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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初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拳头,“我有感觉,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阿次歉疚起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大哥:“这当然是真的。我没死,我就站在你面前。”
荣初咬牙一拳接一拳的揍他:“你这个混账王八蛋!你混账!”
阿次躲得很艰难,他哥的拳脚实在进步不少!“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还手了!”阿次气喘吁吁的捂住胸口坐在地上。
荣初气的简直想再杀他一次:“你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和我联络,你知道我这半年是怎么过的么?六个月170个日日夜夜,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阿次脸色苍白,喘的过不来气。
荣初觉得不对了,慌忙把他扶到床上躺下。
“药,左手口袋里。”阿次闭着眼睛舒气。
荣初赶忙掏出药瓶,给他灌了下去。“这是舒张气管的药,你的身体怎么了。”
“没大碍,爆炸时弹片刺进了肺里!”
荣初站起来,仔细的为阿次诊脉。“你的伤还没有养好,你马上回上海,我要为你亲自治疗。”
“我不能回上海,因为我已经是个死人。”阿次虚弱的闭上眼睛。
“死的人是我,是我荣初!”荣初瞬间下定了决心。
“你一定要和我回上海,我要治好你!把你变回那个活蹦乱跳的杨慕次!”
“你不用白费口舌了,我是不会回上海的!”阿次的嘴唇倔强的抿 起来。显得很孩子气。“我们好不容易脱离了日本人的掌控,回去你就会遇到危险。”
“我现在是在用长兄的身份在跟你说话!”
阿次的倔脾气也上来了:“谁承认的?”
“好!”荣初昂着头冷笑。鼻子哼一声:“很好!看来我得好好的管教管教你!”这付摸样阿次可是太熟悉了,是个鲨鱼一样冷血的笑容。
荣初跳上床扒他的衣服裤子,阿次吓一跳。“喂,你干什么?我可是病人!”
荣初假笑,“放心,看看你的伤口,死不了你!乖乖脱了,让大夫看看。”
阿次哭笑不得:“我警告你别乱来!”
荣初摇头贴近他耳边说:“我这个人最喜欢乱来!”
阿次的战斗力是个负值,轻而易举的被 荣初扒了。还好他哥给面子,给他留了条三角裤。阿次的脸可以烤红薯了!而 荣初的脸色则变得非常苍白,没有血色!尽管他看过太多狞狰的伤口。都没有这样令人心悸。横七竖八的伤口贯穿了他的上半身。一条横穿肺部与心脏的伤疤几乎把他扯成两半。
阿次受不了他的表情。不自在的解释道:“其实我当时及时跳进水里,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严重!都是些……皮外伤。”
荣初眉毛压在眼睛上,眼光显得特别凶狠。一摁他的胸口。阿次痛哼一声。“皮外伤?皮外伤,你这鬼话哄哄别人还行,我是医生你骗得了我吗?这半年你在哪里养伤?”
“我……被我们的同志救起,一直在重庆治疗。”
荣初叹气:“重庆?你受的可都是致命伤!不行我一定要把你带回上海治疗!”
阿次瘪嘴:“我不回去!”
“你说什么?”
“我不去!”
“你……你的内伤再不治会死的!”
“我已经死过一回我不在乎!”阿次艰难的爬起来。
荣初一把拉住他:“可我在乎!就当是为了我!”
两兄弟对视良久谁也不肯让步,阿次扭头:“我不该来见你,我这就回去。”
荣初死死的把他摁在床上:“你敢!你你……你要气死我了!”他不由分说给他屁股上来了一巴掌。
阿次大怒:“你干什么?”
“再问一遍,你回不回上海?”
“不去,说不去就不去!”
“好啊!我看你是要顽抗到底了!” 荣初翻身骑到他背上。撸起袖子,“杨副官……我早就想揍你一顿了!”
阿次气的耳朵都红了,怒目圆睁:“你敢!”
荣初哼道:“你看我敢不敢!”他摸了一把阿次。继而左右开弓,啪啪啪打的挺带劲!一边打一边说:“让你不来找我,半年……你瞒得我好苦啊!让你替我去死……让你死而复生。让你认贼作父……让你是非不分……让你逼我还钱!混蛋!你的命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是我的!”嘴里越说越响,手上却越来越轻!
而阿次起先还奋力挣扎,后来也不动了。只不声不响的由着他打。 荣初只觉不对,赶忙翻身下来。
“阿次,阿次你别吓我!喂你不会是气晕过去了吧?”荣初急忙摸他颈侧的脉搏,还好只跳的快了些,显然气的不轻!
他找出手铐将阿次喀拉一声铐在床柱上。
“我不管你是真晕还是假晕,我就是铐也要把你铐回上海。你要是想半夜逃走趁早死了这条心!”
他俯身趴在阿次身边,两手托着他脸,贴着脸颊轻轻一碰。
阿次切齿道:“你就不怕我半夜掐死你?”
这次荣初是真的笑了!“我怕你舍不得!”
上海的夏天奥热无比,相比之下松雪街荣公馆遍植绿荫,成了个凉爽的室外桃园。
阿次攀着书房阳台栏杆,微微抬头神情专注,书房内传来荣初怒气冲冲的声音。杯子敲在大理石地板上,乓啷打的粉碎。一时里面人唯唯诺诺的连声称是,退了出去。
荣初的皮鞋声清脆而容易辨认,阿次待大哥去的远了。才翻身上阳台。他翻检荣初的来往信件,果然发现一封重庆来信。是杜旅宁的笔记,措辞严厉威逼利诱,无非是大骂荣初不要脸。顶着弟弟的身份苟活于世,结尾要阿次重新组织潜伏工作。
荣初压着这封重要信件,显然是不想让他看到。阿次思索片刻,将信原样收好。仔细压在下面。不料却抖出一张大红喜帖,喜帖上烫金字体烧了他的眼。荣升,和雅淑大喜。
原来他们要结婚了。
和雅淑结婚,那大哥怎么办?喜帖中夹着封信。阿次叹气,走到沙发前坐下。雅淑的字迹秀美有力,信纸是粉红色散发着香气。她在信中对即将来到的婚姻做出许多美好的展望,而对于他们曾经的感情认为是个错误。言辞犀利,几乎就要破口大骂了。
阿次有点摸不着头脑,从这封携雷霆之怒的信件看。和雅淑对于大哥还是有感情的。不知是大哥哪里触了她的逆鳞,要做出这样的决裂。
他的心情沉重,在室内踱了两个圈子。这样也好,上海形势复杂。雅淑嫁给身家丰厚的荣大少爷,想必不会受罪。
走廊内传来说话声,阿次忙而不乱的收好信,闪身出了阳台。书房门开了,荣初带着经理走进来。边走边说:“还好你提醒我,去冯二那里必要带着支票本子。不然被他拖去秋香别墅还人情。我可消受不起。”
荣初自抽屉内拿了支票本,见阳台门开着刮的蕾丝窗帘不停摇摆。他沉下脸,机警的掏出枪来。阳台上空无一人,他侧身向下看。花园子也是静悄悄的毫无人迹。
阿次两手扳着阳台板,和只大马猴似的盘踞檐下。仰头向,闭气倾听。荣初见没有异状,这才锁好门进去。
阿次稳稳地落了地,抿嘴微笑。大哥好警觉。看来以后要小心了。
第2章 3。荣大少/阿初 伪 段子
“嗯!少爷你轻一点!”青年的声音柔软的在宿舍飘散了,细声细气的简直像撒娇!秋末夜晚的英国伦敦笼罩在浓雾中,水淋淋的爬山虎爬过荣大少的窗子。
“舒服么?”
“嗯!”青年的声音舒展了……“啊,就是这样……”
“少爷你力气太小了我都要睡着了!”
“好吧!”
“诶哟!疼疼疼疼……少爷你会不会啊到底!”
荣大少怒了!“你自己揉吧,明明肌肉拉伤还要和那个菲尔丁比,你网球打的天下第一么?比你打得好的人多了!你这么不听话我就送你回上海去!”
阿初本来还想躺在沙发上装大爷,被少爷伺候的感觉太好了!他瘪嘴,“少爷,那个菲尔丁也太嚣张了。非要说我们中国人不能参加网球比赛,我是想让他看看我们的厉害!”
“你现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值得吗?”
“当然值得啦!”阿初得意洋洋,“我用左手都能击败他!我让他两只手。”
荣大少被他气乐了:“你是有三只手吗?”
“我……我这个……”阿初眼睛咕噜噜转,眼看大少爷不生气了!赶紧打蛇随棍上。跳到床上说,“少爷,鉴于给你带来的麻烦我决定,帮你捂暖被子作为报答!”
“滑头!你是因为阴面的宿舍太潮湿太冷了吧!”
“诶哟,我的胳膊好疼!”阿初扶住右臂,表情痛苦的摇头晃脑。
荣大少无奈一笑给他搭上毯子:“夜里冷,把肩膀盖好!不许蹬被子,更不许蹬我!你要再蹬被子我打你屁 股!”
阿初郁闷:“少爷我们什么时候回上海啊?这里太冷了!”
荣大少看着窗外的翠绿烟青,“是啊,是该回去了!”
第3章 微小说
1。purpose 故意
阿次在花园弄破了腿,结果没人留意。阿次赌气在花园里坐一晚也没人发现。结果只好自己回房睡觉。
阿初也在花园弄破了胳膊,四太太给上药。荣大少给放假两天,荣华也不敢来和他斗嘴了。阿初窃笑半晌懒洋洋的窝在干妈怀里睡着了。
2.go through 经历;经受
荣初做完整晚病理实验,还要赶在七点钟之前回宿舍叫荣大少起床。想起过两天要回上海,心情就变得沉重。也许是享惯了自由的滋味,不想回到牢笼。
3。 Power。力量.权力
荣初喜欢享受,住华舍,品美酒,抱美人。翻云覆雨等闲间。上海就被他搅了个天翻地覆。他的强大在于心中正气长存,可只要是认定的便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穷追猛打不死不休!
4。loneliness 孤单寂寞
少年杨慕次在日记中写到,孤独是我天生的注解。我愿以一半生命换取解药。彼时他的另一半生命荣初正跟荣大少耍赖。
荣大少头疼,没见过这么会撒娇的孩子。不知向上帝打个报告能不能换货?
5。 overcoat大衣外套
杨慕次从小到大的外套都是黑色的。谁都不知道他最烦黑色。
荣初的外套没有一件颜色重样的,小荣初是小小的一朵花,粉红粉白碧绿天蓝,世界在他眼中有彩虹的颜色。
6。secondly第二。其次
夏院长:“在弟控心中只有弟弟是第一位的,其他都是第二!没错我说的就是你!荣初!”
7。journey 旅程
有谁没有孤单的旅程?心灵的旅程?荣初摇头,“我啊,一直和少爷在一起,没机会体验孤单!就算他人不在这里,心也在!”
8。 give in 投降。屈服。让步
荣初:“能让阿初投降的只有荣大少,能让阿次投降的只有荣初。”
荣少微笑!阿次嘴硬冷哼:“谁说的!”
9。 pillow 枕头
杨慕次床上有个枕头是属于他哥的,因为这家伙老是忍不住半夜跑过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在这!枕头很柔软很暖和,因为他们昨天晚上枕着聊到清晨!
10。 forecast猜测
阿四暗自揣测。二爷今起床晚了,多半是因为他昨晚泄露了二爷的行踪!先生也是,二爷只不过去去秋香别墅那种地方。就生这么大的气,男人嘛应酬应酬也是应该的。看到二爷铁青的脸色,阿四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第4章 上海探戈……1秋香别墅
杨慕次回到松雪街已是半夜两点,书房的灯还亮着。
在看到阿次平安到家之前,荣初无法入睡。他拿一本日文入门慢慢看着。门外响起一串急速的脚步声,他连忙站了起来,阿四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先生,二爷回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荣初的心陡的一沉,抢先跑向楼下。“出什么事了?”
阿四不安的低下头快步跟上,“下午小牧送二爷去了电影院,保镖也都跟着。谁知道许家的三少爷半路杀出来把二爷带到秋香别墅去了。”
荣初脚步突然停住,阿四差点撞上去。“什么?这个许三带阿次去那种地方干嘛?”
汽车夫小牧拘谨的站在车前,荣初随手拉开车门。
阿四道:“我见二爷情况不对,叫他也没反应,没敢移动二爷。先生您看……”
荣初见阿次斜躺在后座上。荣初也觉得不对劲,阿次平日里总是坐的笔直,从没见过他这样。
荣初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干燥,热的像抓住一把火。“阿次?”
阿次是醒着的,似乎还带一点微笑。荣初见他笑的傻兮兮的,简直要惊悚起来。“阿次?你没问题吧?”
阿次放下笑容,“没事没事没事,我很好?”荣初不悦:“你喝酒了?”