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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你不需要王妃是一回事,但念儿却不能没有娘亲。或许……或许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没有人逼你去接受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但你可以让念儿选择一个合适的娘亲在身边。”
月痕的话,让钟离域一楞,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难道只是为了我的儿子,就连累了一个女人的终身幸福吗?我心中只有海愿一个,所以不会再看其他女人一眼,但我却不能为了有人来分担我心中的苦,而违心的接受一个女人,自私的让她把母爱奉献给念儿,却得不到我的一点点回报。”
在这一点上,钟离域是坚持的。他也曾想过找个合适的女人,只要她对念儿好,念儿又喜欢她就可以了,若大的王府里,怎会容不下一个女人呢;可钟离域更明白自己的心,他再也无法把感情分给另外的一个女人了;而又有什么样的女人,会牺牲掉自己一生的幸福,只会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呢!钟离域不想强迫任何人,所以他宁愿自己苦。
“唉……”月痕再次叹了一声,钟离域的一番话算是真情至性的,也是一个响当当的男人最深刻的责任心,他们还能再劝什么呢。把念儿轻轻的放回了床上,伸手又摸了摸念儿的头,说道:“不是烧的很厉害了,估计只是上火了吧。”
“月痕,那你以后能不能常来?”看着床上睡的香甜的念儿,钟离域的语气是带着恳求的。
“当然可以,之前没有做娘亲的时候,体会不到宝宝的需要和心情,现在懂了,知道了念儿的苦,如何念儿愿意,可以叫我……”
“叫姑姑就好。”月痕还没有说完,穆子羽就慌忙的打断了她的话。
月痕狠狠的白了穆子羽一眼,但转而又感觉他说的其实有道理。钟离域现在这样坚决,大概也是海愿离去才三年而已,这份情难道真的可以一生一世吗?若是今后有了合适的女子做念儿的娘亲,自己可真是多此一举了。
“……”钟离域又是何等的聪明,看看穆子羽和月痕,凄然的一笑,却没有分辨。他对海愿的那份情,只要他自己明白就好,不需要解释,也根本不用承诺,因为从他认定了海愿的那天开始,她就是他一辈子的唯一了。
“其实,有空的时候可以多带念儿出去玩玩儿的,现在天气越来越暖,和其他的孩子一起玩耍应该对念儿有好处的。”月痕是想着,如果钟离域真的不娶妻了,那念儿就是独身一人而没有兄弟姐妹了,所以还是应该找其他的小孩子多玩玩,不然他那本来就寂寞的童年该多么的清冷啊。
“嗯,寻安居我们白天才去过的,念儿今天还看着那里的孩子读书回来,看到出神呢。”钟离域想起了白天念儿的眼神,开始想着明天给他找个教习的事情了。
只是,钟离域没有想到,念儿这一病就是好几天,每天白天还好一些,到了晚上就喃喃的叫着“娘亲”,虽然不是高烧了,但也总是浑浑噩噩的,没有像之前那么有精神了。
“主子,寻安居的窦管事送来了两只西瓜。”夜从外面进来,相钟离域禀告着。
“嗯,赏了银子,让他回去吧。”钟离域的心思全都在念儿的身上了,哪里还有心思想着什么西瓜,夜点点头,也知道钟离域的心情,转身退了出去。
窦青山在厅堂里等着,倒不是等着什么赏赐,而是想要向钟离域汇报一下最近的情况,因为西瓜收了准备卖,地里下一茬的庄稼也该种了,还有一些往来的帐目,寻安居的日常开销等等需要核对一下。虽然钟离域总是说不用说了,但窦青山却一直都很负责,每个月的这个时候都要来汇报的。
而这次等来的却是夜,窦青山知道,如果钟离域没有要紧的事情,是不会不出来见自己的,忙关心的问道:“王爷身体报恙吗?”
“不是王爷,是小世子生了病,已经几天了,还在时不时的烧着,御医又差不出结果。”因为窦青山是自己人,又是真心的关心,所以夜就将实情说了出来。
“小世子发烧啊!那正好我送来的西瓜可以去火、利尿的,给小世子多吃些,兴许就好了呢。”窦青山忙说着。他记得自己小的时候,若是有了感冒发烧什么的,他娘就会给他买块西瓜吃,吃过之后小解几次,也就好了。虽然这不是什么偏方,但也是个不用吃药的好法子,而且比那些药来的还管用呢。
“好,那我和王爷说说,你先回去吧。”夜点点头,倒也是信了,因为民间的百姓总是有些小法子治大病的。并且真的就回去向钟离域如实的禀报了。
“那就切一块来试试吧。”钟离域皱眉想了想,虽然不全信,但是感觉这水果吃了也没有坏处,便叫夜将一只西瓜抱了进来,切开一块拿给了念儿。
念儿烧的没有精神,这几天还时不时的要吃些苦药,嘴巴里本来烧的就干,加上药味苦的难受,所以一见到西瓜就接了过来,低着头吃的很快,吃过了似乎还想吃,抬头向那桌上的西瓜又看了一眼。
“再切一块来。”看到几天没有吃饭,就是喝了些米汤的念儿居然一口气就把西瓜吃了,钟离域倒是开心不已,忙着亲自给念儿切下了一块,送到了念儿的嘴边。念儿吃的很甜,这块也吃完了才抹了抹小嘴,接着就嘟起小嘴,做了个“嘘”的口型。
钟离域笑了,夜也明白了,忙着捧了一只小尿壶过来,给念儿嘘嘘。而且就如窦青山所说,念儿吃了西瓜,嘘嘘了两次之后,也真的精神了许多,看在钟离域的眼里,几天来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而当晚,念儿睡的很安慰,没有再发烧。钟离域把念儿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脸贴着念儿的小脸一起睡着。其实钟离域是怕念儿半夜再烧起来,自己会不知道;只是钟离域这几天来担心又失眠,耗去了不少的精力,现在总算是放心下来,竟然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深了,就连月亮都用云彩当被子盖起来,一起睡去了。可瑾王府外却多了一个娇小的身影,来回焦急的徘徊着,并不时的跳着脚向里面看,恨不得肋生双翅飞进去,或是有一双千里眼才好。
正文 092 海愿偷偷进王府
海愿知道窦青山来了瑾王府,她本来想要跟着一起来的,但是无奈那两个西瓜对海愿来说太重了,根本没法帮忙从寻安居抱到瑾王府,又不好空着手来做跟班,就只好在寻安居等着。舒骺豞匫
可窦青山一回去,就是一副担心的模样,海愿不用旁敲侧击,就问出了念儿生病的消息,心里着急却没有办法,就趁着天黑悄悄的摸到了城里,来到了瑾王府外面。她想找机会看看念儿,哪怕就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啊。
只是,海愿还没有胆子直接敲门进去,因为这么晚了一定会被当作扰乱王府的人扔进大牢的。翻墙进去吗?海愿看了看高高的墙头,再低头看看自己那过分娇嫩、矮小的身子,加上自己本来身体协调性就差,就算爬上了墙头真的就能安全着陆吗?
而且,别人不知道,海愿却知道钟离域的轻功和武功;更知道他身边有个夜的,至于曦?海愿不知道现在曦是跟着钟离域还是回了影卫楼,再或是去了哪里;单是前面的这两个人来说就是高手了,海愿可不确信自己现在的身份样子去接近念儿,他们不会一掌把自己拍死过去。
可是就这样回去她又不甘心啊!海愿于是采取了一个最笨的办法,开始围着瑾王府兜圈子。她想要看看这王府的围墙究竟能有多长、多高,是不是……是不是哪里就能有个狗洞啥的。
正街上肯定没有狗洞这样的“小门户”,所以海愿向着后面的小街绕了过去。她还记得,王府的后院戒备不是很森严,平时都没有什么闲人或是下人来回走动的,有个把狗洞也不稀奇吧。(但是,没有闲人走动和有狗来回溜达有啥关系呢?海愿的逻辑真是神了。)虽然之前她没有留意脚下的“门户”,但现在努力的找找,或许就有发现了呢。
从瑾王府的正前门到侧门,再到后面的小门,海愿一直低着头仔细的找着,偶尔有一只猫经过,海愿还会跟着跑一段,看看究竟那只猫从哪里出来的,或是要进到哪里去。只可惜猫是“飞贼”,被海愿追了一段之后就上了高墙,海愿就只好继续低头找。
终于,海愿深刻理解了什么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她看到前面墙根底下空了那么一块,隐约的能看到另一面的光亮——狗洞!只是当海愿到了那里的时候才发现,这里虽然是和瑾王府相通的,却不是狗洞,而是一条排水沟。
估计是晚上了,没有人往外倒脏水,所以只剩下沟底浅浅的一汪水,但却不是清水,而是泛着酸臭的油味儿的污水,闻起来更像是刷锅水。那这里是后厨房?海愿低下头往里面看看,根本看不到什么,又向前面走了一段却没有更新的发现了,只好又转了回来,蹲在着酸臭的排水沟旁边思考着。
“念儿,娘亲来了。”海愿终于忍不住了,把心一横,把这当成是上天对自己的一个考验吧,如果这点诚心和毅力都没有,还怎么做念儿的娘亲呢。
于是……(咳咳,这里省略200字哈,大家自行想象一下海愿从排水沟钻进来的模样,当然,其实也不是很狼狈。)
这一边果然是瑾王府的厨房位置,也许是因为太晚了,所以里面黑漆漆的,既没有厨娘也没有侍卫。毕竟,这厨房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没有什么好偷的东西,除了老鼠之外,应该不会有人特意来偷厨房的。而且这里不是给主子们做饭的小厨房,是下人们做大锅饭的大厨房,就连下毒的人都不会有的,所以每天晚上一熄了灶火,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海愿知道,从这里往南就是钟离域的寝室,但她不敢直接走过去,而且现在身上还有些泔水味儿,怕还没到王爷的寝房外面,光是味道就够把自己暴露出来了。那么,好不容易进来了,又该去哪里呢?
后院!海愿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她当初在王府的时候一直住着的那个小院子。她之前偷偷的打听过了,域和念儿都是在寝房里休息的,而且念儿身子骨弱,受不得风寒,所以钟离域也不可能会带着念儿去那个简陋的后院去住。既然这样,自己或许可以在那里偷偷的躲几天,再找机会去看看念儿的。
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的主意好,海愿一路偷偷摸摸的向着后院溜去。她在王府里住过,所以很清楚王府的路线和侍卫的行动。虽然这里还是王爷的地盘,可守卫并不森严,一是因为钟离域本身就会武功,身边还有夜随护,能够近身伤到他的人几乎没有,所以用不着那些摆设似的侍卫来回的溜达;二是钟离域也喜欢清静、性子清冷,从前面腰门开始,几乎都没有人可以随意走动的,就算是打扫的下人都要按照时间进出。
这几点就等于给海愿提供了方便,所以她只是轻手轻脚的挑着暗处走,就一路来到了花园。这里的花园依旧是树木为主,小花做为点缀错落有致的种在墙边或是树下,再前面有两条岔路,海愿知道,一条仍是可以通往域的寝室,另一条就是通往后院的。
只是……
当海愿走上了那条往后院的小路没有多远,居然就被一堵墙阻住了去路。可海愿明明记得这里没有墙的啊!
海愿顺着墙走了一段才发现,这堵墙的作用居然就是将那间有着田园风光的世外桃园封闭起来的。而且海愿整整绕了一圈之后,就发现这墙上根本没有门。
“域,这么伤心吗?居然要这样封闭自己。”小手抚上了那冰冷坚硬的墙壁,海愿忽然明白了,钟离域的这堵墙分明是建在他心里的,把原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那份甜蜜与世隔绝了。那他的心该有多痛,才会这样的封闭自己?!
立在墙壁,海愿把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墙上,用满面的泪水来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思念和激动;那墙壁的冰冷让海愿的脸和手都是冷的,但是她却仍旧紧紧的贴着,似乎想要将那整面墙都温暖起来。
泪水流的够久了,久到海愿感觉眼睛都疼了起来,才站直了身子,对着那面墙露出了一个嫣然美丽的笑容来。虽然脸上还有泪痕,但海愿的那个笑容如春花般灿烂,好似朝阳般温暖,她也让自己接着这个笑容坚强起来。
握紧了小手,海愿对自己说着:“海愿,你可以的,你一定能够重新回到这里,给域和念儿一个补偿,让他们的心都不再那么痛,得到你们的幸福。”
然后,海愿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找到了一处目测高度相对矮一些的地方,后退、再后退;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