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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了,谢谢,我回去想想哈。”海愿马上见好就收,笑嘻嘻的向众人都施礼告辞,走到正殿门口又不忘回头说了一句:“不去国子监了,那也不练字、不扎马了哈。”其俏皮可爱的模样一下子展露无遗。
而那些看到海愿至真至纯一笑的大臣们都是心中一片灿烂,随即又不禁有些担心,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小姑娘,难道真的就如同她说的那样的大心智和大胸怀吗?神女的神力难道真的是无穷无尽的?
“此事可信、可议,但不可尽信,再议时也不可凭心性偏袒。”看着众位大臣对海愿离去背影的那一抹赞许,国师班迪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他多少已经开始担心,这样一个少女突然而发的那股激情和士气真的可以带动太多人的情绪,让人不自觉的要跟着她的想法去走了。
“是,微臣知晓。”国师的脸色一寒,大臣们的心里就开始打鼓,也都在心里有了计较和盘算,没有人敢妄自的靠向海愿那一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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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东西都在这里了。”老女人把一卷卷的地形描绘的画卷都抱过来,足有二十多卷,一起放在了海愿面前的桌案上。
“好了,这个麻烦你帮我解释一下,就是这几句。”海愿指指自己面前的一个册子,那上面写的是几个山脉的走势,还有地下水源的分布,只是有几个地名是用海国古文写的,海愿看不懂,所以要老女人帮她翻译一下。
“这是说这山从东至西,一共有九百七十余里,山脉下有两条暗河,但其中一条在地下一里的深处;另一条虽浅,但溪流很细。”老女人看看上面的文字,一点点给海愿解释着。
“哦,那么深啊。”海愿皱起了小眉头,这地下一里之外应该就是五百多米深,按照现在古代的机械情况来看,人工要挖掘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另一条那么细的一条小溪,要改变河道把水流从这里引过去也是不太现实的。
“那么这里呢?这里的山势险峻,但其中暗流分布更多啊。”海愿又展开了一副地图,仔细的看着山脉中河流的分布形式,也许可以把暗流的河道利用起来。
“这山中多巨石,溪流从石缝中穿过,但若是开凿起来,巨石散开山脉则少了支撑,若是再有水流冲击,只怕这山都要站不住了吧。”老女人的建议又让海愿挠了挠头,是啊,人工开采隧道加宽河道本来就难,这座山看着虽然不大,可是地下突然多出这么一条暗河,再没有石头来加固,只怕没有多少年,泥土被暗河的水冲走了,那山不就等于被掏空了,挺不了几年估计连山都倒了。
“那就只有这里了,我看看从这里建筑一条水坝,从这边引水过来,将坝堵住,只有将水囤积到一定的水位再开闸放水,利用水坝泄洪的巨大冲力,从这边的山头冲过去,应该就可以和另一边的河道相接了。”海愿叹了口气,最后终于把目标定在了一个高点上,希望可以利用水流的冲击力,把平时干涸的河道连起来,这样水就可以多流过一个县了。
“海愿,那这里怎么办?”钟离域在一边看了好久,但因为他本身并不了解海国的文字,所以只是捡一些可以看懂的地图来看,这次听老女人给海愿做了一番解释之后,指着地图中的一点,向海愿发问。
“这里……我看看哈。”海愿挠挠头,仔细的看着钟离域指出的地方,一下子就知道了问题的所在。原来这个县在低处,如果像是海愿说的那样筑起水坝,那突然泄洪时候只怕这里的百姓就有殃及池鱼的危险,万一水的走势没有掌握的好,这洪水一下来,这一个小县顿时就是一片汪洋了。
而且,就算前面几次的泄洪可以避过村子,谁有能保证这水年年月月的流过去不会有一点的问题呢,万一哪一次将这个地方淹没了,那也是上千条人命啊。
“看来,还要有大规模的百姓迁徙了。不光是这里的百姓要走,这几个地方也在主要河道附近,如果真的有大范围的疆域,河水因为水坝的阻拦一定会比平时的走势更猛,村民百姓就更危险了。”
海愿又仔细的看了看原先设定好的几个路线上相邻的镇子或是村庄,发现还有几处是比较危险的地势,看来一定要先想办法将这里的百姓都安顿下来,才可以把事情具体的实施下去的。
“百姓迁徙可是一个大事情,除了故土难离,还有家业、耕田、祖产,若是一、两个村镇还好办,若是几个大的镇子就太难了,而这几个地方……”老女人看看海愿在地图上用朱砂色笔标注的地方,粗略的算一下起码有七、八个大镇子和十几个小镇子要搬迁,若是再算上相邻的村庄,还有一些零星散居在山里的百姓们,光是让这些人迁徙,只怕就不只是耗费口舌的问题了;还需要大量的钱、物、耕地和补偿。
“确实啊,不过,我们做的是海国万年基业,希望百姓可以理解吧。”海愿叹了口气,突然就感觉肩上的任务太重了,这样的一个工程下来,就算自己不想要奋斗终生,只怕没有二十年也难以做好,三年五载只怕才是初具规模吧。
“域……”看看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钟离域,海愿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说明,自己原来这么冲动,一下子就套上了这么重的一个枷锁。
“海愿,这真的是造福万民的好事情,虽然不是为天启的百姓,但全天下的百姓都是一样的,可以帮助他们免受天灾、又可以过上幸福、平安的生活,是你的一个功绩。”已经从海愿的眼神中读懂了她的意思,钟离域伸手拥了拥海愿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想的太多。而心里,也因为她突然的成长和这份为民的心情,为她自豪着。
“域,谢谢你。”海愿伸手拥住了钟离域精壮结实的窄腰,把头靠在了他的胸前,听着他的一言一语,还有他结实有力的心跳,海愿就可以感觉到无比的安心和恬适,好像眼前的困境也没有丝毫的为难了,只要她有心去做,一切都将可以成功的。
“小公主,历来的神女都只是祈福,而造福的事情真正还没有过,若是小公主可以做成这一件造福万万百姓的好事,自然更会被海国的人民所拥护的。”看着相拥的海愿和钟离域,两人的幸福令人羡慕,而海愿眼里的坚定也令人折服,老女人忍不住也有了赞许之情,对着海愿欣然一笑。
“谢谢,其实域说的对,百姓都是一样的。我们养尊处优,又怎么能知道民之疾苦呢。若是外公可以答应我来做这件事,我会要把它做好的,不是为了权力或是名誉,就纯粹的为了那些海国的百姓,我也会努力的。”海愿此时不是宣誓,她说的无比的真诚。
“我代替海国的万万百姓,先感谢神女了。”老女人“扑通”一声双膝着地,跪倒在海愿的面前,随即就俯身下拜,那一拜也分外的真诚。
从那一天开始,连续的三天三夜,海愿都是窝在竹楼的书房里,埋头在一大堆比她好高出好多的典籍、图册和地图当中。累了就去一边的软塌休息一会儿,渴了、饿了就随便吃往嘴里塞点东西,屁股都要坐出茧子了,终于在第三天的早上,把一份奏折拟好了。
这份奏折有一本典籍那么厚,里面除了具体的文字之外还有好几张的地图作为补充说明,而且这还只是一个草图和初步的计划,具体的预算海愿还没有来得及做。把那一份奏折仔细的又看了一遍,海愿长长的舒出口气,对着同样熬红了眼睛、也冒出了胡子茬的钟离域嫣然一笑,说道:“我去早朝,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好,我等你回来庆功。”钟离域点头浅笑,那眉眼间的风情和爱意让海愿的心都是甜甜的。
“走吧,成败并不再此一举,我会越挫越勇的。”海愿把这三天来精心计划的这一份奏折抱在怀里,却已经保定了决心,就算这次给泼了冷水,自己一定还会重新起步,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做下来。
“小公主辛苦了。”老女人伸手扶住了海愿,对于这些天来海愿的努力和辛劳,她是完完全全都看在眼里的,这样一个娇小的少女可以把这样的一件大事做到如此程度,确实是一种难得的勇气了。
一路上,直到大殿,海愿的的心情都是复杂而激动的,她就好像是抱着一份希望,无比的想要将这份事情做到最好。
等到那屏风后面国师的身形出现,海愿就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高声的说了一句:“国师千岁、千千岁。”随即就将自己手里的那份奏折捧了上去。
“这是……”国师的表情微微一愣,看着海愿手里递到自己面前的那厚厚的典籍,好像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一样。
“呃,这个不是三天前您答应好让我做的奏折?里面写着如何的具体进行这次南水北调的事情,有几个重点的地方需要筑坝,有的地方需要百姓迁徙,另外还有些山脉需要开凿,并且把原有的河道扩大,以便不会在洪水泛滥的季节冲出河道,不会让附近的百姓受灾。”
海愿把手里的奏折又往前递了递,一边认真的解释着,她真希望现在面前的还是那个恶的国师,可别一下子又蹦达出原来那个善的,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然后就一推再推,把自己辛苦了三天的成果给否定了啊。
“哦,原来是这件事情。”国师的嘴角勾起一个略显轻蔑的笑意,但却没有否定这件事,这才让海愿总算松了口气。
“拿来我看。”终于将海愿手里的奏折接过来,国师班迪坐到了一边内侍给他搬过来的一个椅子上,一页页的翻开,仔细的看着。随着国师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看那奏折的时候眉头越皱越紧,海愿的心也一起悬了起来。
终于,国师抬起头来,表情冷峻的好像一块万年冰,沉声的问着海愿:“这就是你这三天来不眠不休做出来的?”
正文 186 传来消息,念儿重病
听着国师班迪那过于低沉的声音,海愿眨下眼睛,一时没有从他的口气里听出有什么意思,只能随声应着:“是。舒殢殩獍”
班迪抬起头来,眼眸深邃的盯着海愿看了一会儿,就在海愿明显感觉到压力、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班迪的唇角勾了勾,随即从胸腔里发出一声笑来,那笑声挺爽朗的,完全没有之前的种种阴郁和冰寒,让海愿本来悬着的心松了一下,现在的这个应该是善的那个。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海愿知道善的和恶的应该都可以互相知道对方的意思,已经其他人的想法,只是一个出来的时候另一个就好像在暗中无声的看着一样,所以自己和邪恶班迪打赌的时候善的这个知道,自己昨天说了如何治理水患和旱灾的时候,这个善的应该也知道。
“婠婠,外公没有想到,你这样小小年纪居然可以把这样庞大的工程计划的如此详细。虽然中间还有很多的矛盾之处,但应该也是需要到具体的地点根据情况才能够正确实施的,就算有漏洞也算不得你的错处。如此看来,这项工程确实可行,只是实行起来……”班迪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可见他很认真的在想着,想了一会儿才抬头说道:“实施起来虽然会有意想不到的困难,但其中的矛盾可以解决,而且可以将南北的两个大问题同时解决,可谓百姓之盼了。”
“真的?这么说来,外公是可以同意了?”海愿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可以如此顺利,但其中也不乏是因为现在是善的这一个在出面,但如果趁着现在的机会可以将权利拿到手里,对于今后的具体实施都是最有利的。
“可行,但具体事宜你不一定能亲自解决,如果交给几位有能力的大臣来做,其效果应该更好的。”班迪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平心而论,他的确认为海愿的这个想法很好,就连具体规划和针对不同地理环境所作的设想都很全面,但由海愿一个人来接手,其能力暂且不说,单是各个地方的调动就不是她可以说的算的。
权利给她固然可以,可是一个少女再大的威慑力,能有多少的人信服?何况现在她还是刚刚继任的神女,若是吉娜来做还更为合适,要是单独交给她一个人,只怕太多的人面服心不服,难免旁生枝节了。
“不交给我?”海愿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班迪,从他脸上认真的表情和眼里的和善来看,应该是善的那一个才对,可这样的班迪都不肯把权力交给自己吗?为什么?
“不是外公不相信你的能力,实在是其中牵扯太大。”把手里厚厚的一本奏折又翻了一下,班迪认真的对海愿说道:“外公知道这里面都是你的心血,但若是真心为百姓着想,则想的不是居功、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