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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把玩起那匕首,挑,抹,转,割,旋转流连在指尖。次次银光都是擦着指根而过,他却如没看到其中的杀机一般,嘴角甚至仍挂着抹浅笑。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嘛~金,你居然一点不想念爸爸我,还一见面就这样呢…”
金又退后一步,抹了把冷汗,似乎是发现了对方并没有敌意,终于放下了警戒,平静地开口:“这么说来…你真没死?可现在我面前这个,并不是实体吧?”
“…是的,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死没死呢。现在你看到的这个,不过是我曾经留在这里的一段记忆,或者可以说,只是意志罢了。或许真实的我的身体,早就化成一片残骸了罢。”
白唐吃惊地瞪大了眼,望望身侧的人,只见金的神色沉了沉,一股阴郁之气从他周围弥散开来。
或许…他一直是期待着自己父亲能够在那场大战里活下来吧…一直告诉着自己还有希望,好不容易找到了几年未见的人,却又被告知仍是生死未卜…
“银发…蓝眼…啊,你是白的孩子吧?我记得是叫…小白唐?”
白唐惊讶得转过头去,褐发青年正言笑宴宴地望着自己。“呃…亚瑟先生认识我?”
“不用那么见外。”他揉了揉白唐蓬松柔软的银发,微笑着接着说,“我和你爸爸关系很好呢。叫我维尔法德叔叔就好。”
白唐感觉自己的心里瞬间就柔软成了一片。
金的爸爸…真的和他一样,都是非常温柔的人呢。一直抚养自己的臭老爸,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和他的感情却绝对是真实的。可不管怎样,还是对自己真正的父亲感到好奇呢。
强大,潇洒,和这样温柔的人成为了朋友,会和周围人自豪而骄傲地谈论自己的儿子……会是个怎样的人啊…
金的声音突然低低响起:“父亲…你知道吗?薰他,想要复活你呢。”
“哦?谁说的?”青年清澈的声线里听不出生气或是疑惑,却带着淡淡的莫名笑意,似乎堵定相信着这是不可能的事。
金皱了皱眉,却还是说了下去:“魔界都这么说。而且…他似乎对我和我的同伴们下了格杀令,有很多实力颇强的魔族来袭击我们。刚才我见到你时…就是担心你是被他复活出来的,会破坏现在人魔界的平衡…所以,才会想赶紧解决你…对不起,父亲。”
他的脸上带着微郝,似是因自己刚才不分青红皂白的举动而染上了抹浅红。
维尔法德的脸上渐渐失了笑容。
“…你这孩子,就是喜欢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扛。”他揉着少年额前的发,胡乱地摆弄着,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而且…你这么不相信薰么?他是你的…弟弟呀。”
白唐的心神重重一跳。难道,这整个事件,会是另有隐情?
金却了然地点了点头:“是的。虽然只一起生活了几年,我却知道那绝对是个好孩子,不可能调动这么大的势力来做这些事。那么…是有人在暗中利用?!”
维尔法德颔首看向他,带了些许欣慰,自豪,快乐,还有些…不舍与伤感。
“这就是我留下这段意志的目的了。为了避免魔界再遭重创,我封印了那把传说中的魔剑。金,你是它的继承人呢。完成这任务,这段意志便结束它的使命,该消失了。”
金和白唐都愣住了。突如其来的重逢,再是紧随其后的再次诀别…
维尔法德却丝毫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等会你们再往里走,就能看见魔剑了。金,我的孩子…记着要好好用它哦。”
☆、碎裂的魔剑
一阵炫目的光彩骤然从他脚底升起,原本的脚,腿,都开始散裂成片片五彩的光斑,极致的绚丽璀璨后,兀自消散在黑如浓墨的空气里。
“不!父亲大人!!”金大喊出声,手臂碰到碎裂开来的光斑,仿佛是想要留住它们,却没有丝毫效果。
青年抬起手向两人告别,嘴角挂着抹苦笑。
“金,见到已经长这么大了的你,爸爸很欣慰呢。”不顾黑发少年直扑过来的身影和大声疾呼,他接着说,“我可爱的孩子们,也都长大了啊。如果我还活着,现在这段记忆也会传到本体那里去呢。”
他胸口以下已在说话间全消解了,身体一直在不断消失,脸上的表情却没受到一点影响。
“小白唐…帮我照顾好金吧。”
“不要啊啊!!”金直直地扑过去,却只是扑了个空,重重地砸在了僵硬冰冷的地板上。
他微抬起头,看着光的碎片零零落落,飘飘洒洒,落在自己身边,复又转瞬不见。金眸如火炎般被点亮,亮得灼人,却没半分神采。
“金!!”白唐赶紧奔过来,直接从背后拥住那还呆坐在地上的少年,双臂紧紧地收拢。
“别担心…维尔法德叔叔肯定不会有事的…金,让我陪着你吧!我会陪你去解决事件,陪你去找维尔法德叔叔,陪你…”
直到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白唐…”金无神地低下头,长长的发丝垂下,拂到揽着自己的手臂边。“何必…对我这样被世界抛弃了的人…这么好呢?”
“不是什么抛弃的!我…”
白唐有些语塞。
太多的话想说出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太多的感情想要倾诉,却无法宣泄而出。
我只是…想带给你温暖呐。
“…走吧,先别想这些了。我们就去看看这传说中的魔剑吧。”金按下他的手,似乎暂时放下了心绪,平静地起身,向黑暗处走了过去。
白唐苦笑着摇摇头,迈步跟上。
还是那么爱…故作坚强啊。
噗的一声,明亮的灯光乍然腾起,晃得人眼前白花花一片。骤失焦距一阵子后,两人眼前的事物才渐渐清晰起来。
升腾着白色雾气的冰冷石台上,正平放着一把长剑。
远远地看上去,那把剑是毫不出彩的银灰色,甚至没有丝毫魔剑该有的气势。平整的石台上却没有半点两人原先预想的花纹雕饰之类。
就如同…随处可见的普通石台、铁剑一般。
两人小心地迈步过去,生怕碰到什么机关。没想直到站在了石台面前,也没有出现半点意外。
金上前一步,轻轻拿起那把魔剑,担心会出现突如其来的攻击。突然,就在金看到那把剑的下一个瞬间——
——他的脸黑了。
白唐注意到他僵硬的身体,便也凑过来看。他的反应则更是直接……
“噗哈哈哈!!金,这,这个魔剑…哈哈…哎呦,笑,笑死我了…”
只见那把剑握在金白皙修长的手指中,更是显得周身晦暗,毫无光泽。让人忍俊不禁的是,这名扬两界的魔剑,甚至算不上是一把剑。
试问,哪里的剑的剑身会是这般歪歪扭扭,粗细不一,甚至还没来刃,没有半分杀伤力,只会让人觉得滑稽可笑?
白唐看了看金郁卒的神色,忙憋住笑:“呐,金,给我看看吧。”
金点了点头,把那堪称铁条的东西递到白唐手中。
白唐试着挥了挥,毫无反应;金咬破手指滴上去两滴血,同毫无反应;白唐握起剑,试着向先前的石台砍去…
“……”= =#
“……啊呀!金,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啊啊!”
石台上没有半点痕迹留下,可那魔剑,竟在刚才那样轻轻的劈砍下,由一个长条…碎裂成了一二三四五六个碎片…
白唐满头大汗,双手合十不断道着歉:“我真不是故意的TAT……谁知道这东西质量这么差…相信我啊金!!”
金一脸阴郁地拾起地上的碎块,心里纠结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但也并没打算责怪白唐。他皱起眉头,看看左手中魔剑的残骸,用右手揉着额角:“不,不怪你…没关系,粘在一起就好了……呃啊!!”
顷刻之间,那魔剑的碎片竟变得红热,冒出先前那样蒸腾的雾气,然后兀自消失在了金的手中。
“啊——呀啊啊啊!”
金紧皱起眉,昂起头,连那双黄金妖瞳也紧闭上,神情极为痛苦,嘴里也发出嘶哑的叫喊。鬓边的发缕很快就被汗水染得湿濡,丝丝墨痕粘在苍白的脸上。
他的右手紧攥住自己的左手腕,指甲几乎都要陷进皮肤里,明显是用了极大的力气。而他的左手,五指奋力弯勾成爪型,青筋暴起,手心一片乌黑。
“金!金!怎么了?你没事吧?”白唐忙扑过来拉住他,来不及问他发生了什么,只得设法掰开他越抓越紧的手指,可是收效甚微。
“呜啊!”厉呼一声,他竟疼得直晕了过去,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金?没事吧?快醒醒!”白唐赶紧蹲下去扶起他。
他手心的那片焦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皮肤重又变得白皙。右手失了力道,松松地滑下,露出左手腕上乌青的指印鲜明刺眼。
“…金…?”白唐轻轻推了推金,他却没有任何反应,眉眼也仍是紧蹙起,没有丝毫放松。
白唐呼了口气,任劳任怨,不对,是暗藏笑意地用手拦过金的腰把他抱起来,背着走出了这间密室。
唔,既然是维尔法德叔叔留下的…一定不会有问题的。还是别担心了,叔叔绝不可能做出害金的事。
另外…他好轻…
~o∩_∩o~
☆、血轮葵刹与六字大明咒
“嗒嗒嗒嗒”
一阵急促的皮鞋跟踏在石板上的声音在夜空里飘起。划破了寂静浓黑的夜幕的,不止是这阵吵人的杂声,还有奔跑中的人那闪耀在月色下的银白短发。
“可恶!”
白唐低声咒着,脚步却不敢停下,快速奔走在城楼高高的塔尖之间。耀眼的银发被风吹得蓬乱,和身后背着的人一头极长的墨丝缠在一起,使得那银色更显鲜活,墨色则被称得更为深沉。整个画面有着不可思议的美感,就如同高空处晦暗的天幕与天幕上皎洁的银白月华一般,分外柔和协调。
“刹——”尖利事物划破空气的声音如同炸响在耳畔。白唐轻松地躲过了那条朝自己割来的钢线,另一条却已在不知不觉中,直逼身后趴着的了无生气的那人。
“哧——”鲜血渗了出来,滴滴答答地溅落在他暂时停着的尖顶上,月色下闪着凄迷的柔和光线的,不是亮金色,而是银蓝色。
“呜…”白唐咬了咬牙,低头去看了看自己刚才用来挡住钢线的右腿。小腿处的裤子已被划破,翻卷着的破碎布料已被染开,血液顺着伤口淌落着。伤虽不致命,却已是无法再带着金逃离。
“切,你就这点力量?有本事露出面来和我打啊!”他对着不远处的房顶大声喊着。
阴暗里,一个身影渐渐走了出来,站在了被月光照亮的地方。
那少年剪着整齐的妹妹头,金黄的发丝被月亮洒上银晖。嘴角浅勾着,碧绿的猫瞳却没有任何情绪酝酿于其中。他穿着一身有些像戏剧演员的戏服,纯黑的领长长垂下,深绿的上衣和短裤,配上雪白的长袜和黑皮鞋,却意外地适合那头柔软的金发。
他的手中正捏着两个闪着精光的溜溜球,锋锐如利刃的钢线从里面延伸出来,直直地划过夜空,正是刚才刺伤了白唐的凶器。
(忘了这孩纸的请看第七章。《圣地的新住客》)
“哦,你这么想?”他似是极好奇地开口发问,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没真意,就像是主人故意想让自己看起来有情绪一般,可不慎中,暗淡的碧眸泄露了真相。“你还真有意思。白唐是吗?…我叫克里斯,你不怕我杀了你和他吗?”
白唐故作不屑地撇过头:“我怎么可能输给你们这样的小人物?更别提,我还要保护他呢…”
他回头看了看正搁在自己脖颈旁的脑袋。乌黑的长发低低垂下,露出苍白的脸和秀气的眉眼,仍是沉沉地昏睡着。
放心吧,会没事的。我绝不可能让你在我面前受伤啊。
他重新抬起头来,坚定地看向对面的敌人,却发觉对方似乎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下方的街道上却突然有一阵凌乱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