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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众不是盲目的,他们有选择看清真相的权利。木溪日报开始大量报道有关木溪山庄的一切,对木棉此人依旧一笔带过。大家开始将关注重心再次转移到木溪山庄,浮躁的世界让人们渴望心灵的净化,能够看到像木溪山庄所有老人这样的圆满结局,他们像是得到了救赎。
那些受尽苦难的老人们,依然心地善良。所以,他们理应得到圆满。
临近夏季,气温开始逐渐升高。张妍穿着军服正装,仰着脖颈高傲的走进家门。刚到家,便见她父亲张凤明怒气冲天吼道:“你还有脸进这个家?好好看看你干的好事儿!”
“啪”的一声,张凤明将一叠报纸扔到了对面站的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英挺女人身上。那女人浓眉细眼,眼尾轻轻上挑,邪气与英气共同出现在她身上。
“爸!啥事不能好好说,这是姑姑!你的亲妹妹!”张妍赶紧将洒落在地的报纸捡起来,将同张凤明倔强对视的姑姑张凤华拉到沙发上坐下。
张凤华推开张妍的手,冷哼一声,“张凤明,你行啊!眼睁睁看着外甥女入狱判刑,好,你讲此事已成定局,没法子。那我如今只给了叶家一点小小的教训而已,哼,你凭啥在这儿指着我鼻子骂我?”
“你还好意思讲外甥女?你养的‘好女儿’?”张凤明怒道,“瞧她做的那些事,有哪件是为她舅舅考虑过?”
“张凤明,你别指桑骂槐!子涵怎么了?她有什么错?她还不是想为你尽点力!我算把你看明白了,张凤明!”张凤华转眼看到站在一旁有些着急的张妍,鄙夷道,“我的女儿是养的不好,张凤明,你养的女儿也好不到哪儿去!”
说完,她摔门而出。
“姑姑……”张妍怔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显然被最后那句话伤到。
张凤明眼神复杂看了看女儿,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他胡乱摆手,说:“找人盯着你姑姑,别让她做傻事。叶老头儿那个外孙女,不是省油的灯!叶家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像想到了什么,他看着张妍,欲言又止。张了张嘴,终是没说出口,转身进了书房。
张妍抬头看着窗外,阳光明媚,正是晚春好时光。“外孙女算什么?当年叶知夏都被我弄进了特训部,丧失了性命,那才是叶家嫡孙!”
光阴似箭,转眼便到了盛夏。花梓竹有了长假,准备带木棉四处旅游。叶清城以人少玩得不太尽兴为由,想替两人找了伴儿。花梓笙以学业为重,自然不是这个好伴儿。碰巧花梓有最近有一个月长假,三人一起去旅游,更显得兄妹情深。叶清城欢欢喜喜替几人订了去蜀南的机票。
“噫?景澜,你怎么在这里?”准备登机时,木棉见到一位熟人。
景澜打扮的很休闲,墨绿色衬衫,米色长裤,带着墨镜。巧的是,木棉也穿了一条墨绿色棉布裙。两人站在一起,颇有些“情侣装”的感觉。
“嗨,不够意思啊兄弟,去旅游也不叫我!”景澜痞痞的笑,冲花梓有嚷道。将手里的登机牌晃了晃,这才对木棉说:“我也去蜀南旅游。你知道的,做我们这行……去看看世界名佛,求个心安理得!哈哈哈!”
他笑得有些狂妄,丝毫没有想“心安理得”的自觉。
“瞧你们这副模样,应该是同路吧!真是有缘,为了纪念这缘分,咱必须一块儿行动啊!”他随手扯了扯衬衫领子,露出胸前一小块肉来。见木棉盯着他的肉,赶紧捂住,大叫:“非礼勿视!”
木棉翻了个白眼,扯过花梓竹的手,回道:“我哥哥的身材比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木棉:“你又没有排骨,我哥哥才有!”
景澜:“我有鸡肉!!!”
☆、木棉重生暖暖开
第六十一章问心无愧(三)
蜀南气候湿润,雨量丰沛。刚下飞机,外面便下起了大雨。盛夏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方才还是瓢泼大雨,不到半小时天空便已放晴,湛蓝如洗,悠闲飘着几朵棉花似的云。
“哈!看到这样干净的蓝天,嗅到这样清新的空气,心情瞬间飞扬!”景澜将背包甩到右肩扛着,装作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花梓有附和道:“蜀南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森林在城市中,城市在山水中。”轻轻吸了口气,泥土的味道夹杂着花香瞬间扑鼻而来。
机场外便有通往市中心的各种交通工具,一行四人往公共交通汽车站台处走去。
“等等……”木棉顿住脚步,转身朝一个角落走去。那儿匍匐着一位断脚老人,蓬头垢面,正不停的朝过路的人磕头。嘴里不断说着什么,木棉没有听懂。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百元纸币,放在老人面前的碗里。那张醒目的红色在一堆灰色紫色毛毛钱里显得异常突兀,景澜快步走过来拉了一下木棉的胳膊。
“你疯了?还嫌前段时间的麻烦不够多?”景澜扯着她的手腕儿边走边说,嘴角挂着冷笑,“知道的人明白你是做善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显摆呢!”
“怎么了?你觉得他是骗子吗?”木棉平淡说道,轻轻拨开紧拽着她手腕儿的手,说道,“大庭广众之下,你别拉拉扯扯。”
“我没有讲他是骗子,但你可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你这样心软,也许是害了别人。你可知这个社会其实并不如你所见那般光彩?你可知……”
“景澜同志!”木棉看着两个哥哥疑惑看她,抿唇淡笑。转眼盯着景澜,说,“世界之大,在此相遇也是缘分。如果真要帮助所有人,如你所讲我也办不到,我不是圣人,亦非印钞机器。但是,既然我看到了他,恰好在我所能承受的经济范围之内,为何不可以这样做呢?”
她抬手重重拍了一下景澜的脑袋,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接着说道:“这个社会其实很单纯,但你越复杂,它便对你复杂。想开点啊年轻人!在有生之年得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样才不枉来此世间。”偏过头看花梓竹,笑问:“是吧,哥哥?”
花梓竹噙着温柔的笑,指着那匍匐在地的老人说:“你对世界善良,世界便对你善良。”
其他三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刚刚在角落乞讨的老人拄着拐棍有些激动的朝前面报亭走去。地面因雨水冲洗变得格外干净,报亭旁边一位瘦的皮包骨头的青年正专心看书,身前一个纸箱上写着“让孩子们回归学校吧!为XX学校募捐”。
老人颤颤巍巍将方才乞讨到的一百元塞进箱子,那青年赶紧阻止。两人似乎发生了争执,青年有些内向,脸涨得通红。却又倔强的不接受老人的捐赠,两人的动作吸引了许多乘客。
知道了事情真相,大家纷纷解囊相助,青年人红着脸不停感谢好心人。趁这空隙,老人悄悄将钱又塞进了箱子,默默离去。
阳光下,老人一瘸一拐佝偻的背影忽然变得高大。透过他,木棉忽然想到那些曾在战场上英勇献身的革命先烈,还有那些默默坚守岗位的战士们。还有一些为国为家付出生命的人,连名字都是机密,至今无人知晓。一个人如果只看到险恶肮脏的一面,如何能想到在人们视线不能接触的地方,还有那样的光明!
人活着,便是不断的给予与索取。在帮助他人的同时,自己也在获得他人帮助。
“我向你道歉,就当我刚才胡言乱语吧!”景澜无奈摊手,对着木棉认真说道,“我承认你讲的是正确的,但,以后不要这么莽撞啊!咱们可以暗着来,你说呢?”
“呵呵,真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同志啊!走吧,我相信xx学校的学生们很快就能返校了,相信群众的力量吧!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但大众的力量确实无穷的!”
汽车很快开来,四个人有说有笑的投币上车。
车上很空,木棉一行四人坐到了最后一排。汽车形式速度很慢,木棉注意到道路两旁花坛里的海棠花开似锦,花红叶绿鲜艳至极。
手机传来振动声,木棉拿出来翻开一看,抬眼瞥了瞥端坐在旁的花梓竹。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这是花梓竹发来的信息。
抿唇轻笑,木棉将视线放在花梓竹身上。突然一双手将她的头一扭,景澜挑眉笑道:“偷看帅哥不道德,这边儿的帅哥可光明正大参观,绝不收费!啊!”
木棉单手捏住景澜的手部麻筋,力道很大。景澜求饶,说:“姑奶奶啊!我错了,再不逗你了,请您高抬贵手放开我吧!”他就不该对木棉大意,早在第一次见面便知道这女孩儿不简单。他同她相识这么久,统共接触的时间算起来不长不短,可他总有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认识她已久。这种感觉令人难以掌握,就像方才,看到木棉注视花梓竹的那双眼,心里陡然冒起了无名火。
此时汽车停靠的站点上车的人非常多,景澜坐在最外边儿,起身给一位包小孩儿的妇女让了座。后面陆陆续续上了许多人,花家三兄妹也分别起身将座位给了需要的人。这时候车厢内已是十分拥挤,花梓竹小心护着木棉站在靠窗的位置。
车窗紧紧封闭,鼻间传来一股浓浓的汗臭味。木棉浅浅呼吸,忽然埋头向前将鼻子贴在花梓竹胸口处。
“药罐儿哥哥……”她小声呢喃,此时闻到一股药草香。熟悉的味道,先是一阵浓烈的苦,而后便是淡淡的甜香。
花梓竹面不改色,可从胸口处清晰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有些难受。看着窗外烈日当空,他想,或许是气温太高。只觉浑身上下一阵阵燥热,身体某处的自然反应让他心生罪恶感。自小养成的超强定力让他瞬间恢复了冷静,只不过额头上滴下的汗珠儿告诉他,表面的淡定仅是假象。
木棉紧紧靠着花梓竹,被车晃得有些困倦。恍惚间,她觉得好像有人在轻轻拉扯自己的包。瞬间清醒,转头朝身旁的人看去,一个看起来老实憨厚的大叔朝她友好一笑。
她若无其事转回头,恰好汽车刚刚到站。那位憨厚的大叔也准备下车,还未走到车门处便被人拉住了衣角。
“大叔,我有东西掉您那儿了。”木棉冲他咧嘴一笑,抓住他的手一使劲儿。憨厚大叔“嗷嗷”大叫,指责木棉:“小姑娘,你要干啥子?”
拥挤的车厢开始吵杂起来,大家都用目光谴责木棉。
“他偷我东西,我要回来,天经地义!”木棉从容不迫的说,双目紧盯着看似憨厚的大叔,问,“可否物归原主?”手上暗着使了劲儿,听到对方传出痛苦的“嘶”声。
“啥子哦!你是哪个哦!凭啥子来欺负我们蜀南人?”身旁有人开始大嚷出声,随即便有了附和。蜀南人团结意识极强,如果有一个蜀南人同蜀南人闹矛盾,他们帮理不帮亲。但如果是一个外地人同蜀南人闹矛盾,没说的,一致对外!
一堆人围住木棉,空气稀薄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大家帮忙扯开她抓住那大叔的手,眼见就要挣脱。忽然一个二十岁出头模样的小姑娘大哭起来,喊道:“我的钱包喃?我的钱包被偷了!里面还有我刚拿到的教师资格证!”
木棉捏住那大叔的手腕儿使劲一扯,便见他哀嚎着摔到了窗边。被挤到的人不敢说什么,赶紧拼命的往后退散。
小姑娘也是拼命的挤到木棉这边来,眼泪汪汪的看着她。一个高高瘦瘦的小男生跟在她身后,哆嗦着唇小心翼翼说道:“我……刚才……好像……好像看到他……划你的包……”
见小姑娘一副控诉的模样,他焦急说道:“他……他有刀……”
木棉看了两眼那个小男生,动作迅速的将大叔身上那件不可能出现在夏季的厚外套扒了下来。汽车停止了行驶,停靠在路边,司机也是怕闹出点啥事,赶紧过来瞧瞧。
“小心他有刀!”小男生见到木棉如此大胆,赶紧提醒道。
木棉莞尔,从包里拿出一截随身必带的线将大叔的手捆绑起来。狭窄的空隙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钱夹、移动电话、相机等等。这时候又有好几位乘客尖叫着“那是我的包”,木棉瞥见花梓竹挂断了报警电话,才对那位愤愤不平的小姑娘说:“你别怨他,在危险面前,大家都会作出比较同选择。当他发现大家的生命受到威胁时,自然而然将钱财舍去了,就当消才免灾了。”
说完,她朝那小男生笑了笑,说:“下一次,勇敢点!”
花梓有翻了翻她被划破的布包,皱眉说道:“再让我妈给你做一个吧,这个我瞧着是不能用了。”
景澜“啧啧”几声,靠近木棉的耳朵说:“包虽然划破了,可你没丢东西吧!怎么确定他是小偷儿的?”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