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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这样的一缕是被玖兰李土控制了,明明想要好好守护着他,明明不想再这样无能为力地旁观……
“可恶!”再次闪身避过刀锋,零的心狠狠地抽痛起来。
然而仅仅是这一失神间,零的衣角被树枝挂住了。
用力一挣便撕裂了衣服恢复了行动自由,零的动作毕竟还是慢了一步。
一缕迅速地上前一步,一刀穿透了零单薄的肩膀。
鲜血尖叫着汹涌而出。
后背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墙上,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缕再次面无表情地对着自己举起了长刀。
刀锋在月下泛出冰冷的光芒。
“一缕……”零没有再动作,深深地看着眼前再次对自己刀锋相向的孪生兄弟,低声唤出了他的名字。
就在这时,一缕的手迟疑了一瞬,脸上流露出了某种挣扎的表情。
仿佛有人在远处操纵着他,一缕忽地全身一震,眼中红光暴涨。
高举的刀锋骤然劈落。
下一刻,一缕的眉峰蹙起。
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地捏住了刀锋,逼人的灵力和杀气若有实质地压顶而来,他张了口却几乎无法呼吸。
玖兰枢沉默地站在他身后,对吸血鬼武器因为排斥反应而在他纯白的手上烙下闪电的印记,然而他连眉梢都不曾动一下。
他瞳中有灼目的红光凌厉地闪过,暴烈的气流骤然卷起,于是那一柄长刀登时碎裂成了全然看不出原貌的残片。
“嘶啊……”被激射而出的碎片伤到了肩膀,全无理智的一缕蓦地嘶吼一声,狠狠一回肘撞向了身后的玖兰枢。
枢眉峰一蹙,顺势抓住了少年纤细的手腕,狠狠一折便扣在了身后。汹涌的力量自掌心处汹涌而出,瞬间便压制住了一缕疯狂的挣扎。
“啊啊啊——!”想必枢的压制触动了一缕身上玖兰李土所设下的禁制,一缕厉声嘶叫着,四肢颤抖着扭曲起来。
枢的脸上毫无表情,然而零知道这正说明他是动了真怒。
“玖兰……”尽管知道玖兰枢是在用力量压制一缕体内的禁制,然而眼看着孪生弟弟如此痛苦,零终究还是忍不住唤出了恋人的名字。
毕竟是挟怒出手,玖兰枢的力道自然重了些,已经超过了一缕身为人类的身体所能承受的范围。
看了零一眼,枢冷哼一声,一挥手甩开了手中已经昏迷的一缕。
“他……怎么样?”知道这时询问的话必定会触怒玖兰枢,然而终究还是无法不闻不问。
枢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然而过了半晌他终究还是控制住了怒气,低下身抱起了零因为失血而发冷的身体:“没事。毕竟是你最重要的弟弟,我不会杀了他的。”
尽管知道着零对自己的心意,然而刚刚把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第一句话就是关心那个对他刀剑相向的孪生弟弟的状况还是让枢说不出的不舒服。
“枢……谢谢你。”抱他起来的时候,枢听到了那个少年在耳边轻得不能再轻的道谢,那一声枢抵得过整个世界。
“零你啊……真是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枢抱紧了怀中的少年,终于笑着叹了一声。
“喂!你给我放手!又不是腿受伤了,你一直抱着我干什么?!”
“就这样放手的话零可就掉下去了哦。”
这样没营养的对话已经持续了半个黑主学园。
全然不理会零的阻止,枢一路将他从理事长办公室门口抱到了夜间部。
然而才刚开了大门,两人便直直撞上了正准备出门的架院晓和早园瑠佳。
“枢……枢大人。”冲击性画面让架院晓连舌头都打结了。
瑠佳更是满脸别扭地迅速别开了脸,闷闷的声音从架院的背后传了过来:“枢大人。”
“嗯。”显然枢也没有想到会这么碰上自己的两个副手,于是他只能模糊地应了一声。
然后更加让零恨不得找个墙缝钻进去的情况是——好不容易从瑠佳刺人的目光中挣脱出来,两人又在楼梯拐角处与优姬撞了个满怀。
看着优姬一怔之后便开始迅速发红的脸色,零终于忍无可忍挣扎起来。
“该死,放我下来!”零微红了脸,狠狠地推搡着枢的肩膀。
枢任由他动来动去,偏偏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
“啊……那个……枢哥哥,零,我……我去给英送蛋糕……那个,失礼了!”看着优姬一阵语无伦次之后做贼般地逃向了蓝堂房间的方向,零恨不得将那个此刻正笑得一脸欠扁的纯血种踢出门外去。
“呐,零,你这样的表情真是……太有趣了。”某始作俑者还在唯恐天下不乱地添油加火。
“给我快点走,该死!”知道想让对方放下自己来纯属天方夜谭,零现在唯一能祈祷的便是在到房间之前不要再碰上其他人。
终于历尽艰险地回到了房间,零几乎要长舒一口气。
枢将零放在了床上,自己也在床边优雅地坐了下来。
“零,肩膀的伤怎么样,让我看看。”不得不说枢甚至比零自己都更了解零的行为模式,就在零的怒气爆发的前一瞬,他温文尔雅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
“……嗯?啊,没事,过两天就会愈合了吧。”而一向习惯于忽略自己的零被这一打岔便如枢所料地忘记了片刻前的怒火。
“不行,让我看看,虽然那孩子的力量比不上你,可是那毕竟是对吸血鬼武器,我不放心。”玩笑归玩笑,枢是真的担心零臂上的伤。
——对吸血鬼武器不比其他武器,这种东西造成的伤口会抑制吸血鬼的再生能力,几乎可以说是连纯血种都不愿意对上的麻烦物品。
——而零虽然在身份上是最强的吸血鬼猎人,在体质上毕竟还是吸血鬼。
“真是……麻烦死了。”肩胛本就是神经密集的区域,又被对吸血鬼武器砍中,嘴上虽然抱怨着,剧烈的疼痛还是催促着零伸手去解开了衣扣。
手上的动作忽然被修长的手指压住而停了下来,零微微诧异地抬头看向了玖兰枢。
玖兰枢仿佛在哄小孩般地笑了笑:“真是的,零你啊,动作都不协调了还不说,依靠我一点有这么难么?”
“呃……”零看着枢弯下腰为自己解开了衣扣,然后小心地避过了伤口脱下了外衣,又开始更加仔细地对待着贴身的衬衫,忽地说不出话来。
——从来都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个人面对危险和困境,痛了也好累了也好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对于这样活下来的自己,“依靠”这样的词汇是如此地陌生。
衬衫□涸的血液粘在了伤口上,枢皱了皱眉,揉了揉零的头发低声安慰:“忍一下。”
指风如刀般划过,准确地贴着皮肤将衬衫削了下来,那样迅速而谨慎的动作,零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
伤口不大,却彻底地刺透了肩部,然而值得庆幸的是,刀刃是横着切进来的,又贴着冈上窝穿出了身体,并没有伤到骨骼和肌肉。
“还真是舍得下手啊!”看着这样残忍的对穿伤,枢眉头一皱,忍不住出言讽刺。
零还没来得及回答,枢已经并指在手腕处划了下去。
纯血缓缓溢了出来,沿着凝白的手腕滑落到零的肩上,仿佛血液也知道着主人的心意,又或者两人的血液早已经熟悉了彼此的味道,落入伤口的血液没有丝毫排斥的反应,反而有灵性般地迅速融入了零的身体。
虽然并不能完全平衡对吸血鬼武器造成的伤害,然而纯血却可以大幅度地提高吸血鬼的体能和恢复能力。枢的血液汇入不久,那恐怖的伤口便停止了流血,渐渐稳定下来。
清凛的血香弥漫了整个房间,鲜艳的红色迅速地染上了零银紫色的双眸。
他忽地抓住了玖兰枢的手臂。
枢一低头便对上了零妖异的红色瞳仁,于是失笑:“零还真是跟以前一样啊,只有身体才最坦率。”
随着拉扯的力道,顺从地将手臂送到了零的口边。
然而尖牙即将咬上皮肤的瞬间,他忽地又抽回了手。
对上零些微诧异的神色,枢笑笑,低下身轻轻吻上了零碟翼般颤动着的眼帘,又渐渐吻上薄唇。
“怎么能不惩罚一下呢,零你今天就这样跑出去我有多担心你知道么?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难道就想让他那样杀了你么?真是的,一会不看着你就不行……”
惩戒性质地重重咬了下零的唇,在舌尖满意地尝到了血液的香气的时候,枢的吻重又变得温柔。
微一用力将他压倒在床上,枢温柔的吻渐渐攀上了零的耳廓。
腾出一只手拨开颈间零落的发丝,枢的舌尖有些恶略地舔舐着耳后的肌肤,偏过头将颈部送到了零的嘴边。
对这恶趣味的吸血鬼毫无办法,零只能配合地伸出舌尖安慰地舔着颈部无暇的肌肤。
尖牙刺破血脉的瞬间,玖兰枢的环着零的后背的双手蓦地收紧,零可以感受到那几乎勒痛了骨头的力道。
“零,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看轻自己,不要再让我这样担心。”
枢的声音因为吻而变得有些模糊,却毫无阻碍地钻进了零的鼓膜。
零伸出手,用力地抱紧了枢的背。
——谁是谁的唯一?
——什么才是唯一?
——只要有你,我便可以安然地面对这个苍白得令人恐惧的世界。
一缕醒来的时候正躺在黑主理事长的办公室里,体内撕裂般的剧痛几乎让他在那一瞬间重又昏迷过去。
“你醒了,一缕君?”黑主理事长好整以暇的坐在办公桌后,看着长沙发上蹙眉睁眼的一缕。
“为什么……在这里……”痛苦地压着眉心,一缕只记得玖兰李土冰冷腐败的手指覆上了额头,然后自己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而现在,居然是在黑主学园?
——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被放回来?
……不对,或许,是自己回来的?自己回来的……
“……零!”下一刻他想通了一切,然后他的身子触电般地弹了起来,“零呢?我……我又没有伤到他?!”
黑主灰阎怔了怔,忍不住问道:“你不记得自己被玖兰李土控制的这段时间中的事情么?”
——虽然足够强的猎人都听说过血之羁绊这回事,然而毕竟是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在没有人使用过的禁术,具体的实现形式究竟怎样就算是当年被称为最强猎人的男人也并不清楚。
完全没有理会黑主灰阎的询问,一缕一把抓住了理事长的衣领厉声质问:“回答我,零怎么样了?!”
知道这少年有多担心自家兄长,黑主灰阎笑了笑,淡淡道:“零没事,稍微有一点失血,枢在照顾他。”
得到了零安全的消息,一缕终于舒了一口气,放开了理事长的衣领:“抱歉……”
然后他重重地倒回了身后的沙发,用手臂挡在了脸上,颓然地笑出了声:“果然是血之羁绊么?打从这次醒过来我就一直在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结果,我果然连保护零的资格都没有么,呵呵,真可笑……还说什么关心,我伤了他多少次,都快数不清了吧……”
“一缕君,你的长刀断了吧?”突兀的问话骤然打断了一缕的颓唐,他诧然抬头,看着正弯着腰仿佛在翻找什么东西的黑主灰阎。
“……嗯。”完全不了解这当年最强的猎人的行为模式,一缕只能应了一声说明自己听到了。
“啊找到了!”蓦地一声很没形象的欢呼打破了办公室中沉闷的气氛。
只见黑主灰阎手中宝贝般地抱着一个沾满尘土的陈旧包裹,看上去似乎是剑囊一类的东西,仔细辨认的话那样华贵的用料和精细的手工说明那东西绝对价值不菲。
黑主的神色郑重起来,将手中的包裹递到了一缕面前。
“这是……”迟疑着伸出手接过包裹,然而指尖接触包裹的刹那他已经忘记了想要说的话。
——那是怎样的强大魄动!纵然还在层层包裹中,那样凛冽的灵力已经在一波一波地冲击着一缕的手。
几乎是颤抖着接过手来,一缕拆开了剑囊。
囊中是一柄不染片尘的黑色长刀。
纯黑的刀柄和刀鞘,甚至连剑镡都是纯黑的,然而却有一道银线笔直地贯穿了整个剑身,如同一只森冷的眼睛在窥视着一切不洁与罪恶。
魄动变得更加强烈起来,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刀鞘,仿佛长刀早已等不及想要挣脱刀鞘的束缚。
一缕不由自主地拔刀出鞘。
仿佛明珠骤然拂去了灰尘,凛冽的灵力激射而出,整间办公室的烛火在那一瞬间全部熄灭。
月光之下,细长的刀刃折射出凌厉的光芒。
依然是纯黑的剑身,刃口处是那一道刺目的银白。
烛火晃了晃再次燃起,黑主理事长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