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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子?”久久没有等到回音的蜀道行开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蜀道行。有事要拜托你。”
……
剑子的声音似有疲惫,“我需要静一静。”
“嗯,那你好好休息。”蜀道行说完,脚步声渐远。剑子吹熄了灯火,一夜无眠。
素还真常年为武林奔波,中个毒得个病分个身死一死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以上。谈无欲如是语。
素还真刚开始还赞同地点点头,到后面只能苦笑,可怜兮兮地喊他,师弟。谈无欲对他熟视无睹。叶小钗默然地将药碗递过去。
素还真继续可怜兮兮看着叶小钗。叶小钗递药碗的手一直僵着。素还真只好接过来乖乖喝掉。
“续缘为你奔波寻找解药,做人家爹的怕喝药,说出去都丢人。”谈无欲丢了个白眼过去。
“来了来了,莲子桂花糕,热腾腾的,刚出炉的。”屈世途捧着一屉蒸笼跑过来,“唉唉,叶小钗,谈无欲,你们可要多吃点,这是我老屈的得意之作。”
谈无欲淡淡一笑:“自然。”叶小钗点点头。
“劣者……”
“不准吃。”谈无欲拿了块糕点递给叶小钗。叶小钗点点头,握在手里,看了看素还真,慢慢吃下去。
“师弟……”
谈无欲的手一抖,脸色铁青地去看素还真:“你当初怎么答应续缘的?”
“在毒解之前绝对不碰甜点,无欲,刚才的药真的很苦,我都全部喝下了,何况屈世途这几块糕点的糖应该下得不多……”说完使劲朝屈世途使眼色。
屈世途慌忙应道:“是啊是啊,老屈我很斟酌用量……”话到一半,让谈无欲一个眼神给堵回去了。
谈无欲冷笑:“你们做好人,我倒是黑脸了是不是?无妨,我乐的清凈。”起身要走。
“师弟,师弟,别走。”素还真赶忙拉着,“不吃便是了。师弟何必生那么大气?咳咳……”咳嗽两声,竟然有鲜血从指缝里流出来。
“哎呀,素还真你吐血了,赶快回去躺着。”屈世途和叶小钗赶忙扶着他。
谈无欲回头看着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去扶他还是狠狠揍他一拳,有时真巴不得他就此死了省得自己这颗心被他折腾得七上八下的。
“爹亲。”素续缘一进门就看见这般情景,怎么能不心急,赶忙扑过去扶着,道:“续缘找到药草了,马上给您制作解药。”
“给我吧。”谈无欲淡淡开口,“我拿去给慕少艾。”
“嗯,麻烦谈叔叔了。”素续缘从身上将药草拿出来递给谈无欲。
谈无欲点点头,转身要走。门口慢悠悠走进来的正是佛小子师徒。谈无欲不知为何看见佛小子的瞬间抽了下嘴角,低头道:“前辈。”
“哦,号昆仑那个老小子的小子,那老头还好吗?他好久没请我去吃素火锅了。”
“号昆仑前辈身体康健,时常有提起前辈,多次曾邀前辈前往昆仑山,未曾有回音。”
“哦,对了,大热天的我不想吃火锅。”佛小子道,“如果他请点别的,我就去了。”
“是。我会转达号昆仑前辈的。”谈无欲眼皮一直跳。
佛小子大笑:“一本正经。”随手一扬,拿出一张名帖交给谈无欲。
“这是?”
“邀请函啊。”佛小子眨眨眼睛,“我请号昆仑去天无尽吃饭。”
“天无尽……”那不是儒门天下的地盘吗?之前吃过他亏的谈无欲最终还是将话吞进肚子里,行了礼,大步走开。
“佛尊前辈大驾光临,还恕素还真不能远迎之罪。”
“你在怪我不请自来?”佛小子瞥眼,“素还真你胆子大了,我这回来是为了你儿子。不然你八抬大轿请我,我也不来!”
“这是……”素还真玻ё叛劬Α
素还真忽然将素续缘抓到身边。素续缘猝不及防,险些跌倒:“爹亲?”
“续缘还小。”抱在怀里的少年拥有太过清瘦的骨架。
“我又没说现在。”
“佛尊的徒弟应该是个和尚。”
“这是劫。不是你我说得算的。你应该明白,素还真。”
“劣者不明白。”素还真难得态度强硬,没有半点回还余地。
两人彼此瞪视,互不相让。
素续缘苦笑:“在爹亲和前辈开打之前,能否让续缘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要收你为徒。素还真你要缺儿子。佛剑借你。”佛小子伸手将佛剑往前一推。就是佛剑也是一愣,不由看向佛小子:“师尊?”
“哎?”素续缘瞬间明白前因后果,不由失笑,“前辈,续缘无心佛门。”
“为什么?我不配当你师父吗?”
“不是……”
“佛门如果有人亏待你,我就让他哭着回去。”佛小子信誓旦旦。
“不是……”素续缘已经不知该哭该笑了。
“那为什么不肯?有我这么强的一个师父撑腰,还有一个不说话就感觉很凶的师兄,日后你要欺负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续缘,才与爹亲团聚不久,不舍爹亲。”
佛小子闻言,似很为难:“我不能收他为徒。”
“劣者也不要做和尚。”素还真微笑还在,青筋直爆。
“是了。现在续缘的心愿就是陪着爹亲。前辈的厚爱,恕续缘不能接受。”
“好。”佛小子来也干脆,去也干脆。
弄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屈世途忍不住插嘴:“现在到底是播哪出?”
“那做我徒弟媳妇吧。”
素还真这回吐的不是血了,连五脏六肺都要吐出来了。
弦知音成为教统后第一件事就是拜帖龙宿。第二件事就是直接去拜访龙宿。龙宿手里拿着刚送到的拜帖,抬头就看见弦知音站在门口。
“汝来得好迅速。”
“因为有事想问汝。”
“哦?”龙宿挑眉,“说说看。”
弦知音淡淡地笑着。
龙宿摇头:“如果关于那个老顽固的话,还是不用说了。”
“汝何时也对弦知音说这般的话了?”
“在汝对吾用儒音的时候开始。”
弦知音凝望着龙宿,低头不语。龙宿也不说话,把玩着手里的拜帖。静默,在两人之间流转。时间似乎很快,也似乎很慢。
“汝的毒已经解不了了么?”弦知音终于开口说话。
龙宿“唔”了一声,不肯定,也不否定。
“麒麟钥在吾这。”
“吾知道。”
“汝派人守着麒麟洞,有用吗?”
“不要随便开启墓穴,后果不会是汝们乐见的。弦知音。但开与不开,决定在汝。”
“那汝告诉吾,汝为何要救柳千韵?”
“药是他们自己拿走的,与吾何关?”龙宿低头,长发垂下,露出洁白的脖颈,“汝取钥匙为了天下苍生。吾给汝钥匙不过是想看看天意如何。”
“最重要的一点,汝为什么不说?”
“哦?”
“一旦墓穴打开,剑子会恨你一辈子。”
弦知音没有用儒音的话语铿锵有力,重重砸在龙宿的心上。
“汝猜到了什么?汝以为是因为柳千韵?吾才迟迟不肯开启九王墓的?倘若真是如此,汝又为何处处紧逼于吾?”
“除了‘相思难解’,谁还能在你身上下毒?”
“这……谁知道呢?”龙宿迟迟才答。
慕少艾“啪啪”砸羽人的门。被吵醒的羽人没有半分不悦的神情。半夜砸门,慕少艾必定有急事。
“慕少艾。”
“带我去天无尽,越快越好。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羽人应了一声,关上门,将慕少艾抱在怀里,展翼而去。
阿九“吱嘎”打开房门,看见两人远去的背影,问了一句:“早饭吶?”
弦知音低头看着不再说话的龙宿,许久才缓缓说道:“吾要的是一个举手之劳。现在武林谣言四起,多说吾未曾毁去麒麟钥,想独吞宝藏和秘籍……”龙宿一个“早就说过了”的眼神飘过来,弦知音一笑,继续说:“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将所有的苗头指向吾,碍于学海无涯的教统身份,他们不敢太过放肆。”
龙宿对他的话不予置评,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方法只有傻瓜才会做。
“是谁说汝聪明的?”龙宿取过紫金烟管,轻轻将残余叩出来,放上新的烟草,点上火,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来。
弦知音皱眉:“汝的剑子必定不愿看见汝吞云吐雾的样子。”
“抽几口,人就欢喜了。”龙宿笑笑,又吸了一口。
“胡说八道。”
“疏楼龙宿!!!”
天降鸟人。
不对……
明晃晃的颜色一落下来就急匆匆地往龙宿这边奔,扯开龙宿的领口。
龙宿脸色一变:“慕少艾。”
弦知音要上前阻止,却让羽人挡在前面。
“果然是碎玲珑。”慕少艾摸到龙宿脖子上的半块玉,脸色铁青,“你竟然瞒我瞒了这么久?”
“吾未曾料到刻意瞒汝这么久,恰巧碎玲珑发作时汝都不在。”龙宿笑得软软的,伸手握住慕少艾的手,“相思难解很快就被碎玲珑的毒压过去了,它的症状与相思难解一样,会慢慢侵蚀吾的身体,却会让吾的功力渐增……”
“难怪这么多年,给你把一次脉总是不容易。”慕少艾松开了双手,“ 碎玲珑与相思难解症状相似,药性完全不同,云华篸对解毒毫无帮助,反而会促其发作,你竟然一吃就吃了那么久?”
“既然知道是碎玲珑,少艾,汝也该明白。”
“云华篸是可以短期内压制毒性,促进药性。”慕少艾的脸色褪去了血色,“但碎玲珑的毒会更快发作。你何苦……”
“吾不曾。”
慕少艾皱眉,抓住龙宿的手:“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想休息了。”龙宿悄无声息地退开慕少艾抓住他的手。
“疏楼龙宿,你最好给我好好活着,别砸了我武林神医的招牌,哎呀呀,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慕少艾转身就跑,伸手抱住羽人。羽人也回抱着他,展翼。来去一阵风的两人。
余下的弦知音许久才开口:“龙宿……”
“什么都不必说了。让吾静一静吧。”
“那吾先走了。”
“去吧,恕吾不送了。”龙宿厌倦地摆摆手。
“啪嗒”一聲,在靜謐夜里特別清晰。
劍子看著眼前慢慢打開的門。蜀道行背光而站,看不清神情。
“走吧。劍子。”
既然是劍子所托,蜀道行自然赴湯蹈火。只是一闖道門,摺车雷鸬氖虑椋真是第一次做。知道不妥,耄щ'心底還是有幾分刺激。劍子走出去拍了拍他肩膀,道謝,跨過那些橫七豎八躺著的“尸體”三下兩下就不見人影。
“去哪……”
蜀道行的話,劍子已經聽不到了。
目前的目的地只有一個,儒門天下。
蜀道行搖搖頭,想要離開,轉頭就看見道無華站在那裡。不知道他是一開始站在那裡,還是什麽時候來的。
蜀道行趕緊低頭,小聲說:“道尊。”
“真是關不住。這么快就找到解穴的空門,他倒是長進了。”道無華瞥了眼蜀道行,“把他們弄醒就走吧。”蜀道行點頭稱是,再抬頭,道無華已經不見了。
劍子的輕功一向很好,飄渺步更是比起往日有過之而無不及。
走了一段路程後,覺得累,不得不停下歇息會,但見蒼茫天空,一片暗色,心生眩s心緒。倘若一日,與龍宿相攜同撸В@名山好水,必定更有韻味。
怕就怕了龍宿那玲瓏百般的心思,那些他都未曾想到的彎彎曲曲。
此番前去,該說些什麽。問為什麽分開。問他到底想要做什麽。問他到底瞞了自己多少。問……劍子這樣想著,臉上浮現出一種難以表達的苦澀笑容。他不會回答的。從小時候,他便習慣將自己耄Р兀蛟S他曾經撬動他的一絲心防,可在婉夫人死後,這一切也成了空。
思索間,聽見一聲異動。
劍子臉色一變,低聲喝道:“誰?”
“是老夫。”泰然踏步而出的白鬚老人,不容人伲傻膹娜萑逖诺纳駪B。
劍子一驚,道:“竟然是你。”
“自然是吾。”百里萬丈點點頭,“久見了,劍子仙跡。”
“是久見了。我還有要事,改日再登門拜訪,告辭。”劍子一點都不想跟這個偏執老人扯上關係。是不是儒門出來的人都這么固執,爲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這時,百里萬丈也絕非無緣無故找上他。在找到龍宿說清楚之前,他不想面對更多的變數。
“吾泡了一壺碧螺春。此時飲用正好,可惜差了一位茶友。”百里萬丈說著不著邊際的話,惹得劍子停住來聽他說話,明知道不可以還是忍不住等待下文,“老夫已經很老了,怕孤單,如果這位茶友肯陪老夫喝上那么一泡熱茶,說說話。說不定,老夫知道一些趣聞軼事讓茶友下茶……”
“談條件?”劍子咬牙切齒。
百里萬丈露齒一笑:“老夫相信,劍子仙跡是聰明人。”
“我倒寧可自己是傻瓜。”劍子搖頭。
紅泥爐子。煮的清晨五更的泉水,咕嘟咕嘟冒著小水泡。紫砂壺里流出碧色的茶水,穩穩倒了兩杯,八分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