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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休息一晚上吧,明天早上再走。”海愿努力而坚强的一笑,尽量把最明媚舒心的笑容展露出来,不管自己心里如何的焦急,这里毕竟是没有飞机的古代,要赶路也要科学,她不知道自己能靠精神力量支撑多久,但她不想要在看到念儿的时候就倒下,等她到了念儿的身边,她还要鼓足了精神去陪念儿的。
“那我去准备饭菜,你们先去休息,等下安排好了再差人叫你。”钟离钏听到海愿肯留下休息一晚,心里暗自的松了口气,忙着叫人去准备热水给众人洗澡、另外有安排了丰盛的饭菜。
钟离域留在外面要再检查一下路上需要的装备,海愿则被侍女领着先去洗澡休息。屋里已经摆好了一只大木盆,海愿伸手试了一下,水温略高,但还不烫。而一连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海愿几乎连吃饭、睡觉都是在马背上的,就更别说洗澡了,现在一见这干净的热水,忙脱下衣服跳进盆里。
热水舒缓着劳累不堪的肌肉和筋骨,让本来不太明显的周身酸痛感袭来,另一边,太过劳累而产生的困意也不断的拉扯着海愿的眼皮,让她不知不觉的就靠在木桶的边缘睡了过去。
“娘亲……”稚嫩的童声传来,在一片黑暗中的海愿辨不清方向,却因为那声音让心尖狠狠的刺痛着,那是念儿的声音!
“娘亲,要坚强。”
“娘亲知道的,念儿,你好不好,你究竟怎么了?!”海愿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在黑暗中传出老远,但却总是看不到念儿的方向,伸手想要摸索一下,但手中除了空荡荡的一缕凉气,再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娘亲,念儿等你……”念儿的声音忽地远了,海愿焦急的喊着,伸手快速的摸索着,在空空的凉气中使劲儿的抓着,希望能够抓住似乎准备远离她的念儿,可是却连一片布料都没有摸到,吓的海愿疯狂的喊了起来:“念儿,你在哪儿?你别走,回答娘亲啊,你怎么啦。”
“海愿,海愿……”猛的一只大手将海愿在空气中胡乱挥舞的手抓住,钟离域低沉而焦急的声音传到海愿的耳朵里,海愿才好像有了一丝意识,眼睛还未睁开,泪水已经先一步从眼角滑落。
“海愿,你做噩梦了?”钟离域伸出手,用修长的指尖拭去了海愿脸上的泪水,一边柔声的安慰着,随即伸手臂进到木盆中,将海愿整个人从已经冰凉的水中抱了出来。
钟离域把装备仔细的检查之后才回来的,还没到近前就看到曦在门口焦急的叫着“主子”,钟离域来到门口就听到海愿叫着“念儿”的声音,打开门,竟然看到歪着头靠在木桶上,却惊慌的四处乱抓的海愿。那一声声“念儿”叫的钟离域心疼,疼惜海愿,也是疼惜远方的念儿。
“域,我们马上赶路吧,我一刻都不能再停了。”海愿努力的睁开眼睛,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使她难以看清钟离域眼中的心疼和焦急。但看不清也好,海愿想着就让自己任性一次吧,就当作不知道钟离域对自己的关心,她就是拼了命也要马上就赶回去。
“海愿,无论如何要停一晚的,你看看你的腿。”钟离域说着,将海愿放在床上,抽回手来在海愿的大腿上轻轻一碰,一股火辣辣钻心的疼痛顺着海愿的大腿从脊柱神经传遍了全身,低头看时,就看到自己雪白的腿上已经有几处磨破了皮,应该是在马上颠簸的久了,又出了很多的汗水,稚嫩的肌肤被衣服摩擦受伤的。现在经水一洗、一泡,外面的浮皮已经掉了下去,露着里面粉红色的嫩肉,难怪会轻轻一触就钻心的疼。
“海愿,再这样下去,你的腿就会发炎溃烂的,而且你的骑术不佳,总是坐在马上会让你的下肢充血,再不好好休息一下,只怕小腿往下就会坏死,我不是吓你,你自己看看。”钟离域伸手用一块布巾将海愿的身体裹好,再拉过了海愿的脚踝,在她的脚踝到小腿上一下下的按了下去,在钟离域的指尖按压的地方,马上就出现了一个凹陷的小坑,那是因为腿部的浮肿造成的。
“看看,已经这样严重了,你还要勉强吗?”钟离域看到海愿不说话,也不再说如何的严重,而是握着她的小腿,一下下的按摩着,开始两下力道有些重,海愿疼的一裂嘴,几乎叫出声来。
“要揉揉才可以让血液正常流动,疼就忍着点吧,晚上睡觉的时候再把腿垫高,一晚上应该差不多了。”钟离域放轻了力道,不轻不重的给海愿按摩着。
海愿咬着唇,看着钟离域那同样憔悴下来的脸庞,还有下巴下已经微微泛青的胡子茬,心里一酸,猛的一下推开钟离域给自己按摩的手,扑进了他的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
怀里的海愿如此大哭让钟离域一愣,印象中的她从来都是坚强的、坚韧的,即使在海国被大祭司几次吓到,也只是噩梦的时候会哭叫一下,可现在她怎么就突然如此委屈又柔弱了!
轻轻的拍着海愿的背,钟离域就好像哄小孩子一样柔声的问着:“海愿,怎么了?我揉的疼吗?还是腿上的伤口疼?”
“不,都不是,我的心好疼,心疼你。”海愿趴伏在钟离域的怀里,抽抽哒哒的说着。她是在心疼着这个男人啊!没有自己独自带着念儿整整三年,先又忍受着对爱子的担心在这里柔声的安抚着自己,自己该多没用,让他如此的操心。再看看钟离域那一脸的憔悴,却到现在都来不及洗澡休息一下,还是刚刚检查了出发的装备回来,自己该多大意、多自私,都没有想到让他先休息或是喝点水、擦擦汗也好啊。
“傻瓜,我不是好好的。从身上的蛊毒解了之后,感觉内力都比之前更为充盈了。告诉我,刚刚是不是梦到念儿了?”为了分散掉海愿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钟离域问起了念儿。
“是……”说起念儿,海愿的眼泪更多了。她已经发誓不要再软弱的,可念儿不但是她的心头肉,更是她的全部精神支柱啊,现在想起刚刚梦里念儿那渐渐远去的声音,海愿的心就仿佛被撕碎了一样的疼。
“念儿说了什么吗?”虽然明知道梦境不可信,但钟离域还是想要知道,母子连心到什么程度,同样的也希望在京城的消息传来之前,海愿是不是能感觉到一丝念儿的信息。
“念儿说……要我坚强。”又想了想梦境中的对话,海愿补充道:“念儿还说,要等着我。”
“那就好了,海愿,念儿不会有事的,他不是说了会等着你。”又擦擦海愿脸颊上的泪痕,钟离域也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虽然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但钟离域也多少可以感觉到一丝的安心,而且是从进到天启国境内之后,那种莫名的安心也越来越明显。如果还是如之前一样的心急如焚,钟离域也不会同意留在这里的,他和海愿一样的担心着念儿的安危。
“是真的吗?”被钟离域这样的一解释,再看到钟离域带笑的点点头,海愿也才转回念头来,仔细想想梦境中那念儿真实的声音,还有那清脆的声音,虽然最后还是远离了,但没有太多的不舍和凄然,反而好像真的是带着盼望的心情说的,那是不是证明,念儿真的在等着自己?也许就好像没有爹娘在身边的小孩子一样,念儿或许是因为思念过度而病的,那自己和钟离域回去了,是不是念儿就可以好了。
“域,也许念儿只是太过想念我们了,所以就病了对吧。”把头埋在钟离域的怀里,却已经不再流泪了,海愿感觉一阵的安心。钟离域的怀抱很温暖,带着点汗水的味道,但没有像是传说中的臭男人,反而因为那股男人的刚性气息,更显得分外的迷人。
“海愿,有我在,不会让你和念儿有事的,相信我,也相信哥哥,他会把念儿照顾好的,也许只是生病而已,念儿自小就身子弱的。”钟离域轻轻的抚摸着海愿的秀发,柔声的安慰着。
“域,你也辛苦了,去洗个澡吧。”海愿轻轻拉了拉钟离域的衣襟,那一身宝蓝色的车锦袍已经皱了,虽然穿在他的身上不显邋遢,反而多了一份随性,但海愿知道钟离域有些轻微的洁癖,现在这样子一定穿的很不舒服的。
“嗯,我让曦给你擦药,衣服不要穿了,这样裹着就好,伤口晾一下更容易好的,待会儿擦好了药让人把饭送过来就好。”钟离域说完,宠溺的在海愿的小鼻子尖上点了点,把海愿身上的布巾又裹了裹,保证不会露出一丝的春色,才开门叫曦进来,帮海愿把腿上磨破皮的地方擦药。
“你去吧,我不疼了。”海愿向钟离域摆摆手,看着她走了出去,才掀起身上的布巾,把腿上的伤口给曦看看。
“主子,这样的伤不能包扎的,晾一晚上结痂了才行。”
“嗯,域也说了,擦药吧。”海愿点点头,顾不上羞涩,把雪白的腿露出来,方便曦擦药。
曦马上从身上拿出伤药来,又找来香油把药粉调成了糊状,小心翼翼的用手给海愿擦涂在腿上破皮的地方,还一边解释着:“香油可以收敛伤口,不然用水泡过的伤口会发炎的,薄薄的涂上一层就好了,主子感觉疼就告诉我。”
“没事,不疼的。”海愿摇头笑笑,这样的伤虽然疼,但总不及她对念儿和钟离域的心疼,而且腿都断过,擦破了皮又算什么呢。
曦把海愿腿上的药擦好,就动手把床帐放下来,然后又去外面叫人送了饭菜过来,等饭菜都齐备了,钟离域也洗过澡、换好了衣服,过来看看海愿还有哪里不舒服。
“域,吃饭吧,我挺好的,就是懒的不想动,所以就这样吃了。”海愿坐在床上,用被子遮羞,手里捧着饭碗,碗里有饭也有菜。本来心里惦记着念儿,海愿没有什么心情吃饭的,而且急着赶路也没有时间好好的吃顿饭,现在身上清爽了,肚子也真的感觉饿了,所以干脆叫曦给她盛好了饭菜,就这样吃了起来。
“嗯,吃了早点睡,我还有事要和大哥说一下,不在这边吃了。”钟离域过来坐在床边,温柔的眼神看看海愿碗里的饭菜,满意的对曦点了点头,又亲自起身给海愿倒上一杯水来。
“有事吗?”海愿没有想到钟离域饭也没时间在这里吃了,隐隐的觉得哪里不太对了,但又想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儿,只能照直问着,希望钟离域能实话实说。
“没有,只是和大哥把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事情说一下,毕竟海国这边的野心很大,大哥又在这样敏感的位置上,必须要小心行事、仔细注意形式发展,随时都要有所防备才是。”钟离域说的没错,班迪对于三国的野心都是毫不隐藏和避讳的,甚至在钟离域的面前都已经说的十分清楚,就是想要拿海愿做筹码,把这三国的形势搅成一锅粥。
“那你去吧,早点休息。”海愿点点头,低头继续吃饭。曦过来接过了钟离域给海愿倒的水,表示会伺候好主子的,钟离域才走了出去。出门时,还不忘亲自将门带上。
“曦,水给我,你去夜那里转转。”海愿伸手把曦手里的水杯接过来,给了曦一个意思并不十分明确的指令。
曦果然没有马上就明白海愿的意思,看海愿还没吃完,说道:“主子慢慢吃,我伺候着。”
“饭我会吃,不用你伺候。是要你去夜那里探探口风,我总是感觉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海愿真心没有怪曦脑子慢半拍的意思,可曦怎么好像不那么灵光了,居然连自己让她去盯梢、打探消息都没有看出来呢。
“主上不会瞒住主子的。”曦吓了一跳,忙着替钟离域解释着。她真的不相信主上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主子,单单是对主子的那份心思,她和夜就看的清清楚楚的。
“不是说他瞒着我做什么坏事,我是怕有京城的消息传过来,域担心我,不肯实话实说的告诉我真正情况。”海愿叹了口气,只好耐着性子把话给曦说的明明白白的,希望她赶紧去打探一下,也省得自己在这里乱猜,猜的心里发慌。
“是,曦明白了。”曦这才彻底听懂了海愿的话,要出门又想转了回来,给海愿手里的杯子再添上了水,才开门快步的走了出去。
海愿坐在床上,看看手里的杯子和另一只手里的饭碗,已经再没有心情吃下去了。那种隐约的不安不是没有道理的,海愿可以从钟离域细微的动作和眼神中就发现他应该是接到了什么消息的。
果然,曦去了不大一会儿就回来了,进门先是将门关紧,又来到床边将海愿手里的饭碗和水杯都接过去,在桌子上放好了,才转身回来定定的看着海愿。
“是什么事?”海愿看着曦那严肃的表情心里就是一沉,但还是尽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