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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域在里面直接回了,说“不见,本王不是强抢的歹人”就将那王员外给打发了。王员外捞不回儿子,当然着急,又回家拿了好些个金银再来,还是不见。后来,还是有人提醒,应再去求求别人,来找瑾王卖个人情就好了。
王员外心急,一时找不到门路,四处打听,又四处求人,一时间整个事情都闹的大了几分,还不到日落的时候,就已经是满城风雨了。而这件事情又“恰巧”又传到了太子殿下钟离钏的耳朵里。
“哈哈,钟离域是不是昨晚没了女人在身边,一身的火气没有了发泄的地方,就拉了这么个倒霉的做炮灰。”钟离钏暗笑,但随即又感觉这是个好机会,忙派人给凤秀宫传话,说有事求见皇后娘娘。
等皇后娘娘将钟离钏找过去,钟离钏一脸的喜色,对皇后娘娘说道:“钟离域今天十分的反常,竟然出去闯祸了,母后何不借此机会再给他施压一翻,看看他到底是何意思?”
瑞皇后也对这件事情有所耳闻,却是也没有想明白钟离域的意思,不知道他怎么不想办法慌着去寻自己的破绽,做筹码把海愿弄出去,却又在寻安居弄了这么个事情出来了,眉头一皱,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他的路数,我们最好是按兵不动,看他要下一步棋再做打算吧。”
“母后,儿臣认为,趁此机会可以说他身为王爷仗势欺人,再随便给他的罪名,逼他再出手还击,我们才能找到他的破绽。否则一直这样等下去,我们还能等多少年呢,要是他真是一直耗下去,也对我们不利啊。”
瑞皇后听钟离钏的话觉得有理,想又想不出头绪,还在拿不定主意,就听到内侍通传:“皇上驾到。”
“皇上!”瑞皇后和钟离钏都是一惊,但马上就迎了出来,瀛盛帝一身明黄色的便服,从龙辇上下来,径直走了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
“儿臣给父皇请安!”瑞皇后和钟离钏都躬身施礼,满脸的恭敬。
“起来吧。钏儿也在此?想必也是为了域儿的事情才来的吧。”瀛盛帝看了一眼钟离钏,竟然一语就说中了他的来意,倒是让钟离钏和瑞皇后的心念一动,有丝凉气从后颈冒了出来。
“朕也是为了此事而来,朕想着,域儿或许真是对那名女子痴情,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皇后对那女子有怀疑,你尽可以再查,却不要再留她在这里了,也免的域儿总是做这样的错事吧。”
瀛盛帝的话却是完全出乎瑞皇后预料的,没有想到瀛盛帝竟然是为了海愿来说的,而且看这意思,分明是认为没有海愿在身边,钟离域才出去做了这样的事出来,为了息事宁人,来劝皇后将海愿放回去的。
瑞皇后眼神一转,似乎就明白了钟离域的意思,一笑问道:“皇上的消息真快啊,这次又是谁给皇上您去报信的呢?”上一次,瀛盛帝突然而至,等于救了海愿一命,后来瑞皇后自然也知道是二皇子钟离桪给瀛盛帝送的信。这次,想必也是他们兄弟的路数,就是想让瀛盛帝心疼儿子,逼自己将海愿放回去的。
“这……不瞒皇后,确实是桪儿来说的。桪儿说域儿性子孤僻、清冷,多年来也未曾见他为哪一个女人动心过,这次突然得了又失,加上还有一个孩子的牵绊,难免心中难受,做些过格的事情也再所难免,所以还是求情,再那女子分娩之前再回瑾王府去;等到孩子降生了,再找御医查验也不迟啊。到时候证据确凿,若真的是域儿的骨肉,那孩子就是长子,那女人也该当个夫人的封号。若不是,域儿自然不会饶她,总比现在这样棒打鸳鸯要好。”
瀛盛帝说的一番话倒显慈爱,而且定定的看着瑞皇后,显然是在等着她的应承。而且,皇上都亲自说了,难道皇后还好再不依不饶吗?
想到这里,瑞皇后的面上带笑,眼底却浮起一股冰寒来,她没想到才一天而已,钟离域就弄了这么一招,而且是不怎么高明的一招,就想要将海刹弄出去。哼,他还真是算的清楚、明白呢。
“皇上,皇子们不听话,为了个女人又作又闹的,把皇家的脸面都丢尽了,难道皇上您就由着他们的性子吗?想想这是域儿如此,若是换了钏儿,你又说钏儿不懂事,把心思都放在女人身上了。臣妾不是不依从皇上的意思,只是感觉这件事情不能由着皇子们的性子了。这人,我不放,还请皇上拿出父皇的威严,让域儿进宫,好好的惩戒一番才行。”
瑞皇后说完,又看了一眼钟离钏说道:“皇上若是这次给域儿求了情,下次若是钏儿在动心哪个女子,难道也要这样闹吗?还是皇家的公主、世子们也都可以如此效仿?”皇后娘娘这次算是下了重药,把自己的儿子都当作反面的典型给推出去了。
“这……”听了瑞皇后的话,皇上也看了钟离钏一眼,深知这个儿子身边的女人更多,要是真的这次破例了,只怕下次也真的有人效仿,一来二去岂不乱了。
正文 067 钟离域宗祠遇险
想了一下,瀛盛帝才开口说道:“那好吧,就依着皇后的意思,先将域儿宣进宫来,把事情问个清楚,若是真的有什么内情,是域儿为了办好寻安居,那朕自然不会怪他;可若是真的因为一个女子要闹腾起来,那朕还真是要罚他了。”
“皇上圣明,公私自有分辨。”瑞皇后马上就差人出去,说是请瑾王进宫来,那个派出去的内侍却很快就回来了,皇后娘娘和皇上都很诧异,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在宫门外看到了正要去静心筑的瑾王,顺便就先请了过来。
“宣。”瀛盛帝点点头,皇后娘娘也坐到了皇上身侧,摆出了一番万千的仪态,等着钟离域进来。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钟离域进来单膝跪地,向皇上和皇后拜了一下,才起身转向了钟离钏,躬身施礼道:“见过大哥。”只是说话的时候,钟离域就一直低着头,虽然看不出脸上的表情,但听声音有些悻悻的。
“域儿,这么晚要去静心筑吗?”瀛盛帝耐心的先抛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出来,其实也是想要观察一下钟离域的心思。
“回父皇,儿臣今日做了鲁莽之事心中烦闷,二哥知道了就叫我去静心筑,估计是想要劝导、开解一番,只是才到宫门,就遇到了母后宫里的内侍传唤,所以还没有见到二哥。”钟离域闷声的回答着,偶尔抬一下头,瀛盛帝就看到了他本来俊美绝伦的一张脸上竟然有了倦容,眼窝下两道暗色的痕迹,显然是没有睡好,心中不禁一疼,声音也柔和了一些,说道:“域儿做了什么鲁莽之事?给父皇说说,若是情有可原,父皇倒不罚你。”
“儿臣知错了,本来迷恋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已经不对;又因昨日之事让儿臣心情烦闷,就想要去寻安居看看,散散心的,却不料那员外之子有诋毁我天启天威的言语,儿臣一气之下就将他带了回来,要严加查问,教他不敢再胡乱诋毁我天启国威。但言行难免过激,才一天的功夫,就惊动了父皇、母后,京城上下更是人人皆知,当然是错上加错。”钟离域说完,又跪了下来。
如果是平时,钟离域的身份见皇上或皇后的时候,只要见礼一次就不用每次回话都行跪礼的,但这次却又跪了下来,可见其心之诚、其意之恳了。瀛盛帝见钟离域这样,心中又柔了几分,倒是觉得这个儿子很自重,又懂事。刚刚来了就是打算为他求情,放了海愿的,这次再一看表现,责怪之心没了,反而更想要帮他圆了那份情,眼神不由的又看向了瑞皇后。
瑞皇后又岂能看不出皇上的意思!心中一恨,随即眼神又柔了下来,一脸的慈祥之外更是将母性发挥的入情入理,柔声的说道:“域儿,母后也是心疼你和心上人分离,只是你身为皇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弄的这么大的阵仗,若是母后现在又把人放还给你,反而显得过分的偏袒了,这件事情容后再考虑吧,你放心,你的夫人在晚栖阁里住的甚好。”
皇后娘娘的这番话分明就是一把软刀子,将自己说的深明大义,又把海愿强行留下了,而且还指责了钟离域的错处,所谓一举三得了,算计的真是精明。
“母后!域儿知错了,域儿愿意自罚跪于先祖灵前,思过三日,还望父皇、母后开恩,念在域儿一片悔意,对海愿又是一番真情的份儿上,罚过之后就放海愿回来可好?”说到这里,钟离域的声音都颤了起来,一张俊脸微微一抬,看来瀛盛帝一眼。
钟离桪和钟离域兄弟两个都是遗传了他们母妃的美艳,钟离桪是面容极似,美的不似凡人;而钟离域则是除了美貌之外更有些神似,眼角眉梢、眼波流转间满是无尽的妖魅风情,瀛盛帝乍看之下就是一愣,随即猛的想起了二十年前荣宠无限的容妃娘娘来。
所谓睹物思人,如今是见钟离域如见故爱,心头那份尘封已久的爱恋涌出来,竟然也有了几分黯然,沉思了一下才说道:“好吧,父皇就为你做主,罚过之后,放你夫人回去。但其腹中的骨肉绝不可以含糊,待诞下麟儿再交由御医查验,若真是你的血脉,朕就给她一个夫人的名分,若是作假,她就是败坏了皇室的宗德,欺君罔上,其罪可不只是一死那么简单了。”
“谢父皇,域儿马上就去宗祠,叩跪于先祖灵前,三日三夜绝不妄动分毫。”钟离域说完,再抬眼时,眼眸深处都是欣然与感激,看的瀛盛帝再次唏嘘,想起了当年的美人。
“皇上……”
“父皇!”瑞皇后和钟离钏没有想到钟离域竟然用了一招美人计!
虽然不是容妃再世,可那眉眼间的妩媚风情,那份绝世的魅惑之姿,又岂是别人能够比的了的。想当年的容妃娘娘何等的尊贵容宠,就连皇后娘娘都不及其一分,好在后来瀛盛帝痛失美人,心中黯然,故意不敢去亲近那两位和其母妃极像的皇子,再些时候瀛盛帝的脑子也不甚清楚,倒好像真的忘记了一般。
如今若是再提起来,两位皇子都已经羽翼丰满,模样更是天人之姿,再继承了当年的容妃之宠,还有其他人横行的道理吗。想到这里,瑞皇后和钟离钏对视一眼,心中也难免要再计量一番了。
“朕也深知皇后的好意,更懂你一番慈母严教的心情,只是域儿也长大了,对于儿女之情难免有些眷恋,念在其年轻,又是初犯,就从轻发落吧。”瀛盛帝此时倒是对钟离域的痴心更有些理解了,试想当年独宠容妃,又何尝不是得那些旁人说了许多中伤的话呢。
“送瑾王去宗祠吧。”瀛盛帝挥了挥手,虽然表面上让人送钟离域去宗祠跪罚三日,但其实也是开恩了。钟离域在起身之前还不忘再叩谢了父皇的天恩,虽然要去受罚,却有些欢天喜地的就跟着内侍去了。
“钏儿还有事吗?”钟离域退下了,瀛盛帝转头看了一眼还立在那里,眼神满是冷意的钟离钏,沉声的问着。对于这位太子,瀛盛帝说不上喜欢,却也不是讨厌。虽然听闻太子日日寻欢,宫里更是美人不断,整天尽是做那些荒唐淫/乱之事,但其每日也去早朝,还常常去校场练兵,偶尔还会将朝中重要之事拟好奏折送到瀛盛帝面前,算来也算是勤恳,所以都不曾因为那些小事对他有过责罚的。
“儿臣只是请安,再无旁事,儿臣告退。”钟离钏听到父皇问他,这才惊觉时候已经不早了,再看看瀛盛帝还稳稳的坐在中央,没有要走的意思,都是男人心下也明白了意思,忙就叩拜一下,转身退了下去。
“皇上要留下?”见皇上将儿子都打发走了,皇后自然也就知道其意思了,对着皇上嫣然一笑,起身走到近前明智顾问着,这样一问,反倒不是做作而有几分故意调情的味道了。
“朕最近身上乏力,脑子也时而清楚,时而糊涂的,留下只是想和皇后随意聊聊,想想年轻时候的旧事而已。朕真怕有一天突然就把什么都忘了,连那些曾经的故人也想不起了。”瀛盛帝倒是没有理会瑞皇后的调情,仍是端坐着,一只大手按了按额角,沉声的说着,似乎感觉累了,更好像是在惋惜那些总是在脑子里飘忽的记忆。
连瀛盛帝自己都不知道,一向身子硬朗、康健的自己,怎么就总是脑袋犯起了糊涂,表面上还是如常,经御医诊治也丝毫没有异状,可明明脑中有印象的事情却总是想不起来,明明想要记得的人,却飘忽着难以抓住一点点的片段。如果不是今日突然就见了钟离域那副哀婉、凄然的模样,竟然连容妃都好久不曾想起了。
“原来皇上留下,不过是想要臣妾帮你想起别的女人。臣妾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