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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松了口气,也将按住白玉堂手腕的手收了回来。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静默片刻,展昭忽然出声,打破这可怕的沉寂,“吴止,你怎会突然至此?”
吴止毕竟年岁小,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听到展昭问他,他便放下筷子,如实道:“小侄本是因为一些事情要到开封府请师叔帮忙的,可到了门口,却被差大哥告知师叔不在,没办法,小侄就只好自己出来了,没成想竟在这里遇见了师叔。”
他眨眨眼,又道:“不过真没想到,师叔竟是这样一位一表人才的翩翩公子,原先师兄同我说到师叔时,小侄还以为师叔该是个蓄着须的雄壮大汉。”
展昭眼皮儿颤了颤,哭笑不得,“你说去开封找我,又是为了何事?”
吴止抬起头来向四周望了望,沉吟,“这里人多眼杂,恐怕不是说话的地方,待会用过晚饭,烦请师叔移步到小侄的房间,小侄再详细向师叔说明。”
一顿饭毕,众人离开斋堂。三人并行,缓缓向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白玉堂忽然顿住了步子。
展昭停下来看他。
白玉堂背着手,望天,“五爷对你们门派这些个琐碎小事并无兴趣,就不奉陪了。”
展昭眨眨眼,“当真不去了?”
白玉堂不屑地轻哼一声,足下一点,人已跃身离开。
吴止望着白玉堂离去的方向,皱了皱鼻子,“这人的脾气当真令人生厌,师叔怎会同他一道同行?”
展昭摸了摸鼻子,“‘恰巧’在开封府遇到而已。”
吴止对着空气啐了一口,道:“定是因为他,小侄才没能见到师叔,还好老天开眼,让我在此处又遇到了师叔,否则……”说到最后,他的眉宇间已爬上了一抹担忧。
展昭见他的样子,料定是出了什么事,便催促他快些进屋,将事情说予他听。
“其实……小侄前去找师叔帮忙,是因为小侄的师父不见了。”二人进得屋中,才刚坐定,吴止便说明了缘由,“那日师父谴我下山替他办事,待我再回来时他人已不见了踪影,只在他榻前的小案上发现了这个。”他边说着边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递到展昭面前。
展昭低头一看,惊然发现那竟是块纸鸢大会的腰牌,跟皇上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吴止凝着展昭手里的腰牌,道:“开始小侄并不知道这是何物,便拿去找了师兄,师兄听闻师父不见了也很着急,他告诉我这是杭州纸鸢大会的请帖,师父突然失踪本就奇怪,留下此物就更为奇怪,他命我前去开封找师叔您帮忙,自己已先一步往杭州赶去了。小侄到开封未能找到师叔,便想先去杭州与师兄汇合,路经此地实在饥肠辘辘,饿的不行,身上又无分文,所以才……嘿嘿。”
展昭摩挲着手里的腰牌,认真听他讲完,忽然抬起头来,道:“你说谎。”
吴止的表情顿时僵住,“师叔,您在开什么玩笑,小侄怎敢对师叔说谎!”
展昭低低一笑,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你去开封找我,却发现我不在,所以你又往回走,因而来到了这里。可你有没有想过,以我们两个的时间差来看,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我们在路上就一定会遇到,而不会如你所说的岔开。”
“第二,”展昭又伸出一根手指,“如果真是你的师父不见了,你怎会还有闲心跑这跑那?一定是打马狂奔,想要尽快和师兄汇合吧。”
吴止张了张嘴,想了想,又闭上。
展昭又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你说自己饥肠辘辘,饿得不行,可你方才进到斋堂却首先去看了我们的热闹,而后才与我们同桌,并且吃的也并不多,试想,一个心里有事,并且饥肠辘辘的人,又怎会有闲心去看别人的热闹呢?”
吴止这一次已完全没有了动作,只继续等待着他的下文。
展昭最后伸出一根手指,“最后一点,就是这块腰牌。”他将腰牌放在桌子上,“这块腰牌表面虽并无什么问题,但是细看之下却能发现一些细小的裂痕,依我猜测,这块腰牌并非是什么人留下给你的,而是你主动偷的,对吗,妙手郎君箫空?”
作者有话要说: 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逻辑已经被狗吃了_(:зゝ∠)_来,举起手来跟我一起说,我们的目标是:没有逻辑!
☆、妙手空空
箫空望着展昭,先是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随即身子侧转,衣袖自面前一扫,再回过头来时已换了一张脸,“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展大人之眼。”
展昭凝着他的变脸术,不由得赞叹,“果然不愧为妙手郎君。”
箫空以两指撑于桌面,盈身一跃,一下子跳到木桌上,盘膝而坐,“展大人虽聪慧无比,只可惜你那师侄却并未继承半分,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轻易便落入箫某之手。”
展昭轻哂,“妙手郎君单凭一双空空妙手已然偷尽珍宝无数,一个活人又岂在话下?”
箫空哈哈一笑:“展大人难道就不想知道你那师侄儿此刻身在何处?”
展昭眨眨眼睛,“箫兄若肯说,展某自是洗耳恭听。”
箫空托着下巴想了想,认真道:“可惜箫某并不想说。”
展昭却也不恼,只淡淡道:“就算箫兄不说,展某也知道他定是不会受得半点委屈。且非但不会受委屈,还会过得很好,你说对吗?”
箫空未料到他会这样说,竟一时怔住,继而拍起了巴掌,道:“有趣有趣!你这只小花猫倒当真有趣,只可惜你我身上均有要事在身,否则箫某定要将你也一并掳走,掳至我那空空山,尝尝我亲手酿制的空空酒。”
展昭抬臂抱腕,“那展某就先谢过了,来日若有机会定当拜访。”
箫空摆摆手,“谢就免了,展大人不妨换点实际的,比如……帮箫某个忙。”
展昭忙问:“什么忙?”
箫空道:“寻一件东西。”
“哦?”展昭似是有些意外,“这天底下竟还有你妙手郎君找不到的东西?”
箫空摇摇头,略带愧色,“非但有,而且有许多。”
展昭更是不解,“箫兄让展某找的又是何物?”
箫空抬起眼皮,忽然一脸严肃,“箫某想要让展大人为在下找……”
话未说完,屋外某处突地传来一声尖利的惊叫,那叫声森然阴恻,响彻耳膜,直叫人听了胆战心寒。
箫空的嘴半张着,听到这一诡异声响,竟也忘记还在与展昭说话。他二人对视一眼,双双站起,几乎是同一时间挤出门外,向着声音传出的方向飞身而去。
待二人落地之时,已有一抹白色身影先他们一步抵达。展昭见他立身于一座尖塔之外,头微抬起,看了看塔上挂着的牌匾,随即迈步,似是正准备进去,他连忙出声唤住,“玉堂。”
白玉堂止住步子,回过头来,恰见展昭快步向他走来,他瞟了一眼他的身后,忍不住调侃:“五爷还以为你这猫儿见了同门便忘了公门,没想到还有点良心。”
展昭担心塔内情况,也没心思同他计较,当下拍拍他的肩膀,仰起头来望向塔身,“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之人?”
白玉堂摊了摊手,“我也没比你们早到多少,你们看到什么,我自然也就看到了什么,不比你们多,也不比你们少。”
展昭抿了抿唇,忽然反手一拽白玉堂,拖着他往佛堂里面走,“不管怎样,先进去看看再说。”
白玉堂被他拽的一个踉跄,下意识想要挣脱,话刚至嘴边,眼睛忽然瞥见他牵住自己的手,他顿时扬起嘴角,将话又生生咽了下去,难得乖顺的跟在他的身后。
被晾在一旁的箫空望着二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就算自己不是他的亲师侄,也不至于被无视的这么彻底吧?他不禁捂了捂自己很受伤的小心脏,而后一扬手,又换上了吴止的面容。箫空握拳在心中发誓,他定要在展昭面前展现出一个完全的自我,定要让他为无视自己付!出!代!价!
佛塔不高,共有五层。
金碧辉煌的塔身之中摆满了亮眼的金佛。
展昭他们刚一进去,顿时感觉光芒刺眼,他们下意识闪过头去,眯了眯眼,没想到就是这闪头眯眼的一个动作,却刚好看到了藏身于金佛之间的一个不和谐身影。展昭立马瞪大了眼,也不顾金光耀人,连忙奔过去,一下跳上佛台,伸出两指探向那盘腿坐于金佛间之人的鼻息。
白玉堂随着展昭跑过来,站在台下仰头看去,发现那上面的竟是他们方才见到的瘦高和尚,此刻他双目紧闭,脸色泛白,嘴唇青紫,看样子已凶多吉少,“怎么样?”
展昭摇头,将手收回,意料之中的没有呼吸。
这时候,箫空才从外面跑进来,刚一踏进这间佛堂,他也如展昭和白玉堂一样,因刺眼而侧转过头,待眼睛适应了强光,才跑过来凑到二人跟前,夸张的张大嘴巴,指着那个和尚道:“嘴唇都黑成这样了!这是多大仇?”
展昭抬起眼来,忽然想到妙手郎君的七妙手之一就是用毒,于是以手揽住那瘦高和尚的肩,略一施力将其带下佛台,对箫空道:“箫……”
箫空瞬间对展昭施了个大礼,截断他的话,“师叔想说什么,小侄都明白,只这地方光芒太盛,小侄这双眼睛实在是消受不起,我们可否换个地方?”
展昭凝着他,听出了他话中之意,于是转头对白玉堂吩咐一声“将此事通告主持。”便揽着那和尚的尸身出去了佛堂。
箫空背着手,瞄了眼身侧的白玉堂,忽然冷笑一声,慢慢悠悠的追随展昭。
还未及走出佛堂,忽闻身后的白玉堂道:“妙手空空,你也不过就是个小偷,五爷奉劝你,还是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小偷,否则……”
箫空豁然转身,“否则怎样!?”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身后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箫空望着身后的空气,不禁握紧双拳,牙齿紧咬。
“白!玉!堂!我箫空想要的东西,还从未失过手,你既看不起小偷,那我箫空就偷给你看!到时候输到一败涂地,可莫要哭着来求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_(:зゝ∠)_
☆、草包知县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声不大,空气却潮湿的粘人。
东面的厢房的最里侧,死去的清临大师平仰在榻。在他跟前,箫空正忙乎着对尸体进行基本的检验。
展昭立在不远处,眼睛紧紧的地盯着他出神,也不知是在关注他的动作还是在想自己的事。
住持大师净玄集寺院众人站在禅房外堂,彼此合十双手,合眼默诵经文。
这屋子里的人虽多,却并未有什么过大的声响。
箫空将尸体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做过了检查,将其衣服合掩好,抽了块帕子把手擦干净。
展昭见他如此,连忙上前询问:“如何?”
箫空指指尸体的嘴唇和指甲,“这症状明显是毒死的,只是我没找到外伤,兴许是进食中夹带毒素从而令他致死,当剖开他的肚子,瞅瞅毒物是否还残留于他的胃中。”
展昭蹙眉,向前走了几步,行至尸体跟前,将视线落在他青紫的唇上。
正在这时,屋外忽然传出一人不满的叫嚷声,下一刻那声音已至了近前。
展昭忙绕过屏风,出了内室,却刚好看到白玉堂抱着手臂,一脚将一个身着官服的小胡子老头从外面踹了进来。
小老头嘴里喊着“哎呦”,揉着被踹疼的屁股爬起来,嘀嘀咕咕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而后掸掸身上的袍子,扶扶头上的乌纱,立直腰板,拿捏着官腔,道:“你们将本县强行掳来,是有何人报案啊?”
话问出口,却未有任何人理他,这小老头顿时感到一阵尴尬。
“嘿我这暴脾气的,你们一个个都哑了?本县可告诉你们,强行绑架朝廷命官,本县可是可以定你们的罪的!”
展昭这才走出去,拱了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封丘县的县令孔大人了。”
“好说好说。”县令孔礼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仰起头,“你就是那个命人前去掳本县前来的报案人?”
展昭淡笑:“是。”
“好!”孔礼一下子跳起来,“你命人绑架本县,本县暂且饶你,你且说说,究竟有何事非要让本县亲自前来,若只是无碍小事,本县就将你关入大牢,跟你新账旧账一起算!”
展昭也不说破,只点头应好,“烦请孔大人到内室一看。”
孔礼没想太多,径自捏着小胡子,迈着四方步走在前面,待进得内室,绕过屏风,将视线落于床榻上的尸体上时,才猛然吓得一个机灵,“这、这这!”
展昭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