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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貌俊秀,言行举止又得体温润,在谷母这个年龄段的妇人眼里正是讨喜的类型。稍稍聊了几句,谷母很容易就改变了原先的看法,暗道汪子默在外虽也有些不好的言语,但多数评价仍是好的,那些个坏话只怕是那些顽固不化的人泼的脏水。她原本这两年比之以往开明了许多,如今谷玉农又与汪子璇离了婚,看法自然客观宽容了许多。
而汪子默原本碍着谷玉农与汪子璇之间尴尬的关系,虽与他关系不错,却从没到谷家拜访过。现在二人既已离了婚,他作为谷玉农的好友上门拜访,心中也少了些不自在。前日,谷玉农给他送来了一罐上等的大红袍,又听前来送东西的小厮提到谷玉农近日忙的厉害,正巧他也得了些好东西,想了想,便打听了下谷父谷母的喜好,备了礼前来拜访了。没想到还没见着谷玉农,便见到了谷母,他也知对方对子璇没什么好的印象,恐怕对自己也难有什么好的态度。没想到对方言语间很是大度。以往,汪父汪母还在杭州的时候,汪子默也常常陪着汪母说说话,对于妈妈辈的女人的心思摸得颇准,故而和谷母说起话来,轻易便和了对方的眼缘。
谷玉农到的时候,两人聊得正好,正却是谷玉农没想到的。他与谷母打了声招呼,便带着汪子默去了书房。
吩咐了下人去沏壶茶来,谷玉农在汪子默对坐坐下,问道,“子默来便来了,怎么还带着礼来?”
“昨日父亲的一个学生送了些檀香来,我看着不错,便给你送点来,听说有安神的作用,我听说你近日忙得厉害,可别累着了。”
谷玉农笑着接过,“子默有心了。”
汪子默瞥见那边书桌上还放着许多未处理的文件,开口道,“唔,东西送到了,我便先告辞了,等你忙完了,再来找我罢。”
谷玉农摆摆手,开口拦到,“既然来了,怎么不多坐会儿。回头母亲知道了定要怪我待客不周。我这正巧有几本古本,你不介意的话,就坐在这翻看翻看,我虽的确有事要处理,但我忙我的,你看你的,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你我之间见外什么?”
汪子默想了想便答应了。
见他答应了,谷玉农心中高兴,口中调笑道,“况且送东西的话,派个人送来也是一样,子默亲自来了,难道不是因为想我了?若是这样,更要留下与我多相处会儿才好……”……
待到傍晚,谷母留了汪子默吃晚饭。饭桌,一向是中国人交流感情的好地方,一顿饭吃下来,谷家的另外几位都对汪子默有了几分好感。
作者有话要说:先把剧情带会原著的方向,咱先给谷玉农和汪子默创造个培养感情的良好环境……虐NC什么的,自然要等以后夫夫齐上阵才有劲,是吧
☆、相处
自汪子默拜访过谷家后,他便成了谷家的常客。谷玉农忙起来时,常常是汪子默上谷家找他,而当谷玉农略有空闲时,仍是他上烟雨楼去。两人的关系是越发亲近了,隔个两三日便要见一面,见了面也不多话,多数时候是各干各的,只是有另外一个人在身边,那种一个人的清寂便成了安和宁静,只是若认真说起来,那独处的寂寞在以往却是没有的。这样的心情,汪子默不去深究,他细致认真却也敏感,隐隐地,他不敢追究。白日他安心地享受着与对方一个默契的微笑,午夜梦回,那股清淡的烟味夹杂着檀香的香味萦绕着,轻轻的、淡淡的,看不清、抓不住、逃不了,只有那股子味道充斥着,从小小的一块地方渐渐扩散,不可止……
汪子默从书架上随意取了本书,坐下后随意翻看了几页,却不能专注,他的心思总是不由自主地要向书桌那儿飘去。谷玉农正在离他七八步距离的书桌上办公。从汪子默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他的侧面,比之平常多了分冷厉,神色专注而不动声色,似乎什么事情也动摇不了他的平静。谷玉农坐在那里,比梦中真实,亦比梦中遥远。汪子默看着,不禁发起呆来,好不容易回了神,忙端起茶杯饮了两口,仿佛能掩饰掉他的不自在——竟看个男人看得呆了。当然这饮茶的行为就如同掩耳盗铃,又有什么实际性的作用呢?难道茶水入喉,就能冲刷掉方才的心动麽?且他这一低头,错过了谷玉农投来的视线和他眼底的窃窃笑意。故等他真个察觉到的时候,早已没有他可以逃离的间隙了。
谷玉农忙完了今日要处理的事,走到圆桌旁坐下,拿起茶壶将汪子默的茶杯满上,再为自己倒上一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门外传来脚步声。回过头,就见谷玉诚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不等坐下,拿起谷玉农还未来得及喝的茶水就要灌入口中。
“唉,当心烫。”
汪子默虽开口提醒了,奈何谷玉诚的动作太快,大半口水喝了下去。谷玉诚立马跳了起来,将茶杯胡乱放在桌上,用手朝嘴巴扇着风。谷玉农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门口,吩咐下人快些送壶凉水来。
谷玉诚灌了两杯凉水下去,嘴上的烫虽缓了缓,但看他面色,仍是有着满肚子的火气。
“这是怎么了?气成这个样子?”
“我这不是气……今日在路上碰上个以前的同学,便停下聊了几句,发现他竟然信了教了!”谷玉诚又喝了口水,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那些个迷信的东西,骗的人还不过多吗?亏他还接受过几年新式教育。”
他说得激动,更是将内心的愤慨扩大了,指着左侧墙边的书架,冷哼一声,“就是这些个四书五经还有那些旧礼教,将人的思想弄愚了,一个个麻木、愚昧……”
“好了,你同学信的是什么教?信了又如何?要劳您这般动气。恼什么?”谷玉农全然不理会谷玉诚激动愤慨的言语,轻悠悠地说道,他抿了口茶,放下茶杯,抬眼看向谷玉诚,语气转向严厉,“多大的人了,还这般毛毛躁躁的,你给我记着,再气,也给我放在心里边。我可以放任你思想自由,但是不代表我管不了你。你是谷家的二少爷,不是个感情没出宣泄的疯子,更不该只是个理想主义者。如果你连忍耐和冷静都做不到,光只会瞎嚷嚷,那么你的理想永远只能是理想。”
谷玉诚身体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谷玉农,他原本只是来寻求开解的,万想不到谷玉农竟会反过来对他进行这般严厉的说教。而谷玉农的一通说教,并非全无道理的。但谷玉农从未对他凶过,哪怕他说的皆是金玉良言,谷玉诚感情上一时也不能接受。转过身,背对着谷玉农,留下句。“我一个人静一静。”便跑了出去。
“玉诚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况且他不过是想找个人说说发泄发泄,你何必这么刺激他?”
“呵,年轻人有冲劲有理想是好事,但是太过偏激可就不好了。他会想通的,你不要担心。”
“他是你的弟弟,我担心个什么劲……”汪子默顿了顿,问道,“玉农碰到什么烦心的事情,也是压在心底吗?”
谷玉农愣了愣,看向汪子默,见他面上不掩关心,笑了笑道,“这倒没有,很多事情,是不值得费心的。不相干的人或事,我从不多放半分心思。”
汪子默听了这话,忽地想起前些日杜世全压着杜芊芊上烟雨楼道歉一事,心中莫名地有些欢喜。房中一时安静下来,见谷玉农仍含笑看着自己,心中一悸,又不愿率先移开视线,显得弱势,便随意扯了个话题,开口道,“玉农信教吗?”
原本以为谷玉农会很直接地道“不信”,毕竟谷玉农行事一向果决,毫不手软,骨子里还有几分□,是个十分自我的人。没想到谷玉农沉吟了下道,“唔,若真要找个词的话,我应该算是个‘泛神论者’。”
“泛神论者?”
“嗯。简单点来说,就是将神同自然等同起来,从而否定自然之外有神的存在。比较着重自然界的至高无上。我不相信真有什么神、佛的存在,但是也不认为人真的‘高贵’到可以任意主宰万物。”见汪子默对这方面颇为感兴趣,谷玉农顿了顿又说道,“其实玉诚的观念我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我也不赞同将人生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东西上。但是另一方面,我不认为信教便是多可恶的事情,重要的不是你信什么,而在于你做什么,一个信教的人同样会、甚至会更加虔诚地行善。何况,一个人信佛教、基督教或是其他的什么教,总比没有信仰的要好得多。”谷玉农想起后世金钱至上的社会,皱了皱眉,他虽是个商人,重利是事实,却绝不会触及做人的底线。
谷玉农回过神,,就见汪子默正看着自己,墨黑的眼眸莹莹的,温润漂亮。谷玉农轻笑一声道,“子默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汪子默笑了笑,摇了摇头,微微垂首,手中轻晃,杯中茶水微动,轻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讲得很好。”
“坐太久了不好,这个时辰日头不比方才晒了,我们一道去花园走走,逛个两圈,母亲也该派人来通知开饭了。”
汪子默对此自是没有异议,站起身,随谷玉农出了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自己写的时候,脑子存有后面的故事大纲,包括一些两个人在一起后的,所以免不了思绪会有些混,要是两个人的情感进度或是其他地方有些违和的话,还请各位提提意见撒。下一章应该会有比较大的剧情推动。
☆、心思
湖岸边杨柳依依,几对情侣,三四个结伴的朋友,坐在柳树下的石凳上说笑着,有些好动的,舍了那石凳,就在湖边寻块大的石头,坐在上面,低头,就能看见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学校放假后,汪子默足不出户,已经在烟雨楼中窝了七、八日了,汪子璇实在看不下去,今日好说歹说,要拉着汪子默出去。汪子默拗不过他,收拾了一下同醉马画会的其余几人出了门。
沈致文、陆秀山、叶鸣三人是专程来采风的,拿着画板,各自散开,找了个中意的地方,便停下不动了。汪子璇今日兴致很好,脚步轻快,走在最前面,梅若鸿走在她身边,二人说说笑笑的,旁若无人。汪子默原本就没什么兴致,慢悠悠地走在最后。钟舒奇原本跟在汪子璇二人身后,走着走着,放慢了脚步,与汪子默同行。
“子默……”
听见钟舒奇叫他,汪子默应了一声,侧头看了他一眼,笑问道,“什么事?”
“最近怎么没见谷玉农来找你。”
“他有事去上海了,已经半个月了,你不知道吗?”
钟舒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子默,除了你,我们和谷玉农并不熟,不知道并不奇怪。”顿了顿,钟舒奇径自说道,“谷玉农这次回来,让我一度很有危机感,我虽然与他只见过几面,但是他,和两年前很不一样……我一开始以为他与你亲近,是因为子璇的缘故,毕竟你是子璇的哥哥,她一向敬重喜爱你,你的意见对她的影响很大。但是没过多久,我便放弃了这样的想法。”他抿了抿唇,才接着道,“谷玉农没有花一分心思在子璇身上,他每次来,除了打招呼外,视线一直在你的身上。而你,自从他来了之后……”
听到这里,汪子默的面色已经有些发白,打断了钟舒奇的话,“够了。舒奇,你想说什么?”
钟舒奇虽看见了汪子默的脸色有些不好,但他好不容易开了这个口,踌躇了一下,仍是接着说道,“子默,你先听我说完……致文、秀山、叶鸣、子璇、若鸿,以前,但凡有事没事,我们几个人都是聚在一起的,一起作画,一起出游……但是自从谷玉农来了之后,你和我们相处的时间减少了,你和谷玉农一起出门,一起品茶,画画也多是在书房中独自一人……子默,你和我们不同,我们都是野路子出家的,但是你从小跟随你的父亲,接受的中国传统的教育,你身上,有一种恬淡温润的气质,是我们所没有的。无论是致文的活跃、秀山的耿直、叶鸣的硬气、若鸿的癫狂、或是我的执拗,你都能够包容得很好,并且也能融入我们这个对原本的你而言有些陌生的圈子。但是自从谷玉农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他改变了你,或者说,他还原了你,他挖掘出你最真实、最根深蒂固的一面,和他相处,能使你的心得到满足,但是同时,你和我们也越走越远了。”
静静听完钟舒奇的话,汪子默想了想,说道,“即便相处的时间少了,感情却是不变的,你们永远是我的朋友。”
“子默,我不是在怪你,人们都说当局者迷,我希望你能认真清醒地看待谷玉农对你的影响。”钟舒奇轻吸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看着汪子默说道,“子默,我知道感情的事情是不可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