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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转身便要离去,想了想,又转过身:“王爷的腿,是相府大小姐治好的。”
燕丘震惊,难怪王爷会对相府大小姐这般上心。且不论旁的,便是这点,他也是欠了一她双腿啊。
容颜回了相府,等着欧阳靖来迎娶自己。刚进了门,容纳便已经冷着脸等在厅中。容颜乖巧地上前福了福身:“爹爹,祖母,姨娘。”
容纳看着容颜:“你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作为女子,竟然在几天之内嫁两回。你这是败坏家门,辱没门风。”
容颜看了看祖母,见对方也是满脸失望。笑了笑:“爹爹,皇上说要将我送给谁,我能违抗吗?我若是违抗了,岂不是拿着整个相府的生死在玩闹吗?”
容纳哼了一声,转身坐在椅子上,喝了杯水,怒气未消:“你倒是有理了,那靖王为何谁都不挑,偏偏挑了你?难道不是你不知检点,勾引了靖王爷?我就说,当初皇上寿宴,靖王爷就要娶你。当初你们就已经勾搭在一起了。”
容颜微微敛了笑意,不管是前世今生,她都不为他所疼爱。就算是假的关心,她都能高兴许久。原来在骨子里,她还是在期待的。期待亲情,期待父爱。但是现在,容颜看了看容纳,现在是该看清了。
“爹,爹的意思是女儿应该以死明志吗?”容颜笑了笑,继续说道:“怕是女儿一死,相府也就跟着完了。爹爹身为当朝宰相,那日宫中发生了什么事不会不知道吧。”
容纳果然不再说话,只是哼了一声便进了内堂。容颜看了看赵氏:“祖母,颜儿有些累了,先休息去了。”
赵氏点点头,也起身:“注意着点身子,无论如何,也毕竟是相府的嫡女。华儿至今外出未归,月儿又是那样,你可要争气点啊。”
容颜眼眶酸涩,努力睁大眼睛,径自向着颜凌阁走去。她是贵妃娘娘,便是相府的嫡女。她是靖王的王妃,便辱了家门。难怪前世,她是一无所有的李尽然的妻子,便不再是相府的女儿了。
勾唇,冷笑。所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有些东西是永远改变不了的。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却能看得出这是个好天气。痕儿如上次那般,为她打扮上妆。又是一身大红嫁衣,短短十天之内,她竟然就真的嫁了两次。
出了门,上了花轿。全城都是敲锣打鼓的声音,欧阳靖跨坐在马上,晨曦聚集在他的身上,似是发着光。他本就长得风华绝代,只是整个人散发的寒气逼退了不少人。但今日,他常年冰霜的脸上,竟隐隐带着笑意,整个人竟然有说不出的柔情似水。
相府与王府并不远,欧阳靖便命令迎亲队伍绕着城走了一圈。声势竟然比十天前的还要浩大。到了王府门口,容颜见到有一只脚踢了一下轿门,随后,整个身子便进入了一个坚硬温暖的怀抱。
入眼的是花,整片整片的花海,铺在地上。踩上去,软软的,像是在云海中。欧阳靖低沉温柔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喜欢吗?”
容颜抬眼看向欧阳靖,四目相对,隔着一层薄薄的盖头,她似乎是能感觉到男子的眼睛是温柔的。她点点头:“喜欢。”
迎亲队伍虽然声势浩大,但参加喜宴的人却并没有几个。这没有几个当中,却有南宫信,楚胥扬。还有一个她连死都不会想到的人,林宛月。
容颜强忍着揭开盖头的冲动,安然地与欧阳靖拜了天地,被送入洞房。她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床沿,心竟然有些不平静起来。
与跟欧阳明成亲不同,那次的心是一片漠然的,而这次,这次竟是有些微微跳动的。容颜眼睛看着自己的掌心,应该是对欧阳靖愧疚的原因吧。他若是知道了自己嫁他的目的,怕是会气疯的吧,甚至,会恨不得,杀了她。
毕竟,她嫁他的原因不纯。虽然,他也是有目的的,但是,至少他的目的是告诉她的。而她的目的,却是瞒着他的,是不可告人的。
没多久,房门打开。欧阳靖走进房内,一步一步。容颜的心跳动的越加快,他一步步的,像是踩在她的心上,有些沉,有些闷,像是什么东西填满了心,却无处发泄,她只能深深地呼吸。
欧阳靖到现在还像是在梦中,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真的娶了她。自从梅林相遇,娶她,便成了他的理想。立时两年,他终于娶到了她。说不激动是假的,甚至连指尖,都是微微颤着的。
他上前,温柔地掀开红色的盖头,她的脸微微垂着,长长的睫毛挡着她清澈的眼睛,整个房间的红色,映的她的脸也微微的红。看到这一幕,欧阳靖的呼吸陡然一窒,眼底柔成了一片。连整张脸上,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柔情。
他抚上她的脸,轻轻地,温柔地,指尖带来的触感让他整个人微微一颤。她抬眼看向他,男子俊美如画的脸上,竟满是柔软的温情,他的眼睛像是深海一般,让她看不透彻。却隐隐觉得,是温柔的。
他蹲下,蹲在床前,看着她。身子矮了她一截,看的却更加真切。女子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花般淡雅动人。他一时看呆了去,人越加地贴近了她,勾了她的脖子吻了上去。
味道一如想象中那般甜美,他舒服地叹息,她的味道,他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真希望能这样吻下去,一直吻到天荒地老也好。
她微微低着头任他汲取,他的舌温柔霸道地窜入她的口中,他的吻越加深入热情起来。容颜有些不可思议,欧阳靖明明看上去是这样冰冷淡定的人,为什么这吻却如此热烈,就好像能燃烧了彼此的生命那般。
他吸着她的舌不放开,手也开始四处游移。他站起身,将她压倒在床上,手撑着身子,确定不会压坏了她,却又跟她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的吻开始四处游离,到脸颊,到眼睛,到耳朵,到脖子,容颜闭上眼,闻着他身上清浅的味道,心脏微微跳着。
他的呼吸越加炙热起来,见女子脸颊微红,眼眸含着一层水气,如此的魅惑。整个人越加火热起来。他吻着她,像是怎么也吻不够。这一刻,他想了足足两年,步步为营。
她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年,只觉得自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直到身上微微一凉,她才惊觉,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坦诚相见了。她突然有些慌乱起来,这般做了,就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她就是他的人了,那她要是再骗他,就会天理不容了。
容颜虽然活过一世,但自己只能给能一辈子在一起的人,这样的想法已是根深蒂固。她的想法很简单,两个人如果在一起了,就一定是爱了。不爱是不会做的。爱了,就不能再有欺骗,但她却还在骗着他。
想到此,她的面色突然苍白了下来,眼神有些慌乱,推拒着他,摇着头:“不行,不行的。”
欧阳靖感觉她的小手在自己的胸膛划过,眼神越加灼热起来。听到她的话,他微微一愣,眼神有些冷淡了下去,心底凉成一片。还是放不下他吗?
容颜见欧阳靖这般冷静的看着自己,心微微一动,回神才想起他看着的是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想也不想地便要放开,拉过一旁的被子,脸越加地红了起来。
欧阳靖见容颜这般红着脸,局促无措,娇俏可爱的样子,眼神渐渐地温软了起来。他清浅地吻了吻她,将她抱在怀中,拉过被子细细地为她盖上,渐渐地稳着自己的呼吸。
容颜看着他,这样的他,真的不像是平日里的欧阳靖啊,平日里,他冰冷如寒霜。这会儿,却魅惑热烈的像是岩浆,烫红了她的身子。这样难受,他却依旧这般地抱着她。若不是身下抵着的感觉,她真的会以为,在情事上,他也是能这般的收放自如。
容颜只得红着脸,这样至少还是有余地的。这样不爱他,就不怕他也不爱自己了。反正,他本就是为她的身份才娶的她。所以,暂时就先这样。不能爱的,爱了就完了。
想到这里,容颜的眼神渐渐的淡了下来,除了眉目间染着情,整个人又变成以往的温软。欧阳靖眼眸微垂,眼底藏着淡淡的伤,身体难受,但是哪里及得上心里的痛?
她放不下他,光是这一点,他欧阳靖便已经陷入无边的深渊了。她为他守着身子,为他守着心,他看着她守,成全着她。为了爱她,他几乎已经低到了尘埃。
容颜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便睡了过去。今天凌晨就开始折腾,她实在是有些累坏了。欧阳靖僵着身子不敢动,全身又开始滚烫起来。这般赤果地抱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满足幸福,却也自食其果。
是啊,自食其果。他欧阳靖就是犯了贱,明知道她不爱他,却偏偏要娶了来折磨自己。但他实在没有理由不娶她,没有理由不爱她。她是他的理想啊。
有人说,一见钟情这样的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欧阳靖却觉得不对。他相信一见钟情,自从梅林相见,他就已经中了她的毒。但这样的感情,却不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而是愈演愈烈,直到毒入骨髓,无法自拔。
他细细地看着她,像是怎么看怎么看也看不够。一想到将来的日子能看着她的睡颜睡去,清晨起来,就能感觉到怀中柔软的她,幸福之感就溢满整个胸膛。就算不爱也没关系,只要在身边就好。只要能让他爱着就好。
容颜睁开眼睛,便看到欧阳靖正温柔地看着自己,一下子便红了脸。她忙翻身背对着他,一想到昨晚上的情景,脸更是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
欧阳靖整个人僵了僵,看着她光洁如玉的后背,眼神一下子变得火热,他实在是想的很,却努力抑制着。他神情一黯,掀开被子起身。
他不敢再逗留,不然还真怕自己的意志力不够,直接要了她。毕竟,她那样美好,又是他所深爱,对她,他是毫无自制力可言的。
但是现在她还不愿意,他自然舍不得强迫。娶了她,本就是为了她一世轻安,只做她喜欢的愿意的事。在这里,谁都强迫不了她,他自己也不行。
他起身穿衣,转身看着双目紧闭的女子,低低地笑:“摸都摸了,这会儿还怕看了?”
容颜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下去,她那样,他是不是觉得她下贱了?她睁开眼睛,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闭上眼睛,温软地笑着:“不一样。”
欧阳靖穿戴完毕,看着女子的容颜,心底一阵阵的柔软。他笑了笑:“不一样?跟谁的不一样?”
话一出口,欧阳靖就后悔了。这句话对别人说没事,但是对于她嫁过一次的人来说,就带着歧义了。他担忧地看向女子,果然见对方面色苍白,眼神带着不知所措。他暗骂自己:“颜儿,我……”
容颜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会被在意的不是吗?幸好,决定了不爱的。理了理情绪,巧笑嫣然地看着欧阳靖:“跟谁的不一样,你不是知道吗?唔,确实不一样。”
欧阳靖看着容颜,看了许久。心底一寸寸的冰冷了下去,面色苍白了一片,眼底涌动着无奈疼痛与滔天怒火,被他生生地压着。她竟然,能这般无所谓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他知道,他痛恨,他嫉妒。他匆匆走出房间,他怕他再待下去,会忍不住伤害她。他怎么舍得?
容颜起身,开始穿戴,心里闷闷的像是是不开心。她侧着头想了想,应该是令牌没有头绪,所以才会难受的。她的容华还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呢,欧阳明应该不敢虐待他吧。
打开门,痕儿已经守在门口。洗漱了一番,她便到了厅堂。却见厅堂热闹非凡,楚胥扬,南宫信等人都在用着早餐。她进门,看到欧阳靖,他的身边正坐着林宛月,小鸟依人,楚楚动人。
容颜笑得越加温软,原来不只是李尽然,只要是自己的相公,林宛月就注定会来插上一脚的。看来,有些路没变,只是走得人变了而已。
她上前,坐在欧阳靖身侧,熟稔地跟南宫信打着招呼:“信,没想到你能来。”
南宫信藏了苦涩,笑着:“你成亲我怎么能不来?”颜儿,如果从欧阳明手中救你出来的人是我,你是不是也会嫁给我?
楚胥扬在一旁哇哇大叫:“喂喂,容颜,你是不是忘记看到我了。还是,你不会忘记我了?”
容颜眉目弯弯,带着浅浅的笑意:“你以前那么欺负我,我怎么能忘记你呢?”
楚胥扬哈哈大笑,上蹿下跳地走到容颜身边,将南宫信挤到一边:“我也没欺负到你呀,你不是安然地走了出来吗?不过,我到现在也特别好奇,你是怎么从梅林走出来的?”
想到梅林,欧阳靖的眼底顿时柔软了起来。她的性子是那样倔,宁愿蒙了眼睛,也不愿让他帮忙。他拿起筷子夹了菜放到容颜碗中,眼神冷侧地看向楚胥扬:“叫婶婶。”
楚胥扬一下子乖了,安静了。从小到大,他无父无母,只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