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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关闭窗口,“头儿,什麽时候带我去见见这位神勇的新搭档啊?”
诸葛正我把水杯往桌上一顿,“随时。”
戚少商笑了笑,露出两个酒窝,“那咱走吧,还真有点儿迫不及待呢。”
在推开门见到真人之前,戚少商带着点好奇的心理,他想像过顾惜朝现在的样子——前年一次出差回来,太太坐机场专线大巴去接人的路上碰上人肉炸弹,公车上30多个人,没一个能幸免。这片祖国大西北的土地,真的不太平。或许,顾惜朝有过后悔,干嘛让太太跟过来?可这世上哪儿有后悔药卖?最让人痛惜的,是顾太太还怀着孕,不久之后顾惜朝的搭档也在一次意外中丧生。戚少商想怎麽会有这麽倒霉的人?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叫人怎麽受得了?
这样的人,现在会是什麽模样?还没等戚少商在头脑中自以为是地勾画出一幅胡子拉碴、满脸怨恨的颓废形象,走在前面的顶头上司就身手敏捷地推开了门,戚少商的那双大眼就那麽猝不及防地撞到那人的身上,那时他就有一种感觉——啊,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怎麽样呢?戚少商说不好,但好像跟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样。
顾惜朝正在打沙袋,听到开门声连头都没抬一下,所以戚少商也只能看到不断送出的拳头和那个微微渗出汗液的背影。
诸葛正我走上前去,“惜朝,歇歇吧,要带新人了。”
戚少商简直要喷饭,新人?有像他这麽老的新人吗?
顾惜朝最后一个大力出拳,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一边脱下手套一边回身,戚少商总算见到了他的脸。
相当英俊,或者说用俊美来形容更合适。戚少商有丝疑惑,这样的男人,是那个立过一次二等功、五次三等功,整天出生入死的特工吗?
虽然心里有疑惑,戚少商还是挂上了一向无往而不利的和煦笑容,朝人伸出手,“你好,我叫戚少商,你的新搭档。”
顾惜朝低下头,解开手上缠着的纱布,“对不起,我的手上有汗。”
这话说得挺客气的,语气里找不出一点儿敌意,不过戚少商还是被小小地刺激了下,好像吃了闭门羹的感觉,下意识地就向诸葛正我望过去。
偏偏老板这时装作没看见,“你们两个好好聊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还没等有人回话,诸葛就抬脚往门外走,身影消失之前又回头补了一句,“惜朝啊,你跟你搭档住一间房,没问题吧?”
顾惜朝轻轻“嗯”了一声,戚少商差点儿没听到。
到了宿舍,顾惜朝一言不发地把自己的铺盖卷了起来,一把扔到上铺,“我睡上面,晚上有事你叫我就可以了。”
戚少商的眼角又跳了跳,其实他想问,这麽大的空间为什麽要弄张上下铺?摆四张落地床都够用。还有,你能不能别这麽一副“我就该被你照顾”的样子,我应该比你大!
不过,话到嘴边却变成,“那就谢谢师兄了。”
顾惜朝双手握着上铺的边沿,一个引体向上人就到了床上,“你叫我名字就行。”
戚少商往床前面挪了挪,他个子高,站在地上也看得到顾惜朝的眼睛,“对了,你多大?”
顾惜朝叠着被子,没看他,“你没看过我的资料?”
戚少商摇头晃脑地道,“看了,没注意你的年龄,光看那些光辉岁月了。”
“二十八。”顾惜朝要下来了。
戚少商咂舌,“周岁?”
顾惜朝看他不准备让路,只好转从梯子上下来,“虚岁。”
戚少商的眼角跳得更厉害,“比我小好几岁呢。”
顾惜朝点点头,“所以你叫我名字就行了。热水今天我来烧,以后我们轮着来,你没意见吧?”
戚少商连连点头,“算了,我是新人还是我来吧。”
顾惜朝倒也没坚持,看他一眼就随他去了。
都是男人,又是做这种特殊工作的,洗漱什麽的绝对是超一流的速度。等到两人都躺到床上的时候,戚少商连一点儿睡意都没有。盯着头顶的那块光滑的床板,戚少商轻轻叫了句,“顾惜朝?”
上面的人动了动,“嗯?”
戚少商心里一喜,自己也不知道高兴个什麽劲儿,“我说,你们为什麽要弄这种上下铺的双人床啊?”
等了几秒,没有回答,戚少商纳闷,“不会这麽快就睡着了吧?”
“头儿说这样有利于搭档之间培养感情。”顾惜朝的声音很低。
戚少商“哦”了一声,“你喜欢拳击?”
夜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分明,头顶的人依旧低低地答,“还行吧。”
戚少商还想说什麽,却听到上面传来翻身的响动,算了,先睡觉,来日方长嘛。
接连几天的相处下来,戚少商才知道第一天绝对是顾惜朝给足了自己面子——那天他跟自己说的话比后来的几天说的都多!除了每天的组合训练,戚少商连顾惜朝的正脸都见不着,那家伙似乎喜欢给人看侧脸?
“知道你长得帅也不用这麽耍酷呀。”戚少商有些哀怨,也不能怪他,想他戚少商到哪儿不是人见人爱,虽说是话唠,不过人家不讨嫌,这就是水平了。
顾惜朝不理他,外号追命的崔略商同志跟戚少商打得倒很火热,同属话唠,自然有共同语言。
“看你的身手不错啊。”追命冲戚少商挤眼睛。
“过奖了。”戚少商笑得酒窝乱晃。
追命又凑近了点儿,“哎,你酒量怎麽样?”
戚少商得意地挑了挑眉,“我?喝不倒。”
追命一下子来了精神,连眼睛都放出光彩,“真的?放假了我请你,说好了到时候一定来啊。”
戚少商豪情地答应,心想这哥们儿,有意思,够爽快。
追命眉开眼笑,“你同屋那位,不好惹吧?”
敛了笑容,戚少商问出口,“他每天训练完了都去哪儿?连人都见不到。”
追命叹口气,“能去哪儿?还不就是打沙包喽。这小子人不赖,就是话少了点儿,酒量也不行。本来就闷,前年小晴走了之后,他更变本加厉了。不瞒你说,在你之前啊,头儿也给他找过几个新搭档。”惋惜地摇了摇头,追命叹息着道,“都没待下来。”
戚少商皱了眉头,“霍”的一下站起来,追命不解,“你干什麽去?”
“开导闷葫芦。”冲身后的人摆摆手,戚少商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追命在他身后夸张地自语,“白费力气,那小子是自己走不出来,哪儿是你能劝好的?”
还是那间练功房,戚少商敲了敲门,等了会儿,没有人应。深吸一口气,戚少商不请自入,果然,那人保持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的造型,正大力捶打着面前的沙袋。
“干嘛用这麽大的劲儿?”戚少商双手插在裤袋里,一步三晃地走到他对面。
顾惜朝不理他,仿佛对他来说,练沙包的时候是不可能被别人打扰的一样。
戚少商见他不理,心里一动,看准时机,一脚勾住那个被顾惜朝打飞出去的可怜沙包。
笑笑地接收那两道冷然的眼刀,戚少商开口,“你打这玩意儿有什麽意思?要打,就打人,那才爽!哎,你这儿还有多余的拳击手套吗?”
顾惜朝看着他不动,戚少商吸了吸鼻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毫不费力地找到手套,戚少商嬉皮笑脸地带上,“来,哥哥跟你玩单打,告诉你什麽才叫爽。”
戚少商双手对击一下,眼眉低垂,脚下虚晃,“来吧,让哥哥看看你是不是花架子,别告诉……”
话还没说玩,顾惜朝一记左直拳接右勾拳就把他掀翻在地。
戚少商的两眼冒着金星,“阴沟里翻船了,你小子别得意,哥哥我是没防备你来偷袭。起来我们再打!”
头部正上方罩上一片阴影,戚少商记得那是第一次看到顾惜朝笑,嗯,比不笑好看,
“你还挺不服气?”
戚少商提气一下跃起,“当然不服气,我的近身搏击是出了名的。”
顾惜朝撇了撇嘴角,“徒有虚名吧。”
戚少商被伤到了。脚下迅速摆好位置,不断变幻着步伐,眼花缭乱地移动重心,左右手不停出击,着实让人躲闪不及。
顾惜朝一点儿都不怯场,灵活地虚晃过他的正面进攻,跟着接连打出组合拳,迫得戚少商连连后退。
那天是两人第一次“单挑”,戚少商见识到了顾惜朝的爆发力,顾惜朝也看清了他的死缠烂打。到最后两人都不太讲章法了,累得瘫在地上“呼哧”喘气的时候,戚少商对他竖大拇指,顾惜朝笑了,“近身搏击高手,你服不服?”
戚少商双手作揖,“在下甘拜下风,您老手下留情。”
顾惜朝踢他一脚,“你这人挺有意思的。”
戚少商扔掉手套小声嘀咕,“送上门来找打,能没有意思吗?”
顾惜朝没听清他说什麽,伸手按着他把自己撑起来,“去洗澡吧,都臭死了。”
戚少商龇牙咧嘴地跟着他站起来,臭小子,肩膀都被你按塌了。“毛病还真不少。”
浴室里,顾惜朝惊奇地听着隔间传来的魔音。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唱的人兴致高昂,完全不顾他的感受。
忍不住把手里的毛巾扔过去甩了那人一头一脸,“闭嘴!”
戚少商大叫,“哇,你过分了啊,我这麽好心讨你开心,你就这麽对我?”
顾惜朝手伸过来要毛巾,“你要是不唱歌我会感谢你。”
戚少商抓着毛巾不松手,“不过,你的皮肤真的很好,怎麽保养的?”
顾惜朝忍无可忍,劈手夺下毛巾,“你想太多了,提头过日子的人,怎麽保养?”
戚少商被抢了也不气,一双大眼隔着木板在顾惜朝身上看得到的地方辗转流连,“啧,啧……”
下
顾惜朝的不要命,戚少商也是见识过的。
那次是两人第一次出实战现场,案子要说大也算不上大。就是一个犯叛国罪的嫌疑人被逼上梁山,人还没被拷上,精神先崩溃,抓了自己的儿媳妇做人质。难就难在这个人质身上,她还有身孕呢。
戚少商和顾惜朝趴在狙击点上,目光一刻不停地追寻那个嫌疑人。
“角度不正,疑犯被人质挡住,找不到狙击点。”顾惜朝对通话器那头的老板分析情况。
“我也是,死角,开不了枪。头儿,找个人上去把人质换下来吧,他再砍她几刀就没救了。”戚少商透过瞄准镜看到那个女人脖子上一道痕印正汩汩地向外冒着血。
沉吟片刻,诸葛正我的声音沉稳地传来,“顾惜朝,你上。”
“是。”简短的回答,戚少商听到耳机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他知道那是顾惜朝拆下装备的声音。轻轻敲了敲通话器,“惜朝,小心。”
耳机那头的回话更轻,“知道。”
虽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在看到顾惜朝一身白领打扮地走到疑犯面前时,戚少商还是忍不住担心了。
“先生,我是您儿媳的主治医生,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很不稳定,再不及时救治的话,胎儿和母亲都有生命危险。您就当为子孙积福,放人吧。我来代替她,可以吗?”
那人低头看了看,儿媳无助地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托着腹部,鲜血从她的指缝间一点一滴地渗出,“声音破碎不堪,“爸爸,求求你……”
狠狠甩了甩头,那人拉着儿媳起身,“把你身上的武器扔掉,双手抱头,走过来!”
顾惜朝依言照做,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快到身边的时候,那人一把将儿媳推走,转眼之间刀就架到了顾惜朝的脖子上,霎时印出了一道血印。
戚少商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却看得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顾惜朝也朝他这里看过来,戚少商的心没来由地抖了一下。
那人不知从什麽地方弄出把枪抵在顾惜朝的额头上,另一手的刀子也毫不留情地刺入顾惜朝的身体,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他们的人。想骗我?没门儿。”
顾惜朝的双手被绑在身后,眼神冰冷,“临死了你还想拉个垫背的,也够可怜了。”
那人心里一急,扔了刀子一把揪住顾惜朝的头发,控制不了地大吼,“你TM的说什麽?老子不会死,老子要叫你们都下地……”
“砰”的一声枪响,顾惜朝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缓缓仰倒,“你叫谁去下地狱?”
转过头来,顾惜朝并不清楚戚少商在具体哪个方位,不过他还是笑了一下,“干得好,搏击高手。”
戚少商突然恨死了那个碍眼的笑容,该死的!刚刚他的手心都冒汗了,胆量变这麽小,怎麽越活越回去了?
回来之后的庆功宴戚少商是没赶得及去参加,顾惜朝在医院,他哪儿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