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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隆走近床边看着床上的纸:“这是什么?”
“护士守则。”娜美指着一边的笔,“她先用外套盖住手腕,然后用笔刺穿了腕动脉。之后她就开始写这个,刚开始的几个字全是血迹,写了一行就没有了。”
“用笔?”索隆戴上手套,拿起笔看着,“动脉?”
“是的,只有一处伤口。”娜美看着索隆提起一边的衣服,“看守发现不对劲,就进来查看。然后他提起那件衣服,发现衣服里面和被盖住的地方全是血。灯光阴影的关系,走近才发现她坐的那一块地方的血都快凝固了。”
索隆放下衣服,拿起纸举到眼前:“除了开头几个字有血迹,其他都很干净。”
“喷溅出来的血几乎都被衣服挡住了。”娜美看了看外面的法医,“鉴定组的人说她很快就因失学过多休克了,在昏迷之前,她都在写护士守则。”
索隆看着三行整齐的字,叹着气,走出拘留室:“通知亲属没?”
“她丈夫来过了,并没有表现得很激动,现在已经走了。”娜美摇着头,“下午看了我们的审讯录象以后他就呆呆的,刚才来看尸体也只待了几分钟,什么都没问就走了。爱什么的,说到底就是这样,到审讯之前还大吵大闹要告我们。结果老婆原来真是个杀人犯,我估计他吓坏了。”
“不要胡说。”索隆皱起眉看着娜美,“他只是个普通人,一下子遭遇这么多变故,那种反应可以理解。”
娜美想了想,奇怪的看着上司:“头儿,如果她被鉴定出确实患有精神疾病,那她就不用上法庭了,会直接去治疗或者去什么疗养院待上一阵子就回家。那四个被害人呢?”
“嗯?你在暗示什么?”索隆看着她,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我有点糊涂。”
“啊?我?”娜美看看周围,压低了声音,“你不就经常这样暗示我们吗!装什么糊涂!还是说看她下午的可怜样,你就同情她了?想想被害人!”
索隆静了一会,叹了口气:“就算她死了,四个被害人又有什么额外的好处?”
“哎?好处?”娜美不满的看着他,“这是好处坏处的问题?他们死了,被她杀死了。”
“你说对了,她不死,他们也没有什么坏处。”索隆笑了笑,“他们爱她关心她,既不是为了被她杀死,也不是为了让她死。”
娜美又看看周围,无力的看着上司:“你到底想说什么?啊?绕口令吗?还是说你有什么意见?你知道这个案子的结局是什么,就是无法承担刑事责任!那不是你最恨的吗?现在的状况有什么问题?既然杀了人就要付出代价,不管是女人还是病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同情心了?”
“好吧好吧,娜美。”索隆拍了拍娜美的胳膊,“你越来越长进了,我开始有点不舍得把你调走了。”
“哈?调……你……”娜美无奈的转过头深呼吸着,“好累……”
索隆笑着举起杯子又喝了一口,然后皱起眉:“这是什么?”娜美楞了楞,不解的转回头看着他。
“你不知道咖啡(赖赖软体操)因对大脑健康没有好处吗?”索隆看了看手里的杯子,递给娜美,“拿去,我要茶。送到办公室好了。”
娜美接过杯子看了一眼,愤怒的低吼着:“混蛋!你都喝完了才说没好处!”
“啊是是,送到我办公室。”索隆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茶,谢谢。”
娜美端着茶到上司的办公室时,等着她的只有一张字条——好象也没什么事,我回家了,你也不必加班。谢谢你的茶。
“混蛋!去死吧!”娜美看完楞了半晌,大吼一声,仰起脖子猛喝起来,又立刻尖叫着丢掉杯子,“啊!烫!”
一百三
索隆轻轻拉开窗帘,借着微弱的光,看了看表,然后侧坐在窗台上看着外面小声的说:“天亮了。天亮了。天亮了。天……”
“啊……求你了……”山治的声音从床上传来,“闭嘴……”
索隆静了会,笑着说:“你看,月亮好大。”
“嗯……好大……”山治疲倦的应着,“几点了?”
“两点半。”索隆跳下窗台,走到床边打开灯,然后转动着灯头照着山治的脸,“审讯的好时间。”
山治好象连抬手遮挡灯光的力气也没了,只是微微转过头去:“哈,两点半……你不是不回来吗?”
“你不欢迎?”索隆俯身看着他,“那我去楼上好了。”
山治闭着眼,无力的叹着气:“我的意思是,麻烦解决了?”
“解决了。”索隆拉开毯子靠着床头坐在床上,“她死了。”山治静静的躺着,没有反应。
“连那臭丫头都说我在同情她。”索隆叹了口气,顾自说着,“其实没有。她这样死掉并没有值得同情的地方,甚至可以说对谁都有好处。不用去应付一遍又一遍的询问,不用被当作病人看待,最主要的是可以不用面对她的丈夫。”
顿了顿,看着没反应的山治,索隆继续说:“不管做什么事,终究要付出代价的。要是我的话……”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接受的。”山治突然开了口,“所以你不要顾虑那么多。”
“啊,我以为你又睡着了。”索隆低头看着山治的脸,笑着说,“原来一直在偷听。”
山治叹了口气,翻了个身,背朝着索隆:“拜托……把灯关了,好象没穿衣服在太阳下面的感觉……”
索隆笑了笑,伸手关了灯:“知道蝴蝶效应吗?”没等山治有反应,他又继续说了下去:“非线性存在在生活的各个角落。你去了法国,娜美就得替我订餐,这是简单的混沌现象。然后我要说的是,你在美国阻止了一个抢匪,造成今天夏梨亚的死。”
“嗯,我是蝴蝶……”山治无力的回答着,“你的比喻很形象……”
借着月光看了看山治,索隆伸手轻轻抓着他的头发:“你教给我的不仅是枪械知识,还有新的人生观。”
山治继续有气无力的应着:“嗯,我真是个好教官……”
索隆静了一会,扳住他的肩膀把他拉得躺平,低头看着他的脸,小声的说:“啊……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太罗嗦了,你就当这是最后一次吧,嗯?”山治睁开眼看着索隆,没有出声。
“你是真的觉得幸福吗?”索隆认真的和他对视着,“从来没有怀疑过?”
“啧。”山治不耐烦的闭上眼转过脸去,“你特地把我吵醒就为了问这个吗?我拒绝回答啦。”
索隆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伸手打了一下,向下缩了缩身子,躺了下来:“拒绝就是否定答案啊,你这混蛋。”
“啊……求你了……要撒娇就等明天吧……”山治又翻过身去,“饶了我吧……”
索隆看着窗外的月亮,轻轻的笑了笑:“我知道问你再多遍都不会变,但是人就是这样,就像你说的,不能看清别人的内心,所以不得到对方明确的回答就会不放心。”
山治长长的舒了口气,无奈的说:“幸福,特别是现在,幸福得要死了……话说你到底是怎么了?在担心什么?我都说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接受的。我的感情在你眼里就那么肤浅?”
“我没有担心,只是想确认……”索隆拉了拉毯子,“不……也不是没有担心,确实是在担心你。”
静了一会,山治坐起身,扶着脑袋:“担心我?啊够了,把话说清楚,然后让我好好睡觉。”
等了半天,索隆始终没有出声,山治转头看着他:“说啊混蛋,难道你睡着了?”
“嗯。”索隆小声的说,“睡着了。”
山治楞了半晌,无奈的笑了笑,躺了回去:“很好很好……要任性就趁现在啊……”
一百四
索隆盯着眼前的盘子看了半晌,放下餐刀:“嗯,这是什么?”
“小羊肉,碳烤的。”山治斟了半杯酒推给他,“这是土耳其葡萄酒。”
索隆把叉子也放下,双手握了握拳:“嗯很好。为什么我来法式餐厅要吃这些?”
“主厨推荐。”山治叼着没点燃的烟笑着说,“你是在我的个人休息室里,不是在外面,似乎没什么立场挑剔。”
索隆瞪着山治看了一会,拿起一片肉送进嘴里:“昨天为什么不回家?”拿起餐巾擦了擦手,他举起酒杯放到脸前闻了闻:“主厨也要加班?”
“没什么,只是太累了,那样开车回去会危害社会的。”山治托着下巴笑了笑,“不喝吗?”
“可以打电话叫我来接你。”放下酒杯,索隆十指交叉看着他,“偶尔为你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嗯,我也这样想过。”山治拿下烟放在桌上看着,“不过似乎在这里能休息得好点。”
索隆环视了一下房间:“睡在地上还是桌子上?”
沉默了一会,山治摸了摸脸:“说吧,什么事?“
“我想起一个细节。”索隆拿起酒喝了一口,“嗯,不错。”山治拿起烟叼着点上,静静的看着他。
“你双手都可以拿笔写字。”索隆举起左手动了动手指,“大岛案的那两张字条,是你写的。昨天我又仔细辨认了一下,是你用左手写的。”
山治沉默着抽了会烟,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帮他,是想问这个?”
“你有没有意识到一点?”索隆没有回答他,“我们之间的问答太少了。”
山治想了一会:“问答?呃 ……我最近似乎常常被审……”
“比起那些问题,我似乎应该更关心下你的感受。”索隆抬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比方说,你在想什么?你对发生的事有什么感觉?这不是讨论案情,是指我们两个。”
“……嗯,是这样。”山治思索着,“你是指我要更关心你的感受?”
索隆转过头看了看旁边,叹了口气,转回来盯着山治:“我说的是我们,我。你是被虐狂吗?什么事都要自己承担?很多事你不说,我就永远不会明白。你看现在,我知道你心情不错。但是你昨天为什么不回家,你不说我就不会很清楚。如果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到底……”
“幸福不幸福?”山治笑着拍了拍索隆的手,“好吧,昨天不回家是因为我去了路飞那。至于你这个问了好几次的问题,我就再好好回答你一次,很幸福。”索隆缩回手看着山治,没有出声。
“我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也不喜欢杀人。”山治拿过烟灰缸掐灭了烟,“男人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他要报复是他的事,我并没有兴趣参与。你应该也发现了,后来我把那事当成了自己的事去做。”
“全部的计划都是你的主意。”索隆笑了笑,“如果我早点记起你,就会明白,很有你的风格。”
山治又拿出支烟点上:“那个女人的案子让你想了很多是吧?这就是我为什么帮他的原因。虽然我们的经历相差很多,但是有一点是共通的——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人。”索隆沉默着向后靠到椅背上。
“他比我幸福,至少他还有发泄的目标。复仇行为很愚蠢,但往往是最有效的心理安慰。”山治做了个手势,淡淡的笑着,“我不敢找你,只好去找他。‘嘿,臭小子,让我插一脚吧,我帮你除掉他们’。”
“真脆弱。”索隆看了看山治,疲倦的闭上眼,“为什么不敢?被拒绝了那么多次都坚持下来了,只不过是又一次的拒绝而已。”
“而已?”山治叹了口气,提高了声音,“在你面前,我终究只是个普通人。你以为特种兵那套可以用在感情上吗?看到你的脸,我突然绝望了。”
索隆慢慢的伸手进外套,拿出枪来放到桌上:“六发全部死弹?”
“那不算什么,索隆。”山治拿起枪看着,“比没有枪还糟糕,就像被人折断了双手。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你体会过吗?”
索隆睁开眼看着山治,笑了笑:“好吧,说点别的吧。你昨天去找路飞做什么?”
一百五
会议室里只有五个人。
“局势就像你们看到的一样,非常紧张。”部长转着椅子,“真想把他们全抓起来。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人力,可恶的就是只能等着事件发生。好吧,你们每课给十个人,负责外围。”
“十个有点勉强。”索隆看了沉默的乌索布一眼,“防暴**呢?”
“防暴**是待命的,不能事先出动。”乌索布看着索隆,“已经联系好了。但是到最远的点需要十分钟,不考虑时间段,如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