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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海愿说完,有人附和起来,有人激动的点着头,更多的人则是低头沉思着。
“好了,大家都先回去吧,没有事情的话各家各户之间不要互相走动,如果哪家有人发病了也不要急,更不可以随便出门了,找一块红布挂在门口上,我会派人上门去处理的。千万记住,不能随意走动,更不可以私自集会,知情不报也是大罪。”海愿后面几句话说的及其威严,虽然还是一副少女小巧玲珑的模样,但那坚毅的眼神和强势的态度已经超越了她本身的年龄,十分的有威慑力。
当众人都散去了,海愿看到还有三个老头儿和一个中年人站在原地,海愿过去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是这个小城里的大夫,另外应该还有一个大夫的,只是在城外的祠堂里管理着病人,所以还没有回来。
“那就请各位带路,我们去找这里的镇长问问情况吧。”海愿真心的很想感谢这几个大夫,虽然他们还没有对这次瘟疫的侵袭做出什么有效的应对办法,但总算是在关键时刻站了出来。
镇长的家是镇上西边的一个三层小跨院,看着并不华丽,简单的红漆大门也并不像是一个衙门,而实际上,这样的小镇其实是不准私设衙门的,只有正式大城里才有正是的县衙,而这个镇子里的士兵也是前几天瘟疫大面积扩散时才由县衙调派过来的。
镇长之前就听说有一只护送神女的队伍经过,只是还没等到他出来迎接,又听说神女已经出城去了,正在家里愁眉苦脸,同样也等着瘟疫和死亡的到来,却又听到消息说神女又回来了,忙不迭的跑出来,就看到海愿已经和那四个大夫到了门口。
“恭迎神女,小人吴浩,敬候神女的差遣。”那个叫吴浩的镇长看着不过五十来岁,相貌周正、身形伟岸,倒是有几分做官的架势,只是因为这次瘟疫来袭,已经愁的要白头了,这几天更是茶饭不思,整个人瘦了一圈,夜不能寐,连眼圈都黑了。
海愿忙伸手搀扶,因为从前世到现在就没有和这样的官员打过什么交道,所以也不会什么客套话,就直接跟着那镇长进门,一边问着这里的情况。
“其实瘟疫已经发现有十来天了,最开始只是以为有人出水痘,可是水痘发不好最多留一脸的麻子,可不会死人啊,结果有三个人就因为这水痘全身溃烂死了,而后又有两个壮年的汉字也染了病,所以这城里的百姓才慌了起来,有人也听到消息,附近的几个镇子也有人死了,同样都是水痘一样的症状,这时候上面衙门才派下人来,只是却一直没有找到治好的法子,用了很多的药也不管用啊。到了现在,已经有几十个人死了,上百人被传染,现在都在镇外的祠堂里,说白了就是……就是在等死了。”
那镇长一边说着,旁边跟着来的四个大夫也都跟着频频点头,到了后来,镇长说完了不再讲话,这屋里的人都开始轻声的叹息起来,气氛一下自己就有了几分的凄凉和哀怨。
“可是,没有治疗的办法,难道不能隔离一下,防止疫病扩散吗?为什么一定要把整座城镇的人都关起来呢。”海愿不理解,只要先做好隔离工作,将传染源控制住,再搞好卫生、防止传播,为什么还能扩大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呢。
“最开始的时候是不知道瘟疫这样严重啊,等到开始隔离的时候,已经有大批的人发病了,然后就一个接着一个的死,我们想了很多法子,试了很多的药都没有办法,真是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瘟疫啊。”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大夫摸着胡子说着,一脸的无奈和自责。可见医者父母心,救不了那些百姓,他们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那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知道这瘟疫是怎么来的,如何传播的,有没有和瘟疫病人接触过而目前还没有发病的呢?”海愿根本不懂医理,但是在现代有过战胜非典的经验,有过禽流感风波,各种各样的新式病毒变异之后在现代各种传播,海愿基本上也有些小知识,不至于过分的恐慌了。
“这个……”那几个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貌似都没有太明白海愿的话,瘟疫就是瘟疫,哪里还要什么线索?治不好就是治不好,问什么人生病没生病有什么关系呢?
看着这些大夫的反应,海愿就知道古代的大夫有些刻板了,估计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所以没有弄明白传染源,也没有把那些有抵抗力或是易感染人群分别对待,这样一定是漏掉了很多的细节和信息啊。
“这样吧,你们几位现在辛苦一下,再去城外的祠堂里做个登记,把发病的人家里的详细情况都列出来,再把已经因病去世的人都填上一个表格来,我们连夜研究一下其中的关联,或许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海愿又向那几个大夫做了详细的交代,告诉他们记录时候应该详细询问的关键,然后又对镇长说道:“现在有没有对整个镇子进行消毒处理?比如白石灰消毒,或是用艾叶薰香?”
“……”那镇长此时一脸的懵懂和无辜,瞪着一双已经微微泛起血丝、并且有了黑眼圈的眼睛看着海愿,摆明了“我不知道”的架势。
“呃呃,那怎么行呢。如果有瘟疫发生最先做的应该就是消毒啊。还要把个人做好防护,比如口罩之类的,就是用几层棉纱把口鼻蒙住,然后注意勤洗手,保持空气流动和个人卫生。还要……”
看着那镇长越来越崇拜、羡慕加懵懂的眼神,海愿就知道这里果然是古代啊,不但消息闭塞,就连科普知识都这么的匮乏,看来自己在这里一点点的给这位镇长大人讲明白也不容易了。
“这样吧,我把一些要注意的事项说出来,你负责写成告示,让全城的百姓照做。另外再用石灰粉把发病的几户人家彻底消毒,把病人的衣物、用品能焚烧的就焚烧,实在不能焚烧的就彻底消毒,我再找那些大夫问问还有什么可以消毒的办法,先把传染源控制住。”
海愿说完,就吩咐身边一直跟着的老女人找来纸和笔,只是海愿一直都不会写毛笔字,所以只好由那个老女人代笔,海愿说、她来写,然后又仔细的看一遍,把漏掉的地方补充完全,才叫那个镇长照着内容发出告示,等这一切都忙完了,天也已经黑了下去。
“神女要用膳吗?有什么特别的吩咐?”镇长此时对海愿这样的少女已经是另眼相看,心里有了崇拜和莫名的敬仰,看来月族的神女果然名不虚传啊。
“小公主,我亲自给您准备晚膳吧。”那老女人看了看镇长,直接向海愿说道。显然,她是怕这里的饭菜不干净,又或是这里的厨子早有了病,把海愿吃的东西也传染上病毒。
“还是我亲自来吧。其实,我也会煮饭的,而且好久没有下厨了,我自己做一些试试,你来尝尝哦。”海愿笑嘻嘻的没有一点架子,向镇长问清了厨房的位置,就大大方方的向厨房走去。而那个老女人则是一脸戒备的跟在海愿身后,见到有人就过去远远的隔离开来,因为她可是听海愿说过要隔离的,现在保护神女就要把一切有可能带病的人都隔离开来。
海愿看着老女人的举动有些讶然失笑,不过也因为她的认真和细心而感动起来,并没有阻止她将下人和自己隔离开来,海愿就独自来到了厨房,找到一些趁手的刀具和几样简单的食材,做了两个小菜又蒸了一屉包子。
包子是素馅的,因为海愿怕现在的肉类也带着病菌,所以还是小心为好。当海愿把小菜和包子都摆上桌的时候,那老女人的表情可不只是一般的震惊所能形容的。
因为她即使之前没有见过海愿,但她也知道海愿是蓝桐国的长公主,虽然从见到海愿开始,就只能感觉到海愿身上的平和与温柔,感觉不到一点身为长公主应有的骄纵和蛮横,可是性格可以天生的温柔,那这做饭的好手艺从何而来?难道说蓝桐国的长公主没有几个贴身丫鬟?没有御用的厨子?还是说长公主就有这样奇怪的爱好,喜欢做饭啊?
“哈哈,尝尝看吧,其实只是家常菜,和御厨真心比不了的。”海愿把两个小巧可爱、圆溜溜、胖乎乎的包子盛在小盘子里,送到了那个老女人的面前,然后将筷子也塞进了她的手里,完全没有见外的意思,倒是让那个老女人有些惊慌失措了,忙着放下了盘子和筷子,躬身说道:“老奴不敢,不敢。”
“阿姨,没有什么不敢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见你的年纪应该比我妈妈还要大些,所以应该尊重你,在我面前没有身份的尊卑,只有长幼有序。其实,人本来应该是平等的,又何必自己把自己看得卑贱了呢。你该想想,即使有人因为你的身份而看不起你,但你要挺起胸膛来做人,你可以为你的主子服务,可服务也不是低人一等,只是分工不同而已啊。就好象皇上和车夫都是职业,只是有人做的事情权利大些,有人做的事情权利小些,但并不能仗势欺人啊。”
海愿的一番话,说的老女人目瞪口呆,弯着的腰好半天没有直起来,就那样弓着身子、抬着头看着海愿,好像从未认识过海愿一样。
“吃吧,别看了,谢谢你这些天来对我的照顾,现在这样危险的时候还是你在身边陪着我,我是真心的感谢你,希望你也不要和我见外。”海愿将那个老女人拉了起来,按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又重新把筷子塞进了她的手里,然后又给她夹菜。
“好……好吃。”那老女人失语半天,才总算挤出这样三个字来,但海愿分明的看清了,烛火下她的眼中有晶莹的水滴转动,那是感动而欣喜的泪水吧。
“阿姨,你跟在我外公身边很多年了吧?”海愿也一起吃着,一边问着老女人。
而那老女人听到海愿这样一问,马上机警起来一双眼睛显出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海愿了。她因为海愿刚刚的话而感动,可是如果海愿趁此机会要问一些关于大祭司的秘密,那自己又该怎么回答?难道因为自己的感动而背叛了主人吗?
“你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问问你之前跟着我外公有没有也遇到瘟疫,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用来对付瘟疫的,或是说有没有月族的灵药可以控制疫病。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根本不会打听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海愿马上就从老奴人的眼里读懂了她为难的意思,给她解释着,希望可以让她抛开顾虑。
听了海愿的解释,那老女人才算是放下心来,能看出她微微的松了口气,然后歪着脑袋想了想才说道:“有过几次的,但大致方法也无非就是封城而已。至于有没有什么灵药……”那老女人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再看看海愿才说道:“如果是天命神女,那神女的血可以做为药引的,但是具体如何操作,又需要多少的血,我就不知道了。”
血!又是血!海愿并没有太多的吃惊,但也似乎明白,月族女人身上的情蛊是母女世世代代相传的,而那一身特殊的血应该也是神力的一部分吧,不然为什么临时备选的神女都没有那么大的神力,最后还是一定要有真正的神女降生呢。
“那……我可不可以问问,之前为什么我每次看着床幔上的贝壳就好像是闪光的珠宝,而且看着那些贝壳睡觉之后,会有奇怪的梦境,梦里听到很多奇怪的声音,还会被光环缠绕呢?”
“那是神女要觉醒的必修课啊,但每个神女的神力不同,所遇到的梦境和听到的声音也是不同的,这一点我也不是十分清楚,至于小公主你所看到的东西和原来的不一样,也只能说是一个过程,如果等到神力完全觉醒了,一切就都会恢复正常了。”
听了那老女人的解释,海愿点点头,原来和自己想的一样,只是所谓神力留下的副作用而已。但其根本原因,自己会做那样的梦,应该也是有某个具有神力的“人”在暗中操作吧。
“现在还不知道我的神力是什么,却又让我做神女,你们好像太冒险了吧。”想到这样的问题,海愿忍不住就笑出声来。如果说自己所谓的神力其实毫无用处,而且比其他那些临时的神女衰上好多,那这位一心要把自己扶植成神女的大祭司真不知道要做何感想了。
“不会的,神女的神力虽然各有不同,但也不外乎那几类而已,而且小公主才经历两、三次的课业,就可以有了强烈的感知,想必小公主的神力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老女人说的话倒是让海愿懵懂了,什么叫强烈的感知?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呢。
看着海愿的眼神,老女人微微笑了一下,笑的很诚恳,然后向海愿解释着:“神女您可以感知到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