了,现在还学女仔哭红眼……???”
“我没哭。”他好笑,这点屁事哪会令到他哭。
“那这是咩啊!”梁笑棠两手齐发,胡乱抹擦他的眼,竖到他面前。
梁笑棠的掌心全湿了,梁笑棠没讲大话。
他狐疑地抹抹眼,任由脑袋被梁笑棠揉进怀间。
“michael……”
微弱的呼唤充斥他的耳。
渺远,绵长,好似来自无穷的宇宙。
第63章
姚可可落葬当天,全警局的人都去送别。
巩家培致悼词时,梁笑棠跟苏星柏混入到送别的队伍。苏星柏从头到脚都是黑,宽大的墨镜遮挡住表情。梁笑棠立在他手边,只能照见他的侧面。他的唇角天然微翘,却不是在笑。
两人只逗留了几分钟。苏星柏先闪人,梁笑棠紧随其后。苏星柏的脚步匀速而平静,一边走一边摘下墨镜,脱去深黑色外衣。抵达座驾时,他不急着拉门,他松开领口的钮,背靠车头,双手撑一把,跳坐上去。
梁笑棠瞄他一眼,摸出根烟,点了火猛吸一口,跟着塞进他手里。
他摇摇头,“不用。”
“棒棒糖要么,橙味的。”梁笑棠抬头看住他,“还有苹果跟凤梨的,你拣哪个?”
“哪个都不用。”他勾起一边嘴角,眯了眯眼,牵出几道鲜明的纹路。
哭也哭过了,痛也痛过了。日子还是要继续。
“死个人而已,你以后都不过了么。”
梁笑棠想起姚立死的时候,苏星柏这样跟他讲。而现下,该是由他来讲给苏星柏了。
他吸口气。
苏星柏的动作却快过他的酝酿。
香烟重回他嘴里,苏星柏微笑着拍他肩膀,“车子给我用,你搭的士。”
跟住下地,拉车门落座。车子跑的像飞一样,扬起的烟尘沾了他一头一脸。
墓园门前渺无人烟,的士则更不见。
梁笑棠怀揣某人的外套、领带及墨镜,仰天长啸你个衰仔,全世界最不可爱。
此刻的某人,正与老友安坐皇廷的VIP包厢。
另有一人。长发披肩,肤白貌美身材正点。
苏星柏对女人弯眼,喊声sherry姐。
“都是自己人,你叫她sherry就得。”布金龙毫不避讳地揽住女人。
从进到包厢起,苏星柏就觉到某种异样。直至望见老友同助手亲热,他终于明白到这原来并不是异样,而是常态,不过是他少见多怪罢了。
面前的老友,衣着随意笑容洒脱。眼镜不戴了,一双眼毫无遮挡,目光也就更清朗。
与这双眼对视,苏星柏自觉成为鹰眼下的兔。
感觉很差。
布金龙使个眼色,关珊立即递上纸袋。
目测厚度不止一寸,足以想见内容丰盛。
苏星柏开袋即览,一目十行。阅毕,将文件装回纸袋,送返女人手中。
内容着实劲爆。他不露声色,等待对方先讲。
“我知你同泰国佬定了批货,九千万港币,你的提成还不到六个PERCENT,”布金龙看住他,“六个PERCENT里还包含了给那帮老家伙的分红,我帮你算过,你到手至多八十万。而他杨骏风呢,九千万的货转手就能翻个倍,你都没觉得不公平么?义丰又不欠他的,凭什么要为他人作嫁衣!!”
“我知,”苏星柏笑笑,“但泰国佬只买他的帐,要不是他,我连八十万都赚不到。”
“蠢材。”关珊轻嗤,“你们义丰出人又出力,便宜却都叫他杨骏风占尽。”
女人嗤完,布金龙接续,“从前你们忌惮他的身份,但他早已不是黑龙会老大。人走茶凉,又有什么可怕~!”
我没怕啊。
苏星柏心里讲。也多少听懂了话中的涵义。
布金龙想撺掇义丰与他的前(准)岳父撇清关系,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我明白。”苏星柏痞笑,“其实老家伙们也不爽泰国佬的嚣张,可目前只得他的货品级最高,能卖到好价。”
“这可未必。”关珊笑着插言,“要论品级,我知有个人,能够与他旗鼓相当。”
不等他接口,布金龙的手搭上他肩膀,轻轻拍两下,话声语重心长。
“饼就这点大,多个人分就少食一口,少食一口就会肚饿心痒。”
“你想怎么做?”苏星柏笑着看住老友。
布金龙的手离开他的肩,目光聚拢,嘴角微扬,好似早已成竹在胸。
“是时候重新洗牌了。”他低笑,“香港太小,不需要那么多大佬。”
入夜。
一弯勾月垂挂高天,映照出两拨惨淡的人影。
一拨只得两个,身着花裤花衫,手里各提一只皮箱;另一拨人多势众,走在最前头的是苏星柏,其余都是义丰的喽啰。
两拨人近身相见,苏星柏合掌问安,对方开箱让他验货。
喽啰戳破一包粉,闻闻再舔舔,眉头一皱跟他讲声“不对啊”。
他立马掏枪指住对方,“活得不耐烦了,敢以次充好耍我们风哥!”
泰国人一听也怒了,奈何双拳难敌十几把真家伙。
舌战一番后,泰国人拨通他们老大的电话。叽里呱啦也不知在抱怨什么。
期间,苏星柏悠哉哉地晃腿,摸出手机,压低声量:
“有麻烦了,风哥。我搞不定,你方便的话就来一下。”
不多时,两位大佬齐齐现身。都是黑面,步速飞快。
苏星柏瞟他们一眼,心里计算时间。
十秒不到,短暂到杨骏风只来得及开口讲声“乜……”
明晃晃的照灯就燃亮他们的脸。
一大拨荷枪实弹的军警从四面包夹,为首的两个迈着轻快的步伐行到两位大佬面前。
寸头方脸的瞄一眼箱子,然后定焦泰国毒王:“这下还不是人赃并获么~”
大手一挥:“统统带走!”
树林重返安宁。
勾月的光芒柔和而梦幻。
苏星柏藏身一颗矮树下,从一数到千,刚好可以从树下重返地面。
他拍一拍身上的土,在月光的陪伴下,脚深脚浅地离开。
坐进的士后,他止不住的笑。
之前应承布金龙时,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顺利。
说起来,一个是前黑龙会大佬,一个是泰国毒王,两个竟然都一样蠢才~!
真不愧是亲戚来的。他想,这下布金龙该爽翻了。
从山路进到大路,沿途的灯火越加璀璨。只是,方向也越来越偏。
在苏星柏得意忘形之际,的士司机给了他当头一棒。
那位司机摘下帽子,冲他露出森森的白牙:“龙少有请。”
苏星柏冷着脸跟在排骨男后边。
DT货仓,布金龙跟关珊已在等他。
还有梁笑棠,样子够帅,让条锁链吊起双手也照样昂头瞪眼。
“CO哥你来得正好,CO哥!”连嗓音也清亮如常。梁笑棠对他扯嗓,“龙少疑心我是卧底,CO哥,你快话俾龙少,我是不是卧底你还不知么?!”
靠!他白眼一翻,转向老友。
可惜,对方并不需要他开嗓。
“之前遗漏了一份。”关珊笑着抛来一枚纸飞机。
皱巴巴的白纸上记录着一个人的档案。
姓名许辉,性别男,职业是……
“他不是死了么。”苏星柏决定装傻,“怎么突然变成警察了???”
“他诈死。而且,他本来就是警察。”关珊笑答。
“他是警察,同他有咩关联啊?!”苏星柏指向梁笑棠。
“你不明咩~?”关珊调皮地眨眼,“我以为你很叻的~”
“还记得我叫你们卖糖么,”她笑,“你们一夜之间搞定那么多糖,我觉得你们好犀利,跟着就问你们买家是边个,而你的回答是~”
“是他又怎样,”梁笑棠扯着嗓子插言“我们又不知他是差人,他要买,我们干什么不卖?!”
“NONONO,关键不是他的差人身份,”关珊去到梁笑棠面前,讥嘲地笑望,“几周前,我在美国见到他。本来他死不死的也同我无关,只当是他命大。只是,我这人向来中意联想,我见到他就想到当时叫你们卖糖,想到卖糖就又想到他不是义丰坐馆来的么。所以,我就去义丰打听,然后,你猜怎样~?”
根本就无人知道有什么买糖。
梁笑棠与苏星柏的心里同时响起这句话。
关珊的表情验证到他们的想法。
女人捋一捋长发,继续笑面如花,“一个从没买过的人为什么会承认买了,只有两个可能,一,他是癫的;二,他在帮人~至于为什么要帮人,”
优雅的视线瞟回苏星柏的脸,“还用我继续联想么~?”
短短几分钟的说话,已经彻底击垮他的思想。
他无法驳口。所谓的意志,早在望见梁笑棠时,就已崩塌。
梁笑棠落力思忖对策时,见到苏星柏投向他的视线。
那双眼里太多内容,一时无法全然看清。但有一样是特别清晰。之后许多个夜晚,也一直能让他念念不忘,铭记心上。
……………………你信不信我。苏星柏几多次的问话。
“laughing一直是卧底。我也一直都知他是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