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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管是不是捉弄我的陷阱,我心甘情愿去云雀恭弥那儿是事实,他收留我也是事实。所以面对玛蒙的反问,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嘻嘻嘻~原来是这样啊~”金黄的头发挡住眼睛,慎人的笑声阴恻恻地回荡在我耳边。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敢肯定他们一定都在想那乱七八糟的事情。
“恩?我想什么了?嘻嘻嘻~”贝尔直接顺着我的话问道。
看着所有人都抱着一种八卦的脸审视我的时候,我忽然感到巴利安这群人虽然一个比一个奇怪,可是绝对不可貌相。
“总之不是你想的就对了。”一偏头,我侧面回避了他。
可是就是这么轻轻的一动,脖子里一下就涌进来一股冰凉,顺着我的后颈一直往衣服里钻,最终滑落到背部。
就像有一条蛇突然钻进来一样,我浑身战栗,右手立刻摸了下,一片湿润而冰凉的液体便沾了一手。
“哎呀~雪都化了,小流离你的头发都湿了~这样可是会感冒的~”
“恩,那我……”说着看向了一旁看戏一样不语的斯夸罗。
总觉得这次回来,如果我这个负责人不同意的话,我真的没理由再踏进我那个房间。
“还不快洗去!!!!!!!!”嘴的起伏弧度十分明显,那久违的声音可以让我浑身经脉顿时舒畅。
“恩。”
我把手缩进了袖子里,对着他点了点头,而后小跑着上了楼梯,才迈了两步,我便扶住了旁边的护栏转过身,看着楼下他们五个人。
“我……”很自然的开了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可是心里某个地方被填满,那样充盈的,好像如果我不说点什么,心里就会过意不去。
“我什么我!!!!!!快点去!!!!!!!!!!!!”
大嗓门的声音,所有人一如既往的眼神,调调侃侃,不会争吵亦不会成为至交,却在那种随性而为的相处中彼此相知,点到为止间尽是说不出的默契,丝毫没有任何违和感。
或许这才是当初斯夸罗告诫我不要打破的和平的巴利安吧。
经历过那短暂的分裂后,我才明白,那从来都不是我想的那样拼图式的和平。因为那些晃眼的裂痕,从来就没有。
他们就像是树,枝枝条条分岔开来,各自独领一方天空,却都稳稳扎根在一起。
好羡慕。
“喂!!!!你还杵在那儿干什么!!!!!!!!”
咬着嘴,咧了咧嘴角,我回身跑向了自己的房间。
对不起?谢谢?
他们会明白的,所以真的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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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舒服地享受了热水澡,我一边用毛巾揉搓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麻利地钻进软床和被子里,全身完全松弛下来,靠在后垫上闭目养神。
这样的日子,其实挺不错的。
想到这儿,我自顾自地笑了出来。
“哼,想到谁了,笑成这样?”
“玛蒙,我知道你不用走路,也可以穿门而进没有响声,不过下次提前打个招呼成么?怪吓人的。”
“你那样直烈的性子也会怕这个?”她幽灵一般地飘到床头柜上,抱着我桌上的热水杯暖着手。
“我知道前几天我的火气大了,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呢……代替什么的,换了是你,你愿意么?”
“代替?我们谁说过代替了?那都是你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别动不动安到我们身上。”
“苍井流离,明日夕,你们不是一直都在对比么……”
“别把我们想的跟白痴一样。”她似乎取够了温暖,飞离了桌子落在我屈着的膝盖上,“苍井流离、明日夕,这两个人我们可从来没混淆过,真正分不清的是你自己。”
我左胸腔一阵抽痛。
【“不是她,那你究竟是谁?”】
【“连自己是谁不知道,你又怎么肯定自己就不是那个叫明日夕的女人?”】
【“要是不逃避,你会连自己是苍井流离都不敢承认吗?”】
旁观者清的道理我懂,如果云雀恭弥说的仅仅是巧合,那么当玛蒙再次对我说“我在逃避”的时候,我就应该明白我那一直自欺欺人的心事了。
“或许你们说得对,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问题。”如同释然一样,我看着她幼小的身体说道,“是我一直在逃避。”
“‘我们’?看来你在云雀恭弥那儿呆的不错~”
“别在我面前提‘云雀恭弥’这四个字。”
一想起不久前他对我做的事,心里想都不想就开始排斥着这个男人的一切。
就像习惯一样。
“哦?这个反应?”她奸邪一样地顿了顿,“看来发生了有趣的事情。”
“没有。”感觉到了她玄色斗篷遮住的灼人的光线,我立刻扭了头。
“活了那么久,难道没听说过人撒谎的时候是不敢看对方眼睛的么?”
“……”
“你可真不会说谎,苍井流离。”
“你……”被看穿后,我缓缓地将视线又移回来,“玛蒙,我可以相信你么?”
“随便你,不过你要是说的话,最好给我封口费。”
听后,我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和临刑的犯人一样放开了所有包袱。
“我被云雀恭弥强吻了。”我努力抑制了声音的波动,用最平静的口气说出。
“才到这一步?切,我以为呆了5天,怎么着也该做了。”她倒是一点惊讶都没有,说得理所当然。
“玛蒙,我这次不会自己跑出去了,因为我想把你扔出去。”
“哼,真没劲。你这么死板的人也就他那种面瘫才看得上。”
“别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我告诉你不是想听你奚落我的。”
“那你让我说什么?”
“……”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希望她说什么。告诉她这件事,顶多就是为了说出来心里舒坦些。至于安慰,从来都没感受过,所以压根不指望。
“哼,这么简单都想不通?不就是他爱上你了。”
“不可能!”她的话音未落我就立刻顶了回去,声音尖利,高出平日好几个分贝。
“这么着急反驳什么?解释就是掩饰这话没听过?而且,如果不是爱上你了,我到好奇到底为什么他做这种事。”她又是一种喝茶看戏的口吻。
“不知道……”
他不是因为这张脸,也不是可怜我,而我又如此断定不是爱。
那么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
“你还真是把逃避当成习惯了,渗到骨子里,无可救药了。”
“……就算他爱我,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你烦什么?” 她的表情阴沉难测,“说白了,在你心里,云雀恭弥算是什么人?”
如果她问我其他人在我心里是什么人,我想我会立刻做出反应,像以前一样说——“只是没关系的人。”。
如果她在我和云雀恭弥认识的最开始问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毫不相干的人而已。”
但是现在,我的声线发不出声,张口吐息出来的只有隐约的白气。
在我心里,云雀恭弥算什么?
他成天见我就开打,可是我却总能从那冷峻的脸上看到柔和的神色。
他替我收养我那只可怜的猫,我替他挡下了炸裂的一击。
他给我盖了衣服,在我无处可去的时候收留了我。
今天他终于抱着我亲吻了,而我没有回应亦没有拒绝。
抚清了我们在一起所经历事情,才发现这条线那么清晰而循序渐进,渐次从透明到淡色,再到现在泛浓的光彩,仿佛从最开始的相识,就注定会发展成现在的局面。
他给了我很多的温柔,我却全都忽略掉了。
忽略?或许是觉得理所当然也说不定。
于是平稳的心跳陡然加快,即使我极力的压制,可是耳膜里咚咚的声音让我心绪混乱不已。
不是,不是。
斯夸罗对我也很好,巴利安上下对我都不错,甚至是泽田纲吉这样的人,都让我觉得温暖。
而且还有骸。
那才是我一辈子爱的人。
“需要想这么久吗?”玛蒙催促。
“……只是……认识的人……”于是最后,我如此下了定义。
或许是心里有个东西作梗,从“不相关的人”,变成了“认识的人”。
“认识的人?哼,当你心里犹豫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的时候,你们就已经不只是‘认识的人’这种关系了。”
!!!!
我的双手突然抓紧了被单。
“苍井流离,只不过是爱上一个人而已,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我不爱他,这辈子我只爱六道骸。”我正色。
“一辈子?你知道一辈子是多久?像你这个活了几辈子的人,凭什么肯定一辈子的事儿?”她嗤笑,“况且六道骸他爱你么?你们能在一起么?在我看来,那个库洛姆的可能性都比你大得多。”
我再次沉默。
玛蒙说的没有错,就算地球毁灭,我和骸都不可能在一起。并不是他在水牢,并不是他放弃了我,而是理念上,我们差距天壤。
我可以为他消磨几年、几十年地去救他,我可以为了他哭,我可以为了他死,可是我却不想和他在一起。
越是深知他的故事,我越是深陷那无尽的黑暗,可还要咬着牙打碎这些去拉他出来。
这样的爱,太痛苦。
“与其让他折磨你一辈子,还不如找个现实一点的人过。我看你跟那个云雀恭弥挺搭的,相处的也勉强过得去。”
“……习惯一个人了,在一起什么的,对我来说太奢侈了。”
“哼,随便你,一个人更好,省的到时候因为那点感情误了巴利安的事儿。”她说着飞离了我的膝盖,“跟你废话了那么久也是时候交差去了。”
“交差?”
“恩,就是楼下那帮人。”
“他们给了你不少钱吧?”
似乎,算是被他们关心了。
“没有钱的事我绝对不干。说吧,明日夕的事儿你准备怎么解决,还有两天就走了,我们可不想因为这个出什么差错。”
“我明天就去解决,你们放心。”
“哦~看来他还挺管用的,才几天就让你从那个壳儿里钻出来了~”
“别说的我跟蜗牛似的!还有,跟他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自己知道,我只关心那个封口费。”
“……你这是敲诈……”
“你可以选择不给,不过马上你跟云雀恭弥的故事就能传遍巴利安了,说不定彭格列也都知道了。”
“好,我给……那么,我把死之前获得的最后一笔钱给你。”
“恩?这种空头支票你以为我会接受?”
“我一向说话算话,而且死前的最后遗产,应该不少吧。”
“……”
“玛蒙,要想拿钱,就争取比我活得长吧。”
第十六章 夕阳
我所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明日夕这个人彻底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
对别人来说,或许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对来说,易如反掌。
因为骸教过我用幻术修改人们脑海中的记忆,那么我只要把和明日夕相关人的记忆进行细微的修改,这个人的存在便会彻底被我抹杀。
这是对所有人都好的结果,但是我却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这么去解决。
不为什么,因为我不喜欢幻术,即使我学尽了骸教我的一切。
在幻术的世界里,我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真实,充斥着只是欺骗再欺骗。如同现实中人们为了弥补一个谎言从而堆砌无数的谎言一样,幻术就是用无数个虚幻去维持一个虚幻,直到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所谓的真实在哪里。
我不喜欢这样亦真亦假的东西,不喜欢迷茫不知归途的日子。那只会让自己不断地迷失,就像骸最后明明开始认同沢田纲吉他们,却仍旧顽固地否定,最后痛苦的也只能是自己。
更何况,记忆本是人最珍贵的东西之一,轻易地剥夺与修改他们珍贵的东西,我认为那是我的罪。
可是这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我,所以即使是罪,我也只能去做。
他们说得对,我不能再逃了,也不想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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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黑曜市区中心的别墅外大门前,按响了门口的通话器。
“这是明日家,请问您是哪位?”一个落落大方的女子声音响起。
“我是……明日夕。”
“小姐!是小姐你吗!您稍等,我马上去叫老爷和夫人!”
那个声音一下子变得激动,之后就是匆匆的忙音。
铁门缓缓打开,我努力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一步一步往别墅的楼前走去。
“小夕!”
还未能我踏上台阶,大门就轰然打开,明日理香带着极度惊喜的表情三步并作两步向我跑来,一把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