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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第一次抱住了他,替他挡下了人体炸弹的攻击,为了不让自己疼的叫出来咬住了他的肩。
和现在一样。
而后,他似乎着急地喊着我的名字。
他温柔地给我披上了他的外套。
他握着我的手腕。
再之后不久,我们在一起了。
和现在一样。
和以前一样。
咸苦的液体顺着脸颊和他颈间的弧度滴入我的口中,而我除了低吟和喘息,此刻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黑暗的房间寂静无声,仿佛我整颗心都沉在深海之底。
那是手指永远都触及不到的深海,冰凉、环裹,直到永恒。
恭弥,这辈子,我都离不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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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他从我身上起来打开房间的灯之后,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双闪动着微光的怜惜的眼睛。
眼泪一直就没有停过,虽然我并不伤心也不痛苦。当眼睛适应了光之后,我试着想转动身体,却在刚刚动起身的时候身体一阵生疼,连带着皮肤和血液一起拧在一处,让我吃痛的闭上了眼睛。
当然,我还是看到了床上那摊血迹。
我们已经……
随着心里被异样的温暖填满,我呼吸也慢慢开始平复,炽热的气息逐渐消散后,身体开始有些发冷。
就在这时,他给我拉上了被子,随后躺在我的右侧,左手轻缓地搂过我的左肩,让我靠在他的肩窝。
“很疼?”他细语在我耳边,右手拂过我的脸颊,一点一点拭去我的泪迹。
“……恩……”
“抱歉……”说着,他的下颚轻轻抵着我的头顶。
“恭弥……你是不是之前已经找过情人、或者小姐做过很多次了?”我嘴角咧了咧。
于是我话音才落,他又撑着身子压在我上方。
“十年前我的回答你还记得么?”他的声音里压抑着不明的怒火。
十年前……
【“云雀恭弥,你的吻技太拙劣了,找几个小姐好好练练吧,她们会告诉你什么才是接吻的。
“苍井流离,你敢再说一遍么?”】
呵呵,没想到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后的第一个对话。
“我不敢。”
十年后,我终于给了他答案。
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他躺回了原位。
而这次我忍了疼,侧了侧身,伸出双手抱住他。
“恭弥,我喜欢你,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听着他的心跳,我终于说出了十年来都不曾出口的话。
恶俗的表白,可是我们谁都没对谁说过,结果却在一场欢愉之后如同言情剧里的狗血剧情一样被我说出了口。
那感觉,就像在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所以你要对我负责。”一样虚假。
可是……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我知道。”他回应的很简单,不过倒是摆脱了“恩,我会对你负责的。”之类的更恶俗的话。
我以为这一夜到此就结束了。
可是却发生了我远远没想到的事情。
那让我连哭、连笑都忘记的,刻骨铭心的事情。
他松开了我,偏了身子拉开另一边的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了一个红色棉绒的、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我不傻,我知道那个盒子里装有什么。
可是一直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我宁可相信一切都只是梦,只是一个很长很美的梦。
因为我从来都不奢望幸福会降落在我身上。
于是当那个小盒子的盒盖被恭弥纤细的手指缓缓打开的时候,我仿佛看到里面喷洒出的来自天堂一般耀眼而柔和的光芒,带着迷雾一样自欺欺人的梦境破碎的声音。
嵌在里面的,是一枚白色半透明的钻戒,很小巧,在灯光的映衬下,钻石的光泽在棱角处夺目不已。
被光闪得,我直接呆住了。
他右手拿出戒指,左手轻轻托起我的左手,而后那冰凉的圆指环从我无名指的指尖开始如水一样滑动。
明明只有那么短的距离,可是在我看来就像几个光年一般长久。
长久到我忘记了呼吸,凝望与默数着这个指尖光年。
窒息到眩晕,我终于在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后睁眼,那枚戒指已经静静地在我左手无名指上。
那一刻,所有的梦都不见了,碎了一地,消散,消散……
因为最真实的感情,就在我手上。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神经都如同错乱一样缠绕地拧作一团,只是左手怔怔地悬在眼前,目光直勾勾地,都快涣散到没有焦点。
这短短几个小时比我一生的分量还重。
“恭弥,这算是给我了么?”沉静了良久,我的脑海才清晰起来,抬起头问道。
“恩。”他吭了一声。
“你真不会挑东西。”我突然微笑了起来,“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还送我这个,不能承受波动,也不能点燃火焰,一点用都没有,当个摆设么?”
说完上面一串,我自己都觉得,我疯掉了,坏掉了,那么感性的事情被一丝不苟的理智颠碎地残破一地。
“你随便,嫌碍事的话想扔就扔。”他之后一眼都不看我,侧过头撂下这么一句话。
“呵,与其被我扔了,还不如你直接拿回去好了。”我把左手伸到他面前。
“给出的东西我不会收回来。”他一点都不温柔地推开了我的手,眼神很犀利。
“那……如果……如果我扔掉了,你会不会再买新的,之后送给别的女人?”
“不会。”这回他直接不耐烦一样的低吼出来。
被我这个一点都不解风情的女人弄得,他都不敢对我生气。
他求婚了,在我都没给答复的情况下自顾自地定了下来,直接将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而不是中指上,却被我用一系列最亵渎感情的言辞回复了过去。
而我仅仅是虚幻地想确定,这真的只是现实而已。
“恭弥,这戒指你买了多久了?”我仔细看了戒指的样式,发现已经是很古旧的款式了,近乎平庸。
“十年。”
两个字让我击破我全部的理性。
云雀恭弥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冰山,就算火山喷发都不会让其融化。他知不知道这两个字的分量比千斤巨石都要重,但是他却像是再说“咬杀”云淡风轻地出了口。
他等了我十年,整整十年!
而且如果我一直不说、一直不做,那么他会等我一辈子直到我们踏进黄泉!
云雀恭弥……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卑鄙、多讨厌、多冷、多让人伤心……
可是伤心到最后,我却只能握着这份承诺,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感激。
“恭弥,我不会扔的,一定不会的……”
是的,我只能感激,于是我用最平淡的话轻吐出来,不哭不笑,因为心里的哭和笑早就泛滥到中和,如同深海波涛而海面平静。
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我躺在枕头上,闭上眼睛。
灯灭了,即使隔着眼皮,我也感受到了光线一下子归于黑暗。
“睡吧。”再次给我盖好了被子,他搂过我,躺在我身边。
这一夜很累,我的眼睛酸涩地再也睁不开,戒指凉凉地在我手指间让我还能有一丝不睡去的坚持。
一秒一秒,我心里竟数起了时间。
一分钟,一刻钟,半个小时……
终于再也撑不住的时候,我迷离在黑暗,问着或许早已入梦的他。
我问了他一句绝不是已经把自己全部都给了他之后才会问出的话。
“恭弥,你是喜欢现在这个有实体的我,还是那个你没见过也碰不到、却有曾经全部经历与记忆的我?”
其实我心里从来没期望他给出回答,于是我选择在他听不到的时候问出口。
因为不管他选择哪个,我都知道不是完美的答案。
我是不完整的,是残破的,而他到目前给我的感动,已经远比我想象的超出许多。
所以我不会在奢望什么别的。
可是呢,在意识朦胧到飘渺之前,我竟然听到了他的答案。
那恍然如梦,却让我此生别无所求的声音。
他说——
——我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她叫苍井流离。
第二十三章 惊变后的插曲
大概整个世界也只有我和云雀恭弥会在这种末日关头还谈情说爱了。
我记得两天后我再回到彭格列基地时,京子和小春拉着我问我们进展的怎么样,结果还没等我开口,小春就指着我手上的戒指大叫起来。
于是整个彭格列基地的人都在说——苍井流离和云雀恭弥私定终身了。代价自然明显的很,阿纲被恭弥以训练为借口打的很惨。
当然这个小插曲没过几天就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因为真正的战争序曲终于打响。
“凪!”
“大哥?!库洛姆?!”
会议室里,我们才看完巴利安传送过来的视频报告,笹川了平就抱着浑身是伤的十年前的凪进来,引起一阵骚动。
于是六名守护者都集齐的这一刻,我听到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声音。
我抱着凪来到医务室,和碧洋琪一起给她上药,却在解下凪的衣服后不由地皱起眉头。
比起细碎的多处擦伤,那已经快皮包骨头的身体更让人心疼。
饥瘦的身体让本来并不明显的骨架突兀,白净的皮肤总在我眼睛里泛着些许淡黄的不健康色彩,而闭着的眼睛有些细微的抖动,好像睡的并不安稳。
“这孩子……营养不良的情况太严重了……”碧洋琪叠着凪的黑曜制服,叹着气。
“恩,她从来都不好好吃东西……”我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不知道这孩子十年前受了多少苦……但愿她能成长为十年后的她。”
“会的。”我看着凪有些苍白的面孔说道,“她只是害怕和人接触,也不知道怎么接受别人对她的好。但是在这里的话,一切都会好的。”
那时候的凪,有那么一点像曾经的我,只不过表露的更为明显罢了。她就像独自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小生物一样,渴求又恐惧,于是不懂得如何接受,成了一个近乎自闭的孩子。
虽然我没有她那样的极端,而且现在也早已走了出来,可是心里依然能感到隔着皮肉传来的她的心跳声,没有一点安全感。
拉我走出孤独的是恭弥,而让她坚持下来的是骸。
所以,骸,十年了,你也该明白了。
凪喜欢你,离不开你,单纯的不能在单纯了,单纯的如果这样的喜欢都带有杂质,那么世界上就没有纯粹的了。
她和我不同,她不知道你的背景却仍然对你死心塌地,为了一个自己根本不了解的男人拼到这个地步,这早就是超出相信与报恩界限的感情了。
就像我痛苦地爱你一样,凪一直在幸福地喜欢你。
然而不论是爱还是喜欢,木偶从来就不是木偶。
所以啊,骸,明明幸福就在身边,为什么不抓住、反而还要继续一个人走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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笹川了平把凪带回来的同时,还带来了最后的通牒——五日之后彭格列及其同盟家族进行反攻。
这也意味着阿纲要做出最后决断了。
可是十年前毕竟是十年前,柔弱、胆怯、怀疑、寡断、恐惧……被逼到绝境后,所有的不安都爆发出来,于是事情乱作一团。
阿纲抓狂一样地失了本性,自己痛苦,还伤害了蓝波和小春。
蓝波哭了,小春也哭了。
狱寺依然固执地和碧洋琪冷战,训练毫无进展。
山本虽然嘻嘻哈哈,可是从reborn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进行的也并不顺利。
拉尔的身体更差了。
一切都急转直下,直到在我面前跌入冰点。
“凪!”突然间感到凪的手动了动,我条件反射一样的喊了出来。
“凪,醒了吗?”
“……你……”她琉璃紫的眼睛终于慢慢张开,口中有气无力地说着,“你是……”
“啊,太好了……我是流离姐,还记得吗?”
“流离……姐……”那没有血色的脸上淡淡化开一抹微笑,眼眶中也开始晶莹起来,“姐姐……是姐姐……”
“恩,是我,是姐姐!”我一下子把她的手贴在我的脸上,“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姐姐……我……啊!”还没说完,忽然之间她就叫了起来,整个身体都在大幅的振动。
“凪!怎么了?!!”
“啊……!”脸上不停地冒着汗,被握住的手明显在抽搐,面部吃力地拧在一起,身子也在扭晃。
最恐怖的是,她腹部竟然开始下凹!
骸!
我的心像蹦极一样落了数千丈。
“啊!骸……骸大人……”她拼命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