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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夷则居然真的帮他付了赔偿?沈夜失笑,打开门让几个伙计进来,吩咐过他们不要随意动其他东西后,去敲隔壁华月屋子的门。
华月给他开了门,低声道:“我哄小曦睡着了,换个地方说话吧。”
“好。”
两人将小曦安顿好,设下结界,一起去了风琊的屋子。
进去后,风琊还未回来,华月发问:“今晚发生了什么?”
沈夜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奇怪道:“你难道一直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没有。”华月摇摇头,也奇怪,“我只是陪着小曦睡觉,完全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应该是有人设下了结界。不过,这人是谁?真的是错把你认作夏夷则了?”
“应该不是。”沈夜推断道,“他拿刀刺向我的时候毫不犹豫,被我发现也十分镇定,甚至在看到我拿出链剑时也没有分毫诧异。他就是冲我来的。”
“连这都知道?”华月担忧起来,“看来我们这一路不会安生了。不过……刺客呢?”
“跑了。”沈夜说起这个的时候脸色很冷,毕竟能从他手下逃脱的人寥寥无几,这个人竟然能全身而退,绝对不容小觑。“我让风琊追出去了,不知能查探到什么。”
正说着,风琊已经回来。
沈夜扬声问道:“如何?”
风琊摇头:“客栈方圆一里都已经查探过,什么都没有找到。”
“意料之中。”沈夜不甚在意,又问,“我破阵而出时你已经在门外了,可有看到什么?”
“回禀尊上,属下当时只看到夏夷则与三个黑衣刺客缠斗在一起,并未看到有人自尊上房中出来。”风琊顿了顿,“若不是夏夷则破开结界,属下甚至不知道尊上的房间打开过。”
“哦?”沈夜这次是真的诧异了,风琊虽然性情阴鹜锱铢必较,真本事却有些的,不然也不可能位列贪狼祭司一职。他竟然没发现自己门外的结界?沈夜本以为这个刺客不过是功夫高了些,交手之下虽有些难缠却无需顾虑太多,现在看来,此人不论法术还是武艺,皆为上乘,恐不是易于之辈。
华月和风琊见沈夜越发严肃,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此事暂且搁置一边,日后多加小心。”沈夜吩咐道,“夜里闹了这么一场,我们的异族身份早已被人察觉,此后渐入中原,还是多提防些。华月,衣服备了几套?”
“每人三套,足够替换了。”华月答道,“已经放在大家房里。”
“嗯。”沈夜抬头看了看天色,东方微明,天快亮了。“各自准备下,吃过早饭就出发吧。”
“是。”
几人各自回房,稍作休整,换过衣服后,早早出了门。
华月这几日中原人见多了,挑衣服颇有眼光。
她给小曦买了身浅绿色的衣裙,还特意配了个可爱的兔子刺绣荷包,用彩色的绳子帮她扎了头发,看上去娇俏可爱。她自己则买了身鹅黄色窄袖长裙,看上去端庄大方不失温婉。风琊挑了最简单的一套深蓝色劲装换上,人反倒比穿着祭司服时精神了许多,看上去竟然也有几分冷漠邪佞的英气。
不过,最出挑的依然是沈夜。
他原本就是身材颀长高大英俊的人,平时穿着厚重繁复的祭祀袍,整个人看上去威严十足,却疏离冷漠,让人难以亲近。华月特意给他选了浅色的衣服,压一压他身上如冰霜般的距离感,没想到,效果竟意外地好。
只见他一袭月白锦袍,衣襟袖口绣着淄色鸦青绾色相间的花草,飘逸而不失稳重。腰封上嵌着同色的花纹,隐隐的几道银丝蜿蜒,将他劲瘦的腰身凸显得格外诱人,衣摆飘过,踩着黑色靴子的长腿修长笔直,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头轻轻一侧,眉梢微挑,便是一段风流韵致。
“夏公子也这么早?”
华月闻言一愣,扭头看去,就见夏夷则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拿着剑背着包袱,也是要离开的模样。
第七章
“急着赶路。”夏夷则走过来,问起,“几位看起来比在下还早,是有急事?”
“是啊,趁着人少,早早出城。”沈夜答道。
小曦晃了晃沈夜的手:“哥哥,小曦想吃包子。”
“好,我们这就去吃早饭。”沈夜低头摸了摸她的脑袋,朝夏夷则微微点头,“夏公子一路保重,就此别过。”
夏夷则抱拳:“后会有期。”
说完转身走了。
华月看着他背影,说到:“这位夏公子倒是个好人,怕连累他人,早早独自离开。也不知惹了什么麻烦,遭到那么多人追杀。”
“不尽然。”沈夜也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我看他似乎对刺杀早有所料,匆匆赶路应当也不是为了躲仇家,倒像是急着赶回什么地方去。”
“这人的身份要不要查一查?”华月有些担忧,“昨日的刺杀到底是冲着他来还是冲着你来谁也说不准,而且我觉得……这个夏夷则,身份恐怕也不简单。”
沈夜想了想,道:“那就去查查吧。”
“是。”华月应道。
“这事儿交给风琊去办,你帮我照顾好小曦吧。”沈夜问风琊,“风琊,你觉得如何?”
风琊躬身:“属下领命。”
四人用过早饭,结账走人。
伙计将马给他们牵过来的时候,正听到客栈三楼传出一声大喊;“夷则呢?师傅!夷则不见了!”
众人:“……”
沈夜转身:“走吧。”
乐无异急急忙忙地推开谢衣的房门闯了进去,嘴里嚷嚷着:“师傅师傅!夷则他不见了……”
谢衣眼神一冷,迅速将左肩上的衣襟拢好,收了收腰带,站起来从床边走过去:“一大早吵什么吵,整个客栈的人都被你吵醒了。”
乐无异眨眨眼,他怎么好像看到师傅刚才露了半个肩膀?在换衣服?见谢衣脸色严肃,声音低了些,郁闷道:“弟子不是故意的。”
谢衣看他一眼,问:“夏公子不见了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我刚才醒来,就发现床的另一半空着,他人和行李都不见了。”乐无异不满,“就算走也跟我打个招呼啊,不告而别算什么英雄好汉!”
“恐怕他是担心再留下来会连累我们。”谢衣安慰道,“你体谅些吧。”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乐无异嘟囔着,虽然还是不满,却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下楼问过店家,夏夷则果然一大早就离开了。
乐无异本来想追上去质问夏夷则一声的,可是他们毕竟还有其他事情办。
边城繁华富庶,来往的商客都喜欢在城中兜售各国各地搜集的奇珍异宝,谢衣和乐无异身为偃师,对偃甲材料的收集十分上心,此番在边城停留许久,亦是为了寻找几种珍贵材料。
乐无异想给父亲做个能滤去水中杂质的偃甲。因为父亲常年外出经商,经过的地方有沙漠有深山,有雪原有海洋,有些地方气候恶劣土壤稀薄,水质也很差,喝了身体不舒服,有时候甚至会中毒。虽说老人家到现在都没生什么大病,乐无异总是不太放心。跟谢衣商量许久,研究过几个偃甲制作方法,都不太成功。
前些日子谢衣终于画出了一份最可行的图纸,但是材料要求较高,两人只能不断尝试。
而谢衣近来沉迷于研究偃甲宠物,想做出既可保护主人安危又携带方便易于驱动的偃甲宠物,越是小的偃甲,越需要精密的制作和耐用易打磨的材料。
两人为了收集材料,可是跑了许多地方。
“师傅,你想做什么宠物?不是有偃甲鸟了吗?”乐无异看着谢衣在卖各式木石器物的店中来回走着,不时挑挑拣拣,拿在手里仔细观察。
“偃甲鸟只可传递消息,却无法护人周全。世上虽有武人侠客能惩恶扬善,士兵将军可保家卫国,然而大部分人却一生都不会功夫,若是遇到困难,遭遇土匪贼盗,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该如何?”谢衣看着这个热情好学的弟子,极有耐心地教导着,“偃术,本就是为了造福百姓而存在的。身为偃师,做每一个偃甲,都需用心钻研,于人有所助益。这样,做出来的偃甲才不是摆设。”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偃甲都有用处的啊。”乐无异挠挠头,不甚赞同,“有些偃甲做出来就是摆着好看的嘛,逗小孩子玩的。”
“能让人开怀,不也是一个用处?”谢衣笑着举起手中的一枚乌木弥勒佛,继续道,“你看这乌木雕琢出的摆件。乌木黝黑发亮,一小块都极为珍贵,雕成佛像,栩栩如生,便更加昂贵。它不也是个摆件?既不能吃又不能用,只能摸只能看,可是乌木有解毒、治霍乱吐利、祛风除湿之功效。这便是它的另一功效。偃甲亦然。可观赏,能使用,已经很好。”
“是,弟子明白了。”乐无异受教。
两人继续逛,谢衣看到认识的材料,便将其形成和功效、特性一一讲给他听。乐无异认真听着,不得不感叹自家师傅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偃术大师,单单是这见识和眼界便是他努力个十几年都不一定追得上。
不过……乐无异又不禁小小得意,作为谢衣唯一的亲传弟子,他也是一名小有成就的偃师了哟!娘亲上次还说他做的偃甲鸟很厉害呢!
十日后。
沈夜一行人站在一个峡谷的路边巨石后,远远地看着前方打斗的一群人。
这个峡谷狭窄艰险,两侧峭壁垂直而下,抬头只能看见一线天空。峡谷中遍布灌木草丛,因为道路坎坷颠簸而人迹罕至。灌木足有半人高,只有中间一条行人踩出的羊肠小道少有草木。
沈夜他们路上遇到过两次跟踪和刺杀,甩掉跟踪的人后,为避免暴露行踪,才挑了这条路走,没想到连这么偏的地方都能遇到麻烦。
前面与其说是一场打斗,不如说是一场围攻。十几个蒙面黑衣刺客默契配合交替上阵,围着中间一个人毫不留情地挥剑出拳,而中间那人动作奇快地反手应对,身上法阵的光看得人眼花缭乱,似乎应付得绰绰有余。然而若是细看,便会发现那人应对得十分吃力,招式虽快却渐显颓势,若不是有法术大招阻挡一二,恐怕早就被那群人联合斩杀!
第八章
沈夜耐心看了许久,不知在想什么。
风琊按捺不住,问道:“尊上,是否需要属下出手?这人比我们早早离开,我们路上被截断多次,却依然在此处遇见他,可见他遇到的麻烦也不少。不如属下将他们全部解决掉,也好屡次被耽搁。”
他口中的人,自然就是比他们早离开客栈的夏夷则。
华月却不赞同:“夏公子与我们无冤无仇,怎可趁人之危?”
“他们挡了我们的道!难不成我们要等他们打完再出去?”风琊冷哼一声,讽刺道,“不知是谁说城主境况危急,需早日找到砺罂?”
“你……”华月气急。
“够了。”沈夜低喝一声,看着已经开始力不从心的夏夷则,突然道,“风琊,去救他。”
“什么?!”风琊和华月都愣住。
“没听到?”沈夜隐有怒意。
“……”风琊躬身,“是。”
说完直接闪身出去,悄无声息地靠近,阴笑一声,启动召唤!
风琊的本事华月还是知道的,对付这十几个人绰绰有余,便不再看外边,转而问沈夜:“阿夜,为什么要救夏夷则?”
“此人武艺高强,法术精湛,却屡屡遭遇刺杀。性子看上去并不像会主动招惹麻烦的,这样屡次被截杀,你不觉得奇怪吗?”
“那又如何?”华月不为所动,“麻烦主动找上他,只能说他身份不利,背后不知道藏着多大的麻烦。如若我们救了他,以后麻烦也会找上我们,在这种关键时刻,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尽快赶往长安,找到砺罂,逼他交出解药。而不是在此处为无关的人浪费时间。”
沈夜挑眉:“华月,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你不是最见不得这种以多欺少的事?”
“大祭司言重,华月只是不忍看无辜的人受伤。”语锋一转,她又说,“只是,身为流月城廉贞祭司,自当以流月城为先。如今城主病危,还望大祭司行事多加考量。”
“本座岂是意气用事之辈?”本座轻哼一声,转而看前方因为有了风琊的介入而轻松许多的夏夷则,说道,“身份成谜,麻烦缠身,意味着他得罪的势力不小,而一个能惹到这么大势力还屡次脱身的人,必然也不可小觑。”
“你是说?”华月眼前一亮。
“我们对中原并不熟悉,找个熟知中土风貌的人不是坏事。”沈夜微微一笑,“何况,救命之恩,他怎敢轻忽?”
“……”华月拍拍小曦的肩膀,对她叮嘱,“小曦以后别学哥哥。”
沈夜:“……”
小曦睁大眼仰头看着她,疑惑:“为什么?”
华月似笑非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