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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老伯师傅将与我听过的简单处方,里头有擦身按摩穴位退烧这么一说。我立刻打来清水,取了毛巾退下他的衣衫。
世上的事情果真难以预测。我受伤之时是他每日替我擦身清洁,如今又换我为他擦身退烧。
白色衣衫贴在他背上,全是汗水,他的体温度高得吓人。我费力将他搬起,“齐大哥,你坐好!”
奇异果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脱他的衣服,即使是陷入昏迷之中也本能的想要排斥。
“齐大哥,是我,你这样我没办法……”
“依依……”他突然一把抱住我,嘴里不断低喃着我的名字。
紧贴着我的这副身躯传来高得吓人的温度。我搬开他的手,“齐大哥,我在。你发烧了,我帮你擦洗完试着用按摩穴位法帮你退烧,你要配合我才行,松开,别动,好吗?”
愁苦的眉间终于舒展开来,他嘴角抽动,似乎想对我说什么,最后化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我努力回忆着老伯师傅与我说过那些个穴位。半跪在床沿握紧拳头,指关节有些犹豫地在奇异果身上按下。这种方法本来是有内功之人使用的,力道若是太小我担心不见成效。汗流浃背的使完第二遍双手已是酸疼不已。
感觉到手下肌肤的温度有所下降,我担心他会因为身无寸缕着了凉再次复发,只得硬着头皮再为他重新穿好衣服。
腰身一紧,突然被人紧紧圈住。
我低头望了望奇异果仍旧紧闭的双眸,定是做梦了。想拉开他的双手,他却像是用尽所有力气将我固住,任我怎么掰,他的手也纹丝不动。
莫非生病的人都会变得特别脆弱??
垂眸看着将头埋在我怀里这个清俊又让人心疼的男子,如今他已是无情无故,心里一定很痛苦吧。
“齐大哥,是我不好,总让你伤心难过……从未顾及过你的感受。”想起当初第一次与他相见在花田,他替我买来衣衫,我靠在他怀里他脸红的样子,担心齐翊然误会我一次又一次将他推开,受伤之后他对我细致入微那时。又忍不住眼眶一热。
为了我,他道出一心想助他上位的生父与母亲的计谋,最后沦落到如今这般境地。而我却傻乎乎的一心念想着那个霸道的男人,那个总是动不动就吃醋误会我的男人。
我受伤失忆之时他不在,我康复大好之后他出现了,我生死未卜之时他不在,寻着点蛛丝马迹就将一个疑是知道我下落的女子收房的男人。与他多少个日夜相拥而眠,他在碰过我的身子之后却没有认出我来,还不顾我的反抗……
我被他那日那重重的一巴掌打醒了,如今连恨他的心都没有……
轻轻掰开奇异果扣在我腰后修长的手指,诱哄孩童一般:“齐大哥,你放开我,我去帮你找些水来!”哪知他扣得更紧,“别走……依依……别走……”
也只是在醉酒之后你才会这般耍赖吧?我倒希望你强势一些,或许当初我就不会……
甩甩头,我在想什么呢?
若是当初他在齐翊然之前向我表白,我还会跌进齐翊然时不时显露的柔情里吗??
奇异果不愿松手,我只好任他抱着,只不过一直维持这种姿势我的腰再过不久就会断了。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已经降下来,长长舒了口气,幸好我的方法没错。
拍了拍他看似单薄却结实的肩头,垂头询问:“齐大哥,你好些了吗?我的腰快要被你掐断了……”
一直搂住我不放的男子像是听见了我说的话,身子微微一动。紧闭已久的双眸缓缓睁开。清泉般的两弯狭长凤眸带着初醒的朦胧,犹如一汪清泉袅绕着几缕水雾,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他果然遗传了惠妃倾城之貌。
我看得一时怔了神,腰间的手臂一僵,这才意识到他已经清醒过来,如今还维持着这个姿势,显得甚是暧昧。
我开始别扭起来,想起他不喜与其他人接触,连忙将身子往后仰了仰,有些尴尬,“那个……齐大哥,我不是……不是我……”突然有些词穷。
我一脸窘迫,他不会误会我趁他发烧昏迷之时特意来占他便宜吧?!
奇异果并未将我放开,狭长眸子盯着我的眼睛轻轻启唇:“你怎会来?我以为……”
“嗯?以为什么?”大概是刚才替奇异果按摩穴位太过用力,又保持这个姿势太久,脊梁一阵酸痛,“哎呀~”整个人向后仰去。
温热的手掌托住我的后背,避免了我伤痕磊磊的后脑带再次被磕。下一刻,我两人的姿势互换,已经从他靠在我怀里变成了我整个人靠在他怀里。
淡淡的香气唤起了当初那片记忆——
那时的我大脑一片空白,孤独无助之时总是这个透着淡香的怀抱轻轻将我护在怀中。想起两人每日相依在相依畔的河岸吹风的场景,他亲手喂我吃饭,为我擦身子,夜半胡闹他躺在我身侧哄我睡觉……
如今这片宽阔的胸膛再次紧紧的贴在我脑侧,一股暖意升起,鼻头有些酸。
这一刻,我迷惑了。到底我心中所向的怀抱是哪一个呢?只是想在陌生的世界寻求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还是真的迷恋过谁的怀抱?!我不懂了……
“依依!”
我下意识的应着:“嗯?!”
那清俊的脸上漾起一抹淡笑,连一向波澜不惊的美眸也跟着荡漾,波光流转。
我突然反应过来,“我……我不是……”
“还要瞒我到何时?”
我抬首望着他,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看我笑话了是不是?我现在这一副破嗓门,我……”
他将我紧紧揽在怀中,“我一早便知是你,何来的笑话?”他的声音轻得犹如一片绒毛,挠得我眼眶又痒又热,“依依,无论其他人怎么看怎么想,在我心中,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心底……心底最深爱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奇异果当老公不错~噗嗤~
58五十七章
最深爱的女子;最深爱的女子……
我反复嚼着这句话。他爱我,从一开始就看出了改变了容貌的我,齐翊然也说爱我;但是他为什么就没有看出来被他压在身下反复折磨,被他出言侮辱的女子就是我呢?!
心中乱成一团,我挣开他的怀抱,岔开话题,“齐大哥,你的烧快退了,我去帮你倒杯水来!”
奇异果收回手臂,望着一直慌张不安的我。
我避不开他深泉般的眸子,心中慌乱。内心某一处突然涌现一双深邃的眸子,满是怒意的看着我。手上茶壶一滑;“啪”一声脆响陶片四溅。
“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蹲□子拾起地上的碎片。手臂奇异果握住,制止了我的动作。
奇异果眸若清泉,“依依,你不必如此惊慌,若是我刚才的话吓到了,你可以……当作从未听到过!”
我垂头不知如何作答,他取下我手中的陶瓷碎片,“既然放不下,为何不告诉他……?”
“不,我没有放不下,你能轻易认出我来,而他……还有告诉他的必要么?”
奇异果望着我的眼,“第一次见你只是以为你们长着一对相似的眼,若非你那时的提醒和一双相同的手,我也不敢断定你便是依依。后来见你对宫中路线十分熟悉,径直向泫然殿而去,我便肯定你只不过是改变了容貌。”
原来是这样!我的举止都被他看在眼里。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完全可以……完全可以说你一眼就认出我来,让我讨厌他不是更好吗?”
奇异果定定地看着我,“你放不下他,不是么?你若不开心,即使我想尽所有办法让你留在身边也无法安心。”
我放不下他么?
我倏然起身,“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替别人着想,难道就没有替自己打算过吗?我明明在你身边你还把我往外推,我……我讨厌你这种矫情的男人……”你的情我如何还得清?世上只有一个楚依依,而我的心,只容得下一个人。你恨我吧,齐大哥你恨我吧……
我转身冲出大门,背后传来奇异果淡淡的声音,“若借机留你在身边,你会快乐吗?”
一时情急,我居然忘了去找奇异果的目的。
再次走进这个不愿涉足又不忍离开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回来?不甘心么?想要报复他么?不得而知……
“姑娘,你怎么出去这么久?主子正找你呢!”青衫快步朝我走来,语气有些温怒。
我有些惊讶一向温和深思熟虑的青衫会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复又想起她根本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见她这般着急的模样定是齐翊然盘问她我的去向她答不上来给训了!
我语调谦和:“嗯,你主子在哪?带我去见他吧!”
青衫微微一愣,大概有些不解我非但不生气还对她温和有礼。显得有些尴尬,“姑娘请跟我来!”态度已经不似刚才那般。
齐翊然怎么想起我来了,“你主子为何寻我?”
“主子请了依依姑娘的师傅来替你看嗓子,姑娘快些,别让他久等,那位飞燕先生脾气可坏着呢!”
师傅来了?
我又激动又害怕。既想见到师傅,又担心被他认出。师傅虽然生得三大五粗,为人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对一切事物皆是观察得细致入微,且医术精湛,又是老伯师傅的同门师弟,如果被他看出我脸上被动过手脚以及治愈的手法,一定能猜到是老伯师傅所为。
“依依姑娘,主子和飞燕先生就在里头,你进去吧!”青衫的声音换回神游的我。
“噢,好的!”
走进前殿便见师傅翘着二郎腿,神色十分不友善地盯着我瞧。
我正愁该如何与他打声招呼,师傅哪三粗音已经钻进我耳里。
“太子殿下说哪个喉咙受了伤的女子就是你?不错嘛,比我那徒儿确实貌美端庄几分!”
我心中将他鄙视了一番,亏我还那么激动想见到他老人家,居然在我面前就说起我的坏话来了。难道我不够端庄么?
“只不过这女子一脸愁色,哪能和我那活泼机灵的徒儿相比?!”师傅偏头对齐翊然道:“太子殿下何苦再费心思替她医治,如此老子也好省下些药材,您不知最近含羞哪婆娘对我防得可严了!”
齐翊然蜻蜓点水扫了我一眼,偏头轻笑回师傅道:“飞燕先生只管替她医治就是,至于药材诊金,本殿多付给你十倍,如何?”
师傅眉梢一抖,立刻眯起眼睛笑嘻嘻的应道:“这……既然太子殿下都开了这口,老子也不好意思在推辞,就替她诊了吧~”说完朝我挥了挥手,招呼小狗小猫似的,“过来过来!”
我瞪了一眼见钱眼开的师傅,磨磨蹭蹭走到他身旁。
师傅上下打量我一番,抓了抓鼻子,又皱了皱眉头。
难道是看出什么来了?我立刻垂下头去。生怕他突然发现我脸上的秘密。
可我越是想躲,他就越盯着我的脸不放。我干脆背过身去,留个背影任他观看。
“你的伤是爭行处理的?!”背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心中一惊,心虚的握紧双手。突然害怕被齐翊然知道,对于自己内心的矛盾始终无法得到答案,我既盼望着他认出我,又恨他对我的所作所为,既想马上离去,又像是落下什么东西没带走,必须回来一般。
我不是放下了么?不是不爱了么?为什么还会害怕用楚依依的身份面对他呢?怕他知道是我之后加倍报复?怕连最后的尊严都丢得一干二净?
人的感情,真是个麻烦难懂的东西!
我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不是……我除了喉咙受过伤,其他地方并没有……”
师傅大笑几声:“嘿嘿,你当老子是哪三教九流的庸医呀?他爭行这点手法老头子我还是看得出来地!”
果然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我转过身去,十分得意地拨了拨头发,“没错!我就是整过怎么了?暐国哪条律法规定不能整容了?”
师傅眉梢一挑,“哟哟,这倒有几分我乖徒弟的秉性!也难怪太子殿下会对你这般上心。”
和齐翊然这个变态,下流无耻的男人有何干?!
我牙齿痒痒,偏头瞥了他一眼,见那斯也正望着我,眸中迷雾重重。依旧妖娆欠抽的脸上呈现奇怪的神色,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不愿再让师傅像只小白鼠似的研究个没完没了,道了句“没有这规定吧?!如此,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就想转身离开。
手腕突然被一跟细小的铁丝缠住,我大呼,“干什么?快拿走……”一边用力,试图掰开。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