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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同人之入戏-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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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之君,
  
  当年一别,一郎甚是挂念。
  
  吾略备薄酒小菜,望赏光一聚。
  
  田代皖一郎敬上。”
  
  宋濂又翻过请柬,见反面是写得明明白白的地址和时间。他看完请柬之后并无一丝表情,只是坐了下来,手指不住地在案上敲击,思绪飞快地略过脑海。
  
  这个田代皖一郎也是半路出国去德国进修的。他来学院的时候已经身居要职,刚来的时候眼睛仿佛长在天上,谁都瞧不起似的。这种态度自然在同学和教官那里都讨不着好处,又因为他身量矮,体格瘦小,长得细皮嫩肉的一点不像个杀伐决断的军人,被着实欺负了好一阵子。还是宋濂某次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插了手跟那几个带头的意大利人狠狠掐了一架,从此才没有人再找田代皖的麻烦。
  
  也就是因为这一次的拔刀相助,田代皖倒成了宋濂的小跟班,也不像当初刚来的时候那样轻浮,变得沉稳了许多。当初自己毕业的时候,也正是他把代表自己家徽的玉面红狐面具送给宋濂当作临别礼物。
  
  但此时大战在即,宋濂倒不怕有人说他通敌,不过万一这要是真的生出了许多谣言,只怕军心就要不稳。他也知道田代皖此次相邀,绝对不是小聚那么简单,不是让他投诚,便是正儿八经的鸿门宴。田代皖虽然看着女气,但事实上却是决策果断手段阴狠,不可小觑。
  
  如果去了,说不定也能套出点话,揣测一下对方的计划,也好早作部署。只是得去的隐秘些,不能走漏了风声。做好决定之后,宋濂便告诉了秋明自己的打算,让他见机行事。
  
  两个人相约的正是北平城里最有名的酒楼龙源楼。宋濂早已换下了一身戎装,穿上自己平日的灰色西服。等到他走到楼下的时候,掌柜瞧见了他,上前弓着腰说道:“宋将……先生,您的客人在楼上等候多时了。请跟小的来。”
  
  宋濂向后捋了捋头发,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点了点头,便迈开步子跟着掌柜上楼去了。今天龙源楼的包厢不同往常,以往在这个点儿,早就是人声鼎沸了。今天整个二楼都是安安静静的,想来是田代皖给包了场。
  
  他的脚一跨进包厢,那个原本坐着品茗的男子瞬得站了起来,朝他走过来,笑着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说道:“敏之君,我恭候多时了。快请入座。”接着又挥了挥手让掌柜下去了,自己体贴地关好了包厢的门。
  
  田代皖一郎走过去,拿过桌上的酒壶,替宋濂倒了一杯酒,端到宋濂嘴边,笑着说道:“这一杯就当我答谢敏之君当初的维护之义,也为了你我二人的友谊。”
  
  宋濂对他靠自己这么近有些不太习惯,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接过了杯盏沾了沾嘴唇。又打量了一□边站着的男子。
  
  还是那副瘦小的模样,唇红齿白的,和记忆中没有差别,穿着西装倒显得成熟了些。要说这田代皖一郎已有三十来岁,指定没人相信。宋濂的目光又掠过田代皖一郎鼻子下面的一小撮胡子,不禁嗤笑了一声,打趣道:“田代皖君,多年未见,你到留起了这小胡子。怎么,是跟盖世太保学的?”
  
  那人被他说得窘迫了一下,说道:“这不是能显得成熟些嘛……敏之君,叫我一郎就行了,何必如此生分。”
  
  说完两个人之间顿时有些冷场,田代皖一郎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话题,只坐下了招呼宋濂吃菜。一边吃还一边回忆着当初一起在德国留学时的点点滴滴,酒过三巡,田代皖一郎仿佛随口问道:“敏之君,我送你的玉面红狐还在?”
  
  宋濂端起酒盏的手微微一滞,喝尽了杯中酒,说道:“在。”
  
  田代皖一郎的眉毛和眼角都弯了起来,看上去仿佛很满意似的。他刚想说什么,就听宋濂接口说道:“田代皖君,有什么话就开诚布公地说吧。”
  
  田代皖一郎张了张嘴,又替宋濂斟了一杯酒,说道:“敏之君果然快人快语。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吧。我这次来,是想要劝敏之君良禽择木而栖的……”
  
  宋濂抬起手,没让他继续往下说,面无表情地道:“你这是让我投诚敌军。”
  
  田代皖一郎笑了笑,一口雪白的牙齿让他的笑容平添一分艳色,说道:“欸,非也非也。大日本帝国皇军怎么能算是敌军呢?大东亚都是一家嘛。”
  
  宋濂听了觉得好笑,哼笑了一声说道:“既是一家,又何必相煎。田代皖君的说辞,真是令人捧腹。”
  
  田代皖一郎倒也沉得住气,闻言并不恼怒,任然是柔声细语地说道:“敏之君青年英才,何必屈居在这个满目疮痍的“老人家”这儿?大日本帝国乃是亚洲新升起的太阳,光辉无人能及,若是敏之君有意,我完全可以为你引荐,前途自然无量!”
  
  宋濂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一只手大力地拍打着桌面。
  
  “敏之君,我说了什么这么好笑吗?”田代皖一郎有些纳闷和气急。
  
  宋濂一双凤眼微眯着看向对面那人,收了笑站起身来,沉着声音说道:“田代皖君,你骄傲的性子一点没变。你最不应该的就是在我的面前诋毁我的国家,就算这位“老人家”再落后再乱,我也是她的儿子!多谢相邀,告辞!”
  
  田代皖一郎脸色一白,真起身来拉住宋濂的手臂说道:“敏之君,我是当真看重你,不希望和你刀剑相向。”
  
  宋濂冷冷地拨开他拉着自己的手,回头朝他说道:“那宋某真是辜负您的一番好意了。日本再好,在我眼里那也根本就是弹丸之地,一条小鱼真能翻起什么大浪?田代皖一郎,中国有句古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真耗下去,谁能耗得过谁还不一定。Auf Wiedersehen(再见,德语)。”
  
  眼见着宋濂头也不回地就要走,田代皖一郎尖声喊道:“敏之君,大日本帝国皇军所向披靡,你的军队必然不可能抵挡得住,跟我去日本有什么不好?!”
  
  宋濂也不回头,说道:“抵挡不抵挡得住,我不知道,但我誓死守卫北平。”
  
  在回营房的路上,宋濂清楚地知道,这场仗是不可避免的了。趁着还有一点时间,他能做的无非就是好好部署,再申请多一点的物资弹药。今天自己跟田代皖一郎翻了脸,这场仗的到来就被加速了,必须分秒必争,若能争取到援军,总能有一线希望的。
  
  到了六月底的时候,田代皖一郎率领的日军和日伪军已经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包围了北平。在没有经过中国驻军的同意下,竟然在宛城县外围搞军事演练。面对此等挑衅之举,宋濂却生生压住了心中的暴戾。如果贸然出动,就被对方占了主动权,毕竟到时事先动手的就是自己这一方。
  
  又这样紧张了一个月,七号子夜里的时候,有人来报说日本军队中有个下等兵失踪了,要进城搜查。宋濂一听之下,瞳孔猛地一缩。来了!
  
  越是到关键时刻他心里越是冷静,亲自到阵前,对那个来传话的伪军兵士只说了三个字:不可能!
  
  他立于城楼之上,只看见不远之处日军阵势巍然,日伪军被迫放在前面打头阵。接过身边秋明递来的望远镜,他看到对方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的田代皖一郎也在用望远镜看着他。宋濂嘴角扯住一丝冷笑,对着那人说了句话,便下了城楼。
  
  那厢田代皖一郎看懂了宋濂的口型,眼神狠厉起来,嘴唇也被他雪白的牙齿咬得泛白。宋濂说的话很简单:恭候多时。
  
  田代皖一郎咬了咬牙根,自言自语地说道:“走着瞧吧!我给过你机会了……”
  
  攻城,开始!
  
  程蝶衣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拿了片火腿逗弄着自己膝盖上的猫儿。余光却瞥见宋沨握着报纸的手紧了紧,眉头也皱了起来,心里有些奇怪。宋濂的这个大姐一向是最有风范的,什么叫做处乱不惊,说的就是她。今天怎么倒有些反常?他这几天和宋沨在一起也熟稔了些,随口就问道:“宋小姐,有什么事儿吗?”
  
  宋沨被他一出声,顿时回过神来,手指松了松,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对着程蝶衣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说道:“没什么,报纸上还能说什么呀,都是一些国家大事罢了。”
  
  程蝶衣不过也只是随口那么一问,见宋沨这么说也没往心里去,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又逗着猫儿去了。
  
  宋沨心里却无法平静,战争,开始了。看今天早上的早报上说,是昨天半夜里攻城的,日军炮火之猛烈,不知道敏之那边如何……
  
  她的心跳得飞快,却又碍于宋濂对她的嘱托,一点异样都不敢显露出来,只希望敏之能逢凶化吉,早日平安归来。
                      



☆、激战(上)

  
  程蝶衣是在日本正式攻打北平的第二天下午,才听人说了这件事,那个时候他还在城隍庙的南翔馒头店跟周璇吃小笼包。
  
  只听得他们旁边一桌的人操着浓重的京津口音,说道:“哎,日本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他身着长衫,一只手狠狠拍打着手中的报纸:“看看!狼子野心!借口说士兵失踪这就开打了!倭寇陆续还有援军到来,那宋濂就算再厉害,也经不住这等阵势!”
  
  程蝶衣的耳朵瞬得捕捉到了“宋濂”这两个字,心思立刻飘到了旁边那桌。
  
  又听见坐在那长衫男子对面的人接口说道:“是啊,北平估计是保不住了,北平一旦失守,天津亦危矣!好在咱们兄弟二人早些得到了风声来了此地,想来日本那边还不会敢在有这么多租界的上海做些什么。”
  
  另一个人却嗤了一声,语带讽刺地说道:“可不是怎么地!国军养的好兵,只知道读读书,能抵挡地了日本的钢炮铁骑?那宋濂不过是有些背景罢了。”
  
  周璇也听着,见眼前的程蝶衣面色惨白,她一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去,走到旁边那桌,大声说道:“这位先生!看你身着长衫想必也是读过书的,懂礼的。既有爱国之心,又觉得宋将军和一干将士无能,为何不挺身而出奋力救国,反而逃到了这里?我虽是一介女流,但也知道只耍耍嘴皮子,算不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将士们在前线浴血杀敌,你们却在这儿吃着最好的小笼包,惬意无比,还要语出讽刺。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们凭什么?!”
  
  原本喧闹的馒头店顿时在周璇清越却坚定的嗓音下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长衫男子身上。那男子被周璇一顿抢白指责,脸色绯红,眉毛竖起,指着周璇说道:“你!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
  
  周璇也不管别的,撇开了他指着自己鼻子的手说道:“我是女人家,我是不懂。但我也是中华儿女,我也交税金,既然这两点跟你们男人没有差别,我就有权利说话!我还是那句话,有本事到战场上说去,莫在这儿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志气!”
  
  周围来吃小笼包的基本都是上海的中上阶层,普通人家毕竟负担不起。听了周璇一番话,都开始叫好,甚至有两三个学生站起来使劲儿给她鼓掌。
  
  另外一个人见长衫脸红脖子粗地还想再说什么,连忙拉了友人的袖子,跟周璇道歉。拖着那个人就逃也似的走了。
  
  周璇仿佛凯旋而归,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却看到程蝶衣仔细看着那二人刚刚忘记带走的报纸,头版头条正是写得七七卢沟桥事变!
  
  她本来还有些因为胜利而兴奋地神情在扫过两三行之后就凝滞住了。她略带担忧地看了眼程蝶衣,只见那人抓着报纸的手指绷得关节发白,忍不住开口问道:“蝶衣,你,还好吧……”
  
  程蝶衣这几年时常跟宋濂习字,如今也认识了不少的字儿,读报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他心思细密,很快便联想到了早上吃早饭时,宋沨一反常态的神态举动,心里更加慌乱了。他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回去好好问问宋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程蝶衣也顾不得拉周璇,出了门就喊了一辆黄包车回到英租界的住处。周璇跟在他的后面,喊了几声都没没有回答,只得跟着回去了。
  
  刚进屋子,程蝶衣就紧紧拉住了宋沨的手臂,话语之间略带颤抖问道:“宋大小姐,请您如实告知,敏之他到底有什么瞒着我的?!”
  
  宋沨一双凤眸只扫了一眼程蝶衣紧紧拽着报纸的手心里大概就有数了。她挤出一个充满贵族风格的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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