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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了好多。”
“……是吗?”索隆轻轻的握着拳,再放开。
“不过这次有点不一样。”娜美突然笑了起来,“大岛案,有点不一样。”
索隆重复着握拳的动作:“嗯?”
“我记得刚进一课的时候,你也一直带着我们一起推理,征询我们的意见。”娜美的目光看着前方,有点飘忽,“不过后来你就变了。独自研究着资料,独自整理着我们搜集的证据,然后直接就结案了。你一个人把工作都做了。我们只需要按照你的吩咐跑腿。”索隆沉默着,专心看着自己的手。
“我是不是说太多了?”娜美收回目光,看着索隆抱歉的笑了笑,“好不容易有点以前熟悉的感觉,有点得意忘形了。不过真的是很怀念刚调来一课的几个月呢。”
“娜美。”索隆向后靠在沙发上,“我好象忘了什么东西。”
娜美楞了一下:“哎?”
索隆看着娜美,认真的重复着:“我忘了什么东西。”
“……什么?”
“我不知道。”索隆抱胳膊,抚着下巴,“一些事,或者……一些……人。”
娜美皱起眉:“头儿,你昨天没睡?”
索隆看着娜美怀疑的神情:“是的,没睡。”
“头儿,你是我们一课总计200多个人的老大。”娜美指指自己的头,“你的头脑是厅里公认的,看过一次的资料就全部记住了,你会忘记什么?”
索隆叹了口气:“去找个心理专家。”
“你自己不就是么?”娜美的眉皱得更深了。
“去找个心理咨询师,专业的。”索隆转过头不看娜美,“我需要咨询。”
二九
“娜美,头儿在吗?”
娜美对着话筒叹了口气:“不在,怎么了?”
佛兰克的声音显得有点着急:“少爷出门了,要跟吗?头儿去哪了?”
“不用跟,他说过你守在那就行。”娜美顿了顿,“他去找医生了。”
这时的索隆刚走进一间屋子,他打量了一下布置成暖色调的房间,把视线停在了坐在沙发上的老妇人身上:“您好。”
老妇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好,索隆先生。我是库蕾哈。这是我的助手,乔巴。”
在索隆疑惑的眼神下,库蕾哈手上的毛绒玩具动了动,一个稚气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好,我是乔巴。”索隆挑了挑眉毛——手偶?腹语?
“呵呵,请坐吧。”库蕾哈指着对面的沙发,“你看上去很疲倦。”
索隆整了整衣服,坐到了沙发上:“抱歉,我今天没换衣服。”
“没有回家吗?”库蕾哈没开口,只有手偶动了动。
“……回了。”索隆看着小鹿形状的手偶,轻轻的说。
“那为什么不换衣服呢?”像小孩子天真的语气。
索隆对着手偶笑了笑:“我晕倒了。醒了以后……就跑了出来……逃跑了。”
“哎?为什么要逃跑?有可怕的怪物吗?”手偶向上升了升。
“是的。”索隆低下头,“有怪物。”
“索隆。”库蕾哈开了口,“你晕倒了吗?”
索隆把视线移到库蕾哈带着笑的脸上:“是的,我的头很痛,非常痛,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手偶靠近索隆的方向,发出小孩子一般关切的声音:“生病了吗?不要紧吧?”
“不……不要紧。”索隆摸了摸脑门,对手偶笑了笑,“我去医院检查过了,没有异状。”
“突然出现的头痛吗?”库蕾哈收起笑容,认真的问。
“最近出现的。”索隆顿了顿,“只要我一想到某些事情,就会开始出现一阵阵的刺痛,昨天晚上是最严重的一次,还出现了耳鸣,甚至……我甚至出现了幻觉。”
库蕾哈沉默了一会,把手偶放在了一边:“你对心理学非常有研究。”
“我有心理学的学位。”索隆看着躺着的手偶,“对我的工作很有帮助。”
“你怎么看待自己身上发生的问题呢?”库蕾哈又笑了起来。
索隆沉默了一会,然后抬头看着库蕾哈:“精神障碍。我肯定自己患了失忆症。有个人,他对我和我的周围都很熟悉,包括我的生活习惯,我的经历。他很熟悉我的家,熟悉到了……不,甚至比我更熟悉我的家。但是……”索隆说到这里,动了动嘴,没发出声音。
库蕾哈注视着索隆的眼睛,歪了歪脑袋:“但是你不认识他。”索隆闭上嘴,缓缓的点点头。
库蕾哈笑着用手在空中比划着:“心理学里常用的抽屉比喻,你应该知道吧?”索隆又点点头。
“你的记忆被装在那一个个抽屉里。那些拉开的抽屉里放的是常用的记忆,比方说你的驾驶技术,你家的地址,你身边的同事。”库蕾哈轻轻拍手打着节奏,“那些关着的抽屉里放的是你不常用的记忆,比方说你学过的知识,放在柜子里不合时令的衣服,小时候的同学。”索隆看着库蕾哈的手,没有做声。
“开着的抽屉里面放的东西一眼就可以看到。而关着的抽屉,你把它们拉开也可以看到里面的东西。”库蕾哈把手合在一起伸到索隆面前。
“那……”索隆看看库蕾哈的手,然后看向她的眼睛,“我……”
库蕾哈笑了笑,换了个轻快的语气:“你可以清楚得记得你小时候的事吗?20年前的今天你吃了什么,19年前的今天你几点睡的。”索隆摇了摇头。
“是的你想不起来,因为那些记忆没有被装进抽屉里。”库蕾哈慢慢缩回手,“你的抽屉是有限的。”
索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是吗?”
三十
“不过你不是这种情况。”库蕾哈重重的拍了一下手,“人的记忆抽屉通常只有拉开的和关起的两种。有很少数的人,非常非常少,他们有第三种抽屉。”
“第三种?”索隆抬头恍惚的问道。
“能上锁的抽屉,看不到里面的东西,即使想看,也不能马上拉开来看。”
索隆挺直身子,做了个深呼吸:“上锁?”
“失记症的病因很多,比方说生理创伤,头部受到伤害。”库蕾哈拿过身边的手偶放到腿上,“上了锁的抽屉一定有把钥匙。那把钥匙有时放在拉开的抽屉里,有时放在关着的抽屉里,而更多时候,它被丢掉了,没有放进任何抽屉。那样的人,就永远无法看到锁着的抽屉里的东西了。”
索隆抿紧嘴,默默的用力握紧拳头。
“你既然来找我,就应该不是生理创伤吧。”库蕾哈突然问了个问题。
“这一年我并没有受过伤。”索隆很快的回答了。
“索隆,那个上锁的抽屉。”库蕾哈放低声音,“你想看里面的东西吗?”
索隆楞住了,过了半晌,才迟疑的回答:“不,我不知道。”
“那我就给你个诊断吧。”库蕾哈捏了捏手偶,“你不想看。”
“……是,是吗?我不想看?”索隆喃喃的重复了一遍。
“知道你为什么会头痛吗?”看着索隆没有焦点的视线,库蕾哈拍了拍手,“你在拉开抽屉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一把钥匙。是的,那个上锁的抽屉的钥匙。你知道的,人的记忆是有惯性的。我现在回想一下昨天的晚饭,是米饭,味增汤,煎鱼。鱼是昨天早上在超市买的。在超市里碰到了邻居。就这样不断记忆着。”索隆眨了眨眼,专心听着。
“你看到了那把钥匙,就会很自然的想到那个抽屉。”库蕾哈摊摊手,“然后照惯性就应该用钥匙打开抽屉,看看里面的东西。但是你没这么做。”
“那把钥匙……我没有丢掉吗?”索隆轻轻的问道。
库蕾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说:“我不喜欢那个邻居的孩子,但是我不能阻止我的孩子和他交往。好吧,我现在想起来了,那个孩子昨天来找过我的孩子,就在吃晚饭的时候。哦我为什么要想起这种不愉快的事,明明忘了的。”
“我……”索隆的表情起了变化。
库蕾哈笑了起来:“不论是因为什么心理原因让你忘了那个人,你都不愿意再想起来。那句说滥了的老话是什么?‘人最大的对手就是自己’。索隆,你是个意志力很强的人。你潜意识里强烈抗拒着打开那个抽屉,甚至不惜让自己失去意识。”
索隆坐直身子:“潜意识?”
“就是心理暗示。疼痛,耳鸣,都是你强烈的抗拒意识造成的。”库蕾哈动了动手指,“确实存在的,神经痛。”
索隆沉默了一会,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我可以想起来吗?”
库蕾哈笑了笑没有说话,手偶突然动了动:“可以哟,索隆。”
三二
娜美不耐烦的咳了一声,索隆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事?”
“……我一回来就找你你报告。”娜美没好气的说,“进来以后你让我等一会,到现在我已经等了5分钟了!‘什么事?’这是我的台词吧!”
“哦是吗……”索隆放下手上的东西想了想,“怎么样?”
“那个罗宾只说少爷出门去了,去了哪她也不知道。要查吗?”娜美边说边盯着索隆刚放下的东西看。
索隆沉思着,缓缓点了点头:“让佛兰克去。那个呢?比对结果出来了没?”
“是的,一致。”娜美拿出张纸放在桌上,“那个洗衣粉盒子是从哪来的?”
索隆没有出声,拿起纸仔细的看了会,然后放到边上:“大岛那边呢?”
“他干的坏事实在太多了。”娜美摇了摇头,“从四课的备案和鸩三组里打听来的就有一大堆。头儿,是不是给我们一个范围?”
索隆也摇了摇头:“看来还需要和少爷接触接触。继续找,最好能精确到天。”
“到天?”娜美吐了吐舌头,“话说那个少爷到底跑哪去了,那天出门以后就没回过家,都一个礼拜了。该不会是……”
“不会,要跑早就跑了。他做了周密的准备,考虑到了方方面面,就是为了可以脱身。”索隆又拿起先前放下的东西看了起来,“这也是不合理的地方。”
“不合理?”
“唔。他轻松就可以让大岛消失,还不用弄脏自己的手。可是他没有,而是大费周章的亲自动手。”索隆看着手里的东西喃喃道,“所以说,比起证据,我更想要掌握动机。”
“哦。”娜美应了一声,弯腰也去看索隆手上的东西,“相册啊。”
“嗯。咨询师建议我多接触过去的事物。”
“……哎?以前没见过。”娜美沉默了一会,换上好奇的语气,“原来你也有照片啊……”
索隆翻了一页继续看:“当然没见过,这一直放在家里。话说什么叫我也有照片?”
娜美更是惊奇,回头看了看沙发上的毯子:“你有回家?”
“每天都回。”索隆也看了眼沙发。
“骗人!明明都睡在这里!”
“我只是回去看看。”索隆终于正眼看着娜美,“睡在这里就说明我没回家?”
“……你回去干吗?”被说得语塞的娜美嘟囔着问了句。
索隆笑了笑,低头继续看相册:“回去吃饭。”娜美听完瞪着上司的后脑勺没出声。
“可惜一直没吃到。”索隆似乎能看到娜美疑惑的眼神,补了句。
娜美顿时有种被愚弄的感觉,转身向外走去:“切……什么啊?”
索隆抬头看看娜美的背影,笑着说:“大概是因为没薪水,罢丅工了。”
三三
乌索布看看周围,靠近索隆大声喊着:“我们来这到底做什么?”
“做什么?玩。”索隆也大声喊着,“一直工作也不是好事。”
“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乌索布被身边经过的人撞了一下,他摇晃着继续喊。
索隆伸手拉住乌索布的胳膊,凑到他耳边满脸笑容的喊:“怎么了?你怕被人认出来?”
乌索布勉强站直身子,挣脱了索隆的手:“索隆,这里不是我这样的中年人来的地方。”
索隆不客气的换了个手拉住乌索布,向一边侧侧脑袋:“你看那个角落。”
乌索布顺着索隆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坐在角落,围坐了几个态度恭敬的年轻人和漂亮女人。没等他看多久,就被拉着走开了。索隆把乌索布拉到靠边的位子,送开手朝沙发看了眼,然后坐了下去,乌索布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
这是个典型的地下酒吧,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