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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谷玉农回到谷家,却见谷母侯在客厅正等着他。
谷母睨了谷玉农一眼,问道,“昨晚上去哪了?”
“去一个朋友家了。”谷玉农说的含糊,毕竟他对汪子璇没什么感情,对原主的记忆也很模糊,汪子璇对他来说,身份与其说是前妻,不如仅仅是子默的妹妹而已,故他平日见到汪子璇,没有半分的负担。然而,谷母就不一样了,汪子璇对她来说仍是那个不称职的前任儿媳,若让她知道谷玉农去汪家吃饭的理由,怕是要有些不高兴了。
谁知谷母听了这话,叫住了要去书房的谷玉农,让他坐下,自己喝了口茶,道,“玉农,你如今大了,我也不好再管你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有必要说说的。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外头养人了?”
谷玉农正喝了口茶,闻言呛出了声,咳了好几下才缓过来,“妈,你说什么呢?”
谷母哼了一声,“最近一个月,你有将近一半的时间晚上没有回家,我是你妈,难道我不该问问吗?你也老大不小了,若真有中意的对象,带回来给我和你爸瞧瞧,若是个好的,就把事儿给办了。你成天往外跑算个什么事,若是个不正经的女人,你乘早给我断了,我和你爹是不会容许她进门的,若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你这么做对人家影响也是不好的。”她话说的狠,然而眼角瞥了几眼,偷偷地看谷玉农的反应,看见他面色有那么一瞬沉了下来,虽马上恢复了,但仍被她瞧了个正着。谷母心中一喜,心道看来果真是有意中人了,就连我这当妈的都容不得说了。
谷母面上虽极力不动声色,然而谷玉农如何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放下了茶杯,谷玉农道,“妈,我也不瞒你,我的确有了喜欢的人,并且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真的?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和你爸看看?”她此刻也不在意一句话就轻易被破了功,也没察觉到谷玉农过于认真严肃的语气,只是看着谷玉农一个劲儿问道。
“等再过一段间吧……”
“傻孩子,还等个什么呀?莫不是怕你娘我难为人家姑娘……”
“不是。本来就打算过段时间带他来见你们的,你总要留点时间让他准备准备不是?”
谷母拍了拍手,欢欢喜喜地道,“好嘞好嘞,小姑娘家害羞麽,我明白的。不行,我得给你爹透个底去……”说着,站起身向后院走去,还念叨着,“哎哟,我可等着抱我的金孙,总算有个盼头喽……”
谷玉农待谷母走后,揉了揉额头,将茶一饮而尽了,才起身向书房走去……
每个人各有各的欢喜,亦各有各的烦恼和伤悲。虽说“不完满才是人生”,然而有些人却只能守着那弯清冷的月牙儿走到尽头,如此的话未免太过可悲了些。
汪子璇又去医院看了几次翠屏和画儿,虽说得到了好的照料和医治,然而翠屏熬了不到一个月就熬不过去了。子璇最后一次去看她的时候,她似乎得了感应似的,晓得这是最后的机会了,睁开眼,看了看画儿,费力地吐出几句话将画儿托付给她。汪子璇看着她苍老的病容,心想这个农村最底层的妇女一生中究竟有没有过过几天快乐的日子……
翠屏办后事的时候,钟舒奇和汪子璇商量了下,还是决定通知梅若鸿,正巧画儿听见了,从门后跑了进来,对着二人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去请爹了罢。娘住院的第二天,我偷偷回了趟家,我爹喝醉了酒在睡觉,叔叔留给他的字条还在碗底下没动过,我就把纸条拿走了,他没有来找过我和我娘,我也不想再去找他了。”
画儿既如此说了,汪子璇想了想也就同意了,毕竟梅若鸿知道了也帮不上忙,他对翠屏也没有什么情分在,来了也只会添乱而已,况且自己实在不想再看到他。她却不知画儿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喜欢这个帮娘看了病、对自己也好的阿姨,对梅若鸿这个亲爹,她最深的印象便是他在外边受了气回来后对着娘和自己大吼大叫,她听不懂他爹口中说的委屈有多大,也不知道他究竟怎样倒霉了,但她知道爹没有见过爷爷奶奶死时的模样,爹他不知道干旱的时候一滴水一碗粥是多么难得,他也不知道她和娘千辛万苦来找他挨了多少饿、吃了多少苦……
子璇待画儿回到汪家后,汪父汪母没说什么就接受了这个这个孩子,都希望她可以快快乐乐地长大。然而画儿经历了丧母之痛后却更加地敏感了,乖巧地让人心疼。她从来不提一个要求,也不似其余同龄的小孩唧唧喳喳的总有说不完的话,有什么活也总是抢着干,唯独在面对子璇和她的宝宝时,画儿才会真正像个孩子似的笑得开朗舒心,也许她听到了那日几个大人争吵时的对话,知道这个小宝宝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而子璇对她的好便如同是她的第二个母亲般,是她可以依赖的人……
☆、家事
汪子默上完课正要离开,走到接近校门口的地方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除却那相识之人周围那几人汪子默看着也有些眼熟,都是学校里言行比较“激进”又活跃的青年学生。
“玉诚。”
谷玉诚听见有人唤他,回头一看,是汪子默。向汪子默招了招手示意他等自己一会儿,谷玉诚同那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就小跑着到了汪子默面前。
“子默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今天有课,这不刚下课麽。倒是你,怎么在这?我记得你学校离这可不止几条街呢吧?”
“嘻嘻。”谷玉诚绕了绕脑袋,道,“我这不有几个朋友在这,我来逛逛嘛。”
“方才那几个就是你朋友?”
谷玉诚“恩”了一声,心中却想着别让话题围绕那几人打转,却又不能太明显地转移话题,便道,“对了,子默哥,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哥我在这儿啊。”
“嗯?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嘿嘿,我这不是怕哥他又说我不务正业麽?你就答应我吧。”
汪子默无所谓地点点头,事实上,谷玉诚作为谷家的二公子,虽不至于要时刻掌握他的一举一动,但若说谷玉农对他这个弟弟的事情一点也不清楚的话,汪子默第一个不相信。
“今天伯母正好邀我去吃顿便饭,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当然。”谷玉诚兴奋地应了一声,搓了下手,“这几天可真够冷的。”
“让你穿这么少。”
两人上了车,汪子默脱下大衣放在一旁。谷玉诚嘿嘿笑了两声,道,“子默哥,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妈的第三个儿子,平时就在我面前念你的好,我都要自卑死了。这便算了,她还三天两头的要你去家里吃饭。这架势,就算不是分家出去的儿子那也是嫁出去的女儿了。”仿佛没看到汪子默瞪了他一眼,谷玉诚瞥了眼汪子默放在一旁的大衣继续道,“还有我哥,不说这专车接送了,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就想到你,这件紫貂皮衣也是我哥送你的吧,你可别赖,前段时间,我可亲耳听见他吩咐的,说是得了上好的料子,让管家拿去赶件皮子来,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后居然是送给你了,亏我还猜了半天,以为他终于给我找了个嫂子呢。”
汪子默听完他的嘟囔,没好气地道,“怎么你羡慕,我回头跟你哥说说,让他也给你配辆车再送你几件皮衣,要什么料子随你开口……”
“可别,我可受不了一放学门口就侯着辆车载我回家。再说了,这天儿再冷,我也受得住,可不像您这般畏寒。”
汪子默敲了他一记脑袋,笑道,“得了,尽耍嘴皮子,我可说不过你。”
行了半小时多点儿的路程,便到了谷家。汪子默不理会谷玉诚在旁窃笑,穿上大衣将自己裹紧了方才下车,他可不比姓谷的那兄弟两人,好像压根感觉不到这隆冬里刺骨的寒气似的。
两人径直到了大厅,谷父、谷母、谷玉农都已在候着了。屋里边窗门都关着,放了几个暖炉。汪子默脱下大衣,交给一旁伺候的婢女。谷玉农倒了杯热水给子默,让他暖暖身子。
“瞧这把人冻的,这大衣给子默还真给对了,我之前还和老爷子开玩笑呢,说玉农把子默跟自个媳妇似的疼,我这做娘的都有些吃味了。玉农也是,不兴用这些动物毛皮,那些人工造的哪有这天然毛皮好,也不知道节省个什么。这巧有人当礼送了来,不瞒子默你说,我原本还眼馋呢,现在看来,还是你用合适。我平日里呆在家里,若真给了我,那才真是浪费,我是没什么闲工夫去和那些太太炫耀的。对了,今天我让厨娘准备了火锅,子默你等会儿多吃点,看看玉农这两兄弟,可比你耐寒多了。”
“看看、看看,人子默一来你这话就多起来了,好像平日里和我们唠叨的还不够似的。”
“老头子你别打岔,你们三个哪有子默一个贴心。诶,对了,子默,你画展准备怎么样了?”
“原本打算上个月就办了的,但是因为场地原因只能拖到这个月底,但这天实在是冷,再加上接近过年的缘故,就索性等到三月上旬再办,那时候天气也转暖了。”
谷玉农给汪子默续上半杯热水,“这天确实冷了点,瞧子默这怕冷的劲儿,就怕别人肯上门赏脸,他也不想出门应酬。”
几人听谷玉农这般打趣汪子默,又看子默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喝着水的模样,都不由笑出了声。
过了会儿,众人移位到餐桌上,锅子已经升起来了,冒着热气,即驱散了寒意又多了几分热闹。热闹之余,就不免要来上几杯酒。
“对了,子默啊,你现在可有意中人了,要不伯母帮你介绍介绍。你别看玉农闷声不吭的,他可说明了已经有对象了。”
“咳咳……真的?哥。我怎么不知道?”
“你小子就知道一天到晚往外跑,也不知道折腾个什么劲,你要知道才怪了。”
“妈,子默哥他父母都在呢,哪用得着你操心。我看你催着哥快点把我未来嫂子带回来看看才是正理。”谷玉诚这话看似帮子默解了围,然而他却不知道这两件事是完全可以混为一谈的。
“也是。玉农啊,这正巧临近过年了,要不你趁这个机会把你中意的女孩子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谷玉农的手在桌下轻轻拍了拍汪子默的大腿以示安抚,面上应付着谷母道,“妈,你急什么?这不还不到时候吗。”
谷母有些不悦地睨了谷玉农一眼,“哼,我还不是为你急麽。”
谷父轻咳了声在旁打圆场,“好啦好啦,先吃饭,反正该是当你媳妇的,就肯定跑不掉,急什么。子默还在呢,让人家看笑话。”
这话头也便过去了。只是汪子默心里却空荡荡的,再不复方才温暖。
吃过了饭,又坐下聊了会儿,谷玉农送子默回家。路上,见子默一直沉默着,谷玉农空出一只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轻握了一下汪子默的,“别太担心了。”
汪子默无力地笑了笑,“伯母伯父他们待我越好,我就越愧疚……”他将脸埋在掌中不说话了。
谷玉农见状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将车停在路边,揽过子默,轻抚着他的头发,安慰道,“没事的……不是还有我在吗?你要是觉得不能面对,到时候我一个人去说也是可以的。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汪子默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看着他道,“说好了我们一起面对的。我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去。我只是觉得对不住他们。”
“不管怎么说,你还有我。我也还有你。这就够了。你要是担心不能面对他们,从现在起,就减少和他们相处的机会,也免得感情越深越为难。”
汪子默摇了摇头,低声道,“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接受,若是他们一直不能接受的话,这该是我们最后在他们身边尽孝的机会了……”
谷玉农笑了笑,将他揽回自己怀里,“都依你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太难过罢了,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定要和我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我记得你明天还有课,放学了我去接你,然后就去你家,和你父母吃顿饭。总要公平些才好是不是?”
谷玉农虽这么说着,却知道这内里是没什么公平可言的。他比起子默要冷漠得多,他对于汪家二老必定没有子默对谷父谷母那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