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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愿虽然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但既然已经准备赌了,她一贯的坚韧就不允许她有中途退缩的时候。
“那就坚持吧,其实……”班迪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其实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只要坚持下去就好。”
“时间不多了?”这句话让海愿的心一阵紧缩,但又不敢仔细的去想其中的意思。难道真的如邪恶的班迪所说,善良的这个即将被扼杀吗?
“你真罗嗦,别以为你死了就可以拉上我。”自言自语之后,邪恶的班迪又看向了海愿:“赌注已经决定了,婠婠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去做吧。没有太多的时间了,一年之后,一切都将不同,三国乱战、风起云涌,你是蓝桐国的长公主,却又自称是他的妃(班迪指的是钟离域),而现在你也是海国的神女,不管你是死是活,我都有办法将这一个个关系都串联在一起,将你们的一切都夺过来。”
“我知道,还有一个条件,你要善待吉娜和娜娅。”海愿仍然没有开口要求让班迪放了她们,因为海愿知道自己的现在的努力没有办法保护任何人,能先活着是首要的,而吉娜和娜娅现在能虽然还被控制着,但应该还可以活着吧。
“她们会活着的,起码死也是跟着那个懦弱的家伙一起死。”邪恶的班迪不屑的看看看海愿和钟离域,又看向了一直用懵懂的眼神看向这边的阿耶鲁,对阿耶鲁说道:“你确实是一只雏鹰,那个家伙将你教的很好。不过,我不看好你,他把软弱也教给了你,所以你到现在还是一张白纸。”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多了,班迪带着无限嘲讽的笑意和轻蔑的眼神转身迈步走进了他身后的那一片阴影之中,就好象他原本就属于那黑暗的颜色,不肯把自己投进阳光之中。而那些黑衣人也随即退开来,从来到走,没有班迪的命令他们就好像是几根木头桩子一样戳在那里而已。
而当其中的一个瘦削身形的黑衣人从海愿身边走过的时候,那背影让海愿皱了皱眉头,似乎有过分熟悉的感觉。等到一切都再归于平静,就好象不曾有过什么黑衣人,也没有那个狂妄又疯癫的恶魔曾经来过一样,海愿才松了口气,来到了阿耶鲁的身前,看着他已经被血打湿的衣襟,急急的问着:“阿耶鲁,你好些吗?”
“还疼,你揉揉就不疼了。”因为海愿小手的轻轻抚摸胸口,阿耶鲁感觉确实好过多了,但抬眼又看到了随着海愿一起来到自己身边的钟离域,刚刚要浮起的开心神色又暗淡了下去。
“海愿,你打算怎么办?”钟离域瞟了阿耶鲁一眼,正色的问着海愿。刚刚他也同样感觉到了大祭司的强势,也反复在暗中衡量过自己面对这些黑衣人和大祭司究竟有多少的胜算,最后钟离域之所以选择按兵不动,是因为他很清楚对方的实力,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要把海愿拉到危险的境地,而冒然出手。可是他也没有想到,海愿居然会站出来,和恶魔去谈条件、打赌。
“啊呀,我忘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了。”看到钟离域如此正经的表情,海愿一下子紧张起来,一拍自己的小脑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大事。
“什么问题。”钟离域也因为海愿面上的惊慌而慌乱了一下,刚刚那么凶险的情况下,海愿的表现真是很淡定了,但如果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谈好,那她靠什么来赢这场赌局?谁都知道,虽然没有说出输的人会怎样,但无疑的,海愿输了就小命难保,大祭司输了貌似还会垂死挣扎;如此不公平的情况下,她居然还把重要问题给忘了!
“我是忘了问,你能不能一直都陪着我了。”海愿捂住小嘴“呵呵”的笑了起来,笑的钟离域真是无奈了,也才想起来,这个问题确实严重,如果真的是一年的赌约,那自己究竟是跟着呢,还是跟着呢,还是跟着吧。
现在钟离域已经开始打定主意,不能再走开了,不然海愿的安全问题不说,单是她旁边的那个“雏鹰”就很危险啊。要是哪一天把海愿这只小白兔给叼走了,自己真是后悔莫及。
“婠婠,为什么要他陪着你?”阿耶鲁的潜台词就是:我陪着你也可以的。
“阿耶鲁,我刚刚说的话你听懂了多少?”海愿没有回答阿耶鲁的话,而是认真的问着更为重要的问题,如果他懂了,自己的胜算就更大了。这是本来就属于他的江山,海愿只要帮他从国师的掌握中拿回来就好了。
“不懂。”阿耶鲁懵懂的摇了摇头。而就在海愿感觉有那么点绝望的感觉的时候,阿耶鲁又点了点头,然后很认真的问道:“是不是说,以后的事情要交给你来处理?”
“对啊,大概意思就是这样的。”海愿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如果阿耶鲁能明白这样的简单问题就好,不过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多少的事情,能把这个海国的事情处理到什么程度,但最先要做的,当然是从国师的手里夺权。
想了想,海愿又补充道:“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交给我来处理,最后拿主意的还是你。现在你已经那么大了,不能什么事情都交给别人处理,你才是海国的皇帝,你要把自己的江山坐稳。”实在不能不叹气了,海愿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过家家,一个危险的赌注,却要和一个如此可爱又单纯的男人来搭档,真的很冒险啊。
“我知道了。”努力的点着头,阿耶鲁已经习惯了对他信任的人言听计从,以前他听的是他义父班迪和阿娘吉娜的话,可自从班迪拍下了那一掌之后,他的心开始倾向了海愿这边。
“好了,回去睡吧,这事儿真的要从长计议了。”海愿叹了口气,看看钟离域又看看阿耶鲁,感觉从长计议是托词,如何权衡这两个男人才是正事。
“哦,那我回去睡了。”阿耶鲁揉揉眼睛,才发现天边都开始微微的泛起蓝色,天要亮了呢。
“等下,你的伤?”海愿看阿耶鲁吐血,真的担心他是不是受了内伤,或许可以让钟离域给他检查一下。
“不打紧,睡一觉就好了。”伸手拉着自己身上的衣襟看看上面的血迹,阿耶鲁又揉揉胸口,暗自调息了一下内力,感觉应该没有问题,才向海愿一笑。在离开之前却又转头回来问她:“明天你要不要一起上朝?”
“啊?上朝?”这个问题是海愿没有想到了,但想了一下才问道:“吉娜以前会上朝吗?”
“不会,但是如果有需要神女祈福的地方,会交给神女去做的。”阿耶鲁的回答让海愿才算是松了口气,“那明天你给大臣们放假吧,不早朝了,睡个懒觉,我也好好想想问题的关键所在,一年的时间呢,一时急不来的。”
“哦,好。”阿耶鲁仍是乖乖的点头,虽然不太明白放假的意思,而且从他六岁继位到现在,没有一天不上朝的呢,现在突然听到“放假”这个词,感觉还真是不错。
看着阿耶鲁飘身跃上了房顶远去的背影,海愿再看看钟离域,伸出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柔声的说着:“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不再是那个温柔、善良的海愿了,你要帮我赢下这一局,扶我站在顶点,我们要赢。”
“嗯,要赢。不要你一个人赌,有我在。”握紧了海愿的小手,钟离域定定的看着她。从来都是她独自坚强,从她还是上一个海刹的时候,就忍受了太多的不公平,而现在,她还是无法彻底的平静下来,总是有命运的巨轮将他们的幸福拉的很远很远,但是现在,他会拉着她的手,一起坚强的走完的。
“那我们也先睡吧,从长计议哈。”海愿坏坏的一笑,跷起脚尖勾住了钟离域的脖颈,在他的唇上吻了吻。
“哦,从长计议是你的幌子吧,我看全都是缓兵之计。现在天都亮了,看你的计从哪里长出来。”宠溺的捏了捏海愿小巧的鼻子,钟离域弯腰一下子将海愿横抱起来,大步的走进了她的竹楼,并在海愿的耳边轻声的说着:“我要留下来。”
“嗯,没人会管的。”海愿娇羞的点了点头,把钟离域的脖子搂的更紧了。她知道应该管的那个人不在这里,那黑衣人中的一个,那背影她十分的熟悉,因为那就应该是老奴的背影。难怪她总是在关键的时候不会出来阻拦自己,原来,她竟然是那暗卫中的一员,是恶魔的护卫。
竹屋里飘着淡淡的竹香,将这一刻的美丽衬托的更加芬芳。依偎在钟离域的怀里,海愿舒服的小猫一样用小脸蹭了蹭他的胸膛,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低声的说着:“我好想你。”
“我也是。”
“我也想念儿。”
“我也是。”
“我还想……”
“你还想谁?”这次,钟离域的俊脸一黑,实在想不出,除了自己和念儿,这个丫头现在心里还敢再想谁了!
“我还想这个……”海愿看着钟离域那黑黑的脸色就是一乐,手上却没闲着,一手拉动了钟离域腰间的绑带,另一只不安分的小手就爬了进去……她想的是那久违的温存。
正文 183 拿出勇气来
海愿睡下的时候天就已经亮了,只是她和钟离域云一番、雨一番的也不知道过了多少的时候,反正最后海愿只记得是窝进了钟离域怀里装死,除了心里一阵阵的甜蜜,就是身上的各种酸痛。舒殢殩獍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钟离域还在身边,但已经是衣着整齐了。
“什么时辰了?”海愿揉揉眼睛没有起来的意思,一伸手将合衣躺在自己身侧的钟离域又勾着脖子搂了过来,一吧唧的啃上去,全没了矜持和娇羞的样子。
“午时刚过。”钟离域用胳膊肘撑着身子,怕自己的体重压疼了海愿,却也没有挣扎起身,由着她在自己的脸上揩油,吧唧就吧唧好了,也不是在吃饭,要那么多的讲究干嘛呢。
“没人来叫我?”海愿就奇怪了,为什么自己睡到日上三竿了,那老女人还没有来。
钟离域摇摇头,继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大哥和羽应该已经走了。”
“啊!对了,昨天答应去送行的。”海愿这才想起来,自己又睡过头了,结果忘记了给穆子羽他们送行,自己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
“没事,反正走了。你饿不饿?”钟离域揉揉海愿微显凌乱的发丝,满眼的宠溺和爱恋,眼神柔的能滴出水来。
“如果我说饿你?”海愿坏坏的挤下眼睛,拥着被子向钟离域扑过去,两人又嬉闹成一团,直到被子和枕头都从床上滑下来,海愿裹着床单遮羞,才听到了有脚步声上楼来。
“来了。”钟离域的凤目一斜,挑着俊眉扫了一眼门口。他和海愿这样的嬉闹根本就是想要看看究竟那个老女人什么时候会来而已。
“进来。”海愿也毫无顾忌,用那床单将自己的身子裹紧了,在听到脚步声将要到了门口的时候就高声叫着。门外的老女人似乎是一愣,脚步声明显是停在了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海愿便又叫了一声:“进来。”
“是。”老女人依然平静无波的声音,同时门也被推开,老女人手里捧着一个盛着几样小点心的红漆托盘,站在门口、低着头不敢抬起,盯着她自己的鞋尖叫了一声:“小公主。”
“东西放下,去叫人准备洗澡水。”海愿从床上下来,虽然身上裹着的只是一张床单,可那气势比她前一天参加大典的时候还要足,就好象她此时身上穿的是件龙袍一样,把小脸扬起,下巴抬的高高的,对门口的老女人万分的不屑。
海愿承认自己心软,曾经那样的希望和这个被叫做“奴”的女人交心,可她现在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做奴就只会忠心她心里的那个主子,对于自己,无非就是迎合与欺骗而已。所以对她,不屑都是一种浪费了,海愿打算彻底的无视她了。
因为海愿冰冷而强势的声音,那老女人的身子一颤,随即捧着托盘迈着碎步进屋来,却在放下东西转身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海愿裹着床单站在床边,而床上的钟离域还仍旧是侧身斜倚着床边,一副慵懒的样子,被子、枕头乱扔了一地,其场面可谓凌乱了,让她那满是皱纹的脸也一下红了起来。
“从他被阻在圣都之外,就有人叫他驸马爷了,如今他来这里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昨晚你也知道,他来这里我外公根本没有异议,所以今后早、午、晚三餐都准备双人份好了。”海愿也顺着老女人的视线看了钟离域一眼,偷偷的对着他挤挤眼睛,意思是:你这堂堂的瑾王现在可是我的驸马了,要乖哦。
“这……”没有想到海愿会这样的说辞,老女人也知道钟离域留宿这里,所以才没有一早上就来的,可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