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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我年纪不小,不该再赖在家里,我想想也是。家里安排的相亲,我去了。却没想到这麽巧,对象是他。
两人半晌无话,随后同时相视一笑。
好吧,日子总是要过的。
最终我成了他的妻子,一直到现在。
我们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叫瓜瓜,戚瓜瓜,很好记的名字。他军衔眼瞅着蹭蹭上涨,我在医院也常常获得先进工作者称号。在外人看来,我们是多麽幸福的一家。
很多很多年里,我也是这麽想。
刚结婚时我再次听那首歌,再听到那句“你曾说过,会永远爱我。” 不禁想笑,其实,爱与不爱,哪儿有那麽重要?有个人愿意陪你走完一生,就够了。
那个少校后来也结婚了,好像比我们还早。新娘是我大学的好朋友,妇科的傅晚晴。一个温婉娴静的女孩子,跟我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
他们结婚的时候我去了,作为小晴的伴娘。站在他们身后,我看着一对璧人笑意盈盈,真心为他们祝福。看,多麽般配的新人,祝你们永远开心。
说实话,我并不讨厌那个少校,他那样的人,本就是让人钦佩的模板。年纪轻轻,不靠关系,不走歪道,全凭自己,在陆航里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况且又长得那样玉树临风,真是叫人不喜欢都难。只是,因为知道他们的过往,心里总还是有芥蒂。
真正让我对他放下心结的,是我生瓜瓜的那天。
分娩日期比小晴预测的早了两天,我正准备去倒水喝的时候,肚子突然一阵阵的绞痛。戚少商不在,出任务,警卫也叫我打发去买日用品了。我冒着冷汗给小晴家打电话,她今天休假。
结果接电话的是他,二话不说,挂上电话就开车过来了。
他一把稳稳抱起我的时候,我心里觉得他跟戚少商一样,是个让人安心的男人。
……
好不容易把瓜瓜生下来,我对站在床边的戚少商抱怨,“有你这麽当爸的吗?”
他讪笑,“对不起啦,老婆,我会好好疼你们的。”
我白他一眼,转头看小晴,“你们家那位呢?”
小晴摘下口罩,“他把你送来就回部队去了,我今天也是临时加班,不然都看不到宝宝出生呢。”
我笑得真诚,“替我好好谢谢他。”
小晴点头,“好啊,你们好好聊聊,当初我生晓航的时候他也不在,你的心情呀,我理解。”说着笑笑就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今天警卫也不在,我打电话给小晴,结果她临时加班,是顾惜朝接的电话。”我如实告诉他。
“呵……”他轻笑一声,握住我的手,温暖的掌心包裹着我冰冷的指尖,“是吗?我们是友军嘛,当然要互相帮助了。”
那一刻,我释然。是啊,他们是同袍,这份情谊,怎会如我想的那般狭隘?
从那时起,我们两家的联系渐渐多了起来。
我跟小晴本来就是好友,瓜瓜和晓航又玩得来,节假日什麽的就喜欢聚在一起。
记得有一次,在我们家包饺子。我惊讶于顾惜朝的好厨艺,从他手里包出来的饺子好看得跟艺术品一样。
他笑得腼腆,小晴接过话去,“他就喜欢包饺子,放假在家的时候,每次都说要改善伙食,然后每次都包饺子,自己又不爱吃。”娇嗔的语调。
一桌子人都笑。
戚少商的手可没那麽巧,说实在的,他是在帮倒忙,弄得满桌子的面粉飘散,我赶他走。“去去去,净捣乱。”
他一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哎,我去给你们拍照吧。”说完跑到书房,没一会儿就拿个DV兴冲冲地跑回来。
我们在忙,他在玩,一会儿来个大合照,一会儿来个单人特写。我们笑闹成一团,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得那天我们每个人开心的笑。
好像还有一次,我们两家一起带孩子去游乐场。本来玩得挺开心,不知怎麽的他们就扯到部队的事了,两人意见不合,争的面红耳赤。
瓜瓜拉拉爸爸的裤脚,“爸爸别凶,顾叔叔是好人。”
他蹲下身,抱起瓜瓜转个圈,“爸爸不凶,顾叔叔是瓜瓜的好叔叔,好不好?”
瓜瓜笑了,一手拉着爸爸的手,一手勾过顾惜朝的手,硬把两个人拉到一起,“那你们拉钩,不会再吵架。”
两个大男人都怔了一下,旁边的晓航轻哼一声,“小女孩就是麻烦。”
顾惜朝立即变脸,“小子你说什麽?”说着就要去捉晓航,谁知瓜瓜抓着他不放,大眼楚楚可怜,顾惜朝只好伸手勾住,意思了一下,晓航趁机逃跑,顾惜朝挑眉怒瞪儿子的背影。
“咔嚓”一声,是小晴,笑着按下快门,把两人还连在一起的手定格。我看着他们的表情,心里也很想笑。
两家的孩子都在慢慢长大,我们也在慢慢变老,一切都是那麽自然,或者说,美好也不为过。
也开过类似的玩笑,说是让晓航和瓜瓜结成一对,亲上加亲。
顾惜朝轻轻一笑,“顺其自然。”
戚少商也附和,“就是就是,什麽年代了,息红泪同志,你那是什麽封建思想?”
岁月逝去得很快,细想起来都不知道是怎麽过的,就到了暮年。
晓航和瓜瓜终究是没走到一起。
“他当我哥哥就够了,谁要跟他在一起?”瓜瓜年轻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特有的迷人气息。
呵,傻孩子,有一个疼你的哥哥,难道不好吗?
我没想过有一天戚少商会先我而去,突发的脑溢血。走得那麽突然,都没来得及留下一句两句话。
到了这个年纪,怕是连眼泪都没有了。我呆呆坐在床上,什麽都不想。
瓜瓜在整理父亲的遗物。
我打开音响,静静听着年轻时的那首《盛夏的果实》,总算发现自己是真的不再年少。
良久,瓜瓜敲响了我的房门。
“进来。”
“妈,这是在爸爸书房里找到的。”瓜瓜手里捧着一个咖啡色的木盒子,盖子上放着一把钥匙。
我接过来,忽然害怕打开这盒子。
我对瓜瓜挥手,“你先出去吧。”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我缓缓伸手,拿起那把钥匙,插入锁眼,慢慢、慢慢地旋动。
“啪”,锁被打开。
里面有很多东西,我从没见过,他的书房是不让别人进的。
最上面的,是一张普通的信纸,有年头了,纸张都泛黄了。折得整整齐齐,我把它展开,只有几个字,“你唱歌很好听。”刚劲有力的字体,一看就是男人的笔迹。
我突然想起顾惜朝,想起后来不管大家怎麽起哄,他和他都不愿再同台演奏的那首歌。
下面是一个信封,没有封口。我打开,掉落一地的照片。
一张一张地捡起,有那天在我们家厨房包饺子的,有那天在游乐场“拉手”的,有他们联合军演的,有……
每一张上面,都有顾惜朝的影像,他笑的,他气的,他严肃的,他高兴的……
再下面,是一本厚厚的剪报,有头版头条,也豆腐块大小的报道,全是关于顾惜朝的。他在演习中表现出色受到嘉奖,他手下的兵跳出陆航最好的成绩,他代表国家出国比赛拿到的名次……
压在最底下的,是一个黑皮的日记本和一枚小弹壳。
我打开日记,扉页上写着,“给惜朝。”
我不道德,这不是给我的日记,我却一页一页地读了下去。
每一页的题头,都写着“惜朝”两个字,他在跟他说话。
“谢谢你今天送红泪去医院,我们的女儿叫瓜瓜……”
“你今天包的饺子很好吃,跟以前一样好吃。我知道你不喜欢吃饺子,是我喜欢吃,以后放假别老做饺子了,做点儿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吧。”
“白天在游乐园不是故意跟你吵架,不过还真要谢谢瓜瓜那丫头,我们好久没牵过手了……”
“今天我的兵在演习里被俘了,嘿,还是个校级军官呢,你说,好笑吧?”
“今天……”
没有什麽实质内容,每一页都像是废话,都像是自言自语。
我却控制不住流泪的冲动。
双手紧紧捂住嘴巴,任凭眼泪无声地流。我怕一松手,自己会像孩子一样失控,放声大哭。我不想再让瓜瓜担心。
音箱里低哑的女声还在喁喁地唱,“你曾说过,会永远爱我。”
也许,他从未说过,会永远爱他。但事实上,他确是,爱了他一生……
葬礼的时候,顾惜朝身在外地,没能赶过来。
他回到B市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他,让他到墓园去。
我一个人站在墓前等他。晓航陪他一起来的。
少将肩章映着朝阳,熠熠生辉。
我把东西递给他。
他刚翻开日记的第一页,手就止不住地颤抖。看着看着,猝不及防间,一滴大大的水珠滚落,在日记上氤开,像涟漪一样渐渐扩散,湿了一片。
晓航大概是没见过父亲这样,叫了一声,“爸爸?”
我拉了拉他的手,摇头,示意他跟我走。
转身之前,我看到风烛的顾将军慢慢蹲下身,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手中的日记。
狠狠心,我抬脚就走,却听到身后响起一阵歌声。
“我来唱一首歌”
“一首古老的歌”
“我轻轻地唱”
“你慢慢地和”
“我们为了理想”
“历尽了艰苦”
“那充满希望”
“闪亮的日子”
歌声不再如当时的清亮,毕竟,是老了。
但,那一刻,我恍然间明白。
我自己一直记得的,一直向往的,只是我一个人的盛夏。
又怎麽敌得过他们曾经一起走过的,后来共同怀念的,那麽,那麽,闪亮的日子。
…The end…
男人这东西 上部
上
六个小时前
中国国家安全局驻某地总部
“头儿,已经是第54个小时了。”追命本来紧盯着屏幕的眼睛转向刚刚推门进来的老板。
诸葛正我看了看低着头坐在一边保持沉默的戚少商一眼,“超过最佳营救时间,可能已经遇难。”
追命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头儿,他不会这麽容易就……”
诸葛正我摆手制止他的话,“我没说惜朝已经遇难,那只是一种推测。”
话音落,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技术人员不停操作电脑的规律声响。您下载的文件由w w w。27 txt 。c o m (爱去小说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半晌,一直不语的戚少商忽然开口,声音不大,恰好让顶头上司听清的响度,“我去吧。”
诸葛正我撇他一眼,“你真当自己是孤胆英雄啊?你去,你扛得下来吗?”
戚少商吸了吸鼻子,推开椅子,从座位上站起,站得笔直,“头儿,就算他死了,我们也还是要继续完成任务,您说是吧?”
诸葛正我看了他半天,仿佛要从他眼里看出什麽似的,然而对面那个平时吊儿郎当的家伙今天竟难得的正经,正经得都不像他了。终于,老板还是发话了,
“你们两个,跟我走。”
坐在直升机上的时候,戚少商也难得的惜字如金。这情况连诸葛正我都有点儿不适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放松点儿,小子,不是菜鸟了。”
戚少商大梦初醒一般的抬头,旁边的追命递给他一颗大白兔,“吃了就不怕了。”
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这还是他教会这帮不懂情调的特工的呢,现在倒要别人来安慰他了。这次剿灭边境恐怖分子的计划,是跟邻国的合作行动。原本就是危险性极高的工作,就算是惜朝回不来了,行动也还是要继续。
戚少商不说话,其实只是因为他想起了刚认识顾惜朝那时候的事。
三年前,上头告诉他最近要调个部门工作,戚少商淡定地接受任务。自从被选入安全局,他就学会了不再问“为什麽”。也是,哪儿有那麽多的“为什麽”,这就跟喝水、吃饭一样,你不扛枪,我不扛枪,谁来保卫咱们的祖国妈妈呦。
真正见面之前,戚少商就在诸葛正我的默许之下,在他们这个对于自己来说还算新鲜的小组数据库里看过顾惜朝的档案资料。
“入行六年,立过一次二等功,五次三等功,出境执行过某重大任务。”
说句实话,这样的成绩已经算是相当辉煌了。然而真正叫戚少商动容的不是这些,轻点鼠标,戚少商的眼睛流连在一行短短的汉字上,“头儿,他的太太……”
诸葛正我喝了口水,缓缓接道,“前年的事了。”
戚少商关闭窗口,“头儿,什麽时候带我去见见这位神勇的新搭档啊?”
诸葛正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