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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钟离域点头,海愿又想到了昨天,有内侍来传唤,说皇后娘娘传唤太子殿下过去。钟离钏本来是打算关门不见的,却又走了,原来竟然去救了钟离域出来!百思不得其解。更不明白的是,钟离钏这样做岂不是等于违背了他母后的意思?
“域,是太子殿下送我回来的。”看到钟离域吃惊的表情,海愿的唇瓣紧抿了一下,似乎心里有一丝的挣扎,才开口道:“而且,两日前的晚上,他将我带到了朝祥宫。”
听到这里,钟离域的心头一震,默默的看向了海愿,看着海愿那张清澈的眼睛,看着她依然娇俏的面容;同为男人,钟离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只是仍然没有作声。良久,才伸出双臂,将海愿拥进了怀里,覆上了她柔嫩甘甜的唇瓣。他已经明白,这个女人,又救了自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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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记脆生生的耳光响起,钟离钏头都被大力打的歪向了一边,而脸侧马上就显出了鲜红的五个指痕。
“你昨晚做的好事!放走了钟离域,现在风情楼居然下了追凶令,而且是要去皇陵追凶。你可知道,那里的人是……”瑞皇后怒不可遏,但还是在最后收住了口风,一双原本作势很慈善的眼神、很端庄的容颜都狰狞了起来。
“父皇也只是叫钟离域自罚三日而已,我不过是替父王想着,到了时辰才将他放出来而已,并没有早上一刻。”钟离钏仍旧跪着,却没有低头,而是把头、颈、背都挺的笔直。
“可我这几日千方百计的留皇上在凤秀宫,难道就是只是为了那几日的欢爱吗?我就是要你父皇忘了他之前说过的话,就算不能将钟离域困死在那里,起码让他多留几日也是好的。现在他一出来,风情楼的追凶令就下了,而放他出来的,居然是你!”
瑞皇后的手又抬了起来,却又恨恨的停下,瞪着一脸无畏的钟离钏,长叹了一声,语气也再次平和起来:“钏儿,你以为母后是为了谁呢?还不都是为了你。钟离桪的才能、睿智在五个皇子中为最;钟离域虽然不善武,但他幼年即表现出无比深沉的城府来;你却性子乖张,做事莽撞,又常常太过情绪化,做事用的不是脑子却是凭心而行,这样最是吃亏的,不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你这太子位又怎么能坐的安稳?”
钟离钏露出一丝苦笑,定定的看着瑞皇后半响才说道:“我与钟离桪几乎同时出生,我只早了不到半日,却有幸为皇长子;我虽不及钟离桪睿智,但我亦苦读礼记、兵法多年;又悉心武学,马上、步下皆有所长,论武艺也不输给驻守边关的钟离潼;对于天启的忠心也不会少过出使蓝桐多年的钟离烨;这太子之位我有如何坐不稳?”
“你以为你事事周全努力,就坐的稳吗?试问如果不是母后全权周旋,你如今却不知道要在边关,还是蓝桐呢,总之你能容身、立足之处远没有你想象中的大。为何才几日,就突然有了这样的荒唐想法?试问整个天启,历代许许多的皇帝,又有几个是靠着真本事坐稳这江山的?”
瑞皇后略一思索,眼神里猛的一道精光闪过,心中已经有些了然,却又不动声色,把到了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叹了口气说道:“钏儿,你做事若是为了自己,母后不怪你;可若是为了情,母后也不怪你,却要耻笑你。试想天下多少的女人,多少的美人,能入你怀的人还少吗?”
“是。”钟离钏咬紧了牙,本来刚毅的线条更加冷硬了起来,再不说话。天下能与他露水欢好的女人甚多,但唯有一个不可以;而独独就是那一个,让他心中再无他人。
“回去吧,事已至此,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瑞皇后挥了挥手。钟离钏才站起高壮的身子,一步步走了出去,背影依然刚毅,但心头却已经柔如一汪深水。
看着钟离钏走出去的背影,瑞皇后的眼神越来越暗,然后挥手招来了一名暗卫:“去查太子近来的活动,与何人最为密切。”
“是。”暗卫闪身消失了,皇后才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嫣然一笑,又恢复了之前那一张慈祥、平和、端庄的模样,然后将香脂擦涂于脸上、颈间,又梳理了头发,换上了艳丽的宫装,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暗下的天色,等着瀛盛帝的到来。
不多一会儿,就有内侍高声喝着:“皇上驾到!”
瑞皇后马上就迎了出去,一脸的笑意,满眼的欢喜,将瀛盛帝接迎进来,就亲自去后面泡茶,依旧是那样一杯异香扑鼻的香茗双手捧了上来。
“皇后辛苦了,朕每日朝事不断,累的头疼,就一直想着你这凤秀宫里的香茗,喝了解乏又能恩爱,实在是好啊。”瀛盛帝将香茗接了过来,才放在鼻息间一闻,就感觉一股透心的香腻,那份火热感就窜遍了全身,整个人就好像恢复了年轻时候一样,蠢蠢欲动、心痒难耐。
“皇上日理万机,臣妾无能不能替皇上分忧,只能给皇上解闷,哄着皇上欢心啊。”瑞皇后一边说着,一边帮瀛盛帝按摩着头颈,样子倒是温柔体贴。
“皇后也辛苦了。”瀛盛帝说着,将那杯香茗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就将瑞皇后拉进了怀里,大手扯上了皇后腰间的七色锦带,很是迫不及待……
直至月色浓浓,凤秀宫烛火全无,宫女和内侍都知道皇上在这里安歇不敢打扰,早已躲开远远的。
瑞皇后猛的睁开眼睛,看了看身边鼾声如雷的瀛盛帝,轻轻的叫了声“皇上”,见瀛盛帝没有反应,又推了一下,却定药物已经生效,皇上一时不会醒来,才从床上起身,下床穿戴整齐,再次擦了香脂、整理了妆容,才轻轻的从后面的角门溜了出来。
从凤秀宫的小门绕出去,在一处小室取了一盏黑纱蒙起来的灯笼,径直往后面那片鲜少有人去的桂花林快步走去。
桂花树下,那个纤长的身影早已经来回踱了几十次,才听到了脚步声,看到了晃动暗号的灯笼,快步的迎了过来。
“怎么又是这么晚?今天可不是你的寿诞吧。”那高瘦的身形亦如之前一样,上前就不规矩的动起手来,瑞皇后假意的推拒挣扎着,一直大手便/探/入了裙/底。只是才一动作,就猛的停了下来,拿出手来的时候,一条亮亮的粘丝便粘在了指上,还带着一种腥腥的yin靡气味。
“贱人!”虽然是压低了的声音,但还是可以听出其中的怒意来。
“我是贱,不贱就不会这么多年都依着你了。”瑞皇后冷冷一笑,退了一步,整好了裙子,丝毫不以为耻,继续说道:“我毕竟还是这天启国的皇后,是瀛盛帝的正室,相比之下,你不过就是个余孽、叛逆而已。”
“哈哈,多年来,最懂我的还是你啊。是不是知道了风情楼要去皇陵追凶,你感觉我大势已去了,才要靠上皇上的?”那瘦高的男子忽地就笑了起来,伸手又将瑞皇后拉住,大力的拉到身边,狠狠的扯开了衣襟,大手就揉了上去。
“我偏就喜欢贱人,喜欢你这样的墙头草,见那边得势了便往那一边倒的。”狠狠的说着,那男人也不在意瑞皇后是否干净,强行的按住,掀起裙子就撞了进去,而且这次比之前更为凶悍,大力的不知疲倦似的折腾了良久都不肯停歇。
“好,好了,我,我受不住了。”瑞皇后勉强支撑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求饶的话来。刚刚在凤秀宫和瀛盛帝一番云雨,这次又如此的被强势一番,毕竟年纪不小了有些吃不住,但又耐不住身上那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娇喘着虽然在求饶,却蛇一样又缠了上去,明明某一处有些疼、麻了,却还是抵不住心头的空虚之感,想要尽量的再被填满。
“不饶。”男人仍旧恶狠狠的,口中发着狠话:“这一次风情楼楼主不过是虚张声势,早已经带重伤而回,再什么时候能出现也不一定呢,我自然不怕。倒是你算错了路数,偏要惹的我心烦,今天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受伤?”瑞皇后才疑惑一点,身下又被狠狠一撞,一股灼热冲了进来,将本来的意识都冲散了,再不及细想,拱起身子娇声的呻/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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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域半倚在床边,看着伏在自己膝上睡熟的海愿,用修长的手指一下下的梳理着她散开的秀发,眼底的温柔、宠溺尽显。
“主子!”窗外有夜的声音传来,钟离域轻轻的应了一声,将海愿的小脑袋小心的移开,放在枕头上,又拉过被子给她盖好,才起身从屋里出来。
夜一见钟离域,顾不得施礼跪拜,就将一块带血的布呈了上来。那布巾是白色的,显然是谁衣袍上的一角,而看那质地,钟离域的心就是一沉,急急的问着:“羽呢?”
“在三楼。”夜沉声的回应着,表情更为的沉重。
“月痕呢?”
“幸好无恙。”
那片布巾是穆子羽的,从上面的血迹看受伤不轻,所以钟离域吃惊;而月痕应该也是和穆子羽在一起的,所以钟离域更为担心。
“曦,看好海愿。”钟离域吩咐一声,然后先一步跃上了房顶,向着城外的方向奔去。夜也紧随其后,他知道主子的伤为好、毒未清,但如果不让他去看羽公子是不可能的。
城外有一片竹林,从外面看翠绿轻盈的一片,随晚风竹叶“沙沙”,没有鸟鸣也没有小兽的嘶吼,倒是别样的宁静。
钟离域一路运起轻功来到竹林外,身上已经有了汗湿,脸上微微苍白,但却只是微微一停,没有休息就跃进了竹林。在里面穿行了一段之后,来到了一次小小的空地。站在空地的中央,钟离域仰头看着天上的北斗星位置,再看看地上的方向和前方的一排竹林,自右边数到第四与第五棵竹子之间,穿行过去。
这竹林里自有玄机,按照时辰的不同,配合着天上北斗星的位置,进入的方位也不同,走错了就还是一片皆一片的竹林。而钟离域按照正确的方位进去,走不多远就看到一间两层的竹楼,隐在翠竹和薄雾之间,在月影下也有些婆娑的朦胧之感。
“何人?”钟离域和夜才来到竹林外,就有几个黑影同时出现,拦在了钟离域面前。
夜从怀里掏出了一面白玉的牌子,那几个黑衣人看来一下,马上退了下去。钟离域则自始至终没有动一下。等到那几个黑影退下了,才先一步的向楼里走去。他是这风情楼暗中的楼主,所以不到关键时候是不会随便就表露身份的。
竹楼的一楼是大厅,此时空荡荡的没有人影,钟离域直接迈步向二楼走去,才上了半层,就听到楼上有门开的声音,随即月痕的就出现在楼梯口,看到钟离域就沉沉的叫了一声:“二师兄。”
“羽怎么样?”看到月痕,钟离域快步的上楼,跟在月痕身后向里面走,并焦急的问着。
“重伤,还在昏迷着。我们没有想到,那里面的机关如此厉害。”月痕咬牙恨恨的说着,低下头的时候眼里有一丝担忧之外的愧疚,如果穆子羽不是为了护住自己,他不会受了那么重的伤。
“……”钟离域看到这样的月痕,抿紧了唇,伸手在月痕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停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房门口。月痕点了点头,钟离域才伸手推开了门。
门才开一点,就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正文 071 去找一支发簪
这间竹屋很简陋,用具也大多为竹制的,若是平时这间屋子会飘散着淡淡的竹香,而此时,却已经被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
钟离域推开门走进去,就看到里面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竹床,床纱半掩,依稀可以看清床上有个人,但那人却一动不动,就连呼吸仿佛也弱的将要感觉不到了一样。
“背部十三处中弩箭,腹部有一处长矛的贯穿伤,左臂的筋脉断裂……”月痕跟在钟离域身后进来,轻声的说着,说到最后几乎呜咽出声。
钟离域来到床边,将床纱挑起,就看到穆子羽赤膊爬伏在床上,半侧着头,露出来的半张俊脸上毫无血色,还有两处明显的擦伤。虽然是打着赤膊,但自肩膀向下几乎全都被白布包裹着,而说是白布,现在也被鲜血浸透过来,染成了一片片斑驳的红色,血腥味扑鼻。
“怎么伤的?都是机关吗?”钟离域的视线落在了穆子羽的左臂上,听月痕说筋脉断裂,那今后就算好了只怕也会有所不便,严重的话只怕这条手臂就废了。
“背部的弩箭是机关射伤的,如果不是为了护我,他也不会伤的这么重;而腹部的贯穿伤则是在他手臂受伤之后,实在防不胜防,退出来时被外面的散兵长矛刺伤的。”
月痕说着,泪水实在忍不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